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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聊＇2B战斗机：擦，你小子不会现在想跑吧？
＇私聊＇2B战斗机：我给你说就是想跑你也跑不出去，我俩现在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私聊＇疯一样的子：别介啊，你看，我只是个小代练~~^_^
＇私聊＇2B战斗机：你去死吧！！！！！！！！！
……
扑倒枯叶蝶那天晚上方筝睡了美美一觉，中午起床，身心舒畅，连窗外的太阳看着都像香气四溢的荷包蛋。
登陆镜花水月，不知是不是太早，好友列表里居然只有一个人在。
当然有奶就是娘的好友列表一大半是买卖关系，要么客户，要么生意伙伴，剩下三成才是下野队或者其他游戏活动过程中加的玩家。
好歹还有一个人，方筝安慰自己的同时，很自然开始骚扰对方——
＇私聊＇有奶就是娘：嘛呢？
＇私聊＇钻石卖家：还能干吗，摆摊儿呗。
＇私聊＇有奶就是娘：现在还有生意？
＇私聊＇钻石卖家：最近一笔成交额上个月进账的。
＇私聊＇有奶就是娘：靠，这个月都快过完了，合着你天天坐这喝西北风？
＇私聊＇钻石卖家：别说的跟你买卖多红火似的。
＇私聊＇有奶就是娘：得了，咱苦命人就别为难苦命人了。
＇私聊＇有奶就是娘：下个本去？
＇私聊＇钻石卖家：俩人下个屁。
＇私聊＇有奶就是娘：天池，俩人就能推。
＇私聊＇钻石卖家：不去，没劲。
＇私聊＇有奶就是娘：你挂机更没劲。
＇私聊＇钻石卖家：不好意思，我的工作就是挂机！
＇私聊＇有奶就是娘：我觉得你老板快赔死了……
＇私聊＇钻石卖家：黑心王八蛋一个月发那么点儿工资，能赔？赚的不要太HIGH哦。
＇私聊＇有奶就是娘：哎，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们一个月工资多少啊？方便透露不？
＇私聊＇钻石卖家：别装了，都同行，谁不知道谁啊。
＇私聊＇有奶就是娘：我是代练，但我没老板。
＇私聊＇钻石卖家：嗯？
＇私聊＇有奶就是娘：我自己赚钱自己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私聊＇钻石卖家：靠，你个人代练啊！
＇私聊＇有奶就是娘：我倒想开公司，可惜缺人又缺钱哪。
＇私聊＇钻石卖家：其实自己干也挺好，一个号练满级得个五六百吧，拿一个号四天算，周末双休，你一个月还能练五个号呢。我记得你还倒腾材料和装备来着，啧，三千多块一个月也算白领阶层了。
＇私聊＇有奶就是娘：这就白领了？在北京连半平米房子都买不上。
＇私聊＇钻石卖家：你在北京？
＇私聊＇有奶就是娘：东北。
＇私聊＇钻石卖家：靠，那你说个屁=_=
＇私聊＇有奶就是娘：东北也不便宜啊，大连，现在房子也一万两万的，还有沈阳，长春，哈尔滨……
＇私聊＇钻石卖家：你就说你到底在哪儿吧。
＇私聊＇有奶就是娘：小城市，估计你没听过。
＇私聊＇钻石卖家：我TM真想弄死你……
和同行有一搭没一搭聊了会儿，方筝意兴阑珊地退出了镜花水月。
其实同行高估他了，三千那是他工作态度端正的时候，当然也有四千五千的超常发挥月，而工作态度端正多数发生在他借记卡见底的时候，但凡卡里还有钱，比如现在，刚交过三个月房租，剩下的钱凑合凑合俩月生活费没问题，他就容易由着性子抽风。
无所事事的下午，方筝索性又睡了一觉。
醒来时傍晚五点，夕阳正好。
方筝觉得彻底精神了，便鼓足勇气登陆华夏之巅。漫长的十五分钟排队后，小杀手的身影终于缓缓映现在秀水街。
2B战斗机不在线，隔壁吴老二也不在线，方筝有些失落地关掉好友列表，然后静静地看着屏幕上的疯一样的子。
良久，方筝长舒一口气，仿佛下了什么重要决定似的，操纵小杀手奔赴传送师。
几秒钟后，疯一样的子抵达长白山脚。
一分钟后，疯一样的子捂着胸口于天安门复活点喘息。
最后一丝侥幸消失殆尽，方筝充分认识到轩辕君的一个唾沫一个钉，看来短期内小杀手是不宜在华夏之巅冒头了。
可惜吗？自然是可惜的。七天的汗水都是人工成本啊，如果这七天他不练号而是在华夏之巅采集材料，没准儿都能卖个五百七百的。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般颗粒无收。
但是……后悔？
不。
现实生活已经够让人窝囊了，游戏里还要受窝囊气？如果揭不开锅了他可以考虑忍忍，但现在衣食不愁，那就对不住了。况且疯一样的子是从零级练上来的，在华夏之巅里并没有什么割舍不了的社会关系或者极品装备，说白了，这个号对客户的意义顶多就是占了个熟悉的ID。这也是方筝敢用它抽风的原因。花五百块买个痛快，贵是贵了点，可你见哪个女人shopping的时候冷静了？其实都是一个道理。
返回镜花水月，疯一样的子依然不在线。
方筝百无聊赖地看了个电影，又下楼吃了口饭，回来时正好八点，客户还是不在，没办法，他只好给对方发了一条短信——
【您委托我方代练的疯一样的子（华夏之巅）已经满级，但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该账号暂时不宜使用，对此我方感到十分抱歉。您可以把银行账号发给我方，我方把预付款给您还回去，这次代练权当免费。您也可以重新给我方一个账号，我方再次帮您练到满级，价钱五折。当然如果您实在舍不得ID，非要用那个号，建议您一个月之后再上会好些。最后，我方对于此次失误给您带来的不便，再次表达深深的歉意。】
第17章梦魇重现
暧昧的洗浴中心包厢里，按摩小姐正用她那双灵巧的手努力伺候床上的贵客，因为领班刚刚提醒过，这个贵客不是一般的有钱，是太他妈有钱，伺候好了固定成熟客，提成大大的。不过领班就算不提醒，小姐也会卖力，因为顾客不光有钱，长得还端正，放到外面就算不给钱，没准儿她也乐意跟对方发生点什么。
江洋趴在床上，被摸得很烦躁，他花钱来消遣，不是花钱供人消遣，那骚货手都要伸进他内裤里了，这是新式的按摩手法？操的，他还特意嘱咐说弄个真懂按摩的过来，因为这阵子总半宿半宿对着电脑，浑身僵硬。
手机响起的时候，小姐终于把手伸进了他的内裤。
“你干啥呢！”江洋顾不上拿手机，直接就吼，“乱摸个屁！”
小姐傻眼，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贵客，愣在那儿不知所措。
江洋从不是个怜香惜玉的货，这时候要不是趴得挺舒服懒得动，他能一脚给对方蹬出去：“还愣着干什么！滚蛋！”
小姐红着眼圈仓皇而逃，留江洋一个人郁闷地呼呼喘着粗气。
破地方，连个少爷都没有，靠！
江洋的郁闷没持续多久，因为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短信的来源吸引——
发信人：代练。
说不上原因，江洋看到这名字脑袋里就自动自觉浮现出一张贱兮兮的小脸，永远眉开眼笑，却总是笑得你想抽他。可惜短信无趣到让人阳痿，语气刻板，内容悲催，弄得江洋不得不怀疑这发短信的难道又是个新部门，比如客服部？
没耐性敲字，江洋直接一个电话拨过去。
方筝发完短信就没干别的，特聚精会神地端坐等待回音，虽然客户看不见，但他潜意识里还是希望能真诚地表达出自己对此事的重视及真诚悔过。
本以为客户会回短信，哪成想直接飞过来了电话，方筝犹豫了一下，才硬着头皮接起，笑脸相迎：“嗨，晚上好。”
江洋微微皱眉，大脑CPU飞速进行音谱分析，很快确认这就是YY里那个声音，莫名的，心情好了起来：“短信收到了，现在来给我讲讲这个故事吧。”
方筝咽了咽口水，有些艰难道：“呃……这是个很长很长很长的故事……要不，我把电话给您拨回去吧怎么能让您浪费电话费呢！”
江洋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去却被一丝微妙的感觉撩得痒痒的，这人下本和做生意还真完全两个面孔，弄得你特想往死里欺负：“没事儿，从代练费里扣好了。”
……你他妈周扒皮他妹吗！！
“呵呵，也行。”
“心里骂我呢吧。”
“哪能啊！”方筝立刻否认，音调不自觉就高了，等反应过来这根本是欲盖弥彰之后，欲哭无泪。
“不过，”江洋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慢悠悠道，“你好像也没有代练费可扣了。”
方筝囧，还真是。
客户倒不穷追猛打：“先说说故事吧。”
之后的两分钟里，方筝用简练的语言描述了疯一样的子和纵横华夏的恩怨情仇，当然重点在阐述轩辕和枯叶蝶怎么怎么无耻而自己是如何如何被逼上梁山，最后轻描淡写带过疯一样的子已经被纵横华夏全团追杀的客观事实。
“所以我现在只要在华夏之巅冒头，就会马上被轮？”江洋纵横商场多年，总结归纳能力还是很强的。
“咳，”方筝不自觉看天花板，“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不想江洋却乐了：“这倒挺有意思。”
方筝愣住，不理解客户的意思是哪个意思，但商业信用还是要再度重申的：“你看你把账户信息发我吧，预付款我给你打回去。”
“我记得你说再练个号五折？”客户忽然提起另一话题。
方筝哑然，他就是随口说说啊亲，五折练个号他能赔到西伯利亚去TAT
“嗯，五折。”大义凛然就说他呢。
“唉，”客户轻轻叹息，“五折啊，你怎么想的呢。”
方筝下意识就觉得对方是在讨价还价，立刻郁闷了：“五折还贵？我给你讲，这绝对是挥泪跳楼价……”
话没说完，就被客户打断：“五百的五折是多少？”
方筝顿住，继而悟了。
“客户我真不是故意的，259！259我就帮你练满级！”
江洋黑线，一般这种情况不都应该是249吗！！
……
跟客户打一次电话，方筝觉得自己能折寿半年。好在客户最后说预付款不用退，算是弥补了他伤痕累累的娇弱心灵。
三百五十块——和疯一样的子挂钩的全部收益，也不算太糟。
方筝是个闪存，通常烦心事儿一解决，可以瞬间把过去抛诸脑后，乐颠乐颠迎接未来。于是挂上电话没两分钟，便登陆了镜花水月。
孟初冬这个晚上的前半段很无聊，确切的说是这几天都很无聊。若在以前，他可以去峨眉山打猴，跟系统比着赛无聊，可前几天又是天池本又是尸王部落，把他的兴趣吊起来了，转头各个跑得飞快，连人影都再捕捉不到，这就有些让人郁闷了。有奶就是娘这几天连个摊子都没摆，他不得不怀疑对方已经把生意转到了其他服。
而像是要印证他猜测一般，有奶就是娘八点多的时候上线一次，很快又下去了，前后不过眨眼的工夫。
孟初冬操纵着小僵尸坐在苏堤，也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该换个地方。不是换服务器，而是换游戏。
——几年的感情听起来像很长，可当你要舍的时候就会发现，其实只那么一点点，在漫长的人生里，白驹过隙。
孟初冬这一想就想到了九点半，结果奶妈又上线了，并且这一次没有闪下，而是带着春风扑面而来——
＇私聊＇有奶就是娘：小鸟鸟鸟鸟~~~~~~~~~~~~
很好，自己挂机一晚上，这货总算看见了。
＇私聊＇Polly：嗯。
＇私聊＇有奶就是娘：你干嘛呢~~~~~
＇私聊＇Polly：挂机。
＇私聊＇有奶就是娘：挂机多没意思啊，我们下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