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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上风云 by 纳娜森-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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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继续升学。”四无君温和地说。

    但是他拒绝了,“我乐意为您效劳。”他说。因为紧张,他的声音有些打颤。

    四无君挑了挑眉毛,“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他问道。

    他不知道。但是他的本能告诉了他答案:“你是我的主人。”他说。为了表示他的决心,他以南部人特有的忠诚跪下来,吻了吻四无君的鞋。

    四无君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你不必如此。”他说着,把他扶了起来,“你应该效忠的不是我,而是天岳。”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天岳这个名字,但他没有发问,而是恭顺地回答道“是。”

    四无君把他送去了某个地方。在那里他接受了类似特种部队的训练。三年后他回到沼泽市,开始为天岳办事,并且很快得到重用。他接受四无君的直接领导,并且只听从他的命令。在四无君的手下,他养成了从不提问,只管执行任务的习惯。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踏进过天岳位于河滨大道的办公楼,这幢办公楼中为天岳办事的人们也从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他属于天岳完全见不得光的那一部分。

    存在于绝对的黑暗中的那一部分。他甚至不需要名字。

    现在他们正向四无君的办公室走去。男子非常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步伐,让自己走在四无君的身后。“两小时前已经和确定了谈判的地点,”他边走边向四无君报告道,“是C区贝克特大街的落日酒店,酒店结构图和地形图已经传真过来。鬼隐保证经天子本人会亲自到场,因此他也要求您亲自到场。”

    四无君点了点头。经天子是Z社的社长,也是谋杀负平生的凶手。六个月前,那起伪装成意外车祸的谋杀便是出自经天子的命令。这个沼泽市最大的犯罪集团的头目非常谨慎,在他与实际执行犯罪活动的干部之间,至少隔了三层人员,经天子始终处于幕后,即使警方介入也不可能追查到他的身上。他很少在公众场合出现,身边至少有两名保镖,他们在他上厕所的时候,就站在厕所隔间的门外等候。要杀死经天子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这次谈判却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四无君走进办公室,那名漂亮的金发秘书立刻将传真过来的图纸递给了他。她看到四无君身后那位身穿黑色长风衣的男子。那双机械一般无机质的蓝眼睛令她打了一个寒战。

    “落日酒店所在的C区是中立地区,我们和Z社都不可能安排太多的人手在那里,大规模的冲突是不可能的,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布置了一些人手。”那名叫做王刀的男子向四无君解释道。

    图纸上已经画好了参与这次狙击的人员分布情况,以红色的圆点标出经天子所在的位置。

    “把屋顶上这两个狙击手去掉。”四无君说,“经天子同样会想到事先占据酒店附近的制高点这一点,不要打草惊蛇。”

    在格林伯格一案结束后的这两个月以来,四无君通过各种手段,一直在向Z社施加压力,终于使经天子答应坐到谈判桌前来,要求是由Z社决定谈判的时间和地点。四无君答应了。时间是今晚的七点。他们原本应该在谈判前的最后一刻才被告之谈判的地点,如果鬼隐没有答应与天岳合作的话。

    “谈判的地点是在落日酒店的这间包厢里,在走廊的尽头,”男子在图纸上指出包厢的位置,“一共只有四个人能够进入这个包厢,您、我、鬼隐和经天子。”

    “鬼隐会安排经天子坐在这个位置上,”他用笔在面朝包厢门口的座位上打了个圈,“您坐在他的对面,我就坐在您的下手。”

    “按照约定,鬼隐会在枪上装好消声器,用胶带固定在我的坐椅下方,经天子也许会掀起桌布,但他不会小心到把每张椅子翻过来检查一遍。”

    “在谈判的中途,鬼隐会借口上洗手间离开包厢,这个时候就是我们动手的时机。”

    “一切都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布置好了。”

    四无君点了点头,对男子的执行力表示了无声的赞许。男子的脸上仍然面无表情,但是眼睛里却流露出喜色,但只是一瞬间,他有些犹豫地看着四无君,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问题,说出来。”四无君说。

    男子沉默了一会儿,他已经习惯于执行四无君的命令,从不质疑,但是现在,他却对这个近乎完美的暗杀计划感到不安。这是一种无法言传的微妙感觉,来自黑暗中的本能使他察觉到危险,他必须提醒四无君。

    “我不相信鬼隐这个人。”

    他终于开口说道。

    四无君皱起了眉头。鬼隐是这个计划中相当重要的一环。他是经天子的副手,相当于Z社的二头目,在组织中有非常高的地位。他与被称为阴阳师的Z社前任社长关系密切,可以说是经天子的前辈。但是由于某种不为外人所知的原因,在阴阳师死后继任社长的是经天子,而不是鬼隐。

    他们是在今年二月在南部处理格林伯格公司一案时,无意中发现鬼隐与NEK工程私有公司私下接触,将原本属于Z社的生意转交给NEK,从中营利。四无君立刻意识到他可以利用这一点促成鬼隐与天岳合作。这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他对作为自己的晚辈却占据了社长位置的经天子心怀嫉恨,但是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即使连一向小心谨慎的经天子最终也不得不信任他。他答应与四无君合作,除掉经天子,条件是在他继任社长之后,天岳暂停一切针对Z社的动作,作为回报,Z社将退出南部的武器市场。

    四无君在心里盘算着,将整个计划从头到尾推算了一遍。他想不出有什么破绽。鬼隐是这个计划中最薄弱的一环。为了利益,毫不犹豫地出卖自己同伴的人的确不值得信任。但是同样是为了利益,鬼隐没有理由背叛他与天岳的盟约。与天岳合作,杀死经天子,取而代之,是使利益最大化的最快途径。这是一次互利互惠的合作,鬼隐没有理由出卖他,而且他也没有办法出卖他。如果他向经天子透露了这个计划,就等于暴露了自己的背叛。

    四无君再三沉吟着,“你多虑了。”他最后微笑了一下,向男子说道。

    男子紧闭着嘴。他可以不相信鬼隐,但是他不能不相信他的主人的判断。

    “什么时候出发?”他问道。

    “去楼下的停车场等我。”四无君说,他有些疲倦地从办公桌前站起来,向外走去。
 


庭上风云 正文 第二十章
章节字数:6290 更新时间:08…11…19 07:08
    下午五点三十分,沐流尘把车停在墓地的对面,穿过马路向墓地的大铁门走去。墓地散落在几座起伏的山头上,午后宁静的草坡上,可以看到松鼠、兔子之类的小动物,一只土拨鼠竖起前肢,用褐色的小鼻子嗅了嗅他的鞋子,笨拙地从他的脚背上爬了过去。

    他的导师,莫长铗律师简朴的坟墓就位于此处的城市公墓的一角。在那块普普通通的大理石墓碑上,用拉丁文镌刻的墓志铭写道:“他正在搅乱天堂的法庭,正如他在尘世所做的那样。”这句玩笑出自于法庭上那句著名的拉丁座右铭“为了公正,不惜让天堂塌陷”。

    沐流尘蹲下身去,用手抚去墓碑上的灰尘。他的导师是一个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他曾经是东北铁路公司的最高法律顾问。这是一个庞大的公司帝国,资本额几乎占了全国财富的十分之一。最高法律顾问相当于副总裁的位置,这是一个名利双收的职务。但是在1988年的镇压铁路工会罢工运动中,莫长铗律师决定为铁路工会辩护,并且辞去了东北铁路公司最高法律顾问一职。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毫无胜算,当时的报纸写道“唐吉柯德也只不过是攻击风车而已,他却企图冲进一个全力急驶的高马力火车头。”但是他的确赢得了官司。“我的委托人是四万一千名铁路工人。”他说,“法律的最大职责,就是用各种办法保护个人不受公司或其他组织的伤害。”他在法学院担任教授的期间,也是如此教导着他的学生。

    沐流尘轻轻地将那束白色的百合放在墓碑前。莫长铗不仅是他的导师,也是他的父亲,他的长辈,他的朋友。他在他最困难的时候给予他鼓励,资助他读完法学院的课程,指点他成为一名律师。在格林伯格一案之前,沐流尘一直对导师的话深信不疑。他努力使自己符合导师的期望,希望用自己的律师执照,使这个社会有所改善。但是现在,他对这一点产生了怀疑。

    “法律的最大职责,就是用各种办法保护个人不受公司或其他组织的伤害。”

    在墓碑的上方,有一棵高大的松树的树冠正在风中沙沙作响。春天已临近尾声,午后的夕阳宁静地照在草坡上,一只松鼠从树梢上探出头来,又匆匆忙忙地跳了回去,仿佛它有重要的事情。也许它确有要事。

    沐流尘轻轻地笑了起来。“也许您是对的。”他低语道,“但是也许是我们太过高傲,过分夸大了自己的职责。”

    “也许法律和正义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法律只不过是解决纠纷的方法而已。”

    他又在墓前站了一会儿,聆听着松树在风中的沙沙声。然后他转过身,准备离开。

    正在这个时候,他外套口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电子合成的铃声在这片宁静的墓地听起来格外刺耳。

    “沐流尘。”他接起电话,对方声音急促,语速飞快,“四无君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王隐?是你么?”他问道,努力分辨出对方的声音。

    “你让四无君立刻停止他对Z社的一切行动。他的手机关闭了,我联系不上他。”

    “什么?”他还没有回过神来,“但是格林伯格公司一案已经解决了。”

    他听到电话那端王隐深吸了一口气,“不,不是南部的事,是今晚,就在本市。”

    “有个名叫鬼隐的家伙向警察通风报信,我恰好听说了这件事。”

    “今晚七点,四无君会和Z社在本市的某处进行谈判,对经天子下手。警察已经开始对他进行监控。”

    “让四无君立刻取消谈判,现在,马上。”

    沐流尘看了一眼手表,五点五十五分。他挂掉电话,飞奔起来。

    四无君站在三十四楼的窗前,凝视着逐渐降临沼泽市的夜晚。

    从玻璃窗上反射出他身后的办公室,原本摆满了卷宗的书架和文件柜已经撤去,没有被太阳照射到的墙壁露出较深的颜色,整个办公室显得大而空荡。一只电子石英钟慢慢地走着,在经过六点时发出短促的报时声。

    刻有负平生名字的铭牌还摆在桌上的一角。四无君走过去,他在宽大的办公桌前坐下,把那块冰冷的铜牌拿在手里,反复摩娑着。

    “平生……”他叹息道。

    埋葬死者,忘记仇恨,是他所生存的世界里最基本的原则,生意只是生意。复仇是原始的、无意义的行为,对死者毫无帮助,对现实于事无补,只是生者求得自我宽慰的一种方式。四无君对此非常了解。但是他无法放弃复仇的念头。

    四无君握紧了手中的铜牌。

    如果就此忘记仇恨,忘记平生的死,他将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平生,我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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