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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金令情潮-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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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维能听为父的口气,似乎还不知道沈姨娘是五凤门奸细,心中暗暗吁了口气,忖道:“爹伤毒初愈,家中发生变故之事,暂时还是不提的好。”

  当下就把管天发假扮瞿天启,揭穿贼党阴谋之事,大概说了一遍,其中只是把沈姨娘卧底的一节,略过不提。

  李光智听得不住点头,目光一抬,问道:“这二位就是江二公子和管总管么?”

  江寒青跨上一步,拱手道:“晚辈江寒青,这是寒舍总管管天发。”

  管天发跟着拱拱手,道:“后学管天发见过李老庄主。”

  李光智目光打量着两人,点头道:“英雄出少年,江二贤侄和管总管果然都是少年俊杰,维能,你以后要多多亲近,跟他们学学。”

  李维能唯唯应是。

  江寒青道:“世伯过奖,晚辈如何敢当,武林四大世家,如今业已联合一致,缔结之盟约,大家都是自己人,世伯千万不可客气。

  李光智奇道:“什么四大世家结……”

  李维能忙将武林四大世家结盟之事,扼简说了。

  李光智听得连连点头,感伤的道:“如此甚好,唉,结盟之事,其实老夫早有此意,咱们四家人家,如能早日联合一致,大江南北,黄河两岸,也不致闹出这么多事来了。”

  天风道人因李光智伤毒初愈,不宜多说,这就朝单晓天暗暗使了一个眼色。

  单晓天立即笑道:“李老庄主剧毒初清,尚需静养,李公子和江二公子还是到外边谈吧。”

  毒叟朱潜吩咐道:“龙珠,去放下门帘。”;黑衣女子正在清洗金针,闻言答应一声,俏生生走到门口的身形一停,冷冷道:“诸位可以出去了。”

  江寒青心中暗道:“这父女二人对人好生冷漠!”

  单晓天却丝毫不以为意,含笑点头,道:“咱们走吧!”

  引着三人退出书房,回到前厅。

  使女们已经摆好一席丰盛酒菜,这是李维能、管天发洗尘宴。

  快过三巡,忽听帘外响起一名使女的声音,说道:“启禀堂主,宫副堂主回来了。”

  随着话声,掀起门帘。

  宫君武迅快地走了进来,敢情他一眼看到席间坐着三位外客,不好多说,只是朝上拱拱手道:“兄弟见过堂主。”

  单晓天掀髯笑道:“宫老弟脱险归来,快坐下来再说。”

  宫君武满脸疚色,说道:“堂主不见责怪,兄弟也深感汗颜无地,从上月在江西旅舍,着了贼党的道,直到今天,对方释放兄弟之前,兄弟根本不知身在何处?”

  单晓夭道:“他们也没有问你什么话么?”

  宫君武道:“说来惭愧,他们似乎对兄弟知道的甚多,这多天来,贼人一共和兄弟谈过三次,他们反复询问的,却只有一个问题。”

  单晓天一手拂须,笑道:“他们问的可是谷主来历么?”

  宫君武奇道:“堂主如何知道的?”

  单晓天芜尔笑道:“老夫只是猜想罢了,试想他们既然对老弟知道的甚多,而且反复询问的,又只是一个问题,那自然是一件他们十分重视之事了,目前江湖上能和五凤门相抗衡的,只有流香谷,他们所顾忌的,也就是谷主一人,你老弟又是流香令行令堂副堂主身份,他们自然想从你口中探询山主来历了。”

  江寒青心中暗道:“听单堂主口气。好像流香谷主的身份极为隐秘,不知究是何人?连五凤门都对他这般忌惮!”

  单院天道:“你被他们囚在什么地方?”

  宫君武道:“好像是在一座山腹之内,其中有着不少石室。”

  单晓天点头道:“那是排衙石室了。”

  宫君武道:“兄弟不知那是什么地方,因为兄弟根本不知道他们今天就会释放,而且在释放之前,他们已在饭菜中做了手脚,方才兄弟醒来之时,才发觉自己已在南屏山顶。”

  单晓天道:“他们没和你说什么话么?”

  宫君武道:“没有……”

  话未说完,忽然“哦”了一声,探手在怀中模出一封信柬,说道:“兄弟醒来之时。发现怀中有一封秘密信函,因上面写有堂主启字模样,兄弟未敢擅拆。”

  随着话声,把密柬呈上。

  单晓天接过信柬,果见信封上写着:“敬烦转呈单堂主亲启”字样,不觉淡淡一笑,回头朝江寒青道:“这是他们的回话了。”正待撕开封口——

  宫君武道:“堂主且慢,贼党诡计多端,莫要在信上做上了手脚?”

  单晓天笑道:“他们还有人质在咱们手里,老夫谅他们决不敢在信上耍什么花样。”

  伸手撕开封口,抽出一张信笺。

  只见上面写道。”

  书奉单堂主阁下:

  R%郭护法延寿归来,准悉一切,此一回合,敝坛已自承失败矣。惟胜负乃兵家常识,焉知异日阁下无失算之时?已遵,嘱先释宫副堂主君武去,亟盼,贵堂主善守信诺,立即释放敝坛朱鸟五使以全江湖道义,局胜翘企。五凤门朱雀坛坛主拜启。R%

  单晓天看完书信,独目之中,神光炯炯,大笑道:“好个‘焉知异日无失算之时’。老夫倒要看你们如何使我失算?”

  随手把信笺朝江寒青递过来,接着笑道:“江二公子看看他信上口气,着实不小。”

  身后一名使女,躬身领命,往外行去。

  不多一回,只听门外响起那使女的声音说:“启禀堂主,香兰已把朱鸟五使带到。”

  单晓天道:“叫她们进来。”

  那使女娇声喝道:“堂主有令,叫你们进去。”

  门帘启处,只见香兰身后跟着一个青衣少年走了进来。

  那青衣少年正是五凤门朱雀坛的朱鸟五使,只是身上已穿了一件男人长服,双手下垂,敢情香兰怕她倔强,点了她双臂穴道、只见她粉险之上,一片冷漠,看不出是惊是怒。

  香兰立即上前一步,躬身道:“小婢叩见堂主。”

  单晓天摆摆手,转身对朱鸟五使道。”老夫顾全江湖道义,你可以去了。”

  说到这里,朝香兰吩咐道:“你解开她双手穴道,任她自去。”

  香兰答应一声,伸手给朱鸟五使解了两臂穴道。

  朱鸟五使双目一抬,冷冷道:“单堂主不怕我日后寻仇么?”

  单晓天纵声笑道:“老夫既然答应放你,岂会怕你日后寻仇?”

  朱鸟五使冷哼一声,冷峻目光,识到了江寒青身上,目露怨毒,切齿道:“江寒青,你记住了,鄢琼这辈子和你没完的。”

  说完,转身往外就走!

  江寒青俊目放光,朗朗笑道:“江某又岂会惧怕你日后寻仇?”

  话声出口,突然想起那晚在圣果寺桃林前,曾听三宫主说过,她本来叫孙小鸾,因为师傅门下,都有一个“飞”字。才改了孙飞鸾。

  心中一动,暗自忖道:“这朱鸟五使,叫做鄢飞琼,名字中不是也有一个“飞”字么,莫非她会是三宫主的同门师妹?”想到这里,口中不觉轻“咦”了一声!

  单晓天看他沉思半晌,口中忽然轻“咦”出声,他江湖经验何等老到,已然看出江寒青这声轻“咦”,必有缘故,不觉转口问道:“江二公子可是发现有什么不对么?”

  江寒青脸上微微一热,说道:“在下觉得此女并不是朱鸟五使。”

  单晓天一怔道:“那是什么人?”

  江寒青道:“也许她的身份高过朱鸟五使甚多。”

  香兰轻啊一声道:“小婢想起来了,那天郭延寿把小婢当作鄢坛主手下的人,她叫鄢飞琼,那是一位坛主了。”

  江寒青摇头道:“在下觉得她可能是五凤门五位宫主之一。”

  李维能、宫君武都因不清楚此中经过,不便插口。

  单晓天听得奇道:“二公子从哪里看出来的?”

  江寒青道:“据在下所知,五凤门五位宫主,名字中都有一个飞字,此人自称鄢飞琼,名字中也带了一个飞字。”

  单晓天道:“她年事极轻,哪是老几?”

  江寒青道:“以在下看来,她不是四宫主,就是五宫主了。”

  单晓天沉吟着领首道:“唔,五宫主,再兼朱雀坛坛主,这也未尝不可。”

  说到这里,忽然问道:“二公子知道他们五个宫主,都是女的么?”

  江寒青道:“这个在下也并不清楚。”

  正说之间,只见一名青衣使女掀帘而入,朝单晓天躬身一礼,道:“小婢奉太君之命,来请单堂主。”

  单晓天道:“既是太君召见,老夫立时就去。”

  说完,站起身,朝宫君武道:“宫老弟陪江二公子、李公子谈谈,老夫往内宅去去就来。”

  江寒青、李维能同时起立,抱拳道:“堂主只管请便。”

  单晓天别过众人,举步往外就走。

  这天晚餐之后,东花厅右厢一间密室之中,红烛高烧!

  居中端坐的是独目阎罗单晓天。

  他左右是天风道人、毒叟朱潜,接着是江寒青、李维能、管天发和副堂主宫君武。

  每人面前,放着一盏新泡的龙井茶。大家静悄悄地围着一张小圆桌而坐,气氛显的异样沉寂!

  室中除了与会的人之外,连一个伺候的使女也没有,密室门帘低垂,一道木门也在里面上了日。

  敢情大家是在计议着某一件事,而这件事,显然是事关重大,而且也极端机密!

  第二天一早,南屏卫府后花园一处水榭中,停泊了两艘乌蓬船。

  (乌蓬船是浙西特有的名称,因船蓬漆以黑漆,故名)。

  两艘船,船蓬遮的甚是紧密,别说岸上人瞧不到船中一点动静,就是船舱里的人,也根本看不到船外一丝景物。

  两艘船渐渐驶出卫府花园!单晓天目送船只远去,他平日严肃的脸上,也渐渐露出微笑,一手捋须,低声道:“宫老弟,咱们也该准备了!”

  天风道人、江寒青等人一走,本来极端机密的行动,也揭晓了。

  原来他们是护送仙人掌李光智上流香谷的。

  这是流香谷主昨天传下来的密令,为了防范五凤门得到消息,是以一行入分乘了两艘乌篷船,由卫府后园出发。

  (杭州富豪人家,大半都有花园,除亭楼阁台之外,开辟小河,引入湖水,使游艇可由园中直驶湖上。)

  两艘乌篷船,船蓬紧闭,船上的人,虽觉闷气,但船上早已准备了上好龙井,和杭州著名的细点茶食。

  除了仙人掌李光智一个人躺在中舱外,住在前舱的是江寒青、李维能、管天发三人,舱中可坐可卧,大家谈谈说说,倒也解去了不少旅途的寂寞。

  三人早就知道此行是护送仙人掌到流香茶去的;但谁也不知道流香谷究在哪里?路程如何走法?但觉舟行曲折,不住地随江而转!(富春下游,江流甚是曲折,尤以杭州附近为甚,曲折有如“之”字。)

  第二天中午,两只船在汤家埠打尖。

  管事的上岸采办蔬菜去了,水手们正在船梢做饭。

  只听岸上有人问道:“喂,伙计,你们船上,可有一位韩爷么?”

  水手答道:“没有,没有,咱们主人姓张。”

  那人笑道:“我不管你们主人姓张姓李,但你们船上,明明有一位韩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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