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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人叫胤慎 作者:诡丽-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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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难得见他进宫,不知道又掉到哪个红粉堆里了,哼!
  盘算着怎么压榨,收拾十七,走着走着已到了养心殿。凌海把门帘替我撩起来,我一脚刚迈进去,几个茶杯就在脚边落地开花,茶水字溅。不得“哎哟”一声,抬眼望过去,怒容满面的胤禛 ,十三,十七依着年龄大小全立在前面,像三只怒发冲冠的斗鸡似的。
  我叹口气,这三个人还真是兄弟,统一战线哩。这日子越久,这三个人的默契度,脾气,长相都愈加接近了。好在都是帅哥,互相影响影响也没多大关系。挑开门帘唤道:“胜文,让人进来把地上收拾了。再端三碗热茶上来。”
  将三杯沏好的香茶端到茶几上道:“别扔了,这可是上好的官瓷,值老钱儿了。要摔东西发火的,出门左转左转再左转,自个儿拣些石子到筒子河精卫填海去。”
  十三勉强算是三人中脾气最温和的,最先忍不住笑出声:“月喜,一见你,哪还敢发火呀。”
  我笑道:“十三爷,怒能伤肝,自己的身子自己看贵重些,免得您福晋找小的们麻烦。四爷,十七爷,您二位也别憋了,看你们那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哪像什么万岁,千岁的。”
  十七不平道:“可那年羹尧也不像个奴才 ,他八成已经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我道:“平日里不老夸奖自己英明神武,睿智无双吗?这会子倒像急红了眼似的。”
  胤禛这才开口道:“得了,月喜一来,看谁还能扔她看上的东西发火!”
  拾起散落一地的折子,叠好放在书桌上:“不就是个年羹尧吗,值得三位动怒吗?”
  十三骇笑道:“月喜,你的口气还真不小呢。你可知道,他现在被叫做‘西北王’啦?”
  我“哦”了一声:“是吗?可惜月喜只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别的,不需更多了。”
  十七便道:“月喜,既然你这么厉害,那你说说该怎么对付年羹尧?”
  瞪了十七一眼道:“那还你来干嘛!我干脆帮你上朝理政,代领俸禄得了。”
  胤禛随手拿起最上面的奏折,皱眉道:“这封密折正是举报年羹尧,朕的上谕两到西宁,他不但不按制度迎诏,行三跪九叩全礼,恭请圣安,根本就不拿朕的上谕当回事,甚至没有当场宣读。不仅如此,他在与川陕甘各督、抚、将军往来咨文中,擅用令谕,预期就当自己真是皇帝一般。此等僭越专权,居功自傲之事堪称多不胜数,朕如何不怒!?”
  十七忙道:“月喜,还有呢。年羹尧管自己吃饭叫‘传膳’,找女子陪他睡觉叫‘侍寝’。真不拿自己当奴才看了。”
  我轻笑道:“他没管这住的地方叫紫禁城已经很给面子了。”
  十三制止我道:“月喜,你别开口乱说。你这也算不敬之罪的。”
  胤禛放下折子:“你同月喜讲这个?她的不敬之罪,从圣祖开始到现在,加起来足够杀几次头了。今天先议到这吧,你们下去派粘竿处继续查探。记住,特别是允祀,允禟,允礻我,允禵四人,更须严加注意。年羹尧目前在西北扎根极深,势力盘根错节,处置他一事不可操之过急,小心为之。”
  待十三、十七退出后,胤禛又拿起一本书递给我:“看看。”
  定睛一看:《陆宣公奏议》,再一看,是年羹尧出资刻印的。便随口道:“年羹尧呈上来一本他出资刻印的书,是请四爷为他亲撰序言?既然眼下尚不是铲除他的实际,四爷是否打算给他这个面子?”
  胤禛冷笑道:“朕给他面子?只怕是他不肯给朕面子吧。这本书他早就送过来了,本来朕的想法还同你一样,也打算为此书作序。可你猜他怎么说?‘不敢上烦圣心’!六个字做了借口,代朕拟就序言。这也就罢了, 自己做了序,还要朕来颁布天下。这叫什么?!他真当自己已经是皇帝了不成!”
  见胤禛动了真怒,我不由得道:“你不是还让十三爷他们不可急于求成吗?怎么一下子又气成这样子。你只管放心,要不了多久,查处年羹尧的机会就来了。”
  胤禛凝望着我道:“月喜,你的话一直都很灵验,希望这次也不例外。”又叹了口气道:“我若告诉你,年妃死的正是时候,死的正好,你会否觉得我薄情寡义,冷酷不仁呢?”
  我有些语塞,江山、情义,孰轻孰重?只是胤禛,不管怎样也好,月喜再不会同你赌气,让你难受了。挽住他的手臂道:“四爷,该怎样做就怎么做吧。无论如何,月喜也一定会在你身边陪着你的,决不会有所改变。”
  猛地抱住我,胤禛低声道:“月喜,也许遇到你才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运气。”
  我笑笑,胤禛,你更是我在合适的时间里所遇见的那个最合适的人。
  雍正二年十一月,朝廷罢免广西布政使刘廷琛,成为了年羹尧塌台的序曲。
  胤禛与十三相对而坐,细细商讨着上谕。十三沉吟道:“刘廷琛本是由年羹尧举荐,而今行罢斥。在年羹尧,不过一时误举,无大关系;于皇上而言,却好似所用非人,倒费了无数焦劳。”想想又道:“且近日犒赏三军之事,众口皆传为年羹尧所请。但实情并非如此,怕又是年选所为。何不将此一并写入上谕,警告年羹尧。”
  胤禛道:“有理有据,甚好。只是朕还记得,早前朕处置阿灵阿,揆叙之事,也有谣言乃年羹尧之意。不如三罪并谕,十三,你知道怎样拟旨了?”
  十三心领神会而笑:“臣弟知晓,谨遵圣命。”
  从此,年羹尧由外人眼中雍正帝跟前的红人,开始一步快似一步地下滑了。而终止符响起在雍正三年三月。
  “啪”的一声,一个茶碗又在我面前光荣牺牲,粉身碎骨。看向一脸激动的十七,微路笑意的十三,波澜不惊的胤禛,我不得摇头叹息…这兄弟三人是和这价值不菲的康熙官瓷过不去还是咋的?不高兴扔它,太高兴也扔它。是这茶碗还是这茶碗的作者同他们八字相冲呐?
  可我还没开口,十三已然笑道:“这茶碗是老十七一激动给碰倒的,你要教育找他去,千万别烦我和四哥,有正事哩。”
  看也不看十七,我扬声道:“胜文,把这茶碗碎片拾掇好。待会交给十七爷,让他填筒子河去。”
  十七咕哝道:“真把这养心殿里的物件全当她柜子里的收藏了。”
  我媚笑道:“果郡王爷,麻烦您再讲一次,月喜没听清楚。”
  十七顿时噤声,转向胤禛做深思熟虑沉思状。胤禛头也不抬道:“老十七,早就跟你说过了,你是绝对斗不过月喜的。还老去找钉子碰,也不知道为什么?”
  瞧他们的模样,口气,心情俱佳,又看到桌上的一叠贺表,便道:“哟哦,机会来了?”
  三人相视而笑,十三道:“圣祖爷果然眼光独到。月喜确有出众之处,非凡人所能赏识罢了。”
  胤禛忽然问我:“月喜,你对前几日的‘日月合壁。,五星连珠’有何看法?”
  我会有什么看法,既没达到彗星撞地球的精彩程度,也不是金钱雨可以让我有所收获,不过是比较罕见的天文现象而已。当下只道:“不错,还算好看。”
  面面相觑数秒后,三人不约而同摇头长叹:“还算好看!钦天监正恐怕听到会撞墙。”
  我无所谓道:“我的看法气死钦天监也无妨,重要是年羹尧的贺表吧?”
  胤禛缓缓吐出四个字:“天授其柄。”
  在几日前;天空中出现了“日月合壁,五星连珠”的所谓吉兆,为表忠诚,内外臣工均上表称颂。而年羹尧所上的《贺疏》中,本应是“朝乾夕惕”,不知他有心或无意,将其写做了“夕阳朝乾”。
  “朝乾夕惕”出自《周易》,为勤勉努力,只争朝夕之意。而年羹尧所书四字却为“夕阳朝乾”,此四字之意便非彼四字之意了。说难听点,年羹尧这么写,完全可以说他觉得“朝乾夕惕”这个美名,雍正配不上或根本不打算将这个美名给雍正。这不异于挑战皇帝的权威;又也许他是借此展示自身的能力,试探胤禛对他的态度。
  此恰逢胤禛意欲打压年羹尧之机,他的这张折子出现的倒真是时候,怪不得胤禛他们不怒反喜了。
  十三放下手中的狼毫,将谕旨递于胤禛道:“四哥看看,臣弟依着您的意思拟的旨,可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的?”
  胤禛念道:“年羹尧平日非粗心办事之人,直不欲以‘朝乾夕惕’四字归于朕耳。现此,年羹尧自恃己功,显露不臣之迹。其乖戾之处,断非无心!”沉思了一下方道:“不错,颁下去明发上谕吧。”
  年羹尧被斥之后,胤禛又陆续撤换掉了川陕甘地区的年羹尧亲信党羽。显赫一时的年氏集团“年选”渐渐衰败,甚至有人自动请辞,或开始对年羹尧倒戈相向,划清界线了。到了四月时,胤禛又下令命年羹尧交出抚远大将军印,由其副将岳钟琪代管。而年羹尧则此调任杭州将军,但品阶,待遇不变。
  一个月后,胤禛发了一道指斥隆科多的谕旨。说他包庇允祀的门人,屡参允祀,欲将其置之死地,将允祀多年结成的党羽收归己用。年羹尧,隆科多这两个曾经是胤禛左右臂膀的权臣,就此开始了由盛至衰,泰极否来的惨淡收场。
  第三十八回 绝患
  胤禛挑眉道:“哦,年羹尧一到杭州,就有了这个传言?”
  十七点头称是:“正因事关重大,臣弟还派了多人查探,确认无疑后方来回禀。”
  十三说道:“‘帝出三江口,嘉湖做战场’?怕又是年选们在兴风作浪吧。以为聪明,帮了自家主子,谁知不过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罢了。四哥,这可又是个机会了。”
  胤禛道:“机会是机会,可咱们也不能一下子就做的太过。要让年羹尧慢慢的从云端往下掉,最后再加把劲拉下他,这个滋味更不好受些。这样吧,先革了年羹尧的杭州将军,再削去他的太保之职。其余的一步步来吧。”
  十三,十七齐声道:“臣弟领命。”
  没了辣椒,吃龙肉都没意思。兴致缺缺地看着桌上一堆大多数人眼中的珍馐美味,用筷子挑了两下,寡淡无味。叹了口气向小多子道:“给我煮碗面吧。桌上的菜我也没动过,你们拿去吃吧。”
  身后忽然响起胤禛的声音:“听说这几天不肯吃饭,就吃点面食,蒸蛋什么的,又病了不成?”
  一见皇帝驾到,一屋子的“皇帝吉祥”之声立即统一整齐的发了出来。胤禛道:“都起来吧。喜蝶,太医来给月喜瞧过没有?”
  喜蝶忙道:“回皇上的话,早上刚来过的。说是没什么,大约是油腻东西吃多了,所以才这样。”
  我摆摆手:“没你们的事了,下去吧。”
  胤禛走到躺椅睡下道:“月喜,帮我揉揉脖子吧,真的累啊。”
  依言为他按摩肩膀,笑道:“还没天黑哩,今儿这么早过来?”
  胤禛闭着眼睛淡淡说道:“刚下旨削了老九的贝子爵,将他幽禁保定,由直隶总督李绂看管。”
  我不禁道:“什么罪名?”
  胤禛道:“他的罪名多了,凌迟也够了。”
  我道:“可比他罪名多的人大有人在,偏偏幽禁他,我怕别人说四爷”
  反手握住我的手腕,胤禛道:“就那一个罪名朕已经想活剐他了,如今不过幽禁,还算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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