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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望乡台还生 作者:雨燕儿(jjvip2012.11.16完结)-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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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此该怎么去面对康熙?该怎么面对别人?也许这些都不重要,可我怎么面对自己?

正文 44、谁教生得满身香 下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佟老夫人:佟图赖之妻,觉罗氏。 佟图赖是顺治十五年死的,老太太什么时候死的没查出来。深夜,康熙的寝室中。澡盆刚刚被撤走,地上两个小太监正在收大油布,温热的蒸汽还在弥漫着。康熙刚刚洗过澡,只穿着一件软绸单袍汲着软底布鞋在长榻上歪着。

    “这几日怎么躲着朕?”康熙含笑问道。

    我不愿意说话,眼睛只盯着擦地的小太监,他们迅速擦干了地砖,躬身匆匆退下。放下了暖阁帘子,又关上了殿门。

    “他们都是你过了眼挑的,你倒怕他们?”康熙斜睨着我含笑道,“过来。”

    我今日早就睡下了,却又被小宫|女叫了起来,只来得及在寝衣外罩了一件白绫子长袍,头发也都披散着来不及梳。

    “他们说皇上不舒服。”我的下巴几乎贴上心口,内室中烛火明灭,浓重的苏和香混着半空的水汽蒸得人心焦气燥。

    “朕叫你过来!”康熙撑起身子,瞪着我道。

    一步一蹭,我只能走到了榻前。

    “陪朕躺一会儿。”康熙一笑,用手在身旁拍一拍,“躺下。”

    我摇了摇头。

    “快点!”

    我犹犹豫豫的坐下了,随即便被他按倒在身边。全身僵直,我紧紧的闭上眼睛,心中清楚,昨晚的事情又将上演。他的手抚摸着我的肩膀,玛瑙扳指咯着锁骨,冰凉凉的疼,领子上的盘扣被胡乱挑开了大半,纤瘦的肩头露出,康熙将嘴唇凑上去。

    “这里有疤?”康熙摸着我肩上的伤痕,“这么大一片?”

    “小时候烫的。”我轻声道,连忙将脸转向里,绷紧了全身。

    康熙并未理会,“你在屋里做什么呢?这么半天才过来。”

    “我收拾东西……”

    他将脸颊都埋在我的颈中,模糊道:“做什么?你要回宫?”身体发烫,解扣子的手也变得急促。我自知难免,只平躺着不动,半晌才冷冷道:“从宫里接几位小主儿来服侍皇上吧。开春儿了,乾清宫还都用的是冬天的铺陈,奴才要回去照看照看。”

    康熙的动作停了,无奈笑道:“不行。那些东西叫旁人去弄就好,你就在这服侍朕。难道你有毒,朕碰不得?”

    “我没毒。我是说昨天那朵花有毒。”

    “朕以为你说的是自己有毒呢。”康熙吻着我的下颌笑道,“别说你身上没有毒,就算是有毒朕也吞的下去。”

    我咬唇闭目道:“若是宫里知道了……”

    “知道又怕什么?”康熙不耐烦,“你是从小进宫的,朕自己要了,有什么不好?”

    我躲开康熙的眼睛,木着脸说道:“奴才再过三四年就该开恩放出去。十多年皇上都没看我在眼里,偏偏这时候,让老祖宗知道了,得说是奴才……”

    “小心眼儿还挺多。朕就没这个心。”康熙一笑,“勾上朕火来,自己又不依了。”

    “是皇上自己上火,我可没动过您一手指头!”

    康熙胡乱扯开我的衣襟,贴身系着的香包被拽下丢在一旁,他急促道:“你是没动,可朕一见着你就觉得五脊六兽,火烧火燎的!”

    被他揉搓了半天,我竟然也有些火烧火燎起来。只觉得心头的一股烈火呼呼的燃到头上,口鼻中也渐渐的喘不过气了,身上仿佛筋骨寸断,一丝力量也没有。

    灯花儿结的太多,没人去剪,摇曳的烛火缓缓熄灭。昏暗中,青丝铺满靠枕,如同瀑布,一缕缕的流下矮榻,落在朱红地毯上……

    一连四天,我都陪他一同睡在寝宫里。这几夜我都是警醒的,躺在他的身旁一动不动的看着床顶,只盼着外边天快些亮起来。

    “砰砰——”窗棂轻响,我睁开眼睛。

    “主子。”值夜的梁九功轻声叫道,“主子!”

    康熙忽的坐起身来,闭着眼皱眉道:“怎么了?”

    “梁九功在外头叫呢。”我连忙起身去拿衣裳。康熙也下了地,走进窗口问道:“什么事?”

    “湖广军报。”梁九功道:“安亲王从武昌府派人送来的。”

    “递进来。”康熙揉了揉眼睛,披上衣服。

    梁九功捧着奏折侧身挑开暖阁门帘,康熙坐在榻前,习惯的向我示意,我只得上前去接过。梁九功看见我,张开的嘴口半天都没能合上。我垂目不语,将折子递给了康熙。再看时,梁九功已经背身立着,再不回头。

    康熙只看了一眼奏折的封皮,便冷笑道:“长沙丢了。梁九功,吩咐叫起儿。”

    我连忙服侍他穿好了衣裳,康熙的表情平平淡淡,并不因为丢掉了如此重要的城镇而带着丝毫不安。临去,他向我一笑:“回去睡吧。”

    长沙?我斟了一盏凉茶喝下,管它是长沙还是哪里,和我又有什么关系?现在就算是京城丢了,我都不在乎了。

    天气渐渐闷热,康熙更加的忙碌了。我得了空便在小茶坊中坐着,南方打仗,连北京城里的水果都有些单调。我在给毛桃剥皮,南边的水蜜桃是别想了,只能吃京城产的大桃了。

    “外头是谁的马啊?”春玲子端着铜盆帮我倒水,“成公子来了吧。”

    我一个没抓住,滑溜溜的桃子咕噜噜的滚落在地,连忙去拾起来,已经是脏了,“他来做什么?”

    “不知道,方才外头仿佛是他和曹大人说话呢。大概去书房了。”春玲子拿了个小马扎,撸起袖子来帮我。

    “玲子,一会儿换班儿,你到书房替我。就别占手了,一会儿胳膊又红了。我这就洗完。”我说道。春玲子对毛桃过敏。

    “谢谢格格。”春玲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今儿的班我都替您。”

    “快去吧。”我含笑,“端几个桃过去。”

    春玲子去了,我双手捧着湿漉漉的桃,张口就咬下去,汁液甘腻,软滑香甜。不过吃了几口,桃瓤便硌住了牙齿——终日劈桃瓤,人在心儿里……

    掌灯时分,我在行宫回廊上叫住曹寅:“你上哪去?”

    “格格吉祥。”曹寅笑着给我打了个千儿,“主子要去德寿寺,这几天南边述职的将军们也都上那去驻跸。您也去么?”

    “我不去。梁九功跟着。”我淡淡道,从肋下解下香囊,托着笑道,“上次你给我的香料还有么?不知怎么的,我弄丢了一个。”

    “丢哪了?”曹寅疑惑道,“别是不留心让人捡了去,到便宜了他。”

    “这值什么?”我随口道,“有功夫再叫人给我买点。”

    曹寅思索片刻,陪笑道:“您先收起这个来。这些日子忙的紧,我也没工夫进城,等几天吧。”

    “行。这几天主子不在行宫,我也想趁着空回宫一趟,取些东西。”

    曹寅忙道:“您可别去了,需要什么您列出单子来,我派御前侍卫送到内务府去。行宫里怕是离不开格格,德寿寺离的又近,万一主子叫您,让谁应呢?”

    我低头眼睛一转,话堵得我好严实。事已至此,想走也难。我一回头,却与纳兰相对!手中一个没抓住,小香包正落在他的脚边,有心去拣,却又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纳兰弯腰捡起,走近几步对我道:“告诉你件事儿。你们家的老太太怕是不好了,听说大约过不了夏天。”

    “啊?”我愣愣的抬头看着他,半天才回过神来,点头道:“哦,我知道了,多谢。”

    曹寅听闻,走进几步道:“两位舅舅都在南边儿督办军务,怕是回不来呢。”

    纳兰点头道:“是,长沙一丢,时局又紧张了。方才我和皇上提了几句,皇上说两位舅舅都要夺情,于情于礼都不和。是以已经命佟国维回保定待命。”纳兰安慰我道:“佟国纲大约定要夺情了。”

    “罢了。”我随口应道,“也是应当的。”

    纳兰疑惑的看着我,“你怎么了?脸色这样差。声音也哑了。”

    曹寅不等我说话,立时替我圆场:“行宫里大事小情都是格格张罗,能不累嘛。”

    纳兰点头,轻声对我笑道:“珍儿让我问你好。”

    “好。替我问她好,也问夫人好。”我转身便想走。

    纳兰伸手笑道:“香包给你。”我这才想起,忙着要接。纳兰却突然缩手,疑惑向空中嗅了嗅,解开香囊,从里倒出几朵干花放在鼻下仔细辨认,半天无语。

    “做什么?”我蹙眉问道。

    “谁给你的?”纳兰道,他脸上的表情冰冷如秋风,小香囊举在我的眼前,冷冷的问:“从哪来的?”

    “这个……”我如堕雾中,便看了一眼身旁的曹寅。纳兰见我看曹寅,便也瞪视着他。

    曹寅脸色刷白,突然撩袍跪下了,口中慌道:“这,这个,是我……”

    纳兰劈面将香囊摔向曹寅,铁青着脸,指着他的鼻子喝问道:“是你?你想做什么?”

    我心思一转,已知有不妥之处,忙问:“怎么不对了?”忙去将香囊拾起来,对纳兰道:“你说,这怎么了?”

    纳兰气的青筋暴露,指着曹寅恨恨道:“让他说,让这个混账说!”话没说完,上前就是一脚。曹寅被踢得仰面摔倒,又忙爬起来跪好,恐惧的看了一眼我和纳兰,磕头如捣蒜一般,无奈哀求:“我真的不知道这个,这东西本来是安神……”

    纳兰没听他说两句,挥手又是一拳。我连忙拉住,急问曹寅:“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你快说啊!”

    “是蛇床子,丁香……我发誓,绝没有别的东西!”曹寅低声说着,便哭了,上前抱住我的腿,“格格,我是一时糊涂。这都是为了主子和格格好。您念着我年纪小,好歹超生吧!”

    我愣愣的,蛇床子什么东西?

    曹寅仍在断断续续的说,“……并没敢放的太多,只是看着主子心里烦得慌。人家说这个东西要配香料才有药力,可我并没敢加香,大约是主子平日用的苏和香酒……”

    我再傻也猜的出七八分了,怪不得那几天康熙烦躁不安,怪不得我如同疯了一样控制不住自己,原来都是因为这药!我傻傻的将香包放在康熙的内寝中,系在自己的身上,然后纵身往虎口中跳!遛马,喝鹿血,曹寅将我们留在草甸子上过了整整一个时辰,并没人来找……

    纳兰一把从地上拽起曹寅来,压低声音咬牙怒道:“知不知道这是什么罪名?”一指我手中的香囊,“秽乱宫掖!魅惑圣心!让宫里听见,楚儿就活不了了!”

    我一把推开纳兰,冲上几步:“曹子清!”揪住曹寅的领子,冷笑道:“你真是为我好啊!你都给预备齐全了!我得谢谢你,你真周到……”心中渐渐冰冷,软软的坐倒在地上。

    曹寅连忙跪在我跟前,哭道:“格格,这事没别人知道,东西我烧了它。你别和主子说就是了!格格,你救救我……”说着,从我手里夺过香囊,便丢进旁边的茶炉炭火中,霎时化为灰烬。

    阵阵风过,萧萧树声。我呆呆的坐了半天,惨然道:“算了吧,我都不害怕,你还担什么心?秽乱宫掖的事我都做出来了,有什么不敢认的?”纳兰震惊的望着我,曹寅不住的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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