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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你可能认错人了，我是乔楠没错，但我想，我不是你认识的乔柟。”
妇人微微一愣，立马道歉：“不好意思，你的背影和我曾经的一位学生有几分相似，她留给我的印象颇深，乍一看还以为是她，就想着有些年头了，变化是免不了才认错。”
“没关系，有时候我也会认错人。”她轻轻摇头。
妇人不好意思地笑，乔楠挑东西去了，也许是巧合，乔楠转个身时，隔着货架，听见刚才那位妇人对一位中年男人说：“刚才那位，让我想起了乔柟。”
“嗯，她不是转学了么，怎么忽然想起她来了。”男人回答。
“是呀，怎么忽然想起她来，那位小姐，背影有些像她，不知现今，她还记不记得曾经有过我这苛刻严肃的老师？”
乔楠愣了愣，不禁摸了摸脸，她真就那么像？那陈铮呢。乔楠只觉心凉凉的，窒息地感觉。她不想，世间怎会这般巧合，她和那位乔柟……在她入神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是刘若英的歌声。这样一首歌，在这拥挤的人流里，失了廖寞的空灵。乔楠定了定神，接通电话，是陈铮低沉的嗓音，他问：“在哪？”
“超市。”
“好，我来接你。”
当他挂断电话时，乔楠心想，问都不问她在哪一家超市就要接她？这人也太神通了点。慢吞吞逛了半天，也没见他人影，待付款出去，一眼便看到他车停在外面。乔楠皱眉，提着东西走向他。陈铮下车帮她放东西，两人皆是无言。坐上车，陈铮总算发话，“我今晚要去S市。”
乔楠想，应该算是通知她。于是，她点头。一路回去，陈铮都不再开口，看来兴趣缺缺，乔楠也有心事，没有留意他的情绪变化。有好几次，乔楠都想问，关于他的一些过往，只是理智在警告她，陈铮的事情最好不要过问。
31。一人一花一世界
每个人都有一桩不堪回首的往事，或多或少，伤心的开心的，遗忘的记住了。
乔楠约见李佳怡，她过得看来不错，又换了一辆车，精神奕奕。乔楠搅拌咖啡，有些心不在焉。
“今天怎么想起我来了？”
她说这番话也是有缘由的，乔楠从不主动约她，就连她约，都是推三阻四很少出来。
“今天没事。”
李佳怡笑：“算了，难得想起我。”
“有这样严重？”
“对了，有什么打算？”她忽然问。
“什么打算？”她心知肚明，偏偏装糊涂。
“没打算选个男人？”她若无其事地问，单手托着下巴，眉眼里皆是笑意。乔楠有些羡慕她，不管何时，李佳怡都懂得调剂生活。
“这样挺好。”
“挺可惜，本以为你和他会有结果。”李佳怡挥挥手，有点不耐烦，“算了，不谈男人。佟廷的事，我知道了，这样也好。”
两人聊了一小会，乔楠淡淡地问：“对了，上次你说，你同学那位不在了的朋友，她……”
“其实，我也没见过她，那些年，我都是四处飘荡，哪里都去了，偏偏不敢留在这里，不敢听有关他的任何话题，只怕一个忍不住，什么都失去。那女孩，只是从陈铮只言片语里，得知零丁消息，后来，出了事，他再也没有提起，再也无人谈起。这些年，看他一天天好起来，我以为只要耐心等，总会等到要等的那个人。可是，乔楠，我现在没有信心了，我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何时才是尽头。很可笑是不是，连一句我喜欢你都不敢说出来，还期望他也回以同等的喜欢。这怎么可能呢，陈铮……”
“你怎么不试着忘了他，或许，你会发现，他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怎么没有，一次次结果都失败了。”她苦笑。
乔楠低头，有点儿内疚，有点儿心虚。李佳怡待她算好了吧，她回报了什么，真心还是欺瞒？
“怎么问这事？”
“没什么，你也知道，他这人挺好，就算不相识，也给予帮助。佳怡谢谢你。”
“谢什么，不过是搭桥牵线，什么忙都帮不上。还有，在和我客套我可真就生气了。”
两人准备结账走人，有此打算时，便看到段维维领着位女子施施然走进来。李佳怡见到他，脸色忽地就变了，猛地低下头，装作没有看到。乔楠抬头时，段维维和那位女子低语，便直径向两人走来。
“段先生你好。”乔楠含笑。
只听李佳怡哼了声，没有理段维维。段维维看了眼乔楠，淡道：“要走了？”
“嗯。”
“段维维，你能不能装作没有看到我？”李佳怡不耐，细长的眉，绕了千百个结。
“不能，乔小姐能不能避让一下，我有些话要和她谈一谈。”
乔楠赶紧站起来，拿着包，说：“我还有事，你们慢慢聊。”
走出咖啡厅，便想，李佳怡一定恨死她，但她总不能站在那里看风景吧。依她局外人的判断，段维维怕是对李佳怡有心思，可惜，郎有情妾无意。不过，如果不是这种感情，哪里懂得纠结这回事。
她更觉得自己神经质，怀着心思来问她。其实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怎么偏偏问出来，一想起那次采访，人家说她很像，这次无缘被人认错，乔楠更多了一些别的心事。
这次，陈铮去S市，又没有联系她。乔楠主动联系过一次，原因也忘了，电话是他秘书转接，问她有什么事，又问她什么人。乔楠心叹，真是尽职尽责，细心至此，怕陈铮没少压榨。
他没有回电话，乔楠更是不会主动打过去，一次脑子抽，二次，绝对不会有第二次。
第二天，到公司郑倾城神秘兮兮对她说：“我听说公司高层在变动。”
“这和我关系大吗。”乔楠淡定，确实，高层变动对她这样的小员工没什么影响，谁来谁走都是无所谓的，大不了卷被子走人。
“关系不大，但你不高兴么，那老男人灰溜溜走了，想想就高兴。”
乔楠理解笑道：“是，不过哪怕高层换，我们也得工作，OK？”
“你就知道工作，不过也对，我以后还得靠你活。”郑倾城吐舌头，“对了，上次吃饭，陈总送你回去，有没有发生点什么？”
“你希望发生什么？”她淡淡地瞥一眼。
郑倾城惋惜，“怎么就不发生点什么，我说你怎么……知不知道，这样的机会，换我，我……”
“不要乱讲，不过是顺路，莫离也不送你回去？难不成你们发生点事？”
“不要扯上我，真是。”
快下班时，疯三娘要她进去，开门见山道：“乔楠，不瞒你说，杂志社易主，这事想必你已听说，人事方面变动不大，至于你，上头另有安排。”
乔楠不问，另有安排怎么安排，工作对于她，只是生存之本，离了这里还有别处。但她总不能表现太过淡漠，可要表现得关切担忧，确实为难。她只好说：“我听说了，变化挺快，有点措手不及。”
“是呀，很快，局势就这样，今天这样明天那样。”她感伤笑，“忽然要走，还是挺舍不得。”
一个要离开的上司，乔楠没法安慰，只好沉默。
“乔楠，你不觉得换血很好？至少，不要忍气吞声。”
“对于我们工薪一族来说，工作都一样。”
从疯三娘办公室出来，郑倾城问：“怎么，又发飙了？”
“没事，新股东知道是谁么。”
郑倾城摇头，“不大清楚，听说是S市一家风投公司。你说这样一家公司进入这举步维艰的行业，脑子是不是抽了？不然就是吃饱了撑的。”
“我们这一行有你说的那么难做？”
“何止难做，这年头TXT铺天盖地，全国做得好的也就那么几家，真不知这新老板脑子什么构造。”
乔楠笑了笑，不管换不换血，他们的工作是不会少，该做的还得做。即使这样兢兢业业，生活并无多少改变。但真的毫无改变么，不，至少物质上有了奢侈的资本，虽然机会少，至少是有的。
临近下班时，疯三娘又一次召唤她，说是上次和S市郁桐小姐的合作，因公司高层变动，前些日谈的合作，因为还没签合约，怕是也得变更。她希望乔楠陪她一道飞一趟，争取不得罪对方。
当夜，两人落地S市，和对方约在第二天。不知是不是临别在即，疯三娘难得对她吐露心事。对方既然主动说起，乔楠只好作出倾听的样子。听了她的故事，乔楠更是难以入眠，疯三娘说完故事，拍拍屁股出去，没有告诉她去哪里。乔楠也没有问，躺在陌生的床上，开始回想这些日浑浑沌沌的日子。
一帧帧、沉甸甸地徐徐展开。陈铮就像一滴水，看似浸入不深，但在她最需要时，给了她倚靠。乔楠不知道，往后他们能走到哪一步，这样的安稳，也没什么不好。
一早，疯三娘来敲她门，告诉她，他们约在某茶馆。赴约时，对方迟迟没来，等了半天，才见郁桐。她抱歉地说：“抱歉，久等了。”
疯三娘笑。两人谈得不错，乔楠听出眉目，疯三娘离开要自组建工作室，希望能够拉拢郁桐。只是，乔楠就想不通了，她要组建工作室和她关系不大，可以说完全没关系，还有就是，她更不该拉她一道来。
两人聊着聊着，郁桐忽然把话题引到乔楠这里，郁桐问：“乔小姐，上次我就说，希望我们有机会合作，这一次不知道有没有这荣幸？”
“郁总笑话了，乔楠小小虾米，将来还得靠郁总才能谋得一份口粮。”
郁桐笑：“乔小姐真有意思，不过我是真想和你共事。”
“我也说过，习惯很难改。”
“那好，不过我还是希望乔小姐好好考虑，不要这么快拒绝。”
别了郁桐，疯三娘缓缓道出此行目的，乔楠并不惊讶，来的途中就想到这一点，再见郁桐，更是证实她的想法，疯三娘要另起炉灶，只是不曾想，她会对自己刮目相看。这一点颇为意外，一直以为她对自己存在偏见，更甚至有敌意。只因有一次，身为幕后老板的老男人，背着疯三娘出言**。那时乔楠刚来不久，也没人依仗，只有不动声色避让，偏不巧被她撞了个正着。
疯三娘并不多言，乔楠更是不发表意见，两人在酒店分手。晚上，乔楠辗转难安，脑里乱哄哄的，总是不断回想起郁桐临走时，接的那通电话。她笑吟吟地说：“阿铮，不要催了，马上就到。”
阿铮无非是陈铮，两人看起来郎才女貌，若能在一起，又是上流社会一段令人感叹的天仙配。且看郁桐，只要是听到那个人的声音，嘴角无意识地便高高翘起，仿佛接到他电话是最令人愉悦的事。或许，对于她来说，陈铮便是她快乐的源泉。
她几乎是睁着眼到天亮，一早，郁桐电话约她，说要尽东道主之谊。乔楠婉拒，不想和她接触，下意识地排斥她。郁桐说，乔小姐无论如何这顿饭可不要再推脱，不然我会误以为你讨厌我。
乔楠心想，这人果真不简单，把话堵死连翻身都不给丝毫机会。她斟酌片刻，答应赴约。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了，好不容易周末，各种悲催！
32。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