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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4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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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儿,你是说,你将霹雳堂的少堂主杀了?”温玉冰云鬓高挽,秀额光洁如玉,微蹙着黛眉,看着萧月生,慢慢问道。

她正穿着一身湖绿色的襦裙,月白夹袄,透着一股轻灵青春。

“嗯,正是!”萧月生把玩着雪瓷茶盏的盏盖,淡淡点头,似是漫不经心的回答。

“秋儿!”温玉冰嗔瞪他一眼。

萧月生这才将盏盖合上,放下茶盏,摇了摇头:“这个小子知道宜君与青雅是水云派的人,仍要意图不轨,……他自取灭亡,我也只能成全于他!”

“可也不必杀了他啊,教训一番便是了!”温玉冰哼了一声,黛眉紧蹙,忧心忡忡。

水云派中,也只有她这个做师父的,才会指责他,其余几位师妹,生不出置疑之念。

萧月生心下暗叹,自己的师父果然不是做掌门的料,他不但不失望,反而很喜欢,笑了笑:“师父,你何不问问贝师妹,若是峨嵋派遇到了这种事情,会如何对待范存义?”

温玉冰盈盈妙目望向贝锦仪。

贝锦仪身着月白襦裙,素淡清雅,秀美不群,见温玉冰望过来,微一犹豫,瞥了一眼淡淡微笑的萧月生,慢慢说道:“我曾听师父说,身为女子的门派,人们心底里总觉得好欺负,必须行事狠辣,让他们害怕,若是不然,即使有三头六臂,也招架不过来。”

这是水云派的私事,她实在不想插进来,但既然是他相邀,也狠不下心来拒绝。

温玉冰苦笑一声,这个道理,她并不是不知,但行事狠辣,需要强横的武力凭仗,峨嵋派武学高深,水云派却没有什么倚仗。

自己的大弟子固然武功高绝,几个弟子也武功高强,但他们很少有拼杀的经验,两人交手,生死并不仅取决于武功。

水云派力单势薄,好汉架不住人多,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那自己怎么活?

她知道萧月生的武功高绝,但究竟高到何种程度,却并不清楚,况且也没见过大弟子杀人,有此忧心,也是关心则乱。

“萧……萧师兄,霹雳堂的堂主范希圣,是少林派的俗家弟子,这你……知道吧?”贝锦仪秀美的脸庞微微泛着苦笑。

第051章 屈服

“听说过,好像一套金刚掌练得不错。”众女惊诧的注视中,萧月生竟是点点头,满不在乎。

“你原来知道……”贝锦仪也不由苦笑,暗叹他的胆大包天,便是峨嵋派,也不想招惹他,当然,也是因为他不招惹峨嵋派之故,井水不犯河水。

霹雳堂能够屹立不倒,虽然与范希圣的武功高强,谋略不凡有关,更加重要的是,他的背后有少林的影子。

范希圣是少林俗家弟子,武学天份极高,虽然并不能学少林七十二艺,但金刚掌乃是脱胎于七十二艺中的大力金刚掌,虽然威力略有不如,却也是武林中极高明的掌法。

凭着一双金刚掌,他闯也赫赫威名,加之其品格方正,聚拢了不少的高手,创立霹雳堂,威慑川蜀,在整个成都城都一枝独秀。

当初萧月生第一次到成都城,像已将霹雳堂的老底弄清,却并没有想动一动的念头,因为水云派还不够强大。

但如今他已惧,有阵法之护,无人可以侵入紫山,自己的瞬移之能业已恢复,道学修为虽未到达鼎盛之时,但天下武林中人,在他眼中,却不值一提。

“秋儿,难道你还要去惹少林派吗?!”温玉冰心下吃惊,自己这个大弟子莫非吃了熊心豹子胆?

少林源远流长,许多门派固然能够强盛一时,却无法永兴不衰,唯有少林,历百年而不坠,其根基之厚,天下第一,即使是武当派,也远非能比。

“师父放心便是,只需严令弟子们不出山,谁又能耐我何?”萧月生神情笃定,温声说道。

他的声音带着一股镇定人心的力量,温玉冰听闻,略一想,也明白,有阵法的存在,外人很难侵入紫山,只要弟子们不出山,倒也并无大碍,况且,这些年来,弟子们也很少下山,乍一出去,便惹出了祸端。

“萧师兄说得不错,有这般玄妙的阵法保护,即使武功再高强,也无法进得来。”贝锦仪点点头,她对于紫山所有阵法的奇妙,体会极深。确实是鬼神莫测,根本无法可破。

“可少林根深叶茂,卧虎藏龙。难保有人也精通阵法……”温玉冰摇了摇头,仍旧担心。

“呵呵……师父也太少瞧弟子了,纵使是精通阵法的人来,也定要他来得去不得!”萧月生摆手笑道,重重点头:“师——父——,放心便是,没事的!”

温玉冰见他笑吟吟的不在意,虽然担心,却也无奈,长叹一声;“你呀——,能少惹麻烦,便别惹麻烦!”

……

成都城的城西,一座颇为破落的大宅内,乍看上去,只是以为一种没落的宅子,甚少有人知晓,这是霹雳堂的总部。

外面破败,里面的家具仍是如此,彻头彻尾的破败,但窗门非常严实,隔音效果极好。

此时,破旧的大厅内,虽然天气闷热难当,却仍旧窗户紧闭,厅内坐着三人,躺着三人,皆是默然不语,沉闷之极。

主座之上,一身灰衣,与僧袍的质地相似,面容朴实,鼻挺口阔,身材健硕雄壮,看着甚是威猛。

下首一左一右分座两人,一人须眉皆白,脸上皱纹纵横密布,眼睑低垂,似睡非睡,看上去已是垂垂老朽,只是偶尔眼睑开合间,精芒四射,丝毫没有暮气沉沉之感。

另一人则是面容清矍的中年男子,颌下清髯,目清神朗,清亮的双眸显出不凡的睿智。

“啪”中年英威的男人用力一拍方桌,腾地起身,在深紫的地毯上走来走去,一脸的烦躁。

这个中年男子,若是成都城的人见到了,定会忙不迭的打招呼:“范堂主安好。”

成都城内,风头无俩的人物,霹雳堂的堂主范希圣,便是这个貌不惊人的中年男子。

……

昨天中午,当他自外面办完事回来,属下禀报,出事了。

他并未在意,霹雳堂身为成都城内的第一帮派,每一天皆是事情不断,出点儿状况,并不稀罕。

待进了大堂,见堂内站了不少的人,几位客聊高手,还有副堂主与长老,齐聚一堂,他见到他自己的儿子,正躺在地上,用力的翻滚,凄厉的惨叫,不忍睟闻。

自己的左膀右臂,霹雳堂的副堂主蒋昭南与长老李慕风正要按住儿子,察看伤势。

范存义这个儿子,乃是霹雳堂堂主范希圣最挚爱的夫人所生,当初的他去少林学艺,其资质过人,心性刚直,是一个难得的好苗子。

而他没有答应师父的劝告,未曾剃度进入少林寺,仅仅做了一个俗家弟子,便是因为深爱妻子之故。

他自少林学艺归来,便与妻子成亲,因为难产,妻子替他生了一个儿子之后便撒手人寰,他却从没生起续弦之念。

这个儿子,他自是喜爱异常,但他深明溺爱之祸,故对其要求极严,动辄责罚,尤其是其武功的修炼。

但他毕竟忙于帮务,很少能够顾及儿子,范存义在他面前,畏于棍棒,倒也是个乖儿子。

儿子好色成性,范希圣也略有耳闻,两个左膀右臂也曾直言相劝,需得管束少堂主,不能任他胡为,否则,定会替霹雳堂惹来大麻烦。

但范存义也并非草包一个,惹事之前,先会打听好其背景,量力而行,欺软怕硬,一直以来,并未闹出什么风波,范希圣便未在意。男人嘛,好色一点儿,也算不得什么大缺点。

“这是怎么回事?!”范希圣并未管儿子的惨叫,而是望向直挺在地上的两具尸首,沉声喝问。

他面色沉肃,上前两步,将他们身上蒙着的白布揭开,露出安然如睡的两幅面容,眉头一点儿暗红血迹极为醒目,宛如朱砂点上。

“堂主,碰到硬茬子了!赵兄弟与张兄弟为了保护少主……”一人抱拳悲声道,脸上隐隐带着茫然之色,神情飘忽,不甚正常。

范希圣上前俯身,探了探他们的鼻息,发觉已是冰冷无比,显然死去多时,只是脸上看不出罢了。

他抬头起身,面色冰冷,杀气盈盈,令人不敢直视。向其中一位面色沉静的中年人道:“从头开始说。简兄弟,你说说!”

他们一帮人,大多脸上浮着茫然恍惚之色,那位简兄弟沉静自如,显得鹤立鸡群。

他说话条理清楚,口才亦佳,在旁边范存义惨嚎阵阵中,仅用了几句话的功夫,便将事情的原委说清,但也仅是说事情经过。并未将萧月生的可怕描述。

范希圣面色铁青地望着自己昏迷不醒的儿子,蒋昭南使遍手法,见无法解去他的痛苦,只能点其昏穴。

“这么说,是水云派的人杀了赵兄弟与张兄弟?!”他望着姓简的客聊,此时的脸上,已了镇静从容。

“这个嘛,在下倒不敢确定,……此人武功太高,匪夷所思,实不知从何而来!”姓简的男子摇了摇头,沉静的脸上也露出一抹茫然。

范希圣挥手让一脸恍惚之色的他们下去,闷热的大厅内,只留了副堂主蒋昭南与长老李慕风。

……

几道闷哼声自躺在地毯上的范存义的嘴里响起,打破了堂内的沉默,他虽在昏睡中,脸上却露出痛苦难耐之色,低低呻吟,像是在做着噩梦。

蒋昭南一身青衫,颇有几分飘逸风采,自椅中起身,来到范存义的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脉相,又点了一指在其昏穴上,起身摇着头:“存义受制的手法非常诡异,无法完全压制下来!”

“水……云……派……!”范希圣虽然心疼自己的儿子,却一直没去管他,当做听不到他地呻吟。

对于儿子的好色,蒋昭南与李慕风一直看不过眼,没想到,被他们不幸言中,果然惹出了祸事,范希圣心里满是恼怒。

“活该!”范希圣瞪了昏迷的儿子一眼,恨恨骂道。

“这个水云派,怕是不简单啊……”李慕风一直低垂眼睑,似睡非睡,老神在在的说道。

蒋昭南坐回椅中,点点头:“李老说得不错,这个人,我断定,就是水云派的,否则,那两女也不会称其大师伯,……再者,若仅是交好的门派中人,最多仅是略施薄惩,断不会下此狠手!”

他的话颇为中肯,若是常人,救人时,甚少会在不知深浅的情形下贸然杀人,白白为自己树仇。

走来走去、焦躁不安的范希圣点点头,努力喘了几口粗气,沉下心来,开始思忖究竟如何应对。

“两枚松针取人性命……,我看,简兄弟他们几位不像是夸张,这也太过荒谬!这一次……,需要小心行事!”蒋昭南抚着颌下的清髯,摇头缓缓道,脸色沉凝,不甚好看。

从那几位客聊脸上的恍惚神色,范希圣也知道,这次的敌人确实非同小可,他们可是一向傲气冲天,一幅老子天下第一的气势,若非遇到了匪夷所思的事,断难齐齐吓成这般模样。

“李老,我看,存义所中的手法,怕是会害其性命!”蒋昭南再次点中了范存义的昏穴,止住了他的呻吟,抬头向垂帘坐于椅上的李慕风叹道。

须眉皆白,垂垂老朽的李慕风缓缓睁眼,矮下身,探了探范存义的脉门,几息之后,坐回椅中,摇了摇头:“经脉收缩,血气逆流,这种手法,实在歹毒之极,……时间一长,仅是三两日,便会爆体而亡!”

“可有解救之法?”范希圣忙问。

李慕风摇头,悯然的望着痛苦难当的范存义:“怕是除了出手之人,很难解开,……即使能够解开,也非三两日,那时,怕是人已不在了!”

蒋昭南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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