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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危情,首席总裁太绝情-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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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里有午后出来散步的病人,有些有家人陪同,有些一个人,也有护士穿梭往来,人人各自生活,井水不犯河水,斩月抬头望着天上的太阳,很远,淡橘色的光芒,阳光下有被微风拂起的婆娑树影,这个慵懒静谧的午后时光,让斩月突然觉得,好无助,好渺茫,好孤独。

她依旧在咬硬邦邦的馒头,嘴里唱着歌:“再美的花朵,盛开过就凋落,再亮眼的星,一闪过就坠落,爱本是泡沫,如果能够看破,有什么难过……”

斩月在饭盒里夹茄子,筷子不好使,她吃了一口茄子又咬一口馒头,放远视线,好像看到了夏季干燥的空气与灰尘,嘴巴里慢悠悠的哼着这首歌的旋律,哼着哼着拿袖子擦眼睛,然后端着饭盒,忍着腰上的疼,站起来回住院大楼了。

……

第二天,斩月抽时间去了同一家医院的妇科,挂了号在门诊室外等候,她心情异常平静,28岁的人,不会再做幼稚荒唐的行为,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经权衡,利弊冲突尽量降到最低。

一个人做产检很可怜,一个人堕胎呢,斩月望着有家属陪伴的孕妇,她们的肚子高高的隆起,脸庞上洋溢着春日般剔透明亮的微笑,或许她也会有这么一天,用满含期待的心情迎接她腹中的小生命,可惜ta来错了时间,命丧母亲的手中,血肉相连,撕碎的是母亲的心。

护士喊斩月的名字,她拾起包,从恍惚的神情中回过神来,跟着护士匆匆走进了门诊室,妇产科大夫是位经验丰富的老医生,头发花白,见多了年纪轻轻堕胎流产的女人,什么都没说,埋头在病历上刷刷写下记录。

流产是个小手术,当天就能做,斩月做的是最简单的普通人。流,要刮宫,护士引斩月去了旁边一间门诊,对里面正在喝茶休息的年轻女医生说:“张医生,王医生让你堕一胎。”

年轻的张医生打量一番斩月,可能是看她个子高,多留意两眼,然后点头,指着后面那张就诊床,说:“把裤子脱了,躺上去。”

斩月抓着拳头,往窗帘望了望,乖乖脱了裤子,蜷在专做妇科检查的那张躺床上,双脚踩着脚垫固定,以分开双腿。

张医生洗手消毒,戴口罩,手里拿了宫腔镜,准备从斩月下身刺入,器械的金属质地让斩月心脏一缩,竟然从就诊床上狼狈的跳了下来。

“我不做了,对不起。”

护士与张医生面色厌烦,斩月在她们的嫌弃中迅速穿上裤子,抓上她的包,匆匆跑出了门诊室。

……

斩月提着包从门诊大楼跑出来,朝住院部跑去,行道上有石凳,她气喘吁吁的捂着胸口,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其实她并没有舍不得这个孩子,只是看到那冰凉而锋利的手术器具,心里畏惧了,她害怕身体再次受到穿刺的痛楚,也害怕属于她身体的东西被医生剥离体外。

她埋着头趴在膝盖上,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后来直起身,把头发重新绑一遍,心情在这段时间里已经平复下来,她抓起包,向住院部走去。

这个孩子要怎么办,她现在还没有主意,不想要不能要但不愿意手术,虽然每年都有千千万万的女性在流产,但流产对身体的伤害不容置疑,斩月特别怕身体动刀的感觉,当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手术床上,等待冷漠没有人情味的医生机械的帮你完成你所需的要求,你会紧张不安又害怕,原谅她暂时还勇敢不起来,在她失去一边肾脏以后就容易胆小而怕事。

……

下午,斩月趁着妈妈睡觉的时候选择了另一家医院检查她的孕状,给她做B超的姓曹,是位三十多岁的温柔女性,对待孕妇颇有耐心,斩月躺在床上,肚子上涂了耦合剂,超声探头在她小腹上移动。

曹医生看着显示屏,又笑着看向斩月:“你怀了两个孩子。”

斩月翘起头,大吃一惊:“双胞胎?”

曹医生继续移动超声探头,查看显示屏:“不是,你怀的是异卵双生胎儿,意思就是不是一个受精卵分裂的,所以不是同卵双胞胎。”

斩月听不明白:“那是龙凤胎?”

曹医生还是摇摇头:“也不一定,有可能同男,也有可能同女,但长的不一样,当然龙凤胎也有可能。”

斩月撑着胳膊往显示屏看,说实话她真的完全看不懂,但心情竟然说不上来的复杂,如果一个孩子让她在要和不要之间难以取舍,那么现在,无疑她做出了决定,她不可能杀死她的两个孩子,这是上天的礼物。

产检结束后斩月走出医院,心情格外起伏,惊喜吗?说实话,她惊喜,为什么一个宝宝的时候她还想要打掉,可现在知道肚子里有两个宝宝,反而决定要生下ta们呢?斩月在医院门口站了一会儿,心情无法平定。

……

路妈妈术后治疗的不错,一周后,刘主任点头说,可以出院了。

那一天是斩月有生以来最开心的日子,路斩阳也回来了,帮妈妈办理出院手续,爸爸滚着轱辘在病房里忙前忙后,斩月去感谢给予偌大帮助的医生和护士,虽然是盈利企业,但也尽心尽力,医治病患,救死扶伤。

当天,一家四口终于以喜庆的心情重新团聚在叔叔家,妈妈这才知道为了治她的病,家里已经卖了那套老房子,知道这件事后,妈妈和爸爸关上门来在叔婶房间说了好长时间的话,路斩阳留在家里打扫卫生,斩月去菜市买菜,行走当中,哼着轻快的歌曲,其实爱情并没有那么重要,只要爸妈在身边,她依然觉得自己很富足。

接下来的日子非常幸福,或许所有的弥留之日都叫人珍惜,路斩阳找到了实习公司,在S市终于展开了他的职场生涯,斩月留在成都,开始投简历找工作,以往是妈妈照顾爸爸,现在爸爸照顾妈妈却多了许多,夫妻两风雨走来一辈子,不仅仅靠爱情经营,幸福能分享,苦难能分担,这是一辈子相偎相依才能建立起来的深情厚谊。

路斩阳渐渐独立了,可斩月的负担并没有减轻,靠她一个人的薪酬得维持三个人的生计,尽管妈妈已经出院,但昂贵的医药还得买,还得吃,爸爸的复健也不能断,斩月一连若干天都在人才市场和网上投简历找工作,最后阴差阳错来到了一家国内非常著名的物流公司,与当地主管交涉很久,直到被试用斩月才恍然大悟,她看着公司给她配备的那辆电动三轮车,这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成了一名即将穿梭风雨的快递员。

正式上班前她有两天时间调整自己,利用这两天时间,斩月疯狂恶补城市路线,将城市各大小区还有纵横交错的马路熟练的掌握下来,必要时在双肩包里准备了一张城市地图,两天后,她去物流公司报道,介于她是新人,还是个女人,同为快递员的男同事都很照顾她,分给她容易找的线路,斩月驾驶着那辆属于她的电动三轮车,终于开始了她从S市回来在成都的第一份工作。

那天下午,斩月正在车间收捡快递,有同事在远处喊她:“小路,有人找。”

她蹲在地上,一抬头,看到裴霖站在传达室门口,那天他穿了件圆领黑T,粉红色过膝运动短裤,咖啡色豆豆鞋,特别阳光,但他这么阳光的一个人,却在烈日下皱着眉,非常严厉。

斩月站起来的同时他已经朝她走来,步伐大而快,给人凌厉之感,斩月心里一紧,直觉要出什么事似的。

裴霖不顾旁人眼色,拉着斩月手腕就把她往车间外面带,斩月一点没反抗,甚至想走的再快一些,怕被别人看到这种是非。

……

两人一路急走,裴霖拉着她,斩月需要小跑,一直走到公司大门口,一辆黑色奥迪停放路边,见裴霖有意往这辆车走,斩月知道这辆车应该是他开来的。

从看到斩月在捡快递起,裴霖心情就特别阴霾,打开门,他也没怜香惜玉,把斩月塞进副驾,自己绕过车头,也上了车。

可能怕斩月逃跑,上了车的他特意用中控锁门,斩月听到那声音,扭头看着他,其实她根本没打算走人,因为有许多事想和裴霖说清楚,或者问清楚。

车内开着冷气,吹起斩月皮肤表面的鸡皮疙瘩,她抱着自己臂膀,裴霖望着她这番举动,一回头,从后座够来他的外套,扔在斩月身上。

两人沉默的用眼神交流,斩月面无表情的看过他,把他的外套放到他腿上。

“你真是……”

他气的话也说不完全,这一次把外套盖在斩月身上,不容她抗拒。

斩月不想因为这件事情两个人就吵起来,她没再反抗,只是把他的外套往下拽了拽,不与自己的皮肤那么亲密的相贴。

裴霖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所以他现在看起来这么生气,内心应该难以忍受了吧,他转视看向挡风玻璃,刚从仪表盘拿起烟包又甩了回去,双手握着方向盘,很严厉的质问斩月:“你送快递?”

斩月笑着反问:“送快递怎么了?这也是一份工作啊。”

裴霖不觉握方向盘的手都收紧了许多,扭头瞪着斩月,那微挑的单眼皮投射出纯粹而犀利的光芒:“你一个女人送快递?路斩月,你上B大就是为了送快递?”

斩月并不想争执,个人观点不同,本是常事:“你找我什么事?”

裴霖可能真的想吸烟,他降一半窗户,点上烟,用靠窗的左手夹着:“你愿意跟我回深圳吗?”

前不久他到成都找她,两人在饭桌上和气融融的说开了这件事,斩月原以为那就是这件事的结局,没想到裴霖还这样问,她气急败坏。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

“说好?”裴霖一边开抽屉找东西,一边反问斩月:“说好什么?我跟你能说好什么?”

与其陷在泥沼里不如装聋作哑,有些事情处理起来相对棘手,不如充耳不闻入眼不看,时间慢慢流逝,总归会风平浪静。

斩月打算下车时问了他一件事:“你有没有写过举报?”

裴霖的左臂搭在降下的车窗上,他随性吸着烟,听到斩月这句话时露出嘲讽的笑容:“我说我没有,你信吗?”

她早产,产下一名男婴,三斤半

斩月摇头:“不信。”

裴霖展眉,笑意增大,轻慢的瞟了瞟斩月:“那还问我?”

“我只想说,做人应该光明正大。”

他往窗外弹弹烟灰,闲适的靠着椅背,眯眸看向远处:“我以为你会对靳东尽忠。”

他的话有些咄咄逼人,听在斩月耳中更是深具讽刺铄。

“裴霖,你想说什么直说好不好?”

裴霖靠着椅背将视线移向斩月,疏淡的眼睛却很有力量,凝望目标时有捕猎时的狠辣:“我问你,愿不愿意跟我回深圳?当然,我的意思是,你跟我在一起,嫁给我,做我太太。瑚”

“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了。”斩月抓抓头发,不想再与他对视:“我有老公,就算离婚了,也不会跟你在一起,我不喜欢你,你真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自认还没那么有魅力。”

裴霖吸了一口烟把烟头扔了,他靠着椅背默默沉思,微合的双眸像一条淡淡的铅笔痕迹,隽秀而工整,他是个很雅致的男人,即便沉默寡言。

“06年九月我第一次见到你,在篮球场,你和你的室友看你们班男生打球,穿一件淡黄色小罩褂,牛仔热裤,白色运动鞋,我打球有点心不在焉,后来下场,就在你后面喝水,你跟室友在看球,顺便聊天,没看到我,但我看了你很久,后来打听到你是大一新生,文学系的,十月份的学生会招生,那应该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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