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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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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提拔成了正科级干部。县里现在又提出了“争创安全年”的口号,到时候,谁表现得好,就可能直接提拔到县里。相反,若是出了问题,马上就会被就地免职。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谁敢含糊?再说,堵到窑底二十多天了,到现在才营救,这是什么性质的错误?说得严重一点儿,简直就是故意杀人。若是捅了出去,别说是他这个副乡长,怕是连书记和乡长都保不住乌纱帽。这事非同小可。 
  副乡长把办公室的门关严,小声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杨结实答:千真万确。我此刻在这里还能听到他们在拿煤镐敲打井壁哩。你听:铛,铛铛,铛铛铛。 
  副乡长听了杨结实的话,汗毛都竖了起来。这里离杨结实的煤窑二十多里地,他怎么能在这里听到数百米深的井下传来的声音呢?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再说,别的矿主遇到这种麻烦,千方百计地瞒还瞒不过呢,他却主动跑来报告,这简直是大白天见鬼的事情。孙金成断定,杨结实这家伙可能由于儿子突然砸死,心理受了刺激,神经一时有些错乱了,可能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他拍拍杨结实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病了。而且病得不轻。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千万不要再胡言乱语了,否则的话,可是有你的好果子吃。 
  杨结实无可奈何,只得离开乡政府。从乡政府那里回来,他感到浑身燥热,血管里像是爬着无数条火蛇似的,便洗了一个冷水澡。被冷水兜头盖脑地冲了一番,他终于有点儿灵醒过来了。灵醒过来以后,他就吓出了一身冷汗,连脊梁骨都是麻的。他想:自己一时昏了头,险些酿成了一场大祸,幸亏副乡长孙金成没有相信。他若是信了,自己就彻底玩儿完了。转念又一想:无风不起浪。谁会平白无故地拿个屎盆子往自己的头上扣哩?孙金成不是不信,而是不愿意相信,也不敢相信罢了。这事若是捅出去,整个乡政府领导班子的乌纱帽怕是得一窝端。他孙金成这是在暗中点化和保护自己呢。当然,无利不起早,他也不会平白地保护自己。按照惯常的规矩,杨结实打点了一个肥肥的红包,第二天晚上就送到了孙金成的家里,话也不点明,只说多谢领导关照。这种事情他也不知道自己干过多少回,早已熟门熟路了。 
  孙金成原本不相信杨结实的话,觉得那太不符合游戏规则了,简直是匪夷所思。收了杨结实的红包以后才明白:杨结实说的话全是真的。不然的话,不晌不夜、不年不节的,他莫名其妙送红包做什么?谁还怕钱多了咬手不成?事情是明摆着的。 
  孙金成三十九岁,再过一年就过了提拔正科的杠杠,心里急得猫抓着似的。去年原本有个提拔的机会,上上下下都打理好了,但乡党委书记却暗中挡了他一把,将自己的一个关系户推了上去。孙金成恨得险些咬碎大牙,但,官大一级压死人,自己眼睁睁地瞅着也没奈何。 
  孙金成也是个颇有心计的人,盘算来盘算去,觉得这是个可利用的机会,就去找到乡党委书记,把杨结实煤窑上堵了两个人,而且二十多天不营救的事情汇报了一下。书记一听,吓得脸都白了。他正活动着提拔副县级哩,钞票已经花进去了一大堆,所有能用的关系也都动用上了,幼儿园的事情刚刚捂盖住,一旦这事再捅出来,事情全都白瞎了。到时候甭说副县级,他这顶书记的帽子怕是也保不住。于是,他千叮咛、万嘱托,让孙金成无论如何把这事压下去。并推心置腹地对孙金成说话:金成,我已经四十多岁,眼见得是船到码头车到站,没有多少年的干头了。你还年轻,得多为以后作作打算啊。 
  孙金成要的就是他的这番话,也知道他会这样说,不然的话,自己就不给他汇报这事了。从书记办公室出来以后,孙金成拎着杨结实的红包,直接到了泌县长的办公室,先交上红包,然后把乡党委书记的话原封不动汇报给了泌县长。并流着眼泪、声情并茂地说:泌县长,我知道你这一次一定要处分我,因为我是乡里负责安全的副乡长。但人心都是肉长的,我豁出去这个副乡长不干,也得把这事汇报上来。人命关天,不能视而不见啊。我一个副乡长,人微言轻,也是没奈何了,才来找你的。 
  泌县长听了孙金成的汇报,气得拍着桌子,把手机都摔了,并以最快的速度命人调来了省里的救护队,开始了营救行动。杨结实的技术员周金水一看这架势,知道事情不妙,裹挟了一笔款子,悄悄地逃到外地去了。 
   
  12 
   
  营救工作进行得非常顺利,只用了四天半的时间,就把两个人找到了。他们正像当初杨结实和周金水推断的那样:躲在废弃巷道尽头的犄角旮旯里。不过,他们坚持的时间比预料得要久。医生鉴定,他们是到被困的第七天才死的。在他们的身边,人们找到了他们生前戴着的作安全帽用的两个头盔。头盔是坚硬的黑色,上面用白色的煤干石写了三句话,一句是黄再有留下的:我欠黄丙欣家两袋化肥。一句是黄子贵留下的:我欠刘大铜一百八十五块钱。最后一句话是:求你们送我们父子回家。另外就是一些凌乱的数字。上面清晰地显示着:“第1天”的字样。可能是为了节省地方,后来的变成了简单的阿拉伯数字:2、3、4、5、6。在他们死了以后,腕子上戴的手表还在从容不迫、不慌不忙地走着,而矿灯里面的电已经被全部耗完。很显然,他们是苦苦地熬过一天,便记下一个数字。也就是说,他们的神志一直是清醒的。他们临死的时候手里面还握着煤镐,他们用煤镐敲打井壁以求救,直到生命的最后一息:铛,铛铛,铛铛铛。也直到这时,杨结实才知道,那被困在井下的是父子二人。 
  两个人被找到的当天,他们的家属也得到通知赶来了。只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女的是个孕妇,怀孕了大概七八个月了,只有二十岁刚刚出头的样子。男的是孕妇的哥哥,也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死者的家里还有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是黄再有的母亲,黄子贵的奶奶;黄子贵还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妹妹患了白血病,由于缺钱,也没怎么治,在家里熬日子等死,弟弟还在念书。看到公爹和丈夫的尸体,孕妇当场就晕厥了过去。乡里派车把她送到了县城的医院里,她当天夜里就产下了一个女婴。由于是早产,女婴很虚弱,发出的哭声像猫叫一样,一出生就放进了医院的保暖箱里。杨树岗的乡亲们看她可怜,有人送去鸡蛋,有人送去小孩子的衣裳。那个年轻的产妇躺在床上,瞪着灰暗无光的两只大眼睛,连泪都哭不出来了。 
  杨结实的煤窑终于还是被封掉了,他本人则被关进了看守所里。至于要怎么处理,还不好说。不过,在被带上警车的那一刻,他的表情十分坦然。自从井下的两个人被弄上来以后,那种“铛铛铛”的敲击声就在他的耳畔奇迹般地消失了,他感到了长期以来从未有过的安详和平静。警车还没有开到地方,他已经睡着了。听到他发出的呼噜声:押解他的警察骂道:这个狗娘养的,还有心思睡。简直不是个人! 
  营救工作结束以后,孙金成被调到县里提拔重用,而他原来所在乡政府的领导,包括书记和乡长,则被就地免职。 
  自从煤窑开始营救行动以来,杨结实的堂嫂麻宝妮就天天守候在窑场上。当年她男人的窑上出事以后,营救的时候,窑场上也是这么热热闹闹、乱乱麻麻的。她仿佛又找到了当年的感觉,又听到了丈夫的呼唤,又看到了新的希望。她和她的狗兴奋地整天整夜守在窑上,不肯回家,也不肯睡觉,仿佛马上就要见到她的丈夫了。后来,那两个人被找到,送到了县城的殡仪馆去,杨结实也被警车带走了,她的丈夫却仍然踪迹全无,她便围着杨结实那人去楼空的窑场一圈一圈地转悠着,一边转悠一边唱: 
   
  祖宗的饭食全吃干。 
  子孙的后路都挖断, 
  王八羔子你愧惭不愧惭? 
  官人你心狠肚肠烂, 
  留下娘亲你全不管。 
   
  她在前面一圈一圈地转悠着,她的狗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随着,天空灰蒙蒙的,看不见星星,也看不见月亮。大风扬起的煤屑和尘土铺天盖地裹挟着他们,使他们看上去像两个鬼影子一般,不过,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地下的煤还有,而且愈来愈贵,听说由于煤质优良,已经卖到外国去了。外国人出高价买了去储存在海里面,等着以后慢慢地受用。放着大把的钞票,谁不想多赚一点儿?哪有闲工夫去留意一个疯婆子和一条瘸腿的老狗呢?几天以后,就在谁都不留意的夜半时分,杨结实的堂嫂麻宝妮纵身跳进了杨结实的窑筒子里,她的狗只愣怔了片刻的工夫,也一跃而起,跳了进去。在跳进去的一刹那,那条瘦得皮包骨头的老狗发出了惨烈而又悲壮的一声长鸣,也不知道它是在为主人痛惜,还是在为自己悲哀。那鸣叫声就像尖利的刀子一样,把灰蒙蒙天空撕裂了一道血红的口子。不过,没有人看到。 
  原刊责编舟扬帆 
   
  【作者简介】傅爱毛,女,毕业于河南大学。2000年开始文学创作,迄今已发表中短篇小说百余万字。其中多篇小说被多种选刊转载,并有作品被改编成电影文学剧本。短篇小说《小豆倌的情书》入选人民文学出版社和山东画报出版社编选的2003年度编年文集中。现在河南省新密市文联工作,河南省文学院签约作家。 
   
2007…5…21 15:23:44 苹果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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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3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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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册:2007年4月8日第 7 楼   


你为谁辩护
川 妮 


  一 
   
  一进门,杜翰就把李可抱住了,杜翰的手很有力量,像绳子一样勒在李可的腰上,李可觉得有一点儿透不过气来,她张开嘴,喘了一口气,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杜翰的吻就重重地盖在她的唇上。杜翰一边亲吻着李可,一边剥葱一样剥掉了李可身上的职业套装,他蛮横地把李可放到地板上。实木地板的硬度,给了李可一种坚实的感觉。 
  房子是陌生的新房子,房间里没有一件家具,显得很空旷,像个舞台一样。 
  杜翰的动作里面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劲头,杜翰的吻落在李可的皮肤上,让李可有一种火花飞溅的感觉,她的血在全身的血管里奔跑着变得越来越滚烫,她的身体,像节日的夜晚一样,烟花飞舞。 
  房间的窗户没有装窗帘,正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户照了进来,李可睁开眼睛,阳光在她的眼睛里绽放成花朵。在杜翰的怀抱里,李可的身体轻飘飘地飞翔着,像阳光中的尘埃,彻底地晕头转向了。李可放心地闭上了眼睛,她在一种烧伤般的快感中,紧紧咬住了杜翰的肩膀。李可听见杜翰轻轻地叫了一声。事后,李可发现,她把杜翰的肩膀咬出了血。 
  平静之后,李可和杜翰并排躺在地板上。他们像两条心满意足的鱼,懒懒地浮在水面上。李可觉得流淌在自己身体里面的血,经过燃烧,已经不再是血,而是蓝盈盈的水了。 
  杜翰疯狂的表现,让李可觉得陌生而欣喜,在李可的记忆中,杜翰不是一个热烈的人,他一直很拘谨,两个人做爱的时候,他总是小心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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