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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玩笑，”说到这个江洋就得瑟了，“哥现在是香饽饽好吧，简直人见人爱。”
作为军团长，必须把人才外流的苗头掐死在摇篮里，可怎么掐呢？威逼？尼玛那货绝对是吃软不吃硬的！利诱……算了当他没说=_=
“回镜水吧，我跟你P。”小鸟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江洋意外：“哟，难得啊，你不打猴了？”
小鸟流畅应着：“嗯，改打你。”
江洋：“……”
方筝很欣慰，原来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有毒舌受害者联谊会会友的！
江洋的动作很快，只几秒，系统提示疯一样的子进入游戏。
方筝看看电脑右下角，还有一个小时，五月的最后一天就要过去了。想想这些日子还真挺充实，哪怕没比赛光是围观，都乐呵。
人就这样，一直寂寞倒还好，忽然体验了热闹，再回归寂寞，就有些不适应了。
以前觉得镜花水月鬼，现在则是觉得镜花水月真他妈鬼啊！
华夏之巅则完全是另一个极端，野图BOSS正抢得不亦乐乎。方筝把小号挂在铺子里打铁，频道里却早吵翻天了——
＇华夏＇大H：五岳阁和纵横华夏联手二打一，还要不要脸啊！老团欺负新团是吧！
＇华夏＇一醉方休：下次你早点来谈，我们也可以联手。
＇华夏＇大H：啊，这个可以有。
＇华夏＇我血荐轩辕：麻烦你先把这次搞好。
＇华夏＇人称小白龙：喂喂，你怎么跟我们团长说话呢！
＇华夏＇我血荐轩辕：那你示范一下？
＇华夏＇人称小白龙：麻烦你先把这次搞好嘛~（≧▽≦）/~
＇华夏＇人称小白龙：要这样，看懂没？
＇华夏＇我血荐轩辕……
＇华夏＇英伦绅士：小白龙，你是五岳阁副团长？
＇华夏＇人称小白龙：嗯，咋了？
＇华夏＇英伦绅士：作为新人，我想我可以把预备加入的候选军团名单上划掉一个错误答案了。
＇华夏＇人称小白龙：=_=
＇华夏＇一醉方休：小白，回家。
＇华夏＇薇薇安：一醉，你再这么抢我台词……
刷屏不要钱哪，方筝在心里狠狠鄙视了这帮没节操的，然后抱着无限的道德优越感重回鬼服瞄两眼，就看到疯一样的子郁闷地坐在军团大厅地板上，显然，屡战屡败。
“你他妈走位太无耻了，专往腰眼儿上捅。”疯一样的子的比喻永远都需要消化。
Polly倒能领会：“下次我换个地方。”
江洋琢磨着这话怎么那么别扭，然后目光不自觉就往自己下三路看，生生用脑补帮助小鸟把自己给成功调戏了=_=
方筝好容易逮住机会正想跟着埋汰江洋两句，密聊里却忽然弹出你大爷的信息——
＇私聊＇人妖的祝福：团长，我以后可能就来不了了。
＇私聊＇有奶就是娘：？
＇私聊＇人妖的祝福：号还给人妖，我可能会去别的服重新建个号。
＇私聊＇有奶就是娘：镜水不好吗？
＇私聊＇人妖的祝福：……
＇私聊＇有奶就是娘：好吧是有点寂寞。
方筝深吸口气，调整好心态，你大爷早就说过要走，所以并不十分难接受——
＇私聊＇有奶就是娘：你要去哪个服啊，我可以帮忙代练的！伍佰元一星期满级！八百元三天满级！一千二保证一天满级！！
＇私聊＇人妖的祝福：团、团长你克制一下……
＇私聊＇人妖的祝福：我还是想自己练……
＇私聊＇有奶就是娘：鄙视你！
＇私聊＇人妖的祝福：团长TAT
＇私聊＇有奶就是娘：继续鄙视你！
＇私聊＇人妖的祝福：奸商！
＇私聊＇有奶就是娘：^_^
那晚下了游戏的你大爷反复回忆那张小笑脸，心想，副团火眼金睛，团长果然是抖M。
不过，得叫前团长了，思及此，淡淡愁绪又漫上了你大爷心头。
第42章黎明前夕
PK赛之后大约一个月的时间里，鬼服战友们都在下本，少了你大爷，回归了人妖，那装备就像BOSS身上的虱子，噼里啪啦往下落，原本只是下本打发时间，结果搂草打兔子，各个都跟被穆先生修了圣衣似的，一身橙装闪闪发光。
虽然不是人人都有暴发户那种洞洞都打满强化都封顶的魄力，但毕竟淘不到再好装备了，故而下本的热情也渐渐熄灭，最后大家没辙，只得各自没事找事做。
典型的就算2B战斗机，这货异想天开非要练生活技能，结果颠颠跑到新手村开始从零级草药采起。如此这般轰轰烈烈干了两天，忽然问438，哎，你采集技能是不是满了？彼时438正在55级地图上采稀有矿石，闻言大方相告，对啊。然后2B的采集技能培育便夭折了，理由是军团里有一个人能采遍天下就行了，何必费那个劲非自己练。
按说无聊到这个地步他完全可以回华夏之巅，可也不知道是血牛不吃草魅力太大，还是战斗机本身犯轴，虽然每每嘴上念叨好无聊好空虚好蛋疼，但号却一直挂在镜花水月了。反倒是江洋时不时还回去转转，不过更多的时间都用来跟孟初冬插旗PK。随着Polly装备的完整，疯一样的子胜少负多，可江洋依然乐此不疲，孟初冬也是个好耐心的，不管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只要江洋想打，绝对奉陪，弄得方筝特想给他俩拉个条幅——在一起。
至于438和血牛，一个每天跑到各种地图上抓妖怪，抓回来就融合，万般搭配简直堪比爱迪生试验灯丝，如果小怪们有心，那一定满是酸楚的泪；另一个索性挂机看书，按她的说法点卡包月，不挂白不挂。
方筝则又接了两笔买卖，一个是练号，一个是练装备，也算充实。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随着天气变热，他那屋子也有往蒸笼发展的趋势，尤其两台电脑一起开，完全可以洗桑拿了。
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又擦了把汗，方筝长舒口气。
天花板上的老式电扇慢吞吞地旋转着，似有若无的风完全是杯水车薪。
YY里人妖正和血牛讨论宿舍待遇问题，俩人一个大三一个研三，一个四人间俩哥们儿都跟女朋友出去同居了，一个二人间不用说，也是包场，然后电视空调一应俱全，就这还抨击不给标配洗衣机。
方筝听着恨得牙痒痒，可又不好意思插话。
他能说啥啊，说老子现在还在为要不要买个小电扇放到电脑桌上而挣扎纠结？他再无耻，也有军团长的自尊……
＇私聊＇Polly：多少级了？
高手君说话总是言简意赅，有时候你根本无法追上他的思路=_=
＇私聊＇有奶就是娘：啥？
＇私聊＇Polly：你代练那个号。
方筝瞄了眼旁边电脑里那个挂在铁匠铺的小人——
＇私聊＇有奶就是娘：42，咋的？
＇私聊＇Polly：账号密码给我，我练一会儿。
＇私聊＇有奶就是娘：……
＇私聊＇有奶就是娘：你是真心想帮我练还是想盗号？
＇私聊＇Polly：你觉得哪个可能性更大？
＇私聊＇有奶就是娘：盗号。
＇私聊＇Polly：……
＇私聊＇Polly：一直玩僵尸，想换其他职业练练手。
＇私聊＇有奶就是娘：早说嘛，正好你帮着练，又能过瘾，一举两得。
Polly没再回话，方筝麻利地把账号密码发过去，发完，才惊觉自己手有多快。发号的一瞬间他根本没去考虑Polly有存在恶意的可能，仿佛对方理所当然就是自己人。
这感觉很新鲜，略带一点点忐忑，但总体还不坏。
拿了号的Polly直接下线，很快，铁匠铺的账号被顶下线。
方筝乐得轻松，瞄到疯一样的子正坐在军团大厅地板上休养生息，便凑过去撩闲。
虽然都挂着YY，可所谓撩闲，自然要偷偷摸摸地打字进行——
＇私聊＇有奶就是娘：＇坏笑＇这是输第几十场了？
＇私聊＇疯一样的子：你这是过来找虐呢还是找虐呢还是找虐呢？
＇私聊＇有奶就是娘：输了就迁怒，这可不是大将之风。
＇私聊＇疯一样的子：我说我要走项羽路线了么？
＇私聊＇疯一样的子：刘邦那样的才能成大事。
＇私聊＇有奶就是娘：为什么话题忽然跳跃了=_=
＇私聊＇疯一样的子：那跳回来，照片。
＇私聊＇有奶就是娘：……
＇私聊＇有奶就是娘：你跳的太往前了！
＇私聊＇疯一样的子：我说你这么矫情有意思么，都这么熟了，再说我是让你爆照，又不是爆菊。
＇私聊＇有奶就是娘：……
＇私聊＇疯一样的子：得得，小朋友腼腆，反正我脑补一样。
方筝松口气，同时又从这种略带暧昧的聊天里觉出些趣味。
除了苟小年和徐迪，方筝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接触过GAY，他确认自己是同性恋的时间比确认自己是宅男的时间还要晚，那之后他就抱着电脑和泡面过日子，偶尔网上聊一个半个，通常三句话还不发照片，那就可以散伙了。至于苟小年和徐迪，对于他来讲是纯粹的朋友，这纯粹不取决于他的心思而取决于他们的相处方式，而那两个人也难得在不带他进圈的问题上达成了默契，所以江洋，算是他认识并聊得比较久的同道中人，且，不全然是单纯的朋友或者战友。
只可惜……
方筝低头抓了把肚子上的肉，如果他再瘦一点，再好看一点，或许真可能和对方发生点什么，而不是现在，守着虚拟网络隔靴搔痒似的扯淡。
＇私聊＇疯一样的子：话说回来，你就这么全天候挂网上，也不找个正经工作？
＇私聊＇有奶就是娘：你不能歧视新兴职业！
＇私聊＇疯一样的子：少贫，和你说正经的呢，这玩意儿临时搞个外快还行，不是长久之计。
因为江洋从来都不正经，所以忽然正经了，方筝反倒不知怎么回应了。
江洋打完这字也愣了，一网友，他这是跟对方装哪门子知心大哥。
＇私聊＇疯一样的子：刚频道串了，当我没说。
方筝依然不知道该说啥，只能回个哦。
结果客户还不乐意了——
＇私聊＇疯一样的子：哦什么哦？
这就比较好回答了——
＇私聊＇有奶就是娘：我乐意哦就哦。
＇私聊＇疯一样的子：皮痒是吧？
＇私聊＇有奶就是娘：哟，那你来打我呀~~
＇私聊＇疯一样的子：不就X市么，你当我离你有多远？
方筝愣住，不，是吓住了，敲键盘的手悬在半空，居然不敢再动。
当初给对方自己账号的时候连同开户行户名等信息都给了，可那时候谁能想到两个人会从纯粹的买卖发展到今天……
＇私聊＇疯一样的子：方筝是吧。我记得天天YY里你朋友喊你风筝？
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这是幻觉……
＇私聊＇疯一样的子：是谐音还是有什么其他用意？你很瘦，随风就能飘起来？
尼玛这幻觉太凶残了TAT
＇私聊＇疯一样的子：不过哥还是喜欢有点肉的，抱起来舒服＇坏笑＇
方筝单方面停止了对话。
因为心跳有些不稳。
＇私聊＇疯一样的子：我叫江洋，江洋大盗的江洋，记住了？
＇私聊＇疯一样的子：小样儿，我这还没干啥呢，你就躲了？
＇私聊＇疯一样的子：把你贱头贱脑那劲儿拿出来，招人喜欢＇大笑＇
方筝直接操纵有奶就是娘走开了，主观认为离那货远点就可以用距离屏蔽掉私聊里的字=_=
好在那家伙也没继续，说实话，这隔靴搔痒，搔一下下的滋味不错，可再搔多，方筝确实有点HOLD不住。
走出军团大厅没两步，方筝就看见执着摆摊的钻石玩家。好长时间没和对方聊天了，蓦然相见，又是在此宁静的鬼服午夜，竟油然而生一种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的感慨。
＇私聊＇钻石玩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