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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星之子 作者:康奈尔-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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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84年,弗罗·克拉克上尉记述道:“当我告诉你有威力的自动左轮手枪的子弹都无法从一头野牛体内穿过时,你便会很好地理解一个弓手的力气了。我曾见过一个弓手把箭射到500码之外,并常能见到他们射穿一英寸厚木板的能力。”

  道奇上校却认为箭并非总是强有力的杀伤工具,称它们是近距离武器,而且,虽然一支箭可飞越200码远,但其杀伤力却很快减弱。“许多传说都描述了印第安人具有箭穿野牛的能力。一个作者声称,他自己能够用箭射穿一英寸厚的木板。我仅能凭我从许多部落获得的情况证明,我从未见过这种技艺。”

  对于箭支发射的速度,则没有什么争议。乔治·卡特林见过一个曼杜母人的神奇的射箭速度:第一支箭还未落地,第八支箭便已飞出。于是,道奇这个持怀疑论者认为,一个印第安人可能左手抓有10支箭,并在第一支箭击入目标前,放出其余几支箭。每支箭在20—30码处都有杀伤力。因为一个箭袋中装有很多箭,这就不难理解有经验的边民除雨天外尽可能避免同印第安人斗殴。因为弓弦是用动物腱做的,受潮后便失去弹性。

  “铁鹰”在多远处用箭射穿了那可怜的士兵无人知晓,他以斯巴达人的刚勇简述道:“我看见一个骑马的士兵,便射箭穿透了他。”

  这位绝望的士兵惊叫着抓住马鞍角,“铁鹰”策马同他并行。用箭射穿了他的脖颈,他便栽下马去,“铁鹰”跳下马打死了他。后来他说:“那士兵死后,我仍继续猛打他,每打一下我都喊一声‘Hownh!’我已发狂了,我想起了妇女和孩子们……”白人是到小比格奥来找死的,他们如愿以偿了,他说。

  “铁鹰”被他看见的一件事逗乐了:两个肥胖的印第安老太太在剥一个装死的士兵的衣服,当她俩脱去此人的军服后,便开始割他的生殖器,那人突然跳起来,抓住其中一个女人把她抢了起来,另一个女人忙朝他乱刺。“铁鹰”认为这太好笑了——一个赤身裸体的白人男子和两个肥胖的印第安老太婆起舞。

  正如“铁鹰”所想,不管史密斯中尉的士兵是因恐惧而丧失理智,还是因判断失误而进了那条干河沟,它确实是小比格奥一件不可思议的神秘事情。在那儿共发现了28或29具尸体,显然大多数都死于石头和棍棒的砸打。可是,对这也有不同的看法。麦克多尔曾受命于雷奥掩埋E连的士兵,他说,尸体排列得很整齐,脸向下,每个人的肋部都有弹伤,他们不是被棍棒打死的。

  号兵马蒂尼也见到了那些尸体,他说,在一个军士身上散落着许多撒碎了的纸币。离开林肯堡之前,任何人(包括这名军士)都未领津贴。直至军队离开卑斯麦那寻欢作乐的场所,全速行进了一天之后,士兵们才得到津贴。士兵在下岗后,享有应得的恩惠,可以恣意放纵,当然,这也就使许多人患了性病,而且出现了大批逃兵。所以,同其他人一样,这位富裕的军士便把津贴包了起来,其中可能还有一些途中打牌赢来的额外收入。他的这些财运全被丢在了蒙大拿这小小的山沟里。至于究竟有多少美钞被撒碎、被夺走或被风吹散就不得而知了。

  据一个叫“棕颜料”的苏人说:“士兵们丢了命也丢了财,而我们却得到了一切,但我们只知道银子,不知道纸币也是钱财。我们的孩子把它当玩物,用它们折小棚屋,用100元钱钞制成玩具披肩,有些纸币上还沾着血。”

  1876年,“流浪的巫人”还是个淘气的小男孩。他说他去搜士兵口袋,用得到的绿色纸币制成泥污的矮种马的马鞍毯。对此,列兵查理·温得尔菲也提供了详细的证言。他说,1877年春,当他的连队去探查一个荒凉的印第安人营地时,看见一匹污脏的小矮种马上贴有一张5元美钞。

  白人士兵的纸币并非全都被荒废,夏安人斗士们用纸币做扣型装饰品,或在上面开些孔,做头饰物或项链,有的还用它们装饰马勒。两个老练的青年夏安斗士说,他们收寻装钱的褡裢,并把那些褡裢藏在一个水湾附近。“森林里的约翰·斯坦兹”说:“他们骑马走到一些岩石旁,勒住马,把钱袋推下去,钱也许还在那儿。”他还补充说自己也曾去寻找那些褡裢。

  一个夏安人从一个骑兵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扁平的小圆玩艺。它是用白色金属和玻璃制成的,玻璃下边还有黑色标记,因为它能发出声音,此人便认为它是活的,是这个士兵的符咒,从而对收留这玩艺感到恐惧不安。次日清晨,它死了,他便把它扔掉,扔得远远的。

  另一个夏安人也发现了类似的这种东西,它除了不会发出声音外,玻璃下还有个小小的颤动的箭头,要是把它静置一边的话,那箭头便指向这条峡谷,谣传说士兵们就在那个方位,于是他们认定,这玩艺是用于寻找士兵的。

  其他印第安人得到了望远镜,这对他们来说倒不陌生。此外,便是大批旗帜,手套,子弹,枪支和帽子。一些老头则拿走了许多麦克莱兰式马鞍。

  一个印第安斗士说,他得到了咖啡。

  我得到了烟草。

  我拿了把锋利的刀子。

  跟随“长毛”的五个伙伴把大批有用的东西留在山坡上,许多东西被埋了起来。印第安女人把戒指和各类小饰物埋掉。因为她们害怕这些奇怪的玩艺。“棕颜料”说:“我们做了许多我们原未曾想做的我们能够做的事情。我们知道白人非常强壮,他们会惩罚我们。”

  卡斯特的五个连队以纵队形式向北移动,按地域两人或四人并肩一排。由墨尔斯·基厄菲和詹姆斯·卡尔洪指挥,排在最后的互连和L连在包围圈被封住之前是有可能撤出来的。因为这些人的尸体大都在离其他人几百码的南部。似乎在把这支军队封锁住的圈子边有过一个突破口。可能有那么一会儿功夫,片刻功夫——基厄菲和卡尔洪有过选择:跟随自己的指挥官,肯定被杀;或者撤退。若是全力以赴,是可以撤到雷奥的山顶的。

  要是这两人确实有能撤出的机会的话,他们也不会选择的。

  卡斯特连的亨利·哈林顿中尉可能已撤出了包围圈,因为一直没找到他的尸体。印第安人说,一个骑了匹栗色马的人猛地拨转马头朝骑兵来的方向疾驰而去,两个夏安人和一个苏人紧紧追赶了好久,击中了他双肩之间,并杀了他。这人可能是哈林顿。他或者是确实逃脱了,或者是受了重伤,死在离战场很远的地方。

  亨利·哈林顿是一个曾经产生过不祥预感的人。据说,他曾看见自已被绑在一棵大树上,被野蛮人围着。他把这个幻觉绘成草图,并寄给东部的一个朋友。可以理解,他克制自己,没把图寄给妻子,但她也许早就知道了此事。有两年她突然失踪了。后来,人们在德克萨斯州的一个小镇上找到了她。她显然遭受了健忘症的折磨。‘哈林顿的女儿被赫伯特·胡佛任命为西点邮局的女局长。她说,一场肺炎,使她母亲的头脑清醒过来,但她对这些年所发生的事情仍旧想不起来。“我多次听印第安人说他们在那个战场上见过一位身穿黑衣的妇女”。

  1921年戈弗雷给历史学家布里莫斯图尔写信,说战争结束一个月后,特里转移到河下游的玫瑰花苞河口。据说在那儿的河南岸有第七骑兵团的一匹死马,戈弗雷过去查看,只见马的前额被子弹击中。马还带着笼头,备有马鞍,并有褡裢和第七骑兵团的干粮袋,袋里满满地装着燕麦。褡裢已经空了。原曾告诉他说还有一支卡宾枪,但此时也不见了。戈弗雷不能查找出其它踪迹,也没推测出这是否就是哈林顿那匹马,或许这不过是匹逃跑士兵的坐犄,因为,这儿曾是部队开往小比格奥时经过的地方,当时确有几名士兵不辞而别。

  还有另一种可能性。战争结束几年后,两个夏安人在卡斯特遇难的山岭东部15英里处发现了一具骷髅。这是一名骑兵的残骸,很可能是被印第安人剥光衣服后抛下任他死去的。但那天晚上他苏醒过来,蹒跚地朝东而去。也可以把他设想为那位失踪的中尉。

  1928年夏天,一个叫“高尚的巫人岩”的“乌鸦”人在该战场东南方发现了一具骷髅,脖子脊柱处嵌有一个细长的铁箭头。这具曾被覆盖,或未被覆盖的尸骸,静静地躺在一条于河谷中,一年年任凭风吹雨淋,雪埋霜冻,就这样持续了有半个世纪之久,但除很少一些衣物碎片和四处散落的腐烂的皮刀鞘和枪支残片外,几乎就是些白骨了。附近的19粒空弹壳,一个弹夹表明,此人为了自己的生命进行过顽强的搏斗。哈林顿中尉原穿一条白帆布裤,一件蓝上衣,但附近没有足够的残破布片显示出属于他的衣服。由于没有确信的身份识别标志,尸骨便以“不详”的标记埋在战地公墓。不管他是谁,他已几乎逃脱了该战场。

  据说哈林顿的表或是被找到,或是从一个印第安人手中被买下。除此之外,再没有他的什么遗物了。

  毫无疑问,另一个骑兵,要是他头脑冷静的话,也是完全可以逃脱的。几个印第安人看见他跳上一匹马,突然从一条冲沟中跳出去逃走了,他们尾随着他。照例,对这些追击者的确切名字有些争议。一说是两名奥格拉拉人,两个安克帕帕人,一个布鲁人。另一说是两名夏安人“老熊”和“夜晚屠杀”,还有一个不知名的苏人,这些无关紧要。这个士兵有一匹快马,并把追击者甩在了身后,所以他们便停止追击,只有一个苏人还在追击,而他又有着难以言传的理由——既无弓箭又无来复枪。这个斗士正打算放弃时,那逃脱的士兵突然回头看了一眼,猛地拔出手枪,但他并未朝赤手空拳的追赶者射击,而是朝自己的头开了一枪。这个斗士便把士兵的马逮住,骑了好几年。他不知道自己把那个惊恐的士兵追了多远,但他认为也许是六英里路。士兵的尸骨未被找到,他佩戴着“V”型臂章,自然排除了是哈林顿上尉的可能。

  “乌鸦”部落女子“漂亮盾”说,有好长一段时间,她的人民都能在远离小比格奥的地方发现士兵和印第安人的尸体。“我记得在这场大仗后的第二年夏天,我的人发现了四具穿蓝制服的尸体,其中一个是军官,这是在一‘中弯熊’的‘大肩膀’那儿发现的……

  汤姆·李福吉常常在该战场附近宿营,称它为“避暑胜地”。他给马奎博斯士讲述了离玫瑰花苞谷25英里处见到的那些尸骨。那里到处散落着弹药带、武器和腐烂的军服。李福吉说,所有这些迹象表明,曾有大批士兵逃出了陷阱。在一件腐烂了的蓝色上装旁,他曾发现一个青年女子的微型像片,他把它捡起来,但没有上交,其它拾物也未做上交,也没想过要上交。“我和士兵们在一起时,不时发现一些东西。但我们很少仔细查看,很少对它们产生疑问;惊讶或推测,我们只是继续走自己的路。”

  所以声称在该战场上坚持到最后,并能脱险的生还(一些历史学家不加渲染地说,声称的幸存者比卡斯特原有的人还多)的数百人中,提及最多的便是年轻的“乌鸦”人侦察员“卷毛”了。对他奇迹般脱险的说法各家不一。如挖取死马的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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