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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囚-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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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制止他的疯狂的弟弟。他为此而负疚,为此而痛苦。

“二子,你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呢?”

“二子,我答应你!你听到了吗?”

齐万春几乎用整个身躯、整个生命和整个灵魂在高喊。他的心如同一尾苟延残喘的鱼,已被无情的现实翻来倒去,剐得体无完肤遍体鳞伤了,他的心在流血。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齐万秋大笑着停止了他的疯狂举动。他的笑里有着成功的喜悦,能与凯旋的号角比美。笑完,他扑在铁栅栏上,双手无力地垂下,身子一动不动,像一个电死在铁丝网上的越狱者,血依然在流,流着,流着,就成了强弩之末。

“要不要请人来?”齐万春用关切的语调问道。

“天很快就要亮了,不必了。”齐万秋的声音却很微弱。

“万秋,我们中了人家的圈套了。我们谈了半天,喊啊叫啊的,也没有人来制止我们。”

“也许臭大盖帽都睡了。哥,不要说什么圈套不圈套的。有时候圈套是花环,有时候圈套是花圈。你交待了,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弃暗投明。弃暗投明了,你就有生路,这是双向选择啊,对双方都有利埃有利必图,这才是经营之道啊,也没有什么可耻不可耻的。亏你从商这么多年,你答应了我就好。你好好交待,同时我还可以替你背一起罪过来。”

“万秋,哥哥谢谢你了!”

“不用说了。你理解我的一片苦心就很好。我死,是为齐家死,我死也瞑目;你活,是为齐家活,你会活出齐家的声望来,活出一片齐家的新天地出来。人活着,谁都有错,你还可以改,还可以重新做人,还可以重整旗鼓,重振雄风。”

“万秋!”齐万春情绪激动,神色亢奋,他真想紧紧地把他的兄弟拥抱在怀里,无论此刻他多么肮脏,“你还挺得住吗?”

“哥,没……什……么。”齐万秋仿佛用尽了他的全身气力才吐出这句话来。

齐万春曾经深信程家卿是他的救生圈,而他的那位干爹是搭救他上岸的豪华轮船,但在一夜之间,他改变了信仰,有了新的想法。既然如今救生圈已不知身在何处,而豪华轮船又遥不可及,他想不如将救生艇和豪华轮船一齐卖了,卖个好价钱,这样,才没有厚没自己曾经有过的成功商人的身份。

第三十章 移尸刑场

雨,终于下成了瓢泼大雨。

湖面上,开水一样沸腾起来,几个钓鱼的人早就落荒而逃了。湖边垂柳的颜色被雨水冲淡了,那一副被雨打得站不稳左躲右闪的样子叫人看了想就拔出来,带回家,或者给它们打一个避难所。

半个小时之前,就在离湖一公里不到的山坡上,乒乒乓乓响过一阵枪声。

“还好,现在才下这么大的雨,要是刚才,在雨中对着那些死刑犯瞄准,准会淋成落汤鸡。”

“还有几个没人来收尸的?”

“我也没仔细算过。”

“都回去了,就我们两个倒霉蛋在这儿,够可怜的。”

“那些家伙一见下雨,跑得比兔子还快。”

“队长交待了的,万一有没人来收尸的,或者就请几个当地的老百姓抬去埋了。”

“给了你多少经费?班长。”

“一人五十,请四个人。”

“一人五十块钱,不知人家愿不愿干?血淋淋的。”

“还好下了这么大的雨,血大概都给冲刷干净了。”

“血可能少了,但是身上烂泥多了。那死人的面孔一定很恐怖。”

“如果别人不干,那只有我们自己动手了。”

“奇怪,怎么今天没什么人来看?”

“一开始天气就阴沉沉的,这样的天还是呆在家里舒服。”

在军车的驾驶室里,两个穿着训练服装的武警在里面避雨,成串的水雨模糊了人的视线。如果有人朝这里看,只能看到军车,未必看得到驾驶室里的人。

“班长,你说为什么不将这些尸体弄到医院里去解剖,那样也算是这些人死后为国家做了贡献,国家不是提倡废物利用吗。”

“那样做不人道。”

“什么人道不人道的,是你讨论的吗?那些大人物都讨论不清楚。不过,有的国家出现死刑犯了,就请罪犯坐电椅,单纯得很,而不像我们这么兴师动众。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不搞得这么兴师动众,就不见得有威慑作用。毕竟,各个国家的做法不一样嘛。”

“哎哎,班长,你看你看,有车子过来了。”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班长不满意地嘟哝道,但他也看到了那辆车子。而且,那辆车子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是一辆冷冻车。

从何方来的神秘来客?是不是故意找事的?班长和他的战士虽然不至于乱了方寸,但毕竟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他们一齐盯着车头看,心跳与往常不同。

人都死了,要抢就让他抢,谁会抢几具尸体呢?

冷冻车的驾驶室里走下来一个怪怪的短人,也没带面具。这个小矮子,你从童话里、白雪公主身边走出来的一个小矮人,但不像真正的小矮人那样纯真烂熳,而且是一个大头,外加一脸横肉,腰间挂着一个大哥大。

他向车子走了过来,地上的烂泥,很快亲热地沾上了他的鞋子。为此他走几步,就要停下来蹭几下。一边蹭着,一边嘴里乱动,大概是在骂什么。不知是在骂老天,还是在骂烂泥?

车上的两个人彻底放了心。心想,如果是没事找事的,就这么一个小不点,剥他的皮还不像剥一粒豌豆。

当班长的就摇下车窗玻璃,问小矮人说:“有什么事?”

小矮人也不说话,只是打开车门,兀自爬了进来,抹了抹脸上的雨水,然后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了过来,当班长的接住了。

这是一张市公安局长写的字条,有他的签名,痴如暴风骤雨势如惊涛裂岸的字迹,分明像脱缰的野马桀骜难驯。

两人看看字条,又看看小矮人,将信将疑。

“还不相信吗?你们再仔细看看,绝对不是伪造的,我敢拿脑袋打赌。”

小矮人的话不像在打赌,倒像在发誓。两人只得继续再看字条。

字条上内容很简单,大致意思是:此次被执行枪决的犯人中有一位无父无母无兄无弟的孤儿,可让来人取走他的尸体,以作医学研究之用。

小矮人递给两个战士一人一包高档香烟。两个武警战士推让了一番,还是接受了。

两个月的津贴,才能买到一条这么高档的香,他们何尝不清楚。

“我来晚了一步,本来是要找你们支队长的。”

小矮人又补充了一句。

“支队长不在,两位小兄弟也是一样的。请两位兄弟多多支持。”

拿人家的手短,不仅手短,而且嘴软。两个武警战士不好意思说不支持,他们沉默起来,不说话。

“要不,让公安局长亲自给你们说。”说着,小矮人就从腰间卸大哥大,摁开了号码。

“不用了,不用了。我们还信不过您啊?”当班长的赶忙劝道。来人来头不小,用不着跟他过意不去。万一得罪了市公安局长,都要挨批评,支队长一挨批评,分队长日子就不好过,'奇‘书‘网‘整。理提。供'分队长的日子不好过,自己这个小小的班长可能就要丢官了。小小的班长也不是那么容易当上来的,别人的汗珠子掉在地上摔成八瓣,自己的汗珠子起码要摔成十二瓣。丢官不如丢尸体,万一眼前这个小矮人是诳骗自己的,也没关系,反正是一具无人来收的尸体。丢了就丢了吧,到时候总能敷衍过去的。

沉吟片刻,班长终于首肯了。“好,你带走吧!”不仅首肯,还大发善心。“这么着吧,我们帮你抬上车。”

小矮人一拱拳,谢声不断。“谢谢!谢谢!我一定给你们支队长打电话,让支队长给你们一人一个嘉奖,等雨小一点我们就下车吧。”

三人一见如故,天南海北地聊开了。过了一会儿,雨声疏了。又过了一会儿,雨声没了。三人下了车,空中还有一些细而不密的雨丝飘了下来。这雨丝,仿佛是死刑犯们断气之前吐出的气息上了天,此刻,又飘降下来。

小矮人在一旁根本帮不上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两个武警把那个肯定无人来收的彪形大汉的尸体深一脚,浅一脚地抬上了冰冻车。雨水给尸体添上了不少的份量,好像死神在死者衣兜里塞满了胖嘟嘟的苹果。

把尸体搬上了冰冻车,两个武警便又脏又湿了,小矮人点着头,笑容可掬地兜里掏出两张老人头来,用两个指头捏着,递了过去。

“给,劳务费,劳务费,小兄弟这么辛苦,真是太感谢了!”

两个武警面面相觑,却没有伸手去接。去接吧……是劳务费,从一个光荣的武警战士堕落为一个打工的,不是太对不起自己的身份了吗。不接吧……那可是一张颇具诱惑力的老人头埃“给,就算我请你们喝酒的酒钱。这不,总可以收下吧!”见两人犹豫,齐万秋便改了口。

这话还中听,两人接过来了。

“再见!再见!”小矮人吹着口哨,眉飞色舞地上了车。

车子倒了倒,就朝前奔去了。

上了坡,又下了坡,然后驶上高速公路,嗖嗖地跑着,跑得飞快,像行刑时从膛里嗖嗖飞出的子弹,那玩命似的速度真叫人为那油光锃亮的冰冻藏车捏了一把汗。

“会不会是个骗子?”没当班长的那个武警有些后悔。

“是骗子也不怕,那尸体注定是没人来领的,出不了事。”当班长的胸有成竹一般。

“那个为什么开得那么快!好像怕我们反悔去追似的。”

“你别疑神疑鬼了。”

“好好,我不说了。”

“那个大个子真够可怜的。”

“那个大个子?”

“拖走的那个呀。”

“把他切成片,干你什么事?你也太自作多情了。”

“你想想,那么棒的身体,像一尊雄狮的雕塑,却落得个喂完子弹又被刀切的下常”“你刚才不是还说死后为国家做贡献吗。”

“这样的贡献还是留给别人去做。”

“把尸体运去解剖,我当兵都快四年了,方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新鲜。”

“别提尸体啦,我想起刚才抬尸体就恶心。”

他们不知道刚才来拖走尸体的小矮人名叫齐万秋,更不知道他并不是为了把尸体运去解剖而来的,而是肩负着另外的使命而来。

一个人对于另一个人来说,永远是一个谜,即使是与你有过肌肤之亲的人,更何况一个只是与你有过一面之缘的人,赫赫有名的米成山也是一个谜。

齐万秋把尸体从刑场上拖走的第二个星期,安宁的大街上就贴满了米成山因患肝癌医治无效不幸逝世的讣告。

讣告

原在安宁工作过的省物资经销总公司华夏公司总经理米成山同志,因患肝癌,医治无效,于1994年8月中旬在上海逝世,终年42岁。遵照米成山同志生前的遗嘱,丧事从简,不成立治丧委员会,不举行追悼大会。米成山的遗体已在上海火化,特此讣告。

1994年8月27日场

其中一张讣告就贴在安宁最大的商场门口。蹬士师傅常把三轮车停在商场门口,待客。他们从商场门口获取的信息量总是最多的,议论起来也格外有趣。他们不能像别人一样一杯茶一张报那样轻轻松松打发日子,但他们的业余生活还是挺丰富的,贴在商场门口墙壁上的讣告啊,广告啊,通告啊,就是他们常看的报纸。看后,他们自然是免不了要议论的。

“他妈的,说是什么肝癌,我看八成是花柳病,讣告上不好说。”

“米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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