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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想为难你，所以你快说吧。”康劲语带威胁冷冷道。他心里清楚，擒贼先擒王，只要杀了这四个首脑人物，破坏了联盟总部，再通过颛顼——世界上最先进的人工智能主脑控制住分部，一切都要好办得多。他想到这里，双眼寒光杀意闪烁，直逼约翰。
约翰看出了康劲的意思，叫道：“就算我说出来你还是会杀了我，我绝对不会告诉你！”他的衬衫敞开着，露出大片白花花的肥肉，此刻这些肥肉都在簌簌抖动。
康劲一阵恶心。他转开视线，看着角落里的那些工作人员。他心里清楚，这些人里面肯定有另三人的内线，或者有知情人，只要筛网过滤一番应该不难找到。
康劲冷冷道：“随便，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没办法。本来还考虑要不要给你一条生路，反正你自己不想要，那你现在就可以死了。”说着他淡淡地对身边的机器人道：“把他拖到外面走廊里，枪决。”
约翰没想到康劲说杀就杀，脸色刹那死灰，冷汗大颗大颗沁出。他瞪着死鱼般的眼睛大叫道：“你不能随便杀人！如果我告诉你，你会让我活下去吗？”他带着对生命的希冀渴求地看着康劲。这是他最后的唯一生存机会。
康劲仔细想了想，知道自己还是无意骗一个将死的人，也不屑用生存的机会来诱骗他开口。他摇摇头：“对不起，你必须死。动手！”最后两字是对机器人说的。
两个机器人走到约翰身边，一人一边操住他腋下，像拖死鱼般把他拖到了外面走廊上。激光一闪，约翰大声抗议的声音立刻停止——他的头消失了。无头尸体空嗵一声倒在地上，腔口还冒着青烟。
角落里的人立刻骚动起来。有人忍不住害怕全身抖个不停。但是周围有二十来个机器人的枪口对准他们，没人敢动。
康劲走到他们面前，看着这些苍白恐惧到极点的脸，心底有些可怜他们。这些人最多只能算帮凶，很多人也许只是无意中被卷了进来，甚至有可能只是为了活命。康劲将声音放缓，尽量柔和地道：“告诉我另三位联盟主席的真正身份，任何线索都行。谁能说出来，我就把你们放了。要不然，就跟外面的那个一样下场。”
就算康劲此刻的语气很和缓，但他毕竟眼睛眨都不眨就杀了约翰，在这些人眼里，他已经跟恶魔差不多。谁都觉得他肯定不把他们的命当一回事。角落最里面的一个年轻人首先叫出声来：“我们不想死！你们谁知道快说啊！”他环顾着周围的人，冷汗直流地叫道：“我先说！”
他揭发道：“那三位主席每次来的时候都非常神秘，从来不在人多的时候出现，也从来不一起出现，一般都是在深夜抵达。进入地下总部中心走的是秘密通道，在这之前大楼里还要清场。不过由于我负责保安，我还是知道一点情况。他们和他们的随从每次来都住在三楼的贵宾套房，虽然只呆一个晚上，第二天凌晨就离开，但有次我还是看到了其中一位主席的长相……”说到正关键的时候，他忽然停顿，转身瞪着身边一个不起眼的中年人叫道：“你……”只说了一个字，他就说不下去了，瞪着眼睛歪倒在地，腰间一大片鲜红慢慢浸润出来。旁边立刻响起惊恐的女人尖叫声。
机器人立刻将枪口对准那个中年人，康劲喝道：“搜出凶器，把他拉出来！竟然敢当着我的面杀人灭口！”
这人被一把拖出队伍。他大约四十多岁，仿佛是黑白混血，皮肤偏黄，除此之外，样貌很平庸。康劲知道这人一定清楚某些内情。他再看看剩下的工作人员，决定今天到此为止。毕竟拷打威胁别人，对他来说也是非常不愉快的经历。
康劲命令机器人道：“保证这个人的安全，不能让他自杀。另外，开始执行B计划。”
所有的行动计划都已经拟订。机器人立刻开始动作。一部分机器人直接从密道中进入地下总部中心，将遥控炸弹安放在主会议室以及各个要害部位。而另一部分机器人开始操纵主脑，更改指令，通过广播系统命令地下中心里的工作人员撤离。
警报在地下中心内再次拉响。所有的工作人员对上次的可怕经历仍然记忆犹新，立刻扔下手边的工作，从出口处迅速撤离。地下停车场内一部部车接连发动，很快到处空空荡荡。
康劲和机器人押着大群工作人员，没有乘电梯，而是从主楼梯向下撤离，边走机器人边安放了遥控炸弹。待撤到一楼大厅里时，康劲命令机器人放下枪口，对这些饱受惊吓的“人质”道：“记住，你们从来没有见过我，我也不认识你们。在联盟的工作就当是一场梦，以后没有‘未来空间’联盟！你们可以走了！赶快！趁我改变主意之前！”
那些工作人员一开始还以为康劲是想趁他们往外走时杀人灭口，但此时地下停车场内一辆接一辆车子疯了似的朝外猛冲，从门口迅速开过，甚至有些差点相互撞上。刺耳的轮胎摩擦声、紧急刹车声响成一片。这些人愣了片刻后，不知是谁当先拔足狂奔出去，转眼间跑得干干净净。
不过十分钟，整幢大楼连同地下的总部中心都空无一人。康劲冷眼看着身边被堵上嘴反绑着的俘虏，命令道：“我们走。留两个人拦在门口警告无辜人员不得入内。然后老地方会合。”
康劲和机器人的身影隐没在街角的下水道出口里。远处大队警车呜呜鸣笛朝这幢大楼开来——虽然联盟没一个人报警，但毕竟是这么大规模的撤离，惊动了附近的路人和邻居，而且警察内部本身也被联盟渗入，里面也有他们的人。但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这些警车不过刚驶近十字路口，轰隆一声巨响，所有炸弹被引爆。最先的警车紧急刹车，一连串追尾事故发生。
巨大的爆炸声震动了整个巴黎。等灰烟散去，联盟总部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深坑，一切都消失了。
第五十二节 北大西洋
北大西洋。
浩瀚深邃的海水中，一条鲸鱼般的暗影渐渐驶近。它的体表是浅黑色，有着真正鲸鱼一样的扇形尾鳍。它灵活地海水中徘徊游动，上下拍打着那条巨大尾鳍，不时发出悦耳的低音哼唱。无论从体形到动作，它看上去都是一条不折不扣的蓝鲸；但这条“蓝鲸”却是康氏的最新仿生潜艇。
驾驶舱中，俘虏无力地跪在甲板上，冷汗已经把胸前腋下浸湿了一大片，他的脸色黄得发黑，正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康劲并没有拷打他，只是让他听了一小段“歌曲”，这种振幅在人耳听力之外的低频声波“歌曲”会使人焦躁不安、头晕目眩，时间长了，心理防线便会崩溃。
“怎么样，还要继续吗？”康劲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
俘虏无力地摇摇头，抬起眼帘看着康劲：“我不会说的，你就算用任何方法折磨我，我都不会告诉你。”
“到底他们许诺了你什么好处？让我来猜猜，难道是许诺保留你们国家的代表席位？”康劲带着丝好奇。
俘虏一惊，神色明显的不安起来。康劲知道自己说中了，摸了摸下巴新长出的胡茬，若有所思地道：“看来真的是这样。那么我倒要问问你了，难道你们非常希望成为联盟的傀儡吗？或者根本就是你们自己的野心膨胀，想控制邻国的疆土？”
俘虏低下了头。康劲点了点头：“那么是了，野心会促使人做出违反常规、甚至其实根本就是妄想的事情。难道你认为你们为联盟卖命，你们国家就一定会吞并邻国的地盘？控制邻国的所有人民？不要忘记，始终都是联盟主席在控制这一切；而且我可以肯定，管理你们国家区域的联盟主席并不是真正你们国家的人。”
康劲有些好笑，继续说道：“这个联盟据我看来根本很可笑，他们觉得控制住许多国家最主要的政客就是控制了整个国家，这种想法实在很荒唐。
任何一个国家的有志之士振臂一呼，恐怕他们的计划就得流产，甚至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之辈。就算他们还有能力控制部分军队，那也不过是给整个地球带来更不安定因素，或者各国内战，或者全球被卷入一场莫名其妙的战争，甚至爆发全面核战，这难道真的是你希望看到的吗？政客总喜欢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头上，有时夸夸其辞来给自己的行动找到种种理由，但这些不过是空谈，民众的意愿永远不能小看。我不是政客，甚至连政治都不懂，但我至少知道，我不希望爆发全球大战。我想身为任何一个地球人都不希望看到。现在你想想我的话，自己决定吧。”
康劲说完，自顾自走到餐厅，悠闲地吃起了早饭。他知道，俘虏的心理防线已经被他攻破，什么时候招，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夏娃的声音响起：“真精彩康劲，你刚才那番话实在太精彩了。我忍不住要为你拍手。”
康劲顿时觉得嘴里的咖啡味道太苦，他放下杯子，自嘲地道：“小姐，谢谢你。我可不敢认为自己的话精彩。说吧，你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哈，康劲，你真是太聪明了。我现在已经从尼泊尔出发，正前来跟你会合。”
“什么！”康劲差点跳起来，叫道：“不行！我不允许，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研究所里，不准胡来！”
“晚了，颛顼都已经同意了。我已经在路上。我们三个小时后见。”夏娃咯咯笑着得意地结束了通话。
康劲顿时觉得头大三圈。夏娃依旧还是那么任性。如果她来，他又要分出心神保护她，到哪里都要带着这条甜蜜的麻烦小尾巴。这实在是让他太阳穴突突跳动不已。半晌他无奈地坐下，呼叫颛顼：“你真的同意了？”
“是的，告诉你，夏娃已经经过了全面身体检查。她很特别。”
康劲又惊又喜：“详细说清楚。”
“她也具有进化的异能，虽然目前只是初级萌芽阶段，但我给她用了点特别药物，已经激发了一部分。她不但学习能力惊人，而且也拥有快速修复身体的异能。现在还比不上千代，但我评估之下，觉得她自保应该没问题；所以我才同意她前来跟你会合。要知道，你带着她一起行动，会更多地激发她的潜能。康劲，你要小心，未来夏娃的能力说不定超过你。”
“呵呵，那是好事，我小心什么。”康劲由衷地高兴笑起来。
“我是担心你。嘿嘿，以夏娃的性格，你要受苦了。她会让你倍受折磨。”颛顼开始调侃康劲，“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对你一往情深，甚至已经准备以身相许，你肯定感觉还不错。不过你千万要记住，她说给你一个惊喜，要当面告诉你她身体的特别。你可别出卖我！”
“那太好了，我就是要出卖你，我就直说是你告诉我的。你准备接住夏娃的唠叨和埋怨吧。”康劲玩笑地回了这么一句。他很清楚，现在就连颛顼，看到夏娃也是又喜欢又头疼。这个美丽的磨人小姑娘倔劲和牛劲之足，缠人方法之多，连颛顼都要退避三舍。
果然颛顼叫了起来：“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告诉你了！你给我记住啊，如果你出卖我我以后就不帮你了……”
二人正在打嘴皮仗，拉纳一号走了进来：“主人，俘虏招了。他全都说清楚了。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康劲严肃起来：“一切按原计划，不过我们先要等夏娃来，然后接着下这盘还没有下完的棋。”
三小时后，夏娃乘坐的小型海陆空三用逃生器跟潜艇对接成功。
当她走到康劲面前时，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