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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 作者:尤凤伟-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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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事?”双樱首先发问,很警觉的神情。
  吴桐就把那天宴请外宾的事讲出来,也讲到马尼。
  “这……这不是在做梦吗?啧啧,还看中一个外国人,你看中人家,人家能看得中你?”双樱妈摇头不止。
  “我有这个自信。”双桃说。
  双桃的话使吴桐想起那晚马尼的表现,看出他对双桃感兴趣,但这并不说明什么问题;当时双桃的身分是人妻而不是单身女子,马尼即使有好感也属泛泛,根本不会有其他想法,而双桃竟想人非非,闹半天学英语就是为了挂拉马尼,也太自说自话了吧。
  吴桐问:“单独见过面没有?”
  双桃摇摇头,“还没有,等把英语速成速成,再……”
  双樱妈说:“现上轿现包脚呵。”
  本质上说吴桐是个循规蹈矩的男人,称之为“家门口的汉子”那种。在学校时下了班就回家,偶尔有饭局(多为同学聚会)也都对双樱实说,什么什么事、什么什么人、什么什么地方,交待得一清二楚。到泰达之后,就应了那句“官身不由己”的话,情况和以前大不相同,工作忙且不说,几乎天天晚上都有应酬。一般来说到了这种程度,也就无须一次一次说了,那就像脱裤子放屁,多费一道手续。可吴桐不,他一如既往,每回都提前打电话告诉双樱,略有不同的是不再详细提供背景材料,一是顾不上说,事催着像火燎鸡毛,再是说了双樱也未见得明白,这“总”那“总”,牛头马面,说了也是白说。说到底变化大的是双樱,早先吴桐一说晚上有事她乐得不用做饭,和儿子到娘家吃现成的。而现在充满了警惕,风声鹤唳,吴桐事前的通报与她事后的盘查都必不可少,每晚都对回家的男人这儿瞅瞅那儿嗅嗅,鹰犬一般。吴桐就有些怨声载道,认为不该这么不信任他,把自己当嫌犯对待。还有对“公粮”的不断追加催缴,他有点应接不暇,人不敷出,心身疲惫。有时他不惜喝醉了酒以便回家倒头便睡。
  不过这遭吴桐没醉,喝酒时他留有余地,不是打算今晚履行义务,而是要给双桃补习英语,已经补了几次了,效果尚可。只是双桃急于求成,总一遍一遍打电话约,无奈只好利用应酬之后的时间,让双桃来个“见缝插针”。
  一般是这种情况,吴桐一进门,双桃先给他泡一杯茶,然后抓起电话给她姐打电话,说句:“姐,哥过来了,你放心。”便把电话挂了。双桃乖觉,处处体现得到,但吴桐对那句“你放心”怎么听怎么不顺耳,觉得暧昧,不晓这话的确切含意,是说他在这儿回家晚些不用担心?还是说他来教课,不会有别的?
  用“蜗居”来形容双桃的住处是再恰当不过了。从四楼开始木板楼梯便呈螺旋状往上盘升,通到一间无棱无角如同螺壳状的阁楼间,不足十平方米,高个子头能碰着屋顶,几样简陋家具,为节省占地都是小一号的,那张小床一个人睡也不敢翻身。如此陋室也并不属双桃所有,是租来的。吴桐知道双桃和“姓曹的”婚姻关系兴盛与衰亡的全过程,正像一个电视主持人自传的书名《痛并快乐着》,她也是这样。只是快乐消失得太快,痛却长久留下来。两人仓促结婚,可以说除了提前装进双桃肚子里的孩子他们一无所有。所以离婚便几乎没有财产纠纷。女儿好好是她的唯一“财产”,同时也是她的沉重负担。“姓曹的”很绝,说要么孩子归他抚养,要么归她,他什么都不管,双桃选择了后者。可以想象只有两百元下岗补助金的她负担一个进京读书的孩子有多么艰难。在教双桃英语前,吴桐并没来过她的这个家,头一次来看了这里情况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他也开始理解她对新谈的对象尚朝人抠门的深恶痛绝,同时也清楚她为什么会在去泰达这个问题上坚决站在自己一边,他觉得她和双樱虽是姐妹(且是双胞胎),但对生活的认识却大不相同,如果要打个比方的话,双樱是一只狗,看家母狗,一门心思把家牢牢看住,别无所求;而双桃却是一只狼,伺机出动的母狼,眼下那个澳洲人马尼就是她面前的猎物。
  “今天我又记住××个单词。”这是每次开始学习前双桃要向老师汇报的一句话。而今天反常,她说的是:“我听姐在电话里腔不对,是不是你又惹了她?”
  “我哄还哄不好呢,还敢惹她吗?”吴桐颇有情绪地说。不知咋的,近些日子双樱对他态度反常,总是气鼓鼓的,像受了老大委屈。
  “是不是因为来给我上课?”双桃问。
  “不会。”吴桐说。
  “我知道她对这事有看法。”双桃说。
  “她是对你谈对象的方式有看法,不是别的。”吴桐说。
  “要不今天就不学了,你回去看看是怎么个事。”双桃说。
  吴桐站起身来竟有些不情愿,呆在双桃的“陋室”里,不知怎么觉得很舒适。一想到要回家,心里就有些怯怯的。
  “回去别惹乎她。”出门时双桃叮嘱道。
  吴桐回家的路上可以用“快马加鞭”来形容。“马”是一辆崭新的出租车。“师傅,路上没人,快点开。”他不断“加鞭”,恨不得飞到家门。他承认,他现在真有些打怵双樱,早点回家好像可‘以减轻一些罪责一样。这些天她看自己横竖不顺眼,又不知为了什么。
  他很希望回到家双樱能睡下,可没能如愿,双樱在看电视,见他进来投任何反应,这在他意料之中,他问句:“萌萌呢?”没有回腔,这也在意料中。他去到萌萌房里,开灯看了一眼熟睡的儿子,然后闭灯出来,走到沙发与双樱并肩坐下。他想和双樱搭讪几句,不料双樱用遥控器关了电视,他清楚这是她“找事”的前兆。“怎么啦?”吴桐尽量压低嗓门,“到底怎么啦?”“电视有啥好看的?里面的美人摸不着也勾不着。”双樱答非所问,冲劲十足。“你,你到底是怎么啦?”吴桐看着双樱。“怎么啦你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说,我死也要死个明白。”“死?你活得有滋有味儿,巴不得活二百岁呢。”“有事,你说明白。”“九月二十六日那天你干什么了?”双樱冷丁问。
  他愣怔一下,随之思想开了小差,他记起金正写的一本书,审案子的,公安一上来就问犯人某年某月某日干了什么,犯人想不起来,只得像大海捞针般一点一点回忆。他觉得眼下自己和双樱都成了书中人物,双樱是公安,自己是犯人。“说呀,九月二十六日。”双樱抓住不放。“上班呵。”他答。“晚上。”“晚上我回来了。”“回来得很晚。”“回家晚就是有应酬。”“什么应酬?”“隔这么久,记不起来了。我想想。”“快编筐编篓!”“我编什么筐什么篓?”吴桐说着从沙发上站起,情绪有些激动,在沙发和门之间有限空间内踱着步子,像只困兽。“不编就快说。”
  吴桐走到沙发对面,正视着双樱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但我要告诉你,没有这种事情,你有证据就指出来吧。”“指出来?”“指。”“我要是指出来怎样?”“怎样就怎样,执行协议也行。”“这是你说的?”“我说的。”“那我指啦。”“指,我听着。”“那晚你在谈生意。”“可能。”“只和一个人谈生意。”“一个人?”吴桐皱起眉头。“对。一个人。”“什么人?”“美女。”“王梅?”“我说王梅了吗?世上就王梅一个美女吗?”“那是谁呢?”吴桐自言自语。“你自己清楚。”
  吴桐又重新踱起步子,“我想不起来了,你再指。”“非让我指出来不可?”“指。”“好,什么人我先不说,你们谈了一笔生意。”“什么生意?”“大生意。”“大生意?”“对。”“什么大生意?”“买卖地球。”“……”“生意很合算呵,一元钱就买下了。”
  吴桐张张嘴没出声,可他能听见自己的心“嗵”一跳,像鼓被敲了一槌。到此,一切已了然。他只是想不出双樱是怎么知道那晚自己和许点点在一起的?她跟踪了……还是……“还用我再指下去吗?”双樱以胜利者的姿态注视着一脸难堪的吴桐。“行啊。”吴桐已无心对应,心里仍思索着那个让他迷惑不解的问题,还有该怎样对双樱讲清楚。“和你差不多的个子,瓜子脸、长头发,一甩一甩那个劲儿的……这些对不对?”“对。”“后来她挎着你出去,在门外你把她抱上出租车……”“双樱你,你听我解释一下好不好?”吴桐急了,用恳求的目光看着双樱,他急于解释,双樱的话太刺激,他受不了。“我不听你的瞎话,只问你我说得对不对。”双樱不通融。“对。”“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你别管,你心虚了?”见吴桐不说话,双樱接着说,“后来你们就找地方……胡搞。”双樱的语气是探询的,因为别人没有提供丈夫和“美女”上了出租车之后的情况,只能由自己的推断来补充。“……”吴桐又急又气连话都说不出。“胡搞了?”“你,你认为是这样?”吴桐哆嗦着嘴唇。“对。”双樱说。“你说对就对。”吴桐说。
  “你——”双樱顿时目瞪口呆。
  “双樱你还要揭露我什么呀,除了搞女人,还有杀人放火、贪污受贿什么的,说下去,一直说下去。”吴桐语气陡然变得平和,连心情也变得平静,这种骤变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他本想等双樱稍稍平静下来后,好好向她解释一番,告诉她和许点点一起吃饭的原由,还会向她保证永不背叛她,但是在双樱认定他和许点点“胡搞子”之后,他改变了主意,不想那样做了,承认他搞了。这简直算是自掘坟墓的事体,可他做了,而且做过之后感到前所未有的痛快。
  “你要没什么问的,我就要睡觉了。”吴桐又说。
  双樱“哇”的一声扑在沙发上大哭起来。
  吴桐不予理睬,按部就班地洗刷上床就寝,不久便在双樱的哭泣声中进入梦乡……
  这场有指控没有辩护的“官司”最终导致的结果是:双樱带着儿子回了娘家。家庭的变故又使吴桐情不自禁地翻开“老皇历”,想起那个看星相女孩告诉自己的“桃花运导致家庭危机”的人生“定数”来。现在可好,他*的“危机”是出现了,可桃花运并未来到,事情弄颠倒了。
  当吴桐家里出现危机时,公司里的日子也不是很好过。为报答王梅的知遇之恩,自到泰达那一天吴桐便不折不扣把自己当成“王梅的人”,事事请示,言听计从。但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最重要的是,在改制这件事上,何总和王梅的态度不一致。商场经验欠缺的吴桐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处理。后来想起大学同学毕可超来。此人在市计委的一个处做处长,据说做得很好,便给他打了个电话。久不联系,没想到毕可超对吴桐很热情。吴桐便放心地把自己的难题给他说了。毕可超问:“是那个女副总举荐你过去的不是?”吴桐说是。毕可超说:“你应站在她那一边,否则人家会说你忘恩负义,今后会落骂名,以后她的对立面也不敢重用你。再说,根据你讲的情况,二把手既然能跟一把手抗衡,说明她心里有底,才不在乎一把手,这样你的地位基本是牢固的,一把手不会把你怎么样,当然也不要彻底把一把手惹恼了,要是他恨死你了,不顾一切要治你,你就够呛。总而言之,我不了解情况,瞎说,你捡着听捡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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