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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于昨天-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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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失信的那些朋友们。”

我从她这一番话里,听出的完全是另一番意思。“既然你爱另一个女人,既然你想不分财产就撇下我,为什么不直截了当对我说呢。那样一来,我也就不会找杀手了,也就不会有这一场噩梦了,一切的一切都会变得轻松简单。我的生活之所以变成了地狱,不就是因为我每分钟都在期待人们最终能把你给杀死,同时又时时担心会毫无结果吗。你会活下去的,而我却得蹲监狱。近来我一直生活在恐惧之中。我宁愿让你爱到哪儿去到哪儿去,无一句责备,不流一滴泪水,也不大吵大闹。要知道如今想和我离婚那真是太容易了!可你却一拖再拖,一瞒再瞒,可话说回来,哪个男人不这样。这个世上有多得数不胜数的女人,都是突然得知她们心爱的丈夫已经有了业已成年的、非婚生子女的呀。如果不是有人掐着您的脖子,您未必喜欢离婚,未必会对旧式婚姻那么深恶痛绝的。显然,您那位新人手段很高明。”

“我们不说这事儿吧,”我冷淡地说道,“事情过去就算了,我很高兴你能平静地对待这件事,这对你的名誉有好处。”

我们冷冷地一声不吭地走到家。维卡上楼去了,而我把车开出“纸盒子”,驱车去了母亲家。我还得跟她把话说清楚。这任务也不轻松。

母亲家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漂白粉味儿。

多年以来我对这种气味已经习惯了。母亲疯病的表现之一,就是躁狂抑郁型精神病人的洁癖,该病症无其他任何症状,惟一症状在于坚信世上惟一适用的消毒手段,就是漂白粉。母亲总有办法在商店里寻找到其中会有这种杰出成分、散发出相应芳香的清洁剂或洗涤灵。她往往会一天天一刻不停地打扫房间。在我们一块生活期间,每天我都悸怕,担心我们中间总有一天会有人中毒,因为母亲难保不在什么地方,比方说在餐具上吧,让一些漂白粉制剂残留下来的。您倒是评评理,难道我们能在这样的房子里生小孩吗?

算我走运。我到母亲那儿时,她还几乎算正常。可以说是病情有所缓解吧。这使我得以有机会与她达成某种沟通。我吻了吻母亲,伸手从袋子里取出食品,从散发着虽然可疑、但仍是我十分熟稔的漂白粉儿的杯里啜口茶后,我开始进入正题。

“妈妈,你不能再这么一个人生活了。”我说。

“可你们撇了我,我有啥办法。”母亲任性地反驳道,可是,她说的倒是一句实话。

“可即便我们不离开,那也不会有任何变化。我和维卡天天上班,而你就一个人。像你这个年龄没有旁人照顾是不行的。”

“你是想把我给锁起来吧,”母亲即刻接口说道,“我是大家的累赘,你们想尽快摆脱掉我,好得到这所房子。可你没门!我全懂,萨沙,你休想骗我。”

“妈妈,我不需要你的房子。我不过是想你身边应该有个人,好照看你,帮你做些家务。”

“我谁都不需要,”母亲决绝地说道,“我自己能料理。”

跟她吵架是很困难的,她并未意识到自己的疯病,而她的体格又十分健壮。她心脏很好,血脉畅通,关节灵活,无丝毫盐类沉积迹象。喏,她脸上光滑,皱纹还没有维卡多。她经常擦地板,擦玻璃,洗、烫衣服,到直顶天花板上的书架上掸尘土,身后拖着折叠梯转悠,一连十小时不住气儿。尽管我俩早就买了洗衣机,可母亲还是对手洗情有独钟,而且,她洗衣时从来不用化学制剂。说到这儿你们就不难想象,母亲家里浴室里的各种帘子,以及沙发罩、桌布什么的,为什么会常常被泡在水里了。当然,对一个这样的人,你不可能向她证实,她需要旁人的帮助。

我妈对肮脏的恐惧几近于病态,尤其是在她病重期间,这会成为她成天絮絮叨叨的主题。每逢这时,她便会面对空寂无人的屋子,一连几小时喋喋不休地数落个没完。她诅咒城里传播疾病的鼠患,诅咒那些在秘密实验室里专门研制能把日常生活中普通的、路上常见的尘土变为有毒物质,能散布死神,想以此连根铲除所有俄罗斯人的仪器的人民公敌;数落被人收买了的政府。他们故意不和肮脏斗争,其目的是迫使诚实公民购买国外进口的洗涤灵,以此来赚钱,因为这些洗涤灵质量当然十分低劣、污染生态环境,而外国公司为了能签供货合同,付给我国政府大笔贿赂。由以上所述所能得出的逻辑结论是,周围的一切全都是混账东西和有害物质,只有本国生产的可爱的漂白粉可以信赖。

因此,除诉诸哄骗外,我看不出有别的办法。

“妈妈,我和维卡在莫斯科城外找到个好工作,我们得去两三年。你一个人在这儿我很不放心。让我们想一想,看谁能留在你身边。比方说,可否找一位正派女人跟你做个伴儿。”

“顺便再糟蹋我的家?”母亲气恼地打断我说,“亏你想得出!我可不想替别人打扫屋子。”

“她自己会打扫的,”我耐心解释道,“她自己到商店购物,而且,如果你病了,她还能照顾你。”

“她自己打扫!”母亲毫不掩饰鄙薄地嘟囔道,“甩两下抹布就全齐了。不,我谁都不信,一切都由我来做。”

“你别忘了,你是个残疾人,你不能总是一切都自己做,只有知道你身边有帮手,我才能放心。妈妈,你要知道,如果就你一个人在家,我是不能出莫斯科的。你总不会想要我毁掉自己前程吧?归根结底,你总不能不让我好好工作、好好挣钱吧!就算你谁都不需要,可为了我你也不同意吗?这是为了我呀。”

“你说得好听,”母亲讥讽地说道,“你怎么,没钱花了?”

“信不信由你,我是没钱花了,”我连忙撒谎道,“我挣的钱都花在房子上了,至今都没还清债务。所以我得挣更多的钱。在我离开期间,我要把房子暂时租个好价钱,而这也是一笔收入。”

“你要那么多钱有啥用?你有吃、有穿,又有用的,连小车都坐上了。你还要什么?你怎么这么贪财,萨沙?你们这一代我就是不理解,喏,我年轻时无论春夏秋冬就只有一件大衣,可还是过得挺滋润,为什么?因为别人连这样一件大衣都没有。”

她激动起来,整整训了我半小时,诉说斯大林时代的优点,数落俄国目前所笼罩的停滞,数落我的贪婪和不道德,奚落我为自己找了个多么好的媳妇。

“我知道你要钱想干什么!”她尖叫道,“准是她出的主意。她这是想吸你的血呢!她需要花花绿绿、丁零当啷的玩意儿,想要过得开心,难怪她连孩子也不想要,就想如何过得开心自在,不想工作!而你就像一头小公牛被她牵着鼻子走,什么都看不见!我敢肯定一定是她背叛了你,要钱是给她年轻的情夫花,而你却为了满足她的愿望,不惜抛弃自己孤苦伶仃的老母亲!”

我浑身冰凉。也是,无怪乎人们都说,疯子具有异乎常人的洞察力,看人观物透彻得很,因为他们完全是以另外一双眼睛观世的,所以能在旁人一无所见的地方发现端倪。她对维卡的感觉怎么会这么准呢?维卡性格中的这一方面,甚至对于跟她耳鬓厮磨那么多年的我来说,也是出乎意料的,而母亲却原来早就看出来了。

“您说你需要钱是不是?”她继续数落道,“你欠了债?既然如此,那请允许我问你一句,你打算用什么钱来为我雇帮手呢?”

“她不要报酬,给个住的地儿就行。但她得住在这儿,和你一起,就住在这个家。她给你干活儿的惟一报酬是你得把房留给她。”

“我就知道!她将为我干活儿,以便能尽快把我打发到另一个世界去。倒好像我不知道似的!谢天谢地,幸好我现在还不糊涂。”

“那好,既然你担心这个女伴不可靠,你可以把房子卖了,用卖房的钱,找一个好的养老院住着,到了那儿,你将有一流的服务,还不会感到孤独苦闷。说不定你还能在那儿找到个可以再嫁的主儿呢。这种事也是常有的。此外,你在养老院里,也不会担心什么人会希望你死了。”

“我才不去呢,”母亲决绝地说,“养老院肮脏透顶。我才不愿天天亲手打扫臭气熏天的住处呢。”

事情很清楚,我是无法说服她了。实话说,我也并不是非得说服她不可,我只需办妥她无自理能力、需要我监护的证明文件就够了,所以,即使她不同意,我也可以心安理得地决定所有事项。我把房子卖了,好在那房已买成私房了,再到养老院一付款就全齐了。可我极不情愿这样做。这太没人味儿了……我只是想让母亲能认识形势,想让她能同意我,想要她从今往后不至于走哪儿都说什么自己的亲儿子把她给卖了,把她从家里赶了出来,送进了养老院。

她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

“我可是真没想到,我居然能活着看到这么可怕的一天?我的亲儿子居然想把我赶出家门,扔到大街上去!而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他制服不了自己那位牵着他脑袋的蠢婆娘,”她用食指指着我道,“假如你父亲知道他的儿子居然会是这么个白痴,保不定会怎么生气呢。你小时候,他为了你的教育,花了多少心思,他多么为你而骄傲来着。他没看见你这副蠢样那真是他的幸运!你的所有心思全花在那个大手大脚的女人身上了,你一门心思全在想要赢得那女人的欢心,好一个月能让你上一次身。我为我有这么个儿子感到害羞。滚吧!”

我默默走到前厅,穿好了外衣。母亲留在屋里没动,连送我一送也不想。我打开房门,走到楼梯口时,听见她用刺耳的尖叫声在我身后喊道:

“你死了!对我来说你已经死了!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你是个死人!”

我没等电梯,一口气冲下了楼。当然,对她的叫喊是认不得真的。她是个疯子,是个有病的老女人,而且,她当然不会真的想要我死,要知道我可是她惟一的儿子呀。她这么做不过是因为没用脑子,因此我没权力生她的气。可我凭第十种感觉感觉到,她最后那句话不是由于生气和愤怒才说的。而这,也就是我们在疯子身上常能见到的那种洞察力。她说得对,我确实是已经死了。当然最近几天我又活过来了,可要知道我当死人已经有些日子了,所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这不可能不留下痕迹。或许总的说来远不是那么回事儿?或许我那个疯妈嗅出有个杀手在紧盯着我?莫非维卡并未取消约定?可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呢?明天我们就能领到离婚证了,而她,也将自由富有了。

呸,你呀你,天呐,真是胡说八道!乌兰诺夫,这是你干的吗?你清醒清醒吧,你冷静一点吧。你是怎么的,想要根据你疯妈的几句话来分析你妻子的行为吗?你也真是的,居然找到宇宙智慧的来源了。你倒是去警察局,去找政府防污染委员会说说看,那帮人,为了签订有害生态的清洁剂供货合同是大把大把地受贿呀。那该怎么办呢?母亲不是天天都在给你唠叨这一套么,那在这个问题上为什么就不信她呢?

我心里松快点了。真的,我说什么来着?哪来的洞察力?母亲今天话里触及到维卡不忠这个题目,只不过是碰巧罢了,事实上,要知道只要你能回想一下的话,她不总是在这么说吗。我和维卡结婚这么些年以来,哪年不是听着她絮絮叨叨过来的呢,只不过随着她心理健康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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