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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魂过山车 作者:斯蒂芬·金-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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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里传来四楼的回答,伊婉直起身体听着,然后说:〃好吧,可以,我知道,我会,当然我会的。谢谢你,穆丽尔。〃她挂了电话,严肃地看着我,说:〃穆丽尔说你可以上去,但只能呆五分钟,你母亲今晚服了药,现在昏沉沉的。〃 我站在那儿傻傻地盯着她。

  她的笑意顿时退了些,问道:〃帕克先生,你肯定自己没有事吗?〃

  〃没事。〃我说,〃我想我只是在想。。。。。。〃

  她脸上恢复了笑意,这次带着同情的色彩。〃很多人都那么想,这可以理解,你突然接到电话,就匆忙赶来。谁都会把情况想得很糟。但如果她的病情不太好,穆丽尔是不会让你上去的。相信我。〃

  〃谢谢。〃我说,〃非常感谢。〃

  当我正转身离开时,她问我:〃帕克先生,你是从北边的缅因大学来这的吧?我能不能问一下,你为什么戴着那徽章。惊悚园不是在新汉普斯尔吗?〃

  我低头一看,那徽章别在衬衣胸前的口袋上,我在惊悚园坐了过山车,雷科尼亚。我想起他当时要把我的心掏出来,现在明白了:在把我推出车外的前一刻,他把这枚徽章别在我的衬衣上。这就是他的标记方式,给我打上标记,给我们不得不让人相信的相遇打上标记。我手背上的掐痕说明了这一点,衬衣上的徽章也说明了这一点。他要我选择,我作出了选择。

  可是我母亲怎么仍然活着?

  〃这个?〃我用拇指肚摸了摸,把它擦亮点。〃这是我的幸运物。〃这个弥天大谎可撒得有些精彩。〃很久以前我和我妈去那玩时得到的,她带我去坐过山车。〃伊婉笑了这似乎是她听过的最温馨的故事。她说:〃抱抱她,亲亲她,这比医生开的任何药都能让她入睡,电梯就在那儿。〃她指指电梯。

  由于探访时间已结束,我就一个人等电梯了。有个垃圾篓在门的左边,再过去就是书报摊。那里已关了,一片黑乎乎的。我把衬衣上的徽章扯下来扔近垃圾篓里,然后把手放到裤子上大擦,直到电梯门开时我还在擦。我走进去按〃4〃,电梯开始上升。在楼层按钮上方粘着一张告示写着下周的采血计划。我看到这,一个念头冒了出来……我母亲死了,就在此刻,在我乘这慢腾腾的运货电梯到四楼去的时候,尽管感到它不可能是真的。既然我已经作出了选择,她去了,我留下,我就应该来看她。这非常合情合理。

  电梯开了,迎面而来的是另一张招贴画,是一副漫画,一个手指按在一双嘴唇上,下面写着〃请安静,病人感谢您 〃。电梯间出去的是左右两边的走廊,奇数号病房在左边。我顺着走廊过去:随着一步步走近,我的胶靴变得越来越重,我走到470房号以后就慢了下来,停在481和483房之间。我不能进去,汗象半冷冻的糖浆又冰又粘从毛孔中一注一注地渗出来,我的胃象抓在湿滑的拳击套的手那样揪在一起。不,我不能进去,我最好转身象个胆小鬼一样仓皇逃窜。我可以搭便车到哈罗镇,等明天早上再打电话给麦考蒂夫人,那时事情就比较好应付了。

  我正转身,一个护士从前面一个门中探出头来,那是我母亲的病房。〃帕克先生吗?〃她低声问。

  呆了好一会儿,我几乎想否认,最后我还是点了点头。

  〃进来,快,她正……?〃

  我预料到她会这样讲,但仍使我惊颤不已,双膝一屈,差点跪倒。

  那护士见我这样连忙跑过来,裙子簌簌作响,一脸惊慌,别在她胸前的小牌子写着〃安妮o科里根〃。她扶住我,解释说:〃不,不是,我是讲镇静剂…她正要睡了。噢,上帝,我真蠢,帕克先生,她没事。我给她服了'安比尔',她正要睡着了,这才是我的意思。你不会昏倒吧?〃

  〃不会。〃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否会昏倒,只觉得天旋地转,耳中嗡嗡作响,脑海中的影像如黑白电影般一幕幕在闪动,在飞驰的车前面,在银色的月光下跳动的路,〃你坐过那过山车吗,兄弟,我坐了那鸟东西四次。〃在我耳边回荡。
 
第四节
 

  安妮·科里根把我带到病房里,我看到了母亲。她一向很胖,医院的病房显得又小又窄,可她现在病得这么厉害只能无助地躺在这病床上。她的头发现已花白,散开在枕头上。她放在床头的手象婴孩的手那么白。她的嘴角并没有我曾想像那样曲扭,但脸色却腊白,双眼紧闭。当在我身边的护士轻声呼唤她的时,她的双眼睁开了,湛蓝美丽,这是她身上最年轻、最有活力之处。她茫然地睁了一会儿眼,然后才看到我。她笑着,想举起双臂。一只抬了起来,另一只颤抖着,抬起来一点,又落了下去,〃阿兰。〃她轻轻地叫我。 
  我走上去,眼泪不禁流了下来。有张椅子在墙边,可我不想坐。我跪在地板上,张开双臂抱着她。她身上温暖洁净,我吻她的额边、脸颊、嘴角。她抬起能动的那只手用手指轻抚我一边眼睛的下方。

  〃别哭。〃她轻轻地说:〃没必要这样。〃

  〃我一接到贝斯蒂·麦考蒂的电话就赶来了。〃我说。

  〃告诉她……周末。〃她用微弱的声音说,〃这个周末我会好的。〃

  〃好的,别再说这个了。〃我说着,抱紧了她。

  〃车修了?〃

  〃没有。〃我说,〃我搭便车来。〃

  〃哦,天哪。〃她说。显然每个字都很吃力,但并不含糊,没有让我感到迷惑尴尬。她清楚自己是谁,我是谁,我们在什么地方,我们为何会在此。唯一说明她病了的是她的左臂。这让我感到莫大慰籍。因为其它的担心都是斯托伯的恶作剧,也许根本没有斯托伯,那完全是场梦,虽然可能会感伤点。既然我在她身边,跪在她床前、抱着她,闻着她身上残留的兰薇香水味,所以遭遇斯托伯用做梦来解释是十分有道理的。

  〃阿兰,你的衣领上有血。〃她的眼睛闭了下来,又慢慢睁开来。我想她一定觉得眼皮很沉重,就象刚才在走廊上我感到胶鞋很沉重一样。

  〃我磕到了头,妈,没事的。〃她的眼皮耷拉了下来,再慢慢睁开。

  〃帕克先生,我想我们最好让她睡。〃那站在我身后的护士说:〃她今天已够戗了。〃

  〃我知道。〃我再吻她的嘴角。〃妈,我走了,明天还会再来。〃

  〃别搭便车……危险。〃

  〃我不搭了,我坐麦考蒂夫人的车,你睡吧?〃

  〃睡……我只能睡了,〃她说,〃今天在干活时,正从洗碟机里拿出碟子,一阵头痛,昏倒了,醒来……就在这了,〃她抬眼望着我,〃一下发作起来,医生说不算太糟。〃

  〃你会好的。〃我说着站起来握住她的手。她的皮肤还是那样光滑如浸水的丝绸,尽管是一个老人的手。

  〃我梦见我们在新汉普斯尔娱乐园玩。〃她说。

  我俯视着她,感到全身冷了下来,〃真的?〃

  〃是啊,排队等坐那能爬很高的东西,你记得那东西吗?〃

  〃过山车,〃我说,〃我记得它,妈。〃

  〃你害怕了,我冲着你大骂。〃

  〃不,妈,你没……〃

  她的手,握紧了我的手,嘴角向外咧快到了酒窝纹边,这是她一向以来表示不耐烦的神情。

  〃有,〃她说,〃骂你还狠揍你,打你的后脖子,是吗?〃

  〃可能是吧,〃我不想与她争辨,〃这是你最常打我的地方。〃

  〃我不该打你,〃她说,〃天气很热我又很累,但你仍……我不应该,我只想说对不起。〃

  我的眼角又湿了,〃没关系,妈,那都是很久前的事了。〃

  〃你从未坐过。〃她轻语。

  〃我还是坐了,〃我说,〃最后我坐了。〃

  她对我笑了起来。那天我们终于排到队伍的前头而我却胆怯了,她大声喝斥我又狠狠地搧我的后脖子。此时她弱不禁风,和当时那个怒气冲冲、湿汗淋淋、孔武有力的妇人相差甚远。我想她当时一定看到某个等坐过山车的人脸上侮辱嘲笑的神情,我记得她对那人说你看什么,很好看吗?在烈日下当她牵着我离开那里时,我哭哭啼啼,边走边揉着自己的后脖子,其实不很痛,她并没有那么重打我。而我记得最庆幸的是离开了那高耸着、飞旋着、尖叫着的过山车。

  〃帕克先生,你确实该走了。〃那护士催促我。

  我抬起母亲的手,吻了吻她的指关节。〃明天来看你,我爱你,妈妈。〃

  〃我也爱你,阿兰,对不起,过去我常常打你。我再也不会打你了。〃

  但已经又打又骂过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不知道如何告诉她我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我能体谅她。这是我们家的秘密,彼此只可意会。

  〃妈,我明天来看你,好吗?〃

  她没应,眼皮又耷下去,这次不再张开了,胸脯缓慢均匀地起伏着。我从床边后退,目不转盯地看着她。

  在走廊上,我问那护士:〃他会好起来吗?真的会吗?〃

  〃没人能肯定,帕克先生。她是努奈里大夫的病人,他是个好大夫。明天下午会在这,你可以问他。〃

  〃那你的看法呢?〃

   〃我想她会好的。〃那护士顺着走廊领我到电梯间。〃她的心电信号仍很强,所有迹象表明只是轻微发作。〃 她眉头皱了下,〃只是她要改掉一些习惯,当然是指在饮食、生活方面……〃

  〃你是指抽烟?〃

  〃啊,是的,只好戒了。〃她说得轻松,似乎要我妈戒烟就象把一个花瓶从房间移到大厅那么容易。我按了一下电梯的按钮,刚才那个电梯的门立刻开了。探访时间结束后,医院里冷清了许多。

  〃谢谢。〃我说。

  〃没关系,对不起刚才吓着你了,我那么说话真的是很傻。〃

  〃没关系,算了。〃我说,尽管我认为确实如此。

  我进了电梯,按了电钮。那护士抬起手对我打了个响指。我也回敬了她一个。电梯门在我们之间合拢起来。电梯开始下降,我看着指背上的掐痕,心想我真是没用的东西,没用之极,即使那只是个梦我也他妈的真是没用。带走她,我对斯托伯说。她是我母亲,可我还是说了,带走她,别带走我。她含辛茹苦地把我养大,在烈日下,在小小的新汉普斯尔娱乐园飞扬的尘土中陪我排队坐过山车,而在最关键的时刻我却毫不犹豫地说带她走,别带我走。胆小鬼、懦夫、真他妈的胆小鬼。

  电梯门开了我走出来,走到垃圾篓边掀开盖子,那徽章仍在里面,丢在人家残留着咖啡的纸杯中。〃我在惊悚园坐了过山车,雷科尼亚〃的字依然可见。我弯下腰飞快地拾起落在纸杯中的咖啡残液中的徽章,在牛仔裤上擦干净放到口袋里。看来把它扔掉是错误的。它现在属于我的,不管是幸运物还是不祥之物,反正是我的了。我走出医院,经过伊婉时向她轻轻挥手致谢。屋外的皓月当空,一切都沉浸在冷漠凄迷的月光中,我一生从没有象此时这样心力交瘁。我希望能再选一次,我愿做出不同的选择。说起来好笑,如果正如我所预料的她死了,我也许会接受。至少事情不会有这样的结局。

  在城里没人会载搭便车的人,那带疝气带的老头这么说。有几分真实呢?我走在贯穿路易斯顿的大街-有三十六街区的里斯本大街和九街区的肯内尔大街上,经过所有的自助酒吧,里面的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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