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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末谜案-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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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无权作废,更不能限制我的自由!” 
  “对的,对的!手续合法。不过,我会马上请示上面,把这个手续作废。你呢,为自己找一个担保人。等我们把另一起悬案破了,该让你去哪里你就去哪里,该给你办什么手续就办什么手续。 
  “你混蛋!为什么要作废我的证件?为什么要我找担保人?” 
  “我们听了你这么多解释,决定不再收审你了。而只是取保候审,所以要找一个担保人,保证随传随到。为了表明你无所畏惧,我想你是不应该拒绝的。” 
  “我还有什么值得你们怀疑?” 
  “怀疑大大的有。只是你知道得太多,而又解释得太少。不说那些了,现在我们只讲一条,你阻止警察抓获凶手王小龙,你帮助他逃跑,仅此,我们就有理由对你这么做!” 
  “我要控告你们!” 
  “随你的便!不过,如果不愿意取保候审的话,监视居住也可以, 
  “你们太不近人情,”他有些无奈,气冲冲地嚷道:“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喝九龙溪水长大的人,怎么这样对我?” 
  “我也想讲人情,可是法律不允许。别说这些了,你选择哪一种方式配合我们?” 
  王新生终于沉默了。许久,他似乎觉得强硬的对抗会使我们对他产生新的怀疑,换了口气说: 
  “那么好吧,我仔细想了,你们不让我走也是走不成的,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可是你们得理解我的忠心,如果我不来说这些,而是悄悄地走了你们也没辙。我来说明情况,是我对你们的信任。” 
  “你后悔了?不必!其实,我们早就有人关注你,你走不掉的。” 
  “唉,算了,不说这些了。你们说,需要谁当我的担保人?” 
  陈功沉吟起来,他想利用机会进行一次心理侦察: 
  “按说,这担保人要符合法律规定,又要有责任能力。梅中娥虽然合适,却不知去向;王季英呢,远水不救近火;秀芝双目失明,没有担保的能力,这真叫人为难。想来想去,只有朱素珍适合作保了。” 
  “不行,不行!”王新生大声嚷道。 
  “为什么?”陈功问。 
  “我和她没关系!她不能做我的担保人。” 
  “怎么不能呢?”陈功突然说:“她对你不是最熟悉吗?” 
  王新生愣了一下,像是突然触电似地叫嚷:“你简直胡说八直!朱素珍怎么最熟悉我?她只是我的弟媳!”他有些急促,停顿了一下又说:“如果你们怀疑王义没死,完全可以让朱素珍出来辨认,为什么要枉费心机搞这么些把戏?” 
  “可是她眼睛瞎了,你知道是什么人有必要把她的眼睛弄瞎吗?” 
  “这我可不知道,她的眼睛原来不是好好的吗?是病?还是事故?” 
  “其中的秘密你应当知道。简单地说,有人担心她成为证人而弄瞎了她的眼睛。” 
  “我不知道你们说些什么!”王新生激动得双手直抖、嘴皮颤动:“你们既然知道她已是个瞎子,却又提出让她当担保人这是什么用心?” 
  “也罢!看来你是知道当担保人是要有条件的。可是除了她还有谁呢?—— 
  “你们别用心思了。我要治保主任扬根生来当这个担保人,你们该放心了吧!”王新生作出了一个我们意想不到的决定。 
  我一时悟不出其中的奥秘,看看陈功,他也像在紧张地思索,直到王新生愤然离开屋子,他才对着那个蛮横的背影喊了一声: 
  “就这么讲定了。明天,你要杨根生递上一份担保书,我们给你到县里办取保候审手续!对了,你原来交给我们的四千元终于派上用场了,作为你的保证金吧。” 
  王新生重重地哼了一声,像匹野马重重地打了个带有颤音的响鼻,头也不回地大踏步走去。 
  我被那不屑的、挑战似的响鼻激怒起来: 
  “老兄,你似乎胜券在握!可是那些所谓的疑点都被他否定了。这案子还办得下去吗?” 
  “我本来没有打算今天打败他,我只不过是认为强奸案的破获是一次机会,这个机会我们可以利用,他也可以利用,我料定他一旦知道捕获了胡兴保他就会来一次表演,果然,他闻风而动,表演得非常出色,让我看清了虚实。” 
  “可是,我看到的一线胜利曙光又暗淡下去了。” 
  “莫急,老弟!他使用的不过是欲盖弥彰的手段。你看没看见在我突然宣称朱素珍对他最熟悉的时候,他的眼睛愣着不动了,我敢断定,就在那一瞬间,他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惊慌。” 
  “可是,他后来镇静如初,并且好像知道我们没有掌握是谁写了那封信激起了王小龙对朱素珍的仇杀。他认为在这种情况下,我们除了让他取保候审以外别无良策。” 
  “那是他的认为,难道你也认为我无计可施了吗?老弟,我还有一张王牌!不知你是否感兴趣?” 
  “别故弄玄虚了,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新的疑点让我思考。” 
  “不错,许多疑点和漏洞都在王新生的辩解下扑朔迷离了。不过,还有一个人是他最担心的。” 
  “谁?” 
  “梅中娥!”陈功戏谑的目光盯着我:“当这个女人再次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难道没有兴趣?你不想立刻抓住机会去探讨她曾经向你承诺的可以向你公开的秘密?” 
  “我不用思考也知道,她现在南方特区的某个房间里与有钱人鬼混,或者等待着王新生,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眼前?” 
  “你又说错了,她马上就会回来,说不定会向你投诚呢。 
  “你怎么知道?” 
  “我从这上面知道。”陈功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份电报单:“这是我三天前从乡邮电所得到的,你看过了,就知道我并非编造。” 
  我接过电报一看,上面写着:“A女士己离深圳,坐上了回乡的班车,请接洽。……” 
  “你早已和深圳警方联系上了?”我惊问道。 
  陈功笑笑说:“我忘了告诉你了,在深圳我有一位朋友,也。是警察同行。梅中娥失综以后,我就给他去过信,并寄去了梅中娥的照片,让他注意发现。他没有辜负我的希望,在暂住人口中发现了这个女人。然后在海滨公寓找到了她的住处,并且发现有一位粗壮有力的女佣人在监守着她。我推测那个女佣人是王新生雇请的女保镖或者叫做女监视。四天前,她想办法让那女佣人误吃了过量的安眠药,然后溜出了公寓,在我同行的帮助下,离开了深圳,到了广州。” 
  “可这电报上没有说到这些,你怎么知道?” 
  “在邮电所,我不仅拿到了电报,而且与深圳警方通了电话。” 
  “她回来干什么?” 
  “当然是寻找王新生。我的判断是她在深圳等待王新生太久,耐不住了,想回家看个究竟,看王新生是不是出事了。” 
  “你得到消息怎役及时告诉我?” 
  “一步步地来嘛!今天不是告诉你了吗?” 
  “她的归来与王新生、与我们有什么利害关系?” 
  “我原来就断定她是一个知情人,所以让你接近她。后来她对你的承诺,更加证明她知道的情况对我们办案相当重要。王新生把她从你身边拉开,诱惑她去了深圳,然后又雇请女佣人控制在那里,也证明她这个知情人非同寻常。我所说的‘王牌’的含义就在于此,王新生是不愿意让她再次出现在你面前的。因此,她的归来对他是不利的,他会尽可能地阻她与你交往,达不到这个目的,他会挖空心思消灭这个知情人。总之,她的归来对我们有利。” 
  “你是想重新运用你的棋子?” 
  “对极了!你是在过河的时候差点淹死了一个卒子!别小看自己呀,过河卒子当小车,要勇往直前,不能后退!要从黑老帅的后宫杀进去!一举擒获我们的对手。” 
  “具体要点?” 
  “首先,要在王新生知晓之前,去发现她,欢迎她,然后争取她。可别再次让她从你视野里跑掉,甚至把她推到老磨坊,推到王新生怀抱里去。这样,她极有可能向你吐露真情了。你在争取她的同时,要想办法保护她,我们再也不能失去这个最关键、最重要的证人了!” 
  我盘算了一下,梅中娥十一月五日夜里离开深圳,第二天可能在广州逗留、休整一天。十一月七日从广州起程,到今天十一月九日已在途中三天了。明天,该是她到县城的日子。无论如何,明天该到县城车站去恭候她了。 

                  四 

  在县城,我协助派出所的同志为王新生办完取保候审手续之后,单独来到了汽车站。 
  在枯燥无味又没有把握的等待中,我盘算着这个女人回归的路程,猜测着她的浓妆艳抹,想象着她在开放地区如何开放自己的情怀、接纳有钱人的风流情景,不由得有些怨恨:就是这个女人坑害了我。但是,当她的形象在我脑海里浮现的时候,那含情脉脉的媚眼,那柔和的弧线勾勒成的丰满桃腮总是给我诱惑,于是我又诅咒,这个人间尤物怎么会有这样动人的容貌,她如果是一个丑陋的女人该多好,那样,不仅不会怜惜她,而且会干脆利落地给她几个响亮的耳光。然而,我总是碰上这种美貌的女人,她们用先天的姿容诱惑我。特别是这千女人,跑开了,又来了,而我又一次不得不与她接触,真像是命运的安排, 
  我怀着如此复杂、矛盾的心情等待着,偶尔想到她如果从此以后在爱情上专一多好。当这个想法产生的时候,我发觉自己对她怀有某种希望。可是想到她的过去,又觉得这种希望不符合她的发展轨迹。如果再与她发生纠葛,可能会给我带来更多的麻烦,因此我又有些担心,似乎她是命运之神有意派送到我面前的不可回避的“红颜祸水”,有几次我想离开车站,回九龙村去向陈功编造一通谎言,说是没有发现这个女人的踪迹,但是一想到自己受到的委曲,就咬牙切齿。为了破案,为了自己的前程,我不能不见这个女人只要这个女人肯讲实情,即使跳进“祸水”的深渊里去丢了性命也在所不惜。因此,我想出一切理由说服自己,坚定不移地守候在那里,反复推敲着如何让她吐露真情的计划,决意把她置于自己的掌握之中。 
  终于,十一月十二日下午五点,又一趟长途班车进站,梅中娥出现在车站,她上穿粉红的金羽牌细毛衣,把胸前的圆顶衬托得更加饱满突出,一条黑色的短裙包裹着蜂腰下的丰臀,唇红鲜艳如同美人蕉的花瓣,尽管如此,面容却显出憔悴和倦怠。是旅途疲劳,还是心怀愁绪?不容我作出推测,她已挎着一个精致的羊皮包向车站口走来,眼睛左顾右盼,我赶忙走上前去。 
  “咳呀!我还以为见不着你啦!你到底在这儿出现了。” 
  她吃了一惊:“太巧了,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你是专门等我?” 
  “我怎会不知道?告诉你,我昨晚梦见鲜花盛开。就想到我会碰上一个没有忘记我的女人,是你该回来了,于是就来这里迎接。” 
  “怪了!我也梦见你了。”她毫无顾忌地抓住我的手跳了起来:“你说这是什么缘故?因为我们俩都有同样的心情,于是老远也能互相感应,这是缘份!你说是不是?” 
  我想,她也与我一样在说谎,也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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