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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 作者:miss_苏(红袖vip2014.01.07正文完结)-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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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沫蝉心猛地一跳,连忙将柜门推严,仿佛自己好奇之下窥见了原本不该被她知道的秘密。

  其实有许多疑问在心底盘桓许久了,她也并不想开口去问:比如他今年究竟有多少岁了?

  只觉那些或许与她无关,如果知道了可能也只会让她心跟着沉重起来罢了,于是她宁愿不问——甚至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会努力提醒自己说,忘了他是狼,只当他依旧是当初听她教诲的那个考不上大学的孩子就好了。

  正好莫邪的嗓音从外头传来,“找到你想要找的了么?”

  沫蝉咬了咬牙,从头上扯掉几根头发来握在掌心,然后朝墙上镜子里的自己猫儿样狡黠一笑,这才快步走出门去。

  走到门口才想起来,嚯,忘了看他的床……她便绕过轻纱彩绣的屏风,走过去偷看——眼前的情景却让她恨得转身就走。

  原来他床榻所在的风格,与整栋房子的低调奢华不同,这里浓墨重彩,四壁都是填漆彩画的笔画,画上竟然都是妖冶绮丽的女子,或是纱裙半褪,或是辗转求欢,或是狎戏冶游,一派浪荡公子哥儿的做派!

  。

  沫蝉撅着嘴下楼来,才看见莫邪已经在桌案上备好了品香的器具。除了香炉是沫蝉一眼就能认出来的,另外那些精巧的小东西便都叫不上名字来了。

  莫邪一笑,“整理好了么?整理好了就可坐下了。”

  沫蝉撇了撇嘴。

  莫邪便了解地笑,“嗯,你问。”

  沫蝉便一笑,狡黠地将手里的长发摊开,“看,还说没有?哼,我找到证据了!”

  莫邪只浅浅瞥了一眼便笑了,“嗯,这头发便留着吧。我倒希望能有一日,这头发能布满我这房子的处处。”

  沫蝉便囧了,跺脚走回沙发上坐好,“哼,这次就饶了你。让我闻沉香么?不过我先提醒你哦,对这个我是一窍不通,别浪费了你金贵的香料。”

  莫邪摇头轻笑,“我奉上给你的,比这香料更金贵千万倍的,也没见你珍视。”

  沫蝉故意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哎你快整吧,我都困死了。我好歹也得趁着天亮之前回去呢,否则我妈发现我天刚亮就失踪了,她会急死的……”

  。

  莫邪不再说话,而是净手过后开始烧炭、理灰,架薄云、置香,待香气袅袅而出,方手托香炉送到沫蝉面前,教她执炉闻香。

  香炉小小只盈手大,他又手指修长,与她递过往还的过程里,不可避免地手相厮磨。沫蝉羞得满面通红,想要躲闪又怕落了痕迹;他则依旧淡然,只是在手指摩擦而过的刹那,转一下长眸,望一眼她羞涩的神情。几若无痕地,一笑。

  在莫邪的云淡风轻面前,沫蝉只觉自己笨拙,“我,我觉得好香。可,可是也就仅此而已……我没找见什么门道。”

  说完便跟逃命似的,想要推开香炉和他的手。

  莫邪依旧不慌不忙,“品香需清心。你放松下来,靠在靠背上,闭上眼睛。我在侍奉你品香。”

  沫蝉也别无良法,就只能照着他说的做。说也神奇,仿佛真是放松下来的缘故,兼之闭上眼睛,便将身外的世界都摒除在外,只观自己的内在天地。那香,便品出了不同的感觉来。

  仿佛乐章,有前中后之分;而心神仿佛也化作了细细的一缕,随着香气的缥缈,而冉冉浮动了。

  。

  “这不是普通的陈香,这是奇楠。是沉香中最贵重的。”莫邪的嗓音加入进来,泠泠如清泉,荡漾若琴弦,“自汉朝起,奇楠便是皇家祭天、礼佛、祈福最重要的香材。”

  他顿了顿,仿佛一笑,“自古皇帝床榻内必备三种香:麝香、龙涎,另一种便是奇楠。”

  一听“床”,沫蝉便忍不住想起莫邪那藏在屏风背后的冶艳床榻,她撇了撇嘴,心说这么金贵的香料,原来被皇帝们糟蹋成助性的帐中香?真是暴殄天物啊。

  他的嗓音忽地一静,微微一转,“……奇楠沉香,古来皇室均传说,有唤魂的功效。”

  听到“唤魂”二字,沫蝉的心颤了下,想要睁开眼睛去看莫邪的神色;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了。

  奇楠的香气袅袅而来,穿过鼻腔,直通入窍。无形的丝缕沿着她四肢百骸游走,仿佛串连成一张细密的网,将她兜在中央。

  沫蝉忽地想笑。莫邪叫她是“虫”,原来她果然是虫,才能这样被网在网中央。

  远处白雾迷离,沫蝉恍惚中看见一个红裙的女子在风中舞姿翩跹。大红的裙袂与飘带,上头绣着金色吉祥的鸟儿,随着她舞步腾挪,那金鸟宛如复生,周身漾起七彩祥光……

  耳边极远极远,传来莫邪的呼唤,“舞雩,舞雩。”

  “嗯?”沫蝉下意识回应,“你在叫谁?‘舞鱼’?跳舞的鱼么?”

  隐约想起,仿佛从前关关的QQ名就叫过什么“跳舞的小鱼”之类的,沫蝉还曾经开玩笑,说把鱼放在平底煎锅上了么?后来关关又养了雎鸠那公猫,沫蝉就更笑得不怀好意了……鱼跳舞,岂不是在说:猫,来吃!

  可是莫邪的呼唤还是那么坚定,却是隔着千山万水一般地来,“舞雩,舞雩。”

  沫蝉心底莫名烦躁,伸手想要推开那声音一般,“你喊谁呢?我是夏沫蝉,我不是舞雩。你认错人了。”

  可是那声音却还从空山幽谷一般地来,沫蝉烦躁,伸手想去推——身子一震,便醒来。

  眼前哪里有红裙翩跹,只有一张香案,一炉燃得正好的香。还有一张神情宁静的脸。

  沫蝉皱眉,“你让我品香,可是你总喊什么喊?”

  莫邪长眉一蹙,“我没有。”

  “你没有?”沫蝉怔住。是了,声音是莫邪的声音,可是那声音却仿佛隔着遥远的距离来,而不是近在耳边的。

  沫蝉心中烦恼,索性推开香炉起身,“天快亮了吧?我得回去了。”

  。

  莫邪送沫蝉回去,一路上沫蝉只闭眼打盹,不肯跟莫邪说话。莫邪看她仿佛睡着的样子,便也没忍心打扰。

  车子极快便停在沫蝉家楼下。正是黎明与黑暗交替的刹那,天空隐约的颜色无法用言语描述。沫蝉抬头望那片神奇天幕之下的他,“舞雩是谁?”

  莫邪面上狠狠一震,却很快平静下来,“你看见舞雩了?”

  沫蝉没回答,只问,“你就告诉我舞雩是谁就好了。其余的,我自己会看着办。”

  莫邪深深吸气,直到早晚绕不过这个话题,便点头,“你跟绿蚁在山中遇见的肉身像,就是舞雩;还有当初在青岩看傩舞,你问我那驱魔女是谁——她就是舞雩。”



 103、沉香坠(6)

  沫蝉回家补了个眠,天大亮便去了陈香家。5

  陈香跟《红绣》签合同的时候,按规定留下联系地址,沫蝉从小红那拿到地址,又跟关阙确认了下,便坐客车去了香坳。那是D城下属县城里的一个小村子,“香坳”得名也是因为那里的村民许多都是花农;当年D城内的香料铺子,许多都是香坳人在经营。

  沫蝉按图索骥,找到陈香家的时候,她心里的一个疑问终于落了地:陈家果然还临街支撑着一个小小的香料铺子,卖些散的线香与塔香。

  村子里客人不多,香料铺子就更是无人光顾。沫蝉要仔细看才看清,老房子幽暗的角落里坐着个穿黑衣的老人家。满头的发都白了,正弓着身子在做香。

  对面布鞋铺子的老板看见了沫蝉,这才扬声向里喊,“老陈,有人买香来,快招呼生意。槟”

  说罢向沫蝉抱歉地笑笑,“老陈耳背,又容易想心事,怠慢了小姐啊,您多担待。”

  沫蝉忙摆手,“您太客气了。”

  老陈这才起身,“小姐买什么香?”上下看了沫蝉几眼,说,“小姐心浮气躁,不如用点沉香静心宁神吧。这一盒算便宜点,150块。壑”

  一小盒线香,没有很多枝,却已经卖这个价格,已是不便宜。可是沫蝉还是笑了,“如果是真的沉香,150块那真是太优惠了。”

  老陈没不高兴,反倒乐了,这才正眼看了沫蝉一眼,“这么年轻的姑娘还懂香,难得。”

  “不敢当。”沫蝉吐舌一笑,“其实我是临时抱佛脚。两天之前,我也完全不懂沉香。”

  老陈微微挑了挑眉,不过却礼貌地没问下去,只说,“我这店里经常来小姑娘,点名要买沉香,可是一盒子都不肯超过50块的。我便卖给她们,看她们欢欢喜喜抱着出去,真奇怪她们自己竟然真的肯这样自欺。”

  沫蝉也笑,“跟到旧货市场淘古董的人心态差不多吧,总觉得天上掉馅儿饼能独独砸着自己,绝对有机会在满市场假货里捡着一漏儿。小姑娘买沉香,多半也只是买那香气罢了,就算添的是香精,味道相似她们便心满意足了。

  老陈再挑了挑眉。

  沫蝉坦承以告,“我听中药铺里的老师傅说过,从前药铺里还有些入药的沉香,如今是都用不起了。老师傅说,要想见真正的奇楠沉香,就得往香坳去。如果香坳陈家香料铺子里没有的话,那整个D城就都不用再找了。”

  老陈这才笑了。

  。

  老陈特地关了前头的闸板,引沫蝉到后堂来,从内室取出来一个小木匣。

  沫蝉自知眼拙,看了半天除了看出来是木头之外,没看出有什么特别来。老陈便笑,“香料的妙处,永远不是眼睛看出来的。心领神会,才是最美妙的境界。”

  沫蝉点头,其实却在分神。她小心扭头看向方才老陈走出的内室方向——她想知道,那些珍藏于此的奇楠沉香,曾否召唤过魂灵至此。

  可是她什么都没看见,却奇异地听见仿佛有木鱼声声。

  沫蝉便问老陈,“附近有寺庙么?”

  老陈面上猛地一变,却很快和缓下来,“姑娘是听错了。街上有卖蟑螂鼠药的,按着过去的老规矩,是敲竹板子的。”

  “哦。”沫蝉垂下头去。

  她已经见过了小兔、蝴蝶和孟槐安的魂灵,如果这里也有魂灵不肯离去,她相信自己应当看得见才对。既然什么都没看见,那么就算听见木鱼声,怕也真的是误会了。

  老陈细细望沫蝉面上神色,便叹了口气,“姑娘你是警察吧?不必如此隐晦了,有事情便问吧。”

  沫蝉一震,抬头望老陈的眼睛。也许多年伺弄香料的人,性子便也修炼得宛如香料一般能通神入窍了吧?

  沫蝉便红了脸,“您老误会了。我是为陈香而来,却不是警察。我只是——只是希望能用自己的微薄之力,找到杀害陈香的凶手。”

  老陈一怔,“你是陈香的好姐妹?”

  沫蝉摇头。

  老陈又问,“那,是陈香曾经有恩于你?”

  沫蝉想了想,还是摇头,“甚至相反,我们曾有龃龉。”

  老陈掩不住震惊,“那为什么,你要帮她?”

  沫蝉摇摇头,“也许没有必然的理由——只是因为,这件事我正好经过,我便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这么去了。也许现在就算抓到凶手,也已经挽不回她失去的生命;但是至少,能让她走得安心。”

  老陈垂下头去,轻轻啜泣,“与你相比,我这个当父亲的真是太过无能。听见女儿的死讯,也只能痛哭了三天,然后该开店还得继续开店,该过日子还得继续过日子——这样麻木不仁的我,都不配当她的父亲吧。”

  沫蝉也难过,却伸手过去轻轻拍拍老人的手臂,“死者已矣,生者还要继续。您老没做错什么,破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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