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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望乡台还生 作者:雨燕儿(jjvip2012.11.16完结)-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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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加‘拟古’二字吧。”我笑了笑。

    “《拟古决绝词》。”他称赞道,“名字取得好。”

    特来相决绝——这样的话原来也能在谈笑间随口吐出。我着实佩服自己的心力。“在这儿说了半天话,腿都酸了。我就不送了。”我摆上一脸轻松的表情,不等他答话转身就走。

    来的时候平静的心情骤然乱了,一阵阵的委屈涌上心来。我算是什么呢?我为何总是多余的人?周晚,你到底算是什么,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泪水滚落,却没去擦拭。

    我知道这一切都不干纳兰的事,本就是我自己犯了糊涂。什么《拟古决绝词》,也都是我给自己的安慰。我凭什么说“闻君有两意,特来相决绝”?纳兰本就是一心一意对黎珍的。一切的一切只是我自己的痴心妄想!波光潋滟的水,趔趄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脑子里朦朦胧胧,只觉得天地都是浑然的一团。这是春天啊,怎么眼前会有雪一样的景色呢?皑如山上雪?

    我第一次允许自己想了许久。明知道伤心还是去想。此时心痛对我来说,也是幸福的。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所有的爱恨,都只是我一个人的事,与他无关。

    宫中的生活就这样百无聊赖起来。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天又一天,春日花草无色,夏日不知酷热,秋日未觉清凉,冬日风霜飞散……

    康熙十二年,春日。

    春花秋月何时了?又是春日。一年来唯一让我注目的事情,只有康熙对三藩的态度。他多次在南书房召见明珠、米思涵等人,详细询问吴三桂、耿精忠、尚可喜三位藩王的动向,且对八旗军事更为注目了。

    这一年的正月,康熙在南苑大阅八旗将士。并订例此后或行大阅于卢沟桥,或玉泉山,或多伦诺尔;地无一定,时间亦不以三年为限。

    我侍奉在康熙身畔的时候,也懒得去听他与大臣们的谈话。早晚要削藩,早晚要打仗,反正打不到北京城。我现在什么都懒得琢磨。

    还有一事值得我高兴几天,纳兰顺利考中进士,四月中便要殿试了。整整一年没有见过他。这一年中,我已经能够正视我的心。可以欺骗旁人,可最难的是欺骗自己。我看着夏日的柳丝会想到他,吹着秋风会想到他,冬天风雪中会想到他,春天飘起第一丝细雨时,眼前满是他的身影。

    “格格,您还没走呢?建宁公主府的赏赐得您亲自跑一趟啊。”下午梁九功急急的对我道,“主子叫今日一定送到呢。”

    “我这都快忙死了!”我不耐烦道,“车备好了?”

    “全好了,东西都装上了。您快着吧,早去早回。”

    康熙的心思沉稳,他对三藩如此忌惮,可面对建宁公主和吴应熊夫妻时候,仍然如以前一般谈笑风生,一年中四时赏赐不断。

    办完了差事,我绕道什刹海畔,临街一处楼阁,匾额上大书“恒缘阁”。这儿也是姚光汉的铺面,依旧做着纸笔墨砚与字画生意。去年秋天,姚光汉便回江南去了,临走给我留信,说今年春天回来。

    “来了。”姚光汉对我笑道,“请进。”

    我跟着他走入内堂,随口道:“你倒是生意兴隆,这一家门面比棋盘街上的荣兴斋更好了。”

    姚光汉摇着扇子笑道:“托福。”

    “什么时候回京的?”我问。

    “巧的很,前天刚到。”他请我坐下,“我见到师父师母了,他们问起你。”

    我心中一暖,笑道:“他们好么?”

    “师母的身体不太好。”姚光汉沉吟道,“师父命我告诉你,等师母的好些。他们便想要去南洋了。”

    “南洋?”我放下手中的茶盏,惊道:“为何要去南洋?”

    姚光汉用一柄红泥小茶壶给我续水,淡然道:“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你不明白他们的心意?”

    我缓缓点头,心中却依然酸楚,“可是,南洋终是异域。山高路远……”

    “师母说,她很舍不得你。”姚光汉笑道,“师父也道:如你愿意与他们一起走,便到南京相会。”

    “我……”

    “我猜你一定不会去的。”姚光汉端起茶盏递给我,“当初你舍不得走,难道现在就舍得了?”

    我盯着升腾的热气的水,笑道:“也许,我现在就舍得了。”

    “若是想走,你今日就可不回宫去。”姚光汉微微一笑,低声对我道:“外头赶车的小太监,我会处理的。”

    我猛然抬头,疑惑道:“你要杀他?”

    “我不会杀他。”姚光汉笑道:“你出去依旧上车。我在半路上再将你劫走。打晕那小太监,一天之后让他回宫报信儿就是。”

    我犹豫了。

    姚光汉一笑,坐到对面:“不必说了。从你一次次的犹豫,我便知你不会走。”

    我不语,起身便想离去。姚光汉并不相送,低头饮茶,随口问道:“年初南苑阅兵,是否针对三藩?”

    我停步笑道:“既然你这么清楚,何必再问我?”

    姚光汉似乎很是疲惫,起身道:“不瞒你说,我是从台湾赶回来的。奔波于福建、广西与江南各地,一路都闻得到硝烟气息。”

    “天下太平,哪里来的硝烟?”我轻笑道。

    “山雨欲来风满楼。”姚光汉走到我身边,“如今天下如同堆满了薪草,若有一丝微火,立时便有燎原之势。”

    “延平王爷的鼻子太长了。”我冷冷一笑,“若真有你说的那一天,郑家孤悬海外,该谢天谢地才是。”

    姚光汉道:“陈军师已经从台湾来到内陆,他亲自来请师父出山。”

    “你们陈军师在江南手拥天地会十万之众,他还要师父出山做什么?”

    “当初诸王抗清,全仗师父周旋其中。如今……”姚光汉微微一笑,“师父已然婉拒,是以要避居南洋。”

    “远离是非是好的。”我淡然道,“师父与平姑姑都曾经离乱,都能对此心平气和了。大哥,你为什么不走?”

    “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姚光汉望了我一眼,笑道,“你回宫去吧。”

    行走在什刹海边,水畔的春风依旧清冷。我依稀知道,湖水对面便是明珠的府邸。纳兰正在伏案攻读吧,已举进士,过几天就要金殿对策。

    我从怀中取出那枚红石榴花香囊,细细看着。“正是辘轳金井,满地落花红冷,蓦地一相逢,心事眼波难定。”默诵着香囊中封着的词句,不知不觉,我的唇边漫上笑容。

    忽地,湖面上一对双飞燕抄水而过,溅起点点波纹。燕子灵巧轻盈的从眼前掠去,我惊喜转身,不想手一松,那枚香囊直直落向湖中。

    “哎……”我猛地伸手去接,却不想脚下的石堤有开春儿新生的苔藓,最是滑溜。握住香囊同时,我一跤栽进了水中!

正文 33、天长地久有时尽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伤寒:历史上的纳兰性德考中进士之后,因病未能殿试,这是史实。 

    樱桃:新晋进士的宴席升为“樱桃宴”。

    想不到春天的湖水竟然是这样的冷,想不到什刹海的湖水竟然会这样深!我不会水,惊惧之余更不记得憋气闭嘴。唯一的潜意识,只是让自己握紧了那枚香囊。

    拼命的挣扎扑腾,可是带着绿草泥土清香的水依旧漫过了我的口鼻。这里是后街,最是僻静之处,给我赶车的小太监已经被我打发到地安门去等着了,姚光汉的恒缘阁又已在视线之外。呛了几口水,我觉得头重,身边的水似乎没这么冷了,身子僵直的沉下去……

    “楚儿!”

    “醒醒!”

    “楚儿……”

    我朦胧的睁开眼睛,最先看到的是一双灿然星眸。轰然间觉得这一世的十七年光阴全消失了,没有黄泉路,没有望乡台,没有皇宫。我依旧是在赶往火车站的路上,是他,“程……”我再次闭上眼睛,抑制住翻涌的泪水。

    “楚儿,睁开眼。我是成德!”

    是我傻了。既然叫我楚儿,我便是依旧是我。眼神聚焦一点,我看到抱着我的人是纳兰。

    “是你……”

    “起来。”纳兰将我从地上扶起,笑道:“还想不想吐水了?”

    他才说完,我便又搜肠兜肚的吐了一滩。

    纳兰给我捶着背,问道:“怎么到这儿来了?跟你的人呢?”

    我咳嗽不止,半晌才道:“去建宁公主府上送赏赐,趁着天气好四处走走,让马车到地安门等着了。你怎会在这?”

    纳兰笑道:“我家就在这,你以前来过的。都忘了……”他未说完,也掩口咳嗽起来。我这才注意到,他和我一样,也是周身湿透,脸上还挂着水珠儿。

    “你怎么……”我惊道,“你跳下去救我了?”

    纳兰打了几个喷嚏,笑道:“若不是我读书读的烦了,想出来走走。你就凶多吉少了。走路竟然走到湖里去!”

    “我,我只是掉了东西……”我看着空空的两手,心中一阵难过,究竟还是丢了!

    “这个吧?”纳兰笑道,将滴着水的香囊递给我,“不省人事了还紧紧握着!就为这么个香囊,险些小命都没了。”他勉强说完,忙背过身去又咳了几声。

    “你呛着了吧?”我忙道。

    “没事,这几日本来就有些咳嗽。”纳兰摆手道。

    我们两个落汤鸡对坐在湖边,冻得发抖。我穿的湖绿夹袍里外湿透,紧贴在身上。只好抱着双臂,尴尬不已。

    “来我家里换件衣裳。”纳兰将我拉起来。

    “不,不用了。”我急着推辞。

    纳兰蹙眉笑道:“放心,我不告诉人的。你悄悄的换了衣裳再走。不然成什么样子!”

    无奈,我也只得答应了。做贼的一样从小角门进了他府中,纳兰让我在外院儿小书房里喝了杯姜汤。悄悄的命他的小厮芸墨进仪门去。

    不一时,芸墨捧了个包袱出来。纳兰捂着嘴咳嗽了半天,才低声笑道:“是我妹妹的。这个湖绿缎子是内务府最常用的,和你的差不多。先就和过去,快换上吧。”说毕,便出门。

    我忙叫住他道:“你也快换身衣裳,可别冻病了!过几天就要殿试了,这可怎么办,都是我的罪过!”

    纳兰不及说话,又咳嗽起来,半晌方笑道:“不要紧。”

    我迅速的换好了衣裳,又胡乱将头擦了擦,有个丫环进来道:“我来给姑娘梳头!”说完,将我按在椅子上,飞快的盘了个小两把头。收拾完了,我慌忙出门,纳兰也已经换了一件长袍,悄悄领我又从角门出去。

    “快走吧,这下耽误久了。”芸墨牵着一匹马等在门口,纳兰道:“上马,我送你。”

    我急道:“我自己就行。你快去,找大夫看看,千万别……”

    纳兰不由分说,将我抱上了马,自己也翻身上来,从芸墨手里接过鞭子,对我道:“你本就怕骑马,今天又受惊了。我怎么放心?”说着,催马往南跑去。

    杨柳从眼角拂过,湖面依旧有飞燕掠水,可我无心去看。两人一骑,我便倚在他的怀中,感觉自己的心已经不再跳动了。多希望此时的路程并不是从什刹海到地安门,而是从天涯到海角。只可惜,天涯海角也是有尽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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