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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珠碎圆by千帆狂舞(虐受后虐攻 生子he)-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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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晃地站住,仍是挡著身後两人。

    凌飞霜惊叫:“师兄”合身扑过来扶住林晨宇,目中落下泪来,哀恳地望向自己的父亲。

    凌无极喝道:“晨宇,你要与为师动手吗?”

    林晨宇勉强摇了摇头,在凌飞霜的搀扶下“扑通”一声跪下:“师父,师……秋公子早已被人废了武功,後因受创太重,失忆失语,实是……”他咬了咬牙,知道说得越不堪师父或许越爱听:“与一名废人差不多,师父乃是一代宗师,怎可再与这种无用之人纠缠不清?”

    秋子悟虽然不清楚这名白衣男子为什麽要杀自己,却听懂了林晨宇口中的秋公子说的正是自己,

    林晨宇“废人”二字方一出口,秋子悟身子不觉微微一晃,苏平返身扶住他,见他脸色雪白,心里蓦地一酸:怎地总是要伤害他?

    凌无极对这个大弟子十分看重,又因著女儿对林晨宇的一片深情,平日里也是极为偏心,现下见著林晨宇被自己打成了重伤,女儿泫然欲泣,心头忍不住一软,仔细地瞧了瞧秋子悟,见他面露不解之色,似是真的前事尽忘,不由得信了几分。

    忽地又想起自己前往风柳山庄救回妻子时,妻子身形瘦弱,面容憔悴,恨意又起:秋申啊秋申,便是你我有什麽恩怨,又怎可劫持我妻,胁我收徒。你既关押我妻,我便可杀你之子。

    他一念转过,眼中又露出几分杀意,劲力渐起,轰地一震,竟将林晨宇和苏平双双震了开去,挥起一掌,“啪”地拍向秋子悟。

    秋子悟眼睁睁瞧著那掌风冲著自己呼啸而来,忍不住默默长叹,双手下意识的护著腹部:老天保佑,不要伤著我的孩子!

    凌无极一掌拍出,掌风扫得秋子悟的衣袂飘扬起来,那眉目神情莫名象极秋申,心头一愣,劲道不由自主减了下去。

    秋子悟只觉得胸口巨震,身子滚落一边,一头撞在桌脚边上,呕出一口血,神智却未曾失去,仍然紧紧地用双手护住腹部。

    画扇泪流满面,苏平目眦欲裂,合身扑了过来,抱起秋子悟,抖著声音急喊:“秋公子。”他大急之下忘了凤姓,直接呼出了子悟的本姓。

    秋子悟头痛欲裂,双手死死掩著腹部,嘴角慢慢渗出血来,眼前金星乱冒,突地似有一点灵光闪过脑际,滞封的头脑渐渐清醒过来,记忆如同潮水般纷涌而至。

    父亲俊秀的面容,慈爱的双眼,阴冷的算计,狠毒地陷害;兄长明朗的凤目,温和的笑意,狡诈的骗术,恶意的诽谤;云钰英挺的长眉,柔情的脸庞,冷漠的瞥视,残忍的强暴;那个血水横流的夜晚;那个恐惧与绝望并存的夜晚,一幕幕并著失忆这半年来发生的一切,缓缓流淌了出来,缠绕在心间,死死困住了他,困得他喘不过气来。

    原来自己不是什麽凤浴火,更不是赵熙青梅竹马的爱人,自己是万恶难赎的罪人秋子悟。

    子悟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真是多姿多彩,便如戏子演的戏一般,总在最紧要的关头冲出些要命的事情,媲如眼前这位白衣男子,他想不认识都不行,不正是收了自己又逐了自己的凌大宗师吗?

    他张了张口,却发现说不出话来,这才想起自己早已失语半年了,这下一撞,只怕永远也开不了口了。

    血水顺著嘴角缓缓流下,子悟瞧了瞧双手紧紧捂著的腹部,叹了口气:失了一个又来了一个,不管是谁的骨肉,孩子总是无辜的,希望不要伤了他才好。

    抬头瞧瞧凌无极:爹爹的画功著实超凡,书房中的那副画与面前这真人竟是相差无二,便连那份气质也从画上完全透露了出来。突然想笑:爹爹囚禁凌夫人,想必也并非全是为了要胁凌大侠收我为徒!

    苏平心惊胆颤地擦著秋子悟嘴角边源源流下的血水,低声喊著:“公子,秋……凤公子!”

    秋子悟抬眼瞧了瞧他,抓住他的手抚到腹部,脸上露出焦急惊惶之色。

    苏平鼻子一酸,眼泪再也忍不住,滑了下来:“你放心,孩子不会有事的!”秋子悟缓缓吁了口气,胸口的剧痛翻来搅去,眼前飘飘忽忽,已看不清楚,渐渐沈入了黑暗中。

    画扇仍就站著,一动也不能动,瞧著秋子悟闭起了双眼,不由自主张大了口,却说不出话来,脸上泪痕交错,怔怔地想著若是少爷去了,我也绝不独活,好歹要到地府再去服侍他!

    
 

琼珠碎圆 中 第30章
章节字数:3507 更新时间:08…01…11 04:42
    凌无极打出那一掌後,眼瞧著秋子悟狠狠摔落下去,撞在桌脚边上,心里突地一阵茫然:我果真要杀了他的儿子吗?眼前似乎掠过秋申绝望愤恨的目光,怎麽也抬不起手来发出第二掌。

    林晨宇瞅著师父愣神之际,一个纵身飞扑过来抱住凌无极的双腿,苦苦哀求:“师父,你放过秋公子吧!看在师娘是他探得的份上,放过他吧!你们毕竟师徒一场,非要置他於死地不可吗?”

    凌飞霜擦了擦眼泪,缓缓走到父亲身边,轻身道:“爹爹,放过秋师……秋公子吧!原是秋申作的孽,与秋公子无关啊!反正早已将他逐出了无极宗派,他的武功也已废了,就放过他吧!爹爹……”

    凌无极有些恍惚,隔了半晌,忽地长叹一声:“也罢,秋申囚我爱妻,我伤他儿子,这笔帐就算清了。只不过……”他扫了眼跪在地上的林晨宇,沈声道:“秋氏与我无极宗派恩怨虽解,然秋子悟却是本座门下弃徒,从今往後,凡是无极宗的弟子一概不可与其来往,违者,逐出师门!”

    林晨宇浑身一震,忍不住瞧向画扇,却见她双目流泪,痴痴地瞧著苏平怀里的秋子悟,心头一酸,咬咬牙,在凌飞霜的搀扶下站起身来随著凌无极走出了房门离开了赵府。

    凌无极带著女儿与徒弟一路走出城门,似是想起了什麽,突然开口问道:“晨宇,秋申父子的尸骸是你收的吗?”

    林晨宇心下一沈,不敢隐瞒:“是徒儿收的。徒儿……”

    凌无极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带我去看看。”

    林晨宇一愣,与凌飞霜对望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师父,你要看什麽?”

    凌无极不耐道:“带我去看看秋申的墓!”

    林晨宇不解,垂下头道:“没有墓,我怕被人掘坟,只草草埋了。”

    凌无极心头忽地一痛,喃喃道:“连个墓都没有吗?”他转身盯著林晨宇:“你可还记得埋他的地方。”

    林晨宇指了指西面:“就在前头不远!我从乱坟岗里寻得秋……秋申父子的尸骸,便将他们葬在了不远处。”

    凌无极点头:“带我去瞧瞧!”

    林晨宇瞧瞧师父毫无表情的面孔,垂下头在凌飞霜的搀扶下当先领路向西而去。

    走到一条小溪边,林晨宇指了指溪边不远处两个不太明显的土堆:“师父,就是那里。”

    凌无极似是随意的看了看,目光一沈,吩咐道:“你们留在这里,我过去瞧瞧便回。”

    林晨宇不敢违逆师命,顺从地与凌飞霜站在一颗树下,眼瞧著师父一步一步,竟似有几分沈重地走向了那两个坟堆。

    凌无极慢慢走到坟堆前,坟上早已爬满了杂草,分不清究竟哪一个才是埋著秋申尸骸的土堆,心里升起一片凄然,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个明朗俊秀的少年,那般温柔缱绻地望著自己。自己搂著他,细怜蜜爱,那段日子……竟是甜蜜的!

    随著时间的流逝,自己的武功越来越强,渐渐在武林中闯出了地位与名望。犹记得为了前途和声誉,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自己终於下了狠心,对那个纯净的少年吐出了绝裂的话语。少年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痛苦,就那麽绝望地望著自己,直到自己将定了亲的事情说了出来,少年忽地发出一长串的惨笑声,笑毕吼道:“凌无极,你把我当做什麽?你以为我事事都能忍得,都能顺从吗?你以为我天生如此纯净善良吗?你错了,这麽多年,你根本不曾了解过我!好……好,你既无心我便休,秋申不是什麽善良之辈,从今往後,我过我的独木桥,你走你的阳光道!咱们再无瓜葛。”愤然裂袍而去,不曾回头。

    再听到他的消息时,他已是朝中的权臣,阴险毒辣,迷惑君王,陷害忠良。自己原本不信,岂料一天晚上,他带著一帮高手潜入无极宗派,劫持了妻子,威胁自己收他幼子为徒。自己迫於无奈,只得收了秋子悟,心中却对这名天资聪慧的弟子莫明怨恨,便是教其练武也是三心二意。

    谁知秋子悟十分聪明,凡事学一而能反三,自己虽然教得七七八八,却被他融会贯通,不过几年,武功竟远远高出自己另外几名弟子,自己愈加不愤,瞧著秋子悟更是厌恶。

    一朝风云起,秋府一天之内忽然败落,秋申死讯传来时,自己心头一震:你怎麽会死?凌迟……你怎能忍受得了那等酷刑?默默地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下意识地替他烧起了纸钱,但愿来世你莫要再做错事了!

    林晨宇传来秋子悟的口讯,迫不及待的赶往了风柳山庄,救出了数年未见的妻子,妻子惨淡的容颜令自己惊怒交加,风柳山庄旋即成了血的海洋,鸡犬不留,自己杀得性起,默默念道:就让你这些属下陪你去黄泉投胎吧!省得你只得长子相伴,凭添寂寞!

    无极宗需要发展,需要壮大,需要在武林中重树威望,因了秋申的威胁,自己收了他的儿子为徒,武林中人甚是不屑。为了挽回无极宗的名声,自己下了死令将秋子悟逐出师门,并亲自追踪到宁古塔,誓要废了秋子悟的武功。

    宁古塔并没有找到秋子悟,凌无极想到了与秋子悟关系甚密的林晨宇,无极令召回林晨宇,重新将他关了起来。林晨宇终是耐不住,在凌飞霜的帮助下再次逃出师门直奔京城,自己带著心急如焚的女儿一路追踪,终於见著了藏在刑部尚书府的秋子悟。

    初听得秋子悟居然改了性名,不由勃然大怒:秋申啊秋申,你如此疼爱的儿子竟然这般不孝,我定要替你教训教训他。一掌拍中秋子悟後,却又茫然了:数十年前我离弃了他,现下我又要杀他的儿子吗?

    再也下不去手,索性顺著弟子与女儿搭的台阶软了面孔。出了赵府,终於想起,自己与秋申之间怕是再无联系了,便连这最後一点牵绊也给自己的双手生生扯断了!

    一时间又想起了那个明朗少年:如今你已是一坯黄土,竟连个象样的葬身之地都不曾得到。秋申啊秋申,你一辈子争强斗胜,可曾想到最终竟落了个尸骨不全的下场。

    微风轻轻拂过,凌无极晦涩的记忆说不出是苦是悲,怔怔地凝视著面前两个小小的坟堆,长叹一声:“秋申啊秋申,你好好的去吧!来世再不要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了!”

    最後看了看坟堆,慢慢转过身,向著弟子和女儿所在的方向走了回去:出来得够久了,该回无极宗了!

    赵熙回府後自然向著自己的住处赶了过去,方进得院门,便觉出几分不对。房门虚掩,几步走了进去,地上竟有几摊血迹,赵熙眼神一沈,望向床上。

    苏平脸色惨白,盘膝坐在床上,双掌抵著秋子悟的後背心,秋子悟无力地垂著头,头发散落下遮住脸庞,若不是一旁画扇的扶持,早已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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