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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危情,首席总裁太绝情-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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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宾馆走廊上一直遇到出来吃饭的客人,斩月快步跑到靳东身边,因为他腿脚不好,怕他被来往的客人碰到,她很自然的将手塞进靳东掌心中,他掌心那么的凉,然后慢慢收紧,把斩月的手握住。

两个人回了房,斩月去卫生间接热水给靳东泡脚,他跟过来,就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蹲在地上的斩月正在刷客房供客用的塑料盆,洗脚应该没问题。

她边刷盆边说:“走了很多的路,泡泡脚有助于放松神经,你去沙发上坐着,把鞋子脱了。”

靳东看着斩月的后背,她比之前胖了一些,可能因为生养了孩子的关系,但还是和六年前没有变啊,外套加牛仔裤,长发抓尾,靳东有点茫然,看斩月刷好盆然后从花洒下接满了热水,她很勤快,溅出来的水迹打在她身上,她的头发好像有些潮湿。

靳东回房间了,他将自己放坐在沙发上,弯腰换鞋,顺便把袜子脱了,斩月帮他洗过许多次脚,这种感觉早就形成了习惯,他老老实实坐着,等着斩月端着盆从卫生间出来。

后来斩月出来了,脸上红扑扑的,靳东看的很喜欢,她身体很好,应该是这样的。

斩月把水盆放在靳东脚下,自己也蹲着,两人不需要交流,斩月自行拿起靳东的左脚,撩拨些水让他的脚背感觉一下,靳东说:“水温可以。”

斩月抬头对他笑了一笑,然后又埋下头把靳东的脚放进水盆中,她用心的给他洗脚,顺便捏了捏几处穴位,她一边捏一边说:“足底有身体各处的反射区,经常泡一泡有助于身体健康,你洗脚太马虎了,以后有时间就泡泡脚,你看,像这样坐在沙发上,拿一本书看看,顺便泡个脚,多舒服是不是?”

斩月一边像奶奶一样唠叨,一边歪着头用心的帮靳东洗脚,她的长马尾从背上掉了下来,靳东一直在看,这一幕就像从他的记忆深处走出来的一样。

洗好脚斩月用酒店的毛巾帮靳东擦干净,然后给他套上拖鞋,她端起水盆去卫生间处理,等她忙完走出来看到靳东还在沙发上傻傻的坐着,斩月就去拉他起来:“躺床上吧,累一天了呢。”

靳东很听话的随着斩月站起来,他站在她背后,看着斩月掀开被子,然后她让开,靳东脱掉拖鞋上了床。

斩月拾起床头柜的电视遥控器,将电视打开,然后放在靳东被子上,说:“看看电视,困了的话早些睡。”

靳东望着她。

斩月走到窗边把还漏一些缝隙的窗户关上,一边关一边说:“山里夜凉,我把窗户关上了,别开空调,吹吹电风扇就好。”

她自言自语一般,然后走到桌子边,把那架矮扇端到靳东床边,拖了个凳子摆着,插头插上,但没有开,只说:“热了再开,别太贪凉,水已经给你烧了一壶,在电水壶里,茶杯我也刷过了,放心用。”

靳东一直望着她。

斩月的回避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们在一起六年,他已经抵达了她心底,关于她每一个埋藏很深的想法靳东都全部知晓。

终于,斩月不得不看一眼靳东,她眼睛原来已经红了,她很不知所措的杵在原地,然后挠了挠头,说:“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靳东的眼泪流了下来,问她:“是不是……在这里就结束了?”

斩月笑的很漂亮,很洒脱,很豁达,含着的眼泪让眼睛亮晶晶的:“嗯,就在这……结束了。”

靳东抿唇,眼泪一行一行的掉落。

斩月突然走到床边,弯腰揉了揉靳东的头顶,调皮的腔调中难掩藏的是这一生关于靳东的遗憾和绝望:“亲爱的,把梦想找到,好好的生活。”

日光灯照的靳东的脸白皙而雅致,可是他为什么仰着头望着斩月流泪,他的眼底是浓的化不开的眷念和不舍,斩月吸住了鼻头,又揉了揉靳东的头顶,最后说了一句告别:“再见。”

她走了,房门轻轻的带上,房间空了,静了,十几分钟前斩月在这间房子里穿梭,很可爱的女人,靳东望着空空的房子,把头靠在床头帮上,表情像死去一般安详,窗外是将要更黑的夜,伴着山风呼啸空谷幽鸣,一切已经结束。

……

斩月在关上靳东房门的那一刻靠在旁边的墙上,捂着嘴哭了好一阵子,曾经的爱人呐,再见了,不管琪琪以后在哪里,都比任何一个人牵挂你,要活的更好,将命运打倒!

长长的走廊晕黄的光线,就像一生一样漫长,如果她没有了靳东,她可不可以还像从前那样,迈着坚定的步子,朝着尽头出发?人生就像一段段旅程,或许在未来,她会得到新的惊喜和温暖的那个人。

斩月把眼泪擦掉,在心里对自己说:“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

她笑起来,不断的点头,朝着这条似乎看不到尽头的走廊走了出去。

……

短短一刻钟时间,靳湛柏已经在房间抽了好几根烟,他在等待走廊上那熟悉的脚步声,直到它真正的出现,靳湛柏露出喜色,立刻把烟头掐掉,大步走到门口将房门打开。

斩月似乎对他未卜先知来开门的事情感到小小的意外,因为她脸上出现短暂的空白,只是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不难看出,她眼球那么红,是不是和靳东痛哭了一场?

靳湛柏心里凌迟般的痛,他侧身,让斩月进来,当她从自己身边擦过时,那瘦削的身体突然叫他好想把她抱住,如果没有发生这一切,如果让他早靳东先认识她,如果他们像任何一对一见钟情的情侣那样开始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妈去接宝宝了吧?”

斩月走到房间中央突然转过身问他,靳湛柏被她淡然无事般的口吻怔到了,他好像抓到了一线生机,立刻喜上眉梢:“是,去接了,宝宝在皇廷一品。”

斩月点点头,看起来随意,找到一张椅子先让自己坐下来,然后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坐吧。”

靳湛柏有点怕,探究着斩月脸上的表情,他朝斩月指的沙发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坐下。

斩月望着他,眼神没有一丝一毫的躲闪,开口时也颇为泰然:“我们离婚。”

听到她说出来,靳湛柏反倒有种释怀的感觉,他寻了个舒服的姿态靠在沙发上,却是只顾自己感觉般有点霸道的摇头,说:“不行,不能离婚。”

斩月与他相持不下,隔着一米的距离看着对方的眼睛:“国外领的证,我就不去那边了,你找律师诉讼吧。”

靳湛柏是急脾气,见不得斩月对他的话置若罔闻:“斩月,我说不行!不行!我不离婚!”

斩月和刚才一模一样的表情:“你的钱我不要,但孩子归我,两个都是。”

靳湛柏急的朝斩月吼叫:“路斩月,我说了我不离婚!”

斩月好像听不见他说话一样,一直是自言自语的状态:“把你家搅成这样,是我的责任,把靳东和我害成这样,是你的责任,靳湛柏,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他却笑了,眼神萎靡困顿:“我问你,如果我先遇到你,我先追求你,你会和我交往吗?”

斩月起身,准备去卫生间刷牙洗脸。

靳湛柏不知是愤怒还是恐慌,竟然蹭的站起来,挡住了斩月的去路,像濒临绝境的困兽:“路斩月!不要这样对我!看着我!跟我说话!打我骂我跟我闹!让我弥补!”

“怎么弥补?”斩月苦笑,仰头望着他:“你有办法让一切回归原位?”她更是笑:“其实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靳东的人生谁来负责?我比他心狠,因为我还有孩子和爸爸,我不能把爱情看成一切,但是他是个死心眼的人,他错在哪里,你要把他的人生毁成这样?你有没有仔细看过他的眼睛?”斩月指着自己的眼睛,泪光盈盈:“他的眼睛,好呆滞啊,什么都没有,他才28岁……”

靳湛柏仰头长叹着气,表情极为痛楚:“斩月啊,我不配得到你的原谅,哪怕下地狱也是活该,我也不乞求你能宽恕我,但是请你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不要跟我离婚,嗯?父母离异,孩子是最可怜的,我不在乎你不爱我,我不在乎你是不是还爱着靳东,我什么都不会计较了,只求你别离开我,行不行?”

“现在闹成这样,我们要怎么收场?”她摇头质问他:“靳湛柏,你做这件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事情曝光,你要怎么收场?我和靳东是旧爱的关系,靳东的妻子又是我的小姨,我嫁的男人又是靳东的小叔,而且这件事还牵扯出了夏雪的秘密,很可能危及她和靳东爸爸的婚姻,靳湛柏,直到如今,你还要继续我们的婚姻吗?你家人全都知道了,我以后到底以什么立场存在?三个小孩长大以后知道大人之间的事,我们要怎么解释?”

斩月放空一切般苦笑,房间静悄悄的,他们谈话的声音时断时续,站在日光灯下,两个人的面容都分外惨白,斩月说:“靳湛柏,你以为我不想做小女人吗?你以为我不愿意在家相夫教子吗?但凡你像个男人的样,能撑起这一片天,我真的也会像其他女人一样柔软,需要你的保护,可是你一次次让我失望,你知道睡在你身边的那个人在背后捅你一刀是什么感觉吗?我和靳东谈了六年,六年,你听起来容易,可是走下来难,你做这件事的时候,有没有一点点良心不安?当我看着靳东的眼睛,我在想,算了吧,管他的呢,抛弃一切吧,跟靳东天涯海角去流浪,我真的有这种冲动,但我想到他和我的孩子我又犹豫了,以后三个孩子要怎么面对我和他?威廉是叫我姐姐还是妈妈?我的宝宝是叫靳东哥哥还是爸爸?靳湛柏,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我没杀了你已经对你仁至义尽了,我现在连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收起你那些虚情假意的眼泪吧,比起靳东的痛,老天爷实在对你太好了,不过你放心,因果报应,你逃不掉的。”

我带孩子,你也能找个好女人再组建家庭

他听完心口像插了一把刀,只叫他笑的那么难看:“可我爱你有错吗?我千错万错,爱你的心没有错。”

“你冥顽不化。”斩月看透了,失望透了:“直到现在,你还不反省你错了,还说这些没用的东西,你拆散了我和靳东,我们没惹你,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做?我和他彼此相爱,没有对不起任何人,该受祝福的不是吗?你算什么东西?”

头一次听斩月说这么伤人的话,靳湛柏确实怔到了,他笑,顺水推舟的笑:“是的,我是不是什么东西,但你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不要离婚呗,怎么样?”

他的口气突然就变了,很随意,好像事情不是很严重,他在用商量的口吻问你愿不愿意,如果你不愿意,他也就不勉强你了。

斩月有点茫然,看他靠在墙壁上点烟,眉头皱着深深的痕迹,眼神格外苦涩,不过却带着笑意,点上烟,他又抬起头问斩月:“怎么样?为了孩子,考虑一下。瑚”

窗外涌入了风,鼓起窗帘,飘飘簌簌,七月,斩月却打了一个寒颤,她摸着自己的胳膊,已经心平气和了,房间很空,他吸的烟在房顶盘旋,烟雾缭绕中斩月走去了卫生间开始洗漱。

…铄…

每天早晨荡裂山的首趟下山大巴在六点五十分准时发车,斩月六点钟起来,昨晚睡在靳湛柏开的这个房间,因为她身上没有多少钱,还要买回程的车票。

靳湛柏在沙发上坐了一夜,一夜睁眼到了天亮,夜里他哭过,眼睛青肿,关于昨晚他问斩月“为了孩子,考虑一下”的事,斩月没有给出答案,他也知道,希望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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