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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色田园之贵女当嫁-第3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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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华青弦一笑,突然豪放道:“如果真的是这样,你现在就送我回去,反正将军府够大,你直接住进来好了,别说是半年,一年我都陪着你。”

“……”

骆惜玦怔住,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华青弦一个女人家竟能说出这种话。她的意思是要当着夜云朝的面养他做面首么?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她居然有脸说得出来?

“怎么,不愿意啊?要是你不想看到相公,我可以让他去打仗的,打半年再回来如何?”

“……”

越说越过份了,可骆惜玦却越来越无言以对。他早该想到的,她这样的聪慧,还有什么能瞒过她的眼?

“说不出话来了是吗?”

他确实已被问到无言以对,可那样的事实,他却不能亲口说出来。只能一味地否认,一味地抗拒:“我怎么可能相信这种话?”

“是不相信,还是不敢让别人知道你的野心?”说着,华青弦又一声冷笑:“你想拿我做人质就直接说,不用把借口找的这么冠冕堂皇,想和我在一起?半年?呵呵!骆惜玦,你以为你骗得了我么?”

“……”

真的吗?他真的这样无耻么?

不,他当然不是这样无耻,虽然皇太后和摄政王真的对他提过要以华青弦做人质的要求,可他带她离开的那一刻,便已改了主意,如若不然,她现在应该会被软禁在皇宫的某处地牢里,而不是这种山穷水恶的地方。

他是真的想和她在一起,别说是半年,就算是好好的半天也好。只是,没有人会相信他,也没有人敢相信他,所以他才会出此下策,不顾兄弟的情义,不顾‘手足’的亲情,可是,到最后他却连她的理解也得不到。

曾以为自己活得潇洒,到最后才发现只不过是自己自卑的表现,该争的都没有去争,到最后想争的时候早已失去了资格。他是个失败的人,只是最后还想苟延残喘一番罢了。

这样,也错了么?

“放我走。”

“休想!”

硬的不行她又来软的,放下了身段,放柔了口吻,她走近他,幽幽地开口:“怎么样你才能放过我?”

“除非我死。”

闻声,华青弦微握的粉拳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如此反复之后,她突然残忍一笑:“我没那个本事让你死,可是,我却能决定我自己死不死。”

声落,有锐利的锋芒凌目而闪,手起刀落,刺目的红色液体顺着手腕喷溅而去,华青弦身形未动,但那一身素染藕裙却已印上点点红梅,从点到片,从片到淋……

疯了一般扑上去,骆惜玦死死按住华青弦不停往外涌着鲜血的手腕:“你,你,你宁死也要回他身边是不是?”

“你不是还有半年时间活么?如果我死了,是不是代表我用最后的余生都在陪着你。”

有一种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华青弦从来不是喜欢自虐的那一种人,可当人性扭曲,当她没有办法用自己能想到的所有办法来说服这个已经魔怔了的男人时,她只能以死相逼。

那种拿刀子比在自己脖子上的戏码她在现代演过无数回,不是不懂得拿捏分寸,也不是不懂得什么样的画面最能吓到人,但,骆惜玦不是普通人,他是神医,又有谁比他更清楚什么样的程度才能真正‘死’人?

按着她的手腕,骆惜玦目眦欲裂:“华青弦,你这个疯女人,你这个疯女人……”

“呵呵!”

华青弦脸色苍白地软倒进他的怀里,对上他惊恐色变的脸,她笑了,笑得很冷。

天火的剑素来是四大暗卫阁主中最利,所以,那一下华青弦是下了狠手的。她算计好了时间,算计好了角度,更算计好了骆惜玦的医术,所以,她知道自己不会吓,但,此一行足以吓坏眼前这个男人。

只要吓到了他,她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

亲手替她上药,亲手替她包扎,亲手替她……

无论他做多少,都比不上夜云朝的一分一毫,看着那雪白棉纱上还渗染出来的血渍,骆惜玦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从未像现在这般后悔,如果方才她不是当着自己的面划下那道伤口,是否就是回天无力?

后脊生冷,他不敢再往下细想,只觉得幸好,幸好……

幸好她还没有那样冲动,幸好,她这做只是想吓吓自己。

“放我回去。”

华青弦的声音很低,透着淡淡的沙哑,失血过多的原因,她整个人都显得苍白赢弱。可是,要离开的想法那样坚定,坚定到她几分不能再等一分一秒。

若是平时,半年又如何?一年又如何?

可如今朝局动荡,夜云朝一日不见到自己,便一日不能安心抗敌。万一那个假扮成自己的郁雪成功地骗过了他,万一还有更多的假扮成自己的女人出来给夜云朝设陷阱,她真的不敢想象,他会为自己放手到什么样的地步。

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可夜云朝不可以。他一旦放手,就是输的彻底,成王败寇,历来宫变的下场都只有一种。她不能坐视不理,一定要回去,一定要赶在他难以决择前回到他身边,哪怕,最后送回去的只是自己的尸体,也一定要回去。

“为何?为何要对自己这样狠?”

“放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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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她说过很多次了,她不相信骆惜玦不明白。他现在就是个生了病的‘孩子’,仗着自己生了病,就提这样那样合理或者不合理的要求,你答应了他就高兴,你不答应他就闹。她没功夫陪他闹,所以,她只能对自己狠,因为只有这样狠,才能让他认清现实。

她确实还不够无情,所以,她也只能这样逼迫自己,逼迫骆惜玦。

“为何?”

“因为,我只想和他在一起,生死不离。”

没有人懂她的内心有多惶恐,她是死过一次的人,知道那种滋味是什么。以往她没有记挂的人,所以来到这个时代她就心安理得地过了下来,可现在,她还不想死。就算是老天敢再给她一次穿越的机会,她也不想要。

她就想留在这里,留在这个有她爱人的地方,守着他,陪着他,直到生命最后的尽头,两个人含笑而终。

“……”

心知肚明的答案,可他还是听的认真,只是,听完心头又是一阵犯抽,好像血都凝固了一般,让他全身上下都僵冷僵冷。

抬眸,他幽潭一般的深眸闪着不甘的光芒:“我有什么比不上他?”

摇头,她轻叹:“骆惜玦,你真的爱我吗?”

“爱,什么是爱?”

“爱就是为了对方可以拼命,为了对方可以去死,还有,没有对方,根本就不想再活。”以前她也觉得爱情很可笑,甚至有时候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看上夜云朝,他确实够强大,他确实够英俊,也确实对自己够好,可是,难道强大的,英俊的,对自己好的男人,她就都会爱上吗?

如果是这样,骆惜玦也是这样的,可她不也不爱吗?

所以,爱是什么?

爱就是心底驿动着的对那一个人的专属的感觉,是一种荷尔蒙的荡漾,是永远也只能在心里体会,却不足以道明的感觉。就是他了,认定他了,也只有他了。

她不知道骆惜玦为什么觉得他爱自己,也是这样没有理由没有原因?还是说,他根本就没有爱过,只是,觉得自己爱呢?

“那你凭什么说我不爱你?”

如果那就是爱的感觉,他觉得,他是真的爱上了她了。至少,现在他看到她为了别的男人要死要活,他都想替她去死了,这,难道还不算是爱?

“你若真的爱我,为何又绑我来此?伤我的心,违我的意?”

“那是因为……”

不待他将话说完,华青弦接过他的话头,直言道:“因为你要死了是不是?”

“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都要死了还不好好过最后的日子么?还要这么折腾?这么害人?你不累吗?我都替你累。”说着,华青弦长长一叹,又道:“你不爱我,你只是不甘心输给夜云朝这个人,千年老二的滋味不好受,我懂,可你却还不懂。”

被抹灭了真心,骆惜玦又激动起来:“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吗?”

最近他已经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了,只要一生气,他就想发脾气,只要一发脾气,他一定会吐血。而且,一次比一次吐的多,一次比一次吐的狠。

他知道自己撑不到最后了,所以,才会做一些以前连自己都不屑的事。可是,就当是可怜他不行吗?为何不能让他在临死之前过得开心一点?夜云朝可以拥有的,他为什么不可以?他到底差在哪儿?差在哪儿?

“至少,我比你诚实。”

“……”

深吸了一口气,华青弦突然伸手将自己受伤的那只手放在他瘦长的指尖上:“阿玦,放我走吧!你拦得了我一次,拦不了我第二次的。”

明明是那样温柔的口吻,说出来的偏偏是这般绝情的话。骆惜玦反手扣住她的小手,握得紧紧的:“你就一定要回他的身边是吗?”

“是。”

她要回去的,且一定要回。

“那好,我也给你两个选择。”说着,骆惜玦放开她的手,自袖袋内取出一粒丹红的药丸,摊开手心让她看个清楚:“第一,活在我身边,等我死了后回去找他。第二,吃下这丸药。”

有人说,越美丽的东西越危险,骆惜玦手心的丹药红得不像是药丸,倒像是一颗红樱桃。可她却很清楚,既然骆惜玦将这样美丽的药丸留到了最后,那么,这就是他的底限。

是毒药么?吃了就死?还是会肠穿肚烂?

抬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华青弦的口气很平静:“这是什么?”

“吃下这个,你就和我一样只剩下半年的命了。”嘴角噙着一丝笑,他盯着她的眼睛,说得世间最残忍的话语:“对了,我想我应该提醒你一下,这药丸的毒性恐怕只有我和师父能解,夜云朝的医术,还差了那么一点。”

“……”

突然便松了一口气,原来还有半年的时间,半年啊!很短,却也很长,够了,只要能够时间回到夜云朝的身边,只能要阻止他为了自己牺牲一切,值得!

“怕了吗?”

扯唇,微微一笑,华青弦未再开口,只是伸手拈过他手中的药丸,毫不犹豫地投入了口中。

怕了吗?她当然怕,谁能不怕死?

可是,就算是死她也要死在夜云朝的身边。

“……”

他没有想到她的动作那样快,快到他根本来不及抢下她要入口的药,清清楚楚地看到她咽下那粒药丸,骆惜玦只觉得全身的毛孔都似堵住了一般。

“可以了吗?”

可以了吗?她还要这样问他可以了吗?

涩然一笑,骆惜玦的眼角有湿润的水光在闪动,他就那样看着她,仿佛那就是最后一眼。

终于,他扯了扯嘴,唇角的笑意勾出一丝潋滟:“天火,送她回将军府。”

“是!”

天火领命,却在不经意间看到骆惜玦脸上一闪而逝的绝望。

门主和副门主,天水和天风,喜欢上同一个女人的下场就是兄弟都没得做。天火于是想,女人真是世间最麻烦的一种‘东西’,好在他一个女人都还没喜欢上……

——

夜色阴霾,渐而浓重。

光线不停地淡下去,似是谁用墨汁在天幕上涂了一层黑,黑暗随着夜色同时从各处升起,如同从高处流泻,铺天盖地地笼罩下来。

上元节,除夕后第一个隆重的节日。

这是个夜越黑,灯越明的日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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