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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7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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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进到小亭,萧月生坐下,将那只空杯斟满,一饮而尽,坐了下来,对潘吼道:“大哥,这一次,可要靠你了!”

“怎么?”潘吼问,也跟着喝了一杯。

“我想将刘三爷他们送到我的岛上。”萧月生道。

“唔,这倒是个好主意。”潘吼想了想,点头回答,笑道:“观云岛的岛主。……呵呵,萧岛主,那里终于有人住了。”

“大哥休要取笑。”萧月生摆摆手,左手轻抚着浓重的眉毛,沉吟了一番,叹道:“也不知总镖头那里如何了……”

潘吼放下酒杯,不以为然地挥挥手:“嗨,我说兄弟,操那么多心干嘛。林震南可是一个老江湖,想要躲人,谁还能找得到他?!”

“但愿如此罢……”萧月生无奈地叹息一声,说道:“待将刘三爷他们安置好。我便赶回去看一看。”

“随你随你。你就是一个天生的劳碌命!”潘吼没好气地说道。

萧月生笑了笑,拿起酒杯,轻啜一口,心中仍在思忖,仍是担心林震南他们。

如今,辟邪剑谱闹得沸沸扬扬,武林之中,武功秘芨便是祸源,最易闹得血流成河,一本剑谱,怕是能将福威镖局弄得烟消云散。

“仪琳妹子被定逸师太拉走了,也没说句话。”潘吼重重放下酒杯,大是怅然。

他将仪琳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子,见不到她,心中不舍。

“待有机会,再去找她罢,”萧月生劝慰,微啜一口酒,道:“定逸师太对我成见极深,去见仪琳,只会害她受责备。”

“唉——!”潘吼无奈地长叹,颇有儿女情儿的模样,叹道:“这个老……师太,真是固执,好像咱们能把仪琳吃了似的!”

刘菁在一旁听得好奇,不知这位仪琳是何方神圣。

潘吼看到刘菁眼中的好奇,便开口大咧咧地说道:“刘姑娘,仪琳呢,是咱们的义妹,定逸师太的弟子,那些尼姑中,最漂亮的那一个便是了!”

刘菁抿嘴一笑,低头不语。

……

有了潘吼的安排,他们走得顺风顺水,一艘小舟荡江河,顺流直下,不过几日的功夫,便已到达了临安城。

在临安城中等了几日,终于等到了刘正风他们几人,一个也没落下,皆顺利的抵达。

到了此,他们大松了口气,临安城鱼龙混杂,即使是嵩山派,也不敢胡乱动手。

况且,长沙帮在这里虽不是霸主,却也是地头蛇,通晓门路,很快便将他们送出了海,来到了桃花岛上。

如今,这桃花岛已经被萧月生改为了观云岛,否则,借用旧名,必会惹来一番渊源与纠葛。

看到岛上桃花盛开,整个小岛变成了花的海洋,一片粉红色,刘菁不由的欢喜,她平常便极为喜欢桃花,乍见到如此之多的桃花,觉得住在这里委实不错。

刘正风的几个弟子看了,也觉得极是不错,原本以为,会在一个荒岛上度过余生,不想这里美丽如斯,让人留连忘返。

刘正风呵呵笑道:“萧岛主,果然是好地方,老夫能够在此颐养天年,也算是老天的厚爱!”

萧月生笑了笑:“这里孤悬海外,没有人烟,不知能不能耐得寂寞。”

他一直想呆在这里,静心练功,可惜红尘纷扰,难以脱身,这一次,若能够斩去尘缘,最好不过。

……

清晨,萧月生在海边修炼九转易筋诀,动作缓慢,呼吸深沉,胸腹起伏的间隔极长,乍看上去,如同已没有了呼吸。

蓝天白云,一望无垠。

海浪轻拍礁石,扑到沙滩上,水花的声音仿佛是天地的韵律。

这一阵子,他九转易筋诀进展极缓,不复开始时的突飞猛进、一日千里。天雷诀的进境亦放缓了下来,进入了蕴丹之境。

这一境界,需得时间的积累,一点儿一点儿,将鸡蛋大小的紫丹温养成龙眼大小,最终挤压成针眼大小,化为玉液,当玉液再次凝成金丹,方才是真正的金丹大道。

这一过程,比之结成紫丹,艰难千万倍。故他练功更为刻苦,恨不得将每一秒钟都不掰成两半。

偏偏又不能张驰不分,否则进境更慢。既不能浪费时间,又不能太紧,这其中的火候,非是寻常人能够掌握。

徐徐的海风中,宽大的衣衫飘拂,他双手撑开,两腿尖点地,脚跟腾空,宛如一根无形的线悬在他头顶,将他提起,看起来颇是奇异。

刘菁自桃树林中转出,看到他的身影,怔了一下,稍一犹豫,慢慢走了过来。

两人回临安城时一路独处。虽然萧月生不太说话,仿佛一个木头人般,一直专心练功,彼此却已经并不陌生。

刘菁已经看出,他只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并非看上去的中年男子,心中难免一阵窃喜。

况且,他看上去沉肃端凝,是一个严厉之人,实质却温和而亲切。待在他的身边,极为舒服,心情莫名的静谧安详,一颗心仿佛浸入了温泉中,温暖而安全。

故看到萧月生正在练功,她并未躲开,而是慢慢走了过来。

萧月生停下动作,转身望向刘菁,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刘姑娘,起得这般早?”

他这一路上,也熟悉了刘菁。表面上看,她落落大方,一派千金小姐的风范,骨子里却极易羞涩。

“萧大哥早。”刘菁轻声说道,裣衽一礼,雪白的瓜子脸带了一丝羞涩,娇艳动人。

萧月生温和地笑了笑,转过头,不去看她,免得羞着她,看着大海,说道:“昨夜睡得好吧?”

“嗯。”刘菁点头,偷瞥他一眼,见他望着大海,舒了口气。虽然呆在他身边,感觉说不出的舒服,但一旦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心便不由自主的怦怦跳个不停。

两人站在海边,并肩看着大海,不说一句话。

萧月生如今变得不甚爱讲话,懒得说话。刘菁则是羞涩,张不开嘴,只能静静听着海浪拍岸的声音,感受着海风徐徐吹来,带来微腥的气息,心神皆畅。

刘正风自桃花林中转出,看到了肩并着肩站立的两人,一言未发,转身走了回去。

他心思繁多,睡不踏实,早早起来,没想到看到了这一幕,心中大慰,忽然松了口气。

……

仪琳穿着一身宽大的缁衣,袅袅来至一间禅房,伸出白玉似的小手,轻轻叩门,声音娇媚地唤道:“师父。”

“进来罢。”定逸师太的声音响起。

仪琳推门进入,定逸师太正端坐在佛像前的蒲团下,静静看着她,目光慈和,与外面的严肃模样大不相同。

仪琳轻轻坐在她对面的蒲团上,望向她:“师父,唤弟子来可是有事情?”

“仪琳,这一阵子,你的内功大有进益,为师甚慰。”定逸师太微微笑道,目光柔和。

仪琳被师父这般一夸,不由欢喜,眯着眼睛笑道:“全凭师父的教诲。”

“油嘴滑舌,定是跟你那个大哥学的!”定逸师太轻哼。

仪琳忙敛起笑意,颇是烦恼,师父逮着机会便损大哥,实在无奈。

“这次救刘正风的人,是不是你大哥?!”定逸师太忽然问道。

仪琳大惊,急忙摇头,摆着手:“不,不是大哥!”

“仪琳,出家之人,可不能打诳语!”定逸师太哼了一声,白了她一眼,道:“我开始还没想到,回来后仔细一寻思,越想越觉得那人是你大哥!”

“师父……”仪琳急得快要哭出来,带着泣音。

“放心,师父不会告诉别人!”定逸师太忙说道。

仪琳这才放下心,对于师父的话,她极是相信,定逸师太从不打诳语,说到做到。

仪琳想了想,点头道:“……弟子看着,也像是……大哥。”

“嘿,果然是他!”定逸师太一拍巴掌,笑道:“你这个大哥。我可越看越顺眼了!”

仪琳不由欢喜,师父这般讨厌大哥,令她烦恼之极。

“没想到,他武功竟这般厉害!”定逸师太摇头感叹,直觉得匪夷所思,这般年纪,有如此武功,实是有违常理。

……

洛阳城外南郊,一座破庙中。

这座破庙已经残败不堪,门窗漏风,里面的关公雕像已经支离破碎,手中已经没有了大刀,长长的须髯掉了一半儿。

泥像下面的草堆上,倒卧着三个人,对面站着一个驼背的老者,脸上白瘢与黑瘢相映,丑陋无比,乃是“塞北明驼”木高峰。

这个木高峰一直在塞外活动,罕履中原,一身武功极高,在中原却名声不显。

此时,他抄着手,冷冷笑道:“姓林的,驼子我的耐心有限,若再不张嘴,你的宝贝儿子可就没命了!”

地上的三人,却正是林震南一家三口。此时,他们狼狈不堪,脸上身上皆是泥土。

林平之双眼怒睁,熊熊怒火,欲把一口牙咬碎,直恨自己本领低微,无力保得父母平安。

“姓木的,好歹你也是武林成名的高手,却使这般卑鄙的手段,林某实在不齿!”林震南声音嘶哑,沉声说道。

他嘴角带着紫黑的血迹,双手被缚于背后,头发散乱,掩住了一只眼,难掩满脸怒火。

“说罢,你林家的辟邪剑谱究竟藏在何处,快说出来罢。”木高峰毫不生气,笑吟吟地问。

从地上拿起一把剑,却是林震南的佩剑,慢慢抽出来,剑尖轻轻贴上了林平之的俊脸,摇着头,满是可惜之色:“瞧瞧,多俊的一个小伙子,若是没了鼻子,也不知会变成什么模样?”

“姓木的,有什么手段,冲着林某来!”林震南嘶声喝道,大声喝道:“辟邪剑谱,辟邪剑谱,若真有那东西,林某何至落入你手?!”

“嘿嘿……”木高峰嘿然笑道,手上长剑微微移动,剑身贴着林平之的脸庞滑动:“驼子我也是这般想,但所谓空穴来风,绝非无凭,江湖上都这般传,又岂能不信?!”

“那是有人要陷害林某!”林震南忙道。

“唉……,看来,你是真的不想说了!”木高峰摇头叹息,手腕一动,剑身一颤,便要动手。

“住手!我说!”林震南大惊,忙道。

“呵呵……,这才对嘛!”木高峰欢喜的笑道,长剑仍未拿开:“那就说说罢,若是不对,你可见不到自己的宝贝儿子了!”

“爹,不要说!”林平之忙道,怒瞪木高峰一眼。

“好小子,这般俊俏,像个大姑娘似的,却是个倔脾气!”木高峰赞叹了一声,拿剑轻拍了拍他的脸。

林平之怒哼一声,努力转动脖子,想躲过森冷的长剑。

“剑谱便在我府里!”林震南低沉地说道。

“爹——!”林平之大是不满。

“算了,平儿,剑谱怎及得上人命重要?!”林震南摇头,黯然说道,似是心灰意冷。

“这才是嘛,难得林总镖头想得开!”木高峰点头,颇是嘉许,问道:“在你府里何处?”

林震南道:“此处极为隐秘,且有机关,若不是林某亲自开启,别人绝难进入!”

木高峰眯了眯眼睛,寒芒闪烁,紧盯着他,过了半晌,道:“姓林的,莫不是将驼子我当三岁小儿耍了吧?!”

“林某句句属实,若是不信,那不如都把我们杀了吧!”林震南怒声哼道。

“……好,驼子我倒要看看,你能耍什么花招!”木高峰想了想,冷笑一声,收起了长剑。

于是,他便出去找了一辆马车,将三人扔到车里,自己驾着车,往福州城行去。

林震南三人本是想到洛阳来投林平之的岳父,没想到,马上便要到洛阳城,刚松了口气,半路上忽然杀出了个木高峰。

木高峰虽然是驼子,却武功极强,内力深厚而霸道,只是一掌,便将林震南震伤,王夫人与林平之更是不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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