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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小旅馆见闻录 作者:[美]张索时-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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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偷仍照偷不误。
    一个人把汽车开到房门口,车门敞着、房门敞着,租房的终止时间未到,房可
不退,人可随意进出;另一个人先剪断防盗警铃电线,搬起电视机抱着,车一到,
放进汽车就开走。Office里的人发觉警铃出事,赶奔现场时,汽车已经开出几条街
外了。
    我们报了案。一小时后两位警爷才到。问了案情,看了现场,告诉店家半小时
内送报告书来。警察走了,汪老板当众发表感言:“不用等啦!报告书半个月也送
不来。多少大案重案堆积如山,谁有心思调查电视机失窃案。”果然被他言中,报
告书至今也没送来。
    老叶说:“你知道对于警察来说什么是头等大案吗?”
    我说:“上峰特别交代下来的案子、全国通缉案。”
    他冷漠地摇着头:“是关系到他们自己切身利益的案子。”
    6号出事的第二天晚上,另一个轮班经理高达当班,老叶信步走到街口的小夜总
会喝酒观舞。吧台跟前是一溜儿高凳,坐不惯的人嫌别扭,坐惯了的人坐矮凳不舒
服,非此不可,边喝酒边跟当垆女搭讪,边看欢闹冶艳的南美土风舞,有响板,有
串铃,还有媚眼。
    他开了一瓶“加州红”,味酸而怪,既然开了,换不得,于是强忍着喝下去。
舞池里跳上风舞的女郎,各有各的“朋友”,一曲舞罢,纷纷投怀送抱去了。菲力
浦·叶备感无聊,酒益发懒得沾唇。他打衣兜摸出一张20美元现钞,正要唤当垆女
结账,只见她手持一瓶法国XO,笑微微地打里间向他走来,隔着吧台问道:“酒要
不要现在打开?”
    老叶吃惊地望着当垆女巧玲,心想她一定弄错了。
    他只顾转念头忘了答话。巧玲砰的声开酒了。顺手抄起一只高脚杯斟得满满的,
摆在老叶面前。他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抬起眼来嗔她孟浪多事:“巧玲,我几时
要XO来着?莫非是你请客不成?”
    巧玲置而不答,歪着脑袋朝舞池那边努努嘴儿,七彩霓虹灯下含笑立着一位火
红头发的美女,白色晚礼服上戴着一朵康乃馨,随着乳峰的起伏而跳动。
    老叶惊得骏住,前一秒钟眼望舞池还不见丽人倩影,转瞬之间奇迹天降。看光
景八成是她送我酒的,她她她……我我我……”
    错愕之间,香风吹来,红发美女飘然而至。
    “密斯脱叶,小心,酒别洒到衣服上。巧玲,酒太满了。”
    老叶低下头,发觉手上竟端着高脚杯,欲饮不饮,酒液已经沾湿衣襟。他赶紧
牛饮一口,动作过猛,酒从口入,又从鼻孔喷出。
    哟,了不得啦!污浊的酒液喷上红发女郎的白色礼眼,喷上她胸前的康乃馨花。
而她却若无其事,依旧俯身探慰密斯脱叶的安危。菲力浦不过吞酒急了一点儿,酒
人气管,喷出来就好了,美女天降的惊喜犹在震撼着神经,慈母般的关爱又来紧叩
心扉,双重激情夹击之下,菲力浦·叶鼻酸眼热,打从十年前娘亲去世以来他没这
样动过情。
    酒喷出来了,人从幻梦中醒过来了。细审眼前陌生的朋友是那么熟谂,想不起
在哪儿见过。莫非3年光棍生涯情感上天?莫非真是梦中情人脱出梦境在酒吧间显形?
酒以抚唇,情以感心,她她她她她……是对我有意啊!走念及此,老于情场的菲力
浦·叶伸手拉住红发女郎的手不放,一面转动褐黄色的小眼睛展开进攻。
    红发女郎对于密斯脱叶的“来电”,恍若无党,只管笑。多情的人儿接受了它,
那么她的笑就是最热情的情人的笑;多疑的人儿疑心它不过是社交敷衍,那么她的
笑就成了最辛辣的嘲讽。菲力浦·叶刚好一半对一半,既多情又多疑。
    正在这节骨眼儿,响起一声唤:“Honey(亲爱的),你原来在这儿!”
    菲力浦·叶温存的手斩然回缩,红发女郎花容失色,仰起头瞪着碧蓝碧蓝的眼
睛。
    一场虚惊,喊话的莽汉分开人流,在舞池当中拥起个小女子热吻。
    可是菲力浦·叶却从雷霆之惊脱然醒转,眼前的红发女郎就是昨晚在6号房呼救
的受难者。
    他顿时胆子壮了,挥臂拉她坐在身旁,殊不知身边没有座位,巧玲奔出吧台添
了座位,埃玛这才得以安身。于是两人一对一杯地喝起酒来。
    巧玲在一旁望着他们笑。
    菲力浦·叶庆幸自己信步走来街口进了小夜总会,假如再多走一条街去看脱衣
舞,怎会有此旷百世而一遇的艳福!埃玛也笑了,笑得颇具深度。菲力浦张国探询
为什么这样笑,莫不是笑他蠢?埃玛说,她去M旅馆寻而不遇,猛眼瞟瞥到他的身
姿是进这家小夜总会,就追了进来。碰上个老邻居跳了一曲舞,才来跟他汇合。
    他问埃玛专程寻访有什么事?埃玛端杯喝酒,哼起一支老歌,那支歌在七十年
代末走红,现在没人肯唱了。菲力浦不再饶舌。一瓶XO眼看喝光,埃玛连打了两个
哈欠。
    这时,乐队奏起新的乐曲,无巧不巧,正是埃玛所哼唱的那支8年前的流行曲。
菲力浦邀埃玛下场跳舞,她答应了,起身时又打了个袖珍哈欠,别过头遮掉了。
    随慢节奏的曲子起舞,菲力浦越跳越起劲儿。胸前两大肉球摩挲。心如鹿撞。
埃玛眯缝着眼睛似乎也沉浸于乐境。曲未及半,她深深打了个大哈欠,眼泪随着冒
出来,搭在舞伴身上的手松松的,临了脚全懒得移动了。
    菲力浦明白了。半搀半抱,悄悄带着埃玛离开舞池。回到原座位,拿一张百元
钞递给巧玲,巧玲执意不从命,因为XO付过账了。菲力浦右手食指竖到巧玲嘴唇正
中叫她别出声。巧玲笑了,百元钞不知怎么一来便消逝了。
    埃玛张开眼要喝酒,巧玲忙递过XO,菲力浦把酒瓶抢过来,给埃玛灌了一大口,
放进衣兜,走起路一颠一颠的。巧玲给了他一个塑胶袋,他挎在肩头,两只手搀着
埃玛出了大门。
    埃玛问他上哪儿去?菲力浦伏在她耳边喁喁吐了几个音节,她点了点头,一边
笑出声,精神大振。
    八五型的红色跑车“奥斯莫比”载着这对新朋友直奔叶家。菲力浦在奥林匹克
街租了套一房一厅,从来不邀外人到家里作客,除了李老板,谁也不知道独身的旅
馆经理会赁屋别居。半年前租这套房子时,他跟老板撒了个谎,说要凭“表现”重
新赢得家人的好感,赁屋便是表现之一。
    奥林匹克街上的这套公寓房子,实际是一对老夫妇家的后院,宅地宽广,申请
市政府加建,批准了以后才盖的。老叶第一个来租。他会献殷勤。房东是八旬开外
的美国夫妇,独子久居纽约,整天忙于工作,圣诞电话都顾不得打来。菲力浦帮老
人买买东西、跑跑邮局,诸般生活琐事凡是帮得上忙的,他全揽在身上。老人大喜
过望,什么房租不房租的,有钱就给,没钱就算了。菲力浦偏偏耿直,租金逢期必
付,二者更是拿他当天字第一号大好人。家中钥匙统统交他保管,银行存款也不瞒
他。假如菲力浦是金发碧眼白肤,陌生人见了还真能当成一家人哩。
    今晚他大着胆子,破例与美女同车同行同在一个屋檐下,不单是艾力克森老夫
妇被儿子接到夏威夷度假去了,实在是太高兴了。真格的,天降奇迹,以往夜阑人
静独对自家“良心”的时刻,他曾经后悔行为不检,造成妻离子散的局面。眼下非
但不再后悔,反倒得意于放荡的过去。要不是离婚离家怎么会远渡重洋?而不来美
国又怎么做旅馆经理遇上埃玛?菲力浦暗付,我不是黄口孺子,没见过女人没吃过
腥。什么样的尤物我没尝过?然而像埃玛这样中看又中吃有情又有义的美女,就算
白天打着灯笼也找不着。
    菲力浦把埃玛安置在艾府正房的客厅。艾家正房包括4间卧室、一大客厅、一小
客厅、一餐厅、一厨房。老夫妻各宿一室,另外两室,一是书房,一为才艺室。艾
先生读书看报;艾太太插花赏鱼。菲力浦心细如发,文先生的书橱天天拂拭,艾太
太养的花、鱼天天换水,比主人自己还经心。
    他斟上一杯热咖啡给埃玛,又递过最新一期的时装杂志,神秘地说了声“少陪”,
就溜出门去。
    艾府占地一万两千平方米,倒有八成地是花园。园中盖了一千平方米的一房一
厅,是为后屋,现在归菲力浦住,剩下的七千多平方米种满花树。菲力浦还利用地
角墙边种菜。花园收了菜和果子,他第一个捧到正房让主人尝,采了花扎束好了先
让两位老人家奉献给教堂做礼拜。
    花园有扇小门,门上又是闩又是大铜锁,一般小偷进不来。门前一片仙人掌、
树高掌大,从花圃特选移种于此。不要说夜间,就是响晴白日,小心翼翼穿行其间
还会被仙人掌上的刺扎伤哩。
    园门开在一段小路的尽头处,门前一块不显眼的地砖是活动的,表面砌得与邻
砖一般无二,砖下是土,上下有洞,洞里有菲力浦的藏宝——据说吸食以后乐比神
仙的白色粉末;高纯度海洛因。
    李老板的妹妹李树梅在旧金山经营旅馆业,手上有不只十家汽车旅馆。菲力浦
·叶初到美国时投在她的门下。有天傍晚来了个蓬头垢面、破衣敝屐的黑人租房,
菲力浦抬眼一看,是外地来的生客,一问之下果然不假。皮肤黑、脸又脏,年龄职
业不容易断出。根据经验,来人不便拒租。菲力浦在台湾就做旅馆,往来台北的红
眉毛绿眼睛三头六臂的角色见得多了。直觉告诉他,此人有来头,八成是天涯亡命
客。出手大方,”缴了房租拿了钥匙,20美元当小费;西服革履风度潇洒的白人绅
士至多肯出两美元,还是赏给MAID的,此外根毛不拔。
    他挑上2号房。2号邻近Office,菲力浦心里不乐意,脸上可不挂相儿,就遂了
他的愿。来客随身只带了一口皮箱,拎起来一个急转身再跨前两步,2号房到了。
    他进房后一不外出找女人,二不揿铃要饮料,只顾打电话。打到第三个,他大
概想到电话付费,来至Office窗口,甩出百元钞一张,说:“电话费,不够再补付。”
回进屋继续打。打到第二十个,不再打了。五分钟后出房到旅馆门口东张西望。望
一望,看一看腕表,看样子是等人,左等右等没等来。经过窗口,他关照菲力浦:
“我等个朋友,他叫费迪南·迦西亚,小个子,小眼睛、小短腿、大皮鞋。”说罢
管自笑了笑,补上一句:“个子小脚大,大号的皮鞋很惹眼。你认出来就指给他我
的房间。谢谢。”随手掷出10美元。
    菲力浦点了下头。“2号”回房又打电话。打不通——占线。不一刻,外线电话
找费尔南德斯。菲力浦国说没这么个人。对方挂断。
    “2号”走出房门到大门,转往街左公共电话亭拨电话。3分钟后从电话亭跑进
旅馆,来到Office窗口要求换房。
    菲力浦识得深浅。于是交出2号钥匙递出20号钥匙。他回进原房足足半点钟闷在
屋里。菲力浦正在纳闷不已,他拎了一只蓝色帆布提包来找菲力浦。
    “等的朋友还没来。我的手提包寄存在Office吧。”边说边望着菲力浦,双手
不离手提包。
    菲力浦张眼打量“2号”。等朋友,朋友没来;打电话、打不通;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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