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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波兹拍卖场
放克自然也听见隔壁桌的窃窃私语；修习风元素似乎让他的听力更加敏锐，他没说什么，只指了指角落的位置要庞德坐过去，自己挡著桌子的另一边。
又起身去拿了两大杯甜麦酒过来，放克才开口问，「那个，你真想上学院？」
庞德正抓著毛团制止它乱跑，见放克一脸别扭，反问道，「你没想过？」
放克微微瞪眼，「为什么要？北方又不用这个。」
庞德挑眉，「能用为什么不用？」
放克却只摇头，「北方战斗不用这个的，这是南方人的法子。」
「战斗还分。。。」一个想法闪过脑袋，庞德突然问，「北方像你这样会魔法的，多吗？」
「不多，」放克一顿，端起酒杯咕噜一口，稍后却改口，「。。。是很少，我们族就我一个。」
此时毛团「呜伊」一声，抗议庞德不让它扑向麦酒。庞德随手压了压毛团的脑袋，仔细盯著放克，「这有问题？」
放克耸耸肩，又喝了口酒，「祭司叫我出来10年，时间没到，不能回去。」
庞德手下一顿，放克说过祭司是为族人占卜避灾。难道，放克被视为异端？
「所以你从十五岁离家，直到现在？」
放克顿时有些防备，「大哥说会等我回去！」一顿后，稍弱地补了句，「带著新娘回去。」
庞德默了几秒，没搭理后面那句，只是想起这一路上放克之前对魔法的忽视。
在外来者庞德看来，放克的魔武双系不好好发展简直是浪费天赋，但现在…
「这是你不怎么想学魔法的缘故？」
放克一呆，似乎意外被这么问，「也不是，只觉得麻烦。」
可庞德却是某种程度理解了。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能够知道放克是个粗线条的人，但某方面却能敏锐地顺应直觉。放克要不喜欢，不会想著为什么理由不喜欢，直觉就会让他避开。
此时放克咧了咧嘴，说道，「不过我们一起学，挺好的。你弄水，我弄热，很方便。以后去哪都可以洗澡了。」
两个月的野营生活下来，现代人庞德无法忍受几天不洗澡，这也是他发现召水咒无比重要的原因。
庞德看了眼放克的笑，突地觉得追求力量也有很多方式，只点点头，
「肉呢，毛团咬的我很痛。」
「啊！我这就去点。。。」
接下来庞德就不再提学院这件事。
***
隔天，他们来到一级拍卖场；那是座用白色岩石搭盖的气派圆拱建筑。
目的是拍卖场公告里写的某种反射系的光系魔咒，具体用途只会在会场里解说。
由于光系魔咒很被推崇，只要属于光系，不管效用如何都必定放在一级拍卖场拍卖。庞德今日也是想碰碰运气，或许遇上个不怎么有用的魔咒，能够让他以较低的价格捡到便宜。
幸好昨天用完餐后，他们还去卖了这两个月打到的动物魔核。其中竟有五颗属于高级魔兽、四十几颗是中级魔兽（这提醒了庞德，还得买齐魔兽图鉴跟植物图鉴）。加总之后，总共卖出了2800金币，把昨天花的钱都补了回来，庞德才没那么多负罪感。
毕竟除了三卷理论卷轴500金币，昨天花在买魔咒的钱将近有600金币；平均一卷70…80金币。每个魔咒卷轴里记载魔法驱动的咒语，虽然还另外说明有魔咒的威力、用途、以及与之相克的魔咒或防具，但习得之后便是废纸一枚，却又寻不到二手的，这钱庞德花的实在心疼。加上放克坚持的空间戒指1500金币，就是2600个金币了。
就算以前的庞德小有财富，也不会这么大手大脚的花钱；在总财产只有7000个金币的情况下，一花就是2600。。。
有那么一瞬间，庞德差点同意放克把所有金币放进自己戒指的这个提议，但基于安全考量，庞德戒指的等级不高，武力值又低，最终还是拒绝了。
。。。所以看完这场拍卖会，赶紧出任务赚钱吧。
当庞德走进拍卖场大厅时，如此暗想道。
或许是庞德走的有些心不在焉，此时突地左侧一个撞击，庞德脚步一歪，随即被右侧的放克扶住。
「注意点！刁民！也不看看这是挡了哪位大人的路！？」
一个斥责的声音冒了出来。
庞德扭过头，见著六名轻甲侍卫带著配剑，护卫中间的绿袍老人跟白袍少女行进。斥喝的人是轻甲侍卫的其中一名，他正为中央的两人开道。
绿袍老人头发花白，体态相当福态，手里挽著的白衣少女倒是身材容貌姣好。两人衣著华丽，长袍曳地；这种服饰在帝国算是正式礼服，见侍卫斥喝，均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庞德眼尖地看到侍卫护甲上均刻印著相同的图腾，像是贵族世家的徽章体系，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扯住一旁大步上前、就要发难的放克，点头说了声「抱歉。」毕竟他确实漫不经心，不确定究竟是谁撞了谁。
但庞德手臂里的毛团颇通灵性，冒出头对侍卫疵牙咧嘴了一番。
现在的毛团只有小猫大小，油亮水滑的橘色毛皮却像鲜橙般灿烂，黑色虎纹清晰美丽，没一点拖踏杂毛，胖短四肢搭配著大大的金色兽眼，即便疵著牙，也有种虎头虎脑的可爱。
毛团还伸出爪子试图扒侍卫一把，被庞德轻巧捏住。「喵呜……！！」毛团委屈。
少女见状，竟是眼睛一亮，「幼年纹豹？！它的毛皮可是兽类最细软，我正缺条围脖。」
庞德闻言，斗蓬下的眼睛眯了眯，立即断定这行人实不足惧。
幼年纹豹受母豹极端保护，保护幼豹时母豹纵能短时间激发强大雷电系魔法，属中高级魔兽，却非稀少难寻。一定的高价下幼年纹豹并非不可得，少女这么一说，代表两件事。其一是并无财力取得幼年纹豹，只为了做围脖；其二则是无知地双手送上让庞德打脸的机会。
要知道，这里是一级拍卖场大厅，属波兹家管辖，泛德西城里最有势力的家族。可否带侍卫进出拍卖场庞德并不清楚，但一个成功如波兹的商人；加上兰斯拥有的名声，庞德可不认为拍卖场的护卫会在自己拒绝少女的提议后，眼睁睁见同是客人的自己遭受攻击。这点不识时务，足证这老人与少女的地位还不够高。
还有一点更细微的观察就是，其馀进拍卖场的人，无一像此二人身著盛装。这代表此二人鲜少进出一级拍卖场，并对此事慎重待之。
而庞德所需要做的，就只是转身离开即可。
不出错，就足以让少女出丑。
果然少女愣在原地，对庞德转身离开的背影，胀红脸，「你、你停。。。」
而少女还没说完，拍卖场大厅负责接待的一拨人员已围上前了解，礼貌又强制地请侍卫们解下配剑。此时周围传出一阵节制的低笑声，搞得中央的绿袍老人脸色相当难看地快步离开、当作没这回事。
***
大厅后续的插曲庞德与放克不知道，两人这时被引导人员招待进独立的贵宾室。
一级拍卖场的小型会场拥有66间独立贵宾室，分成三层楼、270度环状围绕正前方的展示舞台排列。常客在视线最佳的一楼，散客在三楼最远。这代表同时间只会有66组贵宾进行竞价，所以是小型。若是竞价品的询问度高，拍卖场将依据入场贵宾数量，转移到更大的会场进行拍卖。最大的会场拥有276个贵宾室，要是仍然不敷使用，则会先就『进场权』进行竞价，也就是一只羊拨两层皮的意思。
再者，拍卖选用小型或大型拍卖场，也跟宝物的价值有关。
这场在小型拍卖场举办的竞拍，出现的宝物是一级里面属于较底层的一群。
当庞德与放克坐进贵宾室里的宝蓝色镶金软椅，就代表引导人员已顺利把5000个金币的押金收走了。引导人员手中有个古怪铜秤能够自动数金币，几秒内完成。果然收钱就得快又有效率。
接著，庞德放下毛团让它四处转转。放克则一副相当熟悉的模样，拿起菜单连点许多高级果酒跟肉餐面食，并说这儿的食物可比外头强上许多。庞德见状多问了句，你常来这种地方？放克点头，表示勒司常带他到各处拍卖场里吃东西，以波兹的为最佳，然后拍拍大剑说，这也是从一级拍卖场买来的，不过是在圣多安城。
想想勒司要是也有与放克一般多的法石，确实也是个有钱人。但拉著放克到处消费。。。，感觉放克的大手大脚勒司似乎该负点责任。照放克的说法，他跟勒司组队也有三年多，这不刚好是青少年初建价值观的黄金时期？
知道放克只有19岁之后，再看放克，庞德无形之中就有种大人看小孩儿的感觉。不过庞德还没有自觉，只觉放克花钱挺危险，他得找找有没有其他赚外快的方法，顺带还上一些他欠放克的。
思及此，庞德脱下斗蓬，拿起矮桌上的拍卖公报再仔细看了遍。
除了目标的光系魔咒以外，另外还有株名唤「冰绿水仙」的植物也在本日拍卖之列，这让庞德想起自己曾经的计画；利用地系魔咒培育稀有植物后转售。
。。。但要是如此容易，地系魔使岂不都已是富豪之列？
而现状并非如此，庞德决定回头查找高级卷轴里有无提及这个问题。
毛团这时也转完小房间，确定并没有其他更好玩儿的东西，遂又跳回庞德腿上窝著。它拱了拱庞德的左手，要他像一直以来的那样，用亮亮的光碰碰自己的脑袋，那很舒服。
庞德一心二用地揉揉手下的小脑袋，左手运起双系促生咒给毛团梳理。
一旁的放克见状递过一块夹肉三明治，庞德偏头张嘴咬下，嚼了嚼。
在树林时，庞德不时双手握著法石练习吸纳，有时循环还没完，放克就会帮忙塞上几口食物；他刚好是负责切肉分食的那一个。多次之后，庞德也习惯了。
但这个动作即便在兄弟之间也算亲密惹眼，正巧让前来巡视的兰斯，在经过展示台前，不经意地抬头一看，就看到了。
第14章 光系魔咒
「蓝斯阁下？可是还有哪处不对？」
拍卖场最高管事萨洛特才被眼前这位看似温和的蓝斯阁下说了一顿，正手心冒汗。
几分钟前拍卖场门口发生的闹剧，内部人员上报时，无巧不巧萨洛特正陪同蓝斯阁下巡视。
报告完后，萨洛特只得代一众护卫被指摘未能贯彻拍卖场的秩序维护准则：一视同仁，该挡的就要挡下。即便护卫长的解释是，他们还在确认那个未曾见过的徽章图腾是出自哪个家族。拍卖场执行护卫时，一些轻重厉害也是需要了解。
但第一时间处理迟延确实是个错误，萨洛特面对蓝斯语气温和但内容严厉的责备，没敢有任何怨言。他担任拍卖场最高管事至今第十年，深知有时些微的迟疑会让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萨洛特心底把出错的侍卫长记了笔胆小怕事、无当大任的评价，抬头又见蓝斯的表情明显一顿，萨洛特心中不由紧张，更为谨慎起来。
但蓝斯随后即回复平静，接续先前的报告问道，「在门口被打扰的，是哪间包厢的客人？」
萨洛特回答时，却注意到蓝斯的视线似乎一直停留在某个方向上，「是312号包厢的客人，阁下。」
回话后发现，312号包厢方向竟是蓝斯原先盯著的方向。萨洛特赶紧看了过去，但今日的贵宾室使用率达七成，半数以上的包厢都已有贵宾进驻，由这远望过去无法确定蓝斯看的是何处。
蓝斯闻言竟再次微顿，半晌后回头交代，「注意他们竞标的东西。」
萨洛特一愣，随即弯腰应了声。
没有规定拍卖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