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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憋尿敲了半天也没人应，“作死呀！你要在里面吃喝拉撒啊！”他连踢了几脚，这门的质量太好，“你再不出来，我开钥匙进来了。”他突然想到自己有备用钥匙。
然后囡囡就冲了出来，迎头撞上老四的鼻子，冲击力之强，当场就流了鼻血。
“疼，疼。”囡囡一手包着额头，一手捂住肚子，喊了几声，就躺在地上打滚。老四刚想大骂，就看到地上的血迹以及她黏住的白色裙子。
老四顿时收回要骂话，盯着白裙子上的红色血迹几秒，“喊什么喊！”把她抱起放在沙发上，冷冷的命令，“不要动，等我回来！”
她最讨厌这东西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每回她都痛得死去活来，到处打滚。这时，妈妈总会拿热水瓶子放在她肚子，一边揉一边轻声说，“囡囡乖，过几天就会好，不要哭，每个肚子会疼的孩子都是天使，你哭天会破个大洞，她也会流泪的。”
哦，那时，她便会安静地枕着妈妈的双腿仰望天空，想着天破大洞的样子。
妈妈，那时有妈妈。她躬起身子，脸贴着糙糙的沙发面，睁眼就看到狗狗，狗狗蹲在她面前，见她看它，汪汪叫了两声。
她伸出去摸狗狗的手又缩了回去，啊呀，痛死她了，她从沙发上滚到地上，怎么会这么痛，她想如果这不是她的肚子该多好，一定会把里面咬的她大虫子抓出来用鞋子拍死。
老四匆匆来到24小时便利店，他早已过了少年矫情期会红脸不好意思，或者他根本没经历直接跳到另一个境界，呵呵，不是每个男孩都有资格脸红羞涩矫情。
老四扫一眼排排货架，把钱拍在桌子上，直接对玩手机的店员说，“给我挑几个卫生巾，日用夜用，护垫什么的，总之你们要用的都给我拿来，要快。”
相比较自己无头苍蝇乱拿浪费时间，他更喜欢用专业人士一次搞定。
老四回到家，就一袋子扔在囡囡前面。
好久没动静。老四说，“不要告诉我，你不会用，你妈连这个都没教你！”
囡囡痛苦的表情白他一眼，继续打滚，他不能减轻她的痛苦，还是打滚好。
老四从网上下载了视频，如何使用卫生巾。里面的有详细的步骤，各种注意事项都有说明。虽然在卫生巾外包封也有些使用说明，但是老四觉得让疯丫头自己看比较好。因他并没有打算当奶爸。
疯丫头只顾着打滚，地板上都是一小块一小块血印，老四想吼来着，但他吼不出，看着手中的卫生巾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压低声，“喂，把这个放进去！”
“翅膀，翅膀黏住，明白吗？就跟这个画面一样。”
说了几遍，她还是没反应。老四翻出他的四角内裤，板过她的脸，厉声，“看着我！”然后动手操作。
（详细步骤请百度，俺不再说明）。
囡囡纠结眉毛，眼里带着恐惧斜视地面，“疼，我疼。”
“你先收拾干净然后再疼行不行！”
她委屈地噙着泪水，瘪嘴抱着狗狗，“妈妈，妈妈。”
老四头大。
如果不是厉妈第二天一早赶过来，老四真要爆炸了。他老四居然亲自示范使用卫生经，而那丫头居然还是不明白，看着白痴一样看着他。太伤自尊了，更要命的是她还不知道自尊是什么东西。
真是奇了怪了！她的脑子该是豆腐渣中的豆腐渣！以前她是怎么办的？
但是，厉妈却在几分钟之内搞定，带她去厕所，出来就换了个人，不，主要是换了套衣服，还是他买的。
尽管脸色还是苍白，眉头还是纠结，眼神还是呆滞，但总归不哼哼唧唧了，躲在厉妈身后像个可怜兮兮的小红帽看着他这个大灰狼。
呵，老四冷笑，他开始习惯傻子的忘恩负义。
厉妈煮了红枣红糖水给囡囡。
囡囡揉着热乎乎的肚子感觉好些，只是不敢动了，安静坐在沙发里看电视，看了没一会就犯困，闭眼睡去。
老四也被折腾的够，跑到房子呼呼大睡。
厉妈为他们煮了食物放在冰箱里，关掉电视，锁了门就回去了。
醒来，天大黑。
老四看手表，8点，用冷水洗把脸，喊醒了还在沉睡中的囡囡。
“喂，疯丫头，醒醒，我要出去，等会别把房子给拆了。”
嗯？囡囡还没完睡醒，揉了揉，半眯眼朦胧状，狗狗立起，老四哼哼摸了摸，“小布点想和我一起？”
狗狗立刻跳下沙发蹲在老四脚边卖乖。
“聪明的小东西。”说着举起了狗狗，汪汪。
就在老四大步向前时，有一只手拉住他的裤脚，侧头抬眼。
老四下瞥，“干什么，想去？呵，你不是肚子疼，带着你不方便，别没事找事，好好呆在这里，冰箱里有吃的，要什么自己拿。”
她不放。
老四扯掉她的手，冷冷道，“别担心，我不会把你的狗煮了吃。”
囡囡一个人静静躺在黑暗中，呆呆望着天空不知想什么。
叮咚叮咚，突然一阵急促的铃声打破了夜的寂静。她知道这是门铃，心想难道是他们回来了，高兴的去开门。
吱——嘎，打开门，站着一个人。借着走道的灯光，是个怎么样的人？血红的旗袍，乌黑浓密的长发，苍白泛青的脸，血红的嘴。
一双同样血红的手捏住了囡囡的脸颊，冷冰冰毫无温度。这样的夜里，突如的画面，任谁都会吓一跳，囡囡当场就吓蒙，说不出话。
直到她听到一连串笑声才大喊，“鬼呀！”
女鬼又是一阵放浪的大笑，狭长涂黑的眼睛上下打量囡囡，“我可是漂亮的女鬼。哈哈，我叫妖精，你叫什么？”
囡囡停止的叫声，躲到门框边。
妖精轻笑几声，迈着小快步走进屋子。室内瞬间大亮，妖精涂红的指甲还放在开关处，细眼扫了一圈，然后双手抱胸，慢悠悠走到囡囡面前，“呦，这就是传说中的金屋啊，我倒是没看出来嘛，老四呢，快叫他出来见我。”
囡囡摇摇头。
妖精漂亮的细眼斜睨，“别想哄骗我，这点小伎俩在我这里讨不到好处。”又走过来，挑起囡囡的下巴，“长得不错，对得起我，呵，就不知道老四喜欢你什么！你给我说说？”
囡囡打掉了她的手，闪躲一边，她怕她，从第一眼开始。
妖精对囡囡的抗拒毫不在意，只是用手指指着头，扬起细长的眉毛，“你看起来不舒服？”然后她熟练打开手袋，拿出烟，点着，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里，一直在笑，末了，“不给我倒杯水，呵呵，这点待客之道也不懂？对了，老四跟你说他去哪了？”
囡囡还是摇头。
“是嘛！”她突然笑得很开心，“这还差不多。你跟了老四多久，他平时怎么对你的，他的老二是不是特好使？”
呃，她在说什么？囡囡万分不解的看着这个可怕的女鬼，她甚至觉得血红的长指甲瞬间就会穿透她的皮肉挖出心脏吃掉。
“哈哈哈！”女鬼阴阴笑起来，胸前的两块肉剧烈的抖动着，仿佛随时都可能挣破而出。囡囡咽唾沫。
噗嗒噗嗒，女鬼向她走来，朝她喷了口烟雾，咳咳咳，她被呛到了。
女鬼手夹烟在她面前晃弄，又拉着她的头发玩，说，“老四的口味真是越来越特别了。”
囡囡咳一会，见女鬼靠自己这么近，便一把推开了她。
“呦，力气还真不小。”妖精掸了掸，挑着嘴角笑着坐回沙发，“不逗你玩了，老四什么时候回来，我在这里等他。”
第十四章
妖精没有等到老四，老四是凌晨四五点回来的。
他带着小布点去宁山水库钓鱼，呵呵，茅草屋山庄的老头游玩回来，酒逢知己千杯少呀，两人痛快喝了一宿。
老头去婺源玩了。
老四纳闷，早过了看油菜花的季节了。老头高深地说是去寻一个故人。
当即老四来了兴趣，给老头灌了不少酒，愣是没打听出一点半点消息。这老头闷骚归闷骚，嘴巴挺紧，只要他乐意的什么都会说，反之，撬开他的嘴也没用。
好吧。他老四也不是没见识的人，谁年轻时没点荒唐史让老来悔恨悔恨怀念怀念。
两人喝着酒，老头突然拍着老四的肩说，“年轻人，你还放不下？信则有不信则无。”
呵呵。
老四喝了口酒目光深远。当年，在他还在初二时，放学碰到个秃驴，自称得道高僧，老四想这人准时骗钱的，本想戏弄戏弄秃驴，谁知秃驴口出狂言，说他，“天煞孤星。”
放屁。年少气盛，差点没揍这个死秃驴，现在想起来真是悔地肠子都打结了。
不想在这一年，秃驴一语成籖。他老四成了无父无母，无家可归的人，甚至跟着他的兄弟一个个都归西了。
老四差点掀翻了地球要找秃驴算账。
老头看了一眼，又说，“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呸。他老四从来不信命，命运这东西下都是有些人吃饱了撑着没事耍着人玩的，你要真信了，便是上了人家的当，反倒成全了别人的名声。
老四仰头灌酒，何以解脱，唯有杜唐，与老头敬酒，喝完便砸，“□大爷的天煞孤星！”
夏日的凌晨四五点，天已大亮。
老四从冰箱里拿了矿泉水，没睡意，在客厅坐了会。小布点汪汪叫，摇着尾巴兜兜转圈，“嘘，不要吵。”
小布点抬着头，在老四的脚上撒了泡尿，然后等老四凶神恶煞，它快速跑进囡囡的房间。
“喂，你这个小东西，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布点跳上囡囡的床汪汪直叫。
“呵呵，看你还往哪里逃！”老四猛地翻起毯子打算裹住小布点，不想这小东西甚机灵，逃到床底下直叫。
突然，老四发现不对，他明白了小布点的意图。疯丫头不见了，房间没有，客厅没有，厕所没有，大清早的去哪了？
又或者昨晚他出去之后她也跟着出去了？呵呵，她还真会给他找事。
他从走道的独立摄像记录里翻找昨天的记录，话说，他所在的小区都装有摄像头，但是并没有涉及每家每户，也不是360度无死角，老四自从买下这个房子，就在门口去安装摄像头，以备不时之需，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是有道理的。
画面里出现的女人不是妖精还是谁！
想起这个女人有段时间没有打电话了，不知耍什么把戏。
“喂，妖精你给听着，不管你现在在哪里，立刻马上来见我！”
妖精不急不缓，“呦，这是刮得什么风，老四你居然想见我，可是对不起，我现在有事走不开，你要是真想见我，就自己来找我！”
嘟——电话挂断。
听到外面响起了急促的门铃，妖精放下手中的电动回头瞅了墙角的人影，“真没想到你还挺有用！”
她卸下了头发，用手梳梳，慢悠悠去开门。
“呦，老四你这么急着见我，是想我了么？”
老四粗眉蹙拢，目光平视，挡开她的手，“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她侧身，透明的吊裙，没穿内衣，三点若隐若现，“进来啊，怕我吃了你？”
老四没话，大步迈了进去。
砰，关了门，上锁。
老四大眼快速在四周转了一圈，没人，“那个女孩在哪里？”
妖精点一支烟，靠着墙摆着姿势，“她是你养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