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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 作者:miss_苏(红袖vip2014.01.07正文完结)-第2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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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雩死后,即便她一缕魂魄化身的那些女孩子,遇见危险的话他都会感知到,更何况眼前的人就是舞雩本人……

    莫邪没有回应纨素的拥抱,只皱眉,“为什么杀人?”

    纨素流着泪摇头,“他罪有应得,不是么?我杀了他,是为了救那小女孩儿,不是么?为什么那小女孩儿像是见了鬼似的对我;就连莫邪你,竟然也一脸不赞成地看着我……莫邪,我什么都没有做错,对不对?”

    “你错了。”莫邪闭上眼睛,“你错在,忘了时光早已流转。如今的时代,你没有资格草菅人命。”

    “可是他是恶人啊!”纨素急了,“如果我不杀他,他会戕害那个无辜的小女孩儿;如果我留下他一条命,他日后还会继续再干坏事的!我这样做,只是在为人间除恶!”

    她蔓延的彷徨,像是一个错入森林的迷路的孩子。

    莫邪难过地摇头,伸手按住她的肩头,“好,既然一切已经发生了,那就交给我吧。你站在这里,不要动。”

    莫邪走过去,用那流浪汉的破衣裳将尸体裹好,抬手背在背上,身形便如电一般奔向跨海大桥。

    纨素跟上来,迎风望着莫邪面上那坚毅的神色——曾经的那匹小狼,曾经那个满脸稚气的小男孩儿,早已在她错过了的千年时光里,悄悄地长大了呢。

    她心头升起无限怅惘,有一点点像是错过了孩子长大过程的母亲,那种揪心揪肺,却说不出来的疼痛。

    莫邪凌空跃上跨海大桥的栏杆。

    海天幽暗,灯影如星,纯白的跨海大桥像是水上横加的一叶风帆。

    莫邪立在桥栏杆上,呼啸的海风吹起他纯白的衣袂,撩动他半长的发丝。他一双原本冰蓝的双眸,此时在橙红色的灯影中,仿佛也染上一层血红。

    他伶仃地立在风里,转头凝望纨素,目光中有一种形容不出来的疼痛。蚀心刻骨。

    “莫邪!”纨素冲口喊他的名字,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喊,只知道自己看着他此时的样子,是那样地心痛。

    半晌,她才幽幽地接上,“……对不起。”

    莫邪无声转回头去,卸下身上的尸首,伸手掰下桥栏杆上一块铸铁部件,坠在流浪汉身上,将尸首高高擎过桥身——然后松手,尸首在铸铁部件的牵坠下,笔直地朝向海面速降而去。

    稍后,深沉的一声“扑通”。整个世界随之恢复了平静,仿佛再无任何声响。

    莫邪却依旧立在桥栏杆上,站得笔直,仿佛化为木雕泥塑。

    纨素微有惊慌,叫着,“小邪,你快点下来。那边来车了,他们会看见你!”

    栏杆上迎风而立的男子,霍地转头,面色与衣衫一样雪白,一双蓝瞳闪烁冰霜的凄冷,“我说过,不要叫我小邪!不要让我再说一遍!”

    “我!”纨素自知失言,却也更明白,他这样的愤怒源自何方。

    “好,是我错了。”她也心痛,她也不甘,可是看着这样立在栏杆之上的他,她却只能心软下来,

    “你下来,好不好?”

    远处驰来的车子的大灯光梢已经要扫到莫邪的衣袂,他微微闭眼,身子凌空翻转,宛如纯白羽毛,朝向海面悠悠落下去。

    纨素知道他不会有事,却还是心惊胆寒地也追着跃过栏杆,坠海而下。在风中呼喊,“你小心!”

    眨眼之间,两人都已落在海边礁岩之上。礁岩上有灯塔,灯光背后的暗影完美地遮住两人。

    纨素泪眼朦胧,奔上来翘起脚尖,想要去吻莫邪的唇。

    就在唇即将贴上的刹那,莫邪却猛地推开纨素,转身便走,“我先走了。不要跟上来。”

    纨素惆怅地望着他清逸而去的背影,只觉自己的心仿佛都被一柄雪光凛冽的刀锋给劈开,她只能喃喃,“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这样对我?”

    莫邪独自走了许久,一直走到沫蝉毕业的大学去。

    门口有长长一列的巨大布告栏,布告栏里贴着这一届毕业的学生们的合影。他们都穿着学士服,有长长鲜艳的流苏从学士帽一角垂落下来,随风贴住他们的面颊。

    他毫不费力地在合影中找见了沫蝉。

    她有点害羞,躲在众人面颊里羞涩地笑。面孔都被前排女生高高耸起的学士帽给遮住,只露出清丽的眉眼。

    纵然几乎被淹没,可是他还是一眼就能看见她;人丛之中,只能看见她。

    她在照片里笑,他便也对着她笑。

    他不会让她看见,他的悲伤。

    他伸手,指尖柔柔抚过他的面颊。他眨眼调皮地笑,抿了抿嘴唇,幽幽一叹,“夏沫蝉,我,杀人了……”

    “如果你知道的话,一定会亲手掐死我的吧?”

    他笑,陌生地看着自己的视野里渐渐朦胧起来的水意——他不敢置信地伸手抿了一下,愣愣盯着指尖上的湿润——他已经忘了有多久不曾流泪,他甚至早已忘了自己也跟愚蠢的人类一样会流下眼泪……

    可是今晚,今晚……

    他心中狠狠地疼,可是那疼却又那么甜。他笑着眨动眼帘,任凭一颗又大又热的水珠,从眼中滑落面颊。在那片朦胧里,他望着那个姑娘,笑靥如花。

    “我会等你回来杀了我。”

    那滴水珠终究落到腮边,然后坠落而去,他却觉得就连这样都是幸福,“我不知道我怎么样才能补偿你,那我就给你我的命吧。”

    。

    澳大利亚,蓝影镇。

    沫蝉以为自己已经做了足够的心理建设,或者她经历过那么多眼见鬼魂、打败吸血鬼的战役之后,她相信自己也差不多有舞雩的勇气了——可是当她立在桉树桩农场的粮仓门口,看见杰克打开灯的瞬间,满地密密麻麻朝她脚边奔跑而来的老鼠时,沫蝉还是吓得尖叫起来,而且活蹦乱跳!

    “哈哈!”杰克大笑,“我还以为你们做探秘记者的,都是胆子特别大的呢。夏沫蝉我真奇怪了,你昨晚连我都不怕,甚至连开膛手杰克也不怕,怎么现在竟然被怕成这样?”

    “啊啊啊,你闭嘴!”沫蝉兵荒马乱地跑出粮仓,将仓门连忙关严。

    杰克笑谑地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好了,没事了。是发生过老鼠咬人的事儿,不过粮仓里这些都是baby鼠,另外大白天的,它们也不敢咬人。”

    沫蝉心又一哆嗦,“你是说,老鼠真的咬过人?”

    杰克耸肩,“我们家的工人,老米,就被——咬死了。”

    “咬——死了?”沫蝉只觉心跳都停了,“死——了?”

    “嗯。”杰克也收起笑谑,痛苦地闭上眼睛,“老米是这里20年的老工人。当年我骑马,还都是老米教的。他什么都好,只是酗酒。那晚上他又喝高了,结果回到房间倒头就睡,房门也忘了关——等第二天一早我去叫醒他,发现他已经……”

    沫蝉转开眼睛,心因为疼痛而沉静下来。

    “对不起杰克,我知道这样的回忆会让你痛苦,可是请你还是详细一点告诉我:当时老米是什么情形?”

    “我已经看不出他的面容。”杰克痛楚地望向沫蝉,“他脸上和脖子上的皮肉,几乎已经都被啃光。血红的残肉之下露出森森的白骨,脸上唯一剩下的就是那一双眼球——凸出在脸骨上,眼皮都没有了,那么绝望地瞪着,死不瞑目。”

    沫蝉伸手扶住杰克手臂,“对不起……”

    “没事。”杰克耸肩笑笑,“当初警方来查看,还有邻居们问起,我早已不知重复过多少遍对他们描述。”

    沫蝉想了想,“杰克,你后来去看过心理医生么?”

    “嘿,拜托……”杰克恢复原来的阳光笑容,伸拳轻轻擂了沫蝉一下,“这不是你们东方人会说的话,反倒像我们该问的话——我听说,你们东方人都不看心理医生的,而且很抗拒对外人敞开心扉。”

    沫蝉握拳,“找揍么?”

    杰克大笑,“好了,又是我错了。不过我倒是蛮惊讶,你看见老鼠吓得不行,可是说到更恐怖的人命案,你反倒这样冷静。这就是你们东方人的特点么?喜欢处乱不惊?”

    -



 12、枯藤花①:被切割的女人

    “这就是你们东方人的特点么?喜欢处乱不惊?”

    沫蝉抬眼望杰克,“你身边还有哪个东方人,也这样地处乱不惊?”

    “哦……”杰克笑起来,“你果然是敏锐的姑娘。睍莼璩晓澳大利亚的华人很多,我农场里也有新来的华人工人,他们几乎也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

    “我不能说他们的喜怒不形于色是不是与你的处乱不惊相同,或者说,他们是不喜欢将心情表露出来,以免被人刺探内心?”

    “东方人都很含蓄,文化背景造就的性格。”沫蝉顶回去膈。

    杰克听懂了,举起双手来笑,“好,我收回前言。对不起。”

    沫蝉扭头去望粮仓墙根儿,外头虽然没有大群的老鼠了,却也还是有稀稀落落几只胆大的,结成纵队,沿着墙根儿吱吱地跑过。

    沫蝉扭头望杰克,“为什么没有看见猫?脂”

    杰克登时笑了,“因为《汤姆和杰瑞》已经告诉我们,猫非但捉不到老鼠,而且反倒还会被老鼠捉弄和利用。”

    “哦……”沫蝉皱眉,“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至少有一半啊。”杰克耸肩,“猫是捉老鼠,但是这农场里有几百万只老鼠,你该不会是希望我也养几百万只猫来与之匹敌吧?”

    “否则一旦老鼠捉完了,那么多的猫岂不是又成了农场的猫患?”

    “不用那么多,按照比例……”沫蝉自己说到这儿也乐了,“好了我不说了。那么多老鼠,再按比例养猫,看样子也得养上万只才够用。”

    杰克也很是惆怅,“请教过专家,说这种老鼠出生后六个星期就能受孕,然后六个星期就是一窝,一窝平均六个……这个速率繁殖下去,就算上万只猫都未必够用。”

    沫蝉一听也快哭了,“它们特么的怎么这么能生啊!出生六个星期就能当妈——真是,真是畜牲啊!”

    杰克耸肩,“老鼠不是澳大利亚本土的动物,是当年欧洲人从欧洲带来的;可惜他们只带来了老鼠,却没有将老鼠的天敌一并带来,所以老鼠在澳大利亚根本就没有形成天敌系统。而澳大利亚本土的动物,都是不吃老鼠的……”

    “从前农场主都是下毒去杀,可是毒药也对环境造成了另外一种伤害,所以不得不停下——以至于到现在,这样鼠患成灾,却束手无策。”

    沫蝉此时真的非常想念雎鸠。试想一下,如果将雎鸠和猫族运过来一飞机,让他们在澳大利亚落地生根,那估计澳大利亚日后的鼠患就不会再这样猖獗了。

    杰克不知道沫蝉在想什么,只是自己惆怅地叹息,“去年粮食获得了大丰收,对于我们来说是好消息;可是一场有史以来最严重的鼠患也随之而来,丰收的所有喜悦都瞬间化为了乌有——沫蝉,以昆士兰为首,整个澳大利亚农业区已经损失了超过10亿美金。”

    澳大利亚的农业区很美,农田草场、牛羊成群,宛如田园画——可是在这和平宁静的表象之下,却是农人们这样的泣血之心,沫蝉也觉心痛。

    杰克伸出双手搁在沫蝉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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