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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爱已成往事-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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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打架斗殴被误杀,凶手已经正法,怎麽了?有问题?”他不动声色。
  “是,情形的确是那样,但起因是我。我正被仇家刺杀,被朱云强撞上,他仗义出手,结果……”
  “但你活下来了。”
  “我也受了伤,但,是,我活下来了。”
  ……
  “你可以不告诉我的。”
  “但你其实早已知道了,不是吗?”我对上他眯起的双眸,坦然无惧。
  不错是我不杀伯仁但伯仁因我而死,然而那的确是个意外,对於他我问心无愧。
  我们对视了一会儿,他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不过我不认为他会把我怎样,事实俱在,他应该早已调查清楚,以他那一身匪气若是想要将我剖腹剜心祭他弟弟的亡灵便不会选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我接来。
  “云强真是没有看错人,你的确有勇有谋。”他展颜,“过来帮我怎麽样?条件随你开。”
  我?有没有搞错,我这样子哪有半点象是道上混的,真不知朱云强都是怎麽形容我的。
  “错爱了,小船不堪重载,家豪只是个小生意人,恐怕越帮越忙。”我说得婉转。
  他有些失望,但依然维持著风度:“别紧张,所谓人各有志,我不会强人所难的。你放心宋胖子的事我会替你了结,保证他不会再给你们若麻烦。”他说著起身预备送客。
  我跟著站起提了个要求:“云强的墓可否容我去拜祭一下。”
  十年一别墓木已拱,清晨的山风里我站在这位狱友的坟前焚香默悼。
  “别太难过了,家豪,人死不能复生,而且错不在你。我们走吧。”不知过了多久朱云杰拍了拍我的肩,脸上有丝恻然。他误会了,其实这些年我从无刻意想起过他的弟弟,因为那总会伴随回忆的疼痛,就好象小时候生病,家人总爱让我吃肉松,久而久之肉松的味道便成为生病的味道十分令人生厌。印象中只有一回我是主动想起他的,那时被傅庭炜锁在地下室我试过用他教我的办法开启锁链,然而一来学艺不精,二来当日并非真的打算逃跑,所以并未成功。
  “记得我的话,有什麽需要尽管开口。”从墓地回来朱云杰的态度柔和了许多,上班时分他亲自将我送到咖啡馆门口,并在我下车时郑重承诺。

23
  一夜未睡,忙到下午我实在撑不住回住处补了一觉,醒来已是黄昏,想想今日没什麽大事便决定去“一格”转一转。
  一进门就看见安平坐在吧台前喝酒,真要命,刚过5点就开始喝,迟早喝成酒鬼。
  我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丁丁递过来一杯饮料:“陈哥,尝尝这个,我刚调出来的。”
  我接过看一看,淡蓝的色泽带丝透明的雾白,刚预备品尝耳中又传来丁丁的唠叨:“陈哥,你昨晚上哪儿去了,手机也不开,害平哥担足一夜心,差点就要报警,幸亏你今早就出现了,要不然……”
  “丁丁!我担心是我的事,跟你陈哥什麽相干,又不是小孩子,难怪元元老是抱怨你话多。”
   饮料的口感很是怪异,入口时五味杂陈,但很快便融合成为一种浓郁,之後渐行渐远回味处只剩一缕惆怅的甘涩:“嗯,不错,只是好象酸味重了点。”
  “是吗?我怎麽不觉得?”丁丁拿过去啜了一口慢慢品味著。
  “别逗了,这可是丁丁一个月的心血,还没起名呢。”安平瞪我一眼。
  这麽清醒?我还以为他已经醉了,想一下我说:“Lethe?”
  “什麽意思?”丁丁问'自由自在'。
  “忘川。希腊神话里的遗忘之河。”安平解释完转向我,“我说,难得你今天有说笑话的空闲,不如上我那儿看看你那幅画吧,已经完成了。”
  “好啊,不过我来开车。”我确有些好奇,不知他把我画成了什麽样子。
  “会开车干嘛不自己买一辆。”他不肯把钥匙给我。
  “不想别人开你的车,就别再酒後驾车。”
  见我没好气他才不情不愿让我坐上驾驶位。
  “昨晚谁找你?”他到底忍不住问出口。
  “宋建国请来的帮手,但很凑巧我认识此人的弟弟,而且交情不错,所以都摆平了。”我没有卖关子,“我手机没电了,但之前给你发过短信,你没收到?”
  他点头释然,没再寻根究底。

  他的家还是老样子,舒适宽敞。
  “你自便,我去趟洗手间。”他著亮几盏灯。
  迷离梦幻的灯影中我如受蛊惑般推开画室的门,然後蓦然驻足。
射灯的色彩角度十分别致,画中的我在暗沈的背景下微低著头,唇边沈静的浅笑将眼里化不开的忧郁衬得格外醒目。
  “你眼中的忧郁是你身上最浓重的色彩,”不知何时安平在我身侧太息般低语,“其实你非常爱笑,可惜从不是真正的开怀。”
  我转头,碰上他的目光,满满的全是情色。
  “想做?”我平静的声音里有著情欲熏炽的喑哑,被傅庭炜开发殆尽的身体抵抗不住这般赤裸裸的挑逗。
  “想很久了,可以吗?”他说著抬手抚上我的眉眼唇颊。
  闭上眼我顺应著身体的渴求,为什麽不?何妨醉一次,就著这良辰美景欲海情波?我已清醒得太久太久。
  “我要先洗澡并且请用保险套。”这次我的声音比较清明。
  他的手渐向下滑自腰部将我环进胸怀:“如此理性还有快乐吗?”
  我没再出声,气息随著他的手势急促起来。

  醒来时天色尚早,心中并没有预期的空虚,我轻轻脱出他的环抱翻身坐起。
  浴间内我细细审视著自己,情潮已退,昨夜色泽妖的疤痕回复了淡白,但却有许多吻迹指痕斑驳其间。他确是个中高手,教我一生人头一次真正享受到欢爱的舒畅。
  年丰的自私与掠夺总迫使我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他的感觉上,傅庭炜的榨骨汲髓又令我每每落荒而逃拼命忽略自身的感受,但安平不同,他的付出与索取是公平的,我在其间充分体味到纯粹来自肉体的欢愉。
  原来我也可以如此粗糙,没有情感的奠基一样能到达肉欲的巅峰。
  我记得事後太过亢奋,意乱情迷中竟然不自觉地喃喃自语:“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明白了我的身体是干什麽用的。”
  他当时正伏在我身後,完全听了去,一边轻舔我的耳垂肩颈享受著我身不由己的敏感轻颤,一边问我:“要不要换你在上面。”
  “下次吧。”我说,“我想睡了。”不,我并无征服他的欲望。
  他好象松了口气,翻身躺倒揽了我开始聊天:“我说我让你这麽舒服,你是不是能卖我个人情留下姚瑶呢?我同她谈过了,她保证以後绝对非礼勿视。怎麽样?再给她个机会?”
  其实我早已决定将那女孩调去企划部单独负责项目,准备这两天就宣布的,但在这麽醉的夜我不想谈公事,於是假装睡著不理他,结果真的很快沈睡过去。 
24
  晨练回来我带了两份豆浆油条做早点。
  安平已经起身,只是尚未梳洗,正坐在餐桌边喝红茶,看见我立即埋怨:“还以为你一声不吭走了呢。干嘛这麽早就起?”
  “早?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我约了人9点谈合约的,要不要一起来?是你策划的那个陶艺展览。”我说著将自取的门匙还给他。
  “家豪,我说你除了工作就没别的兴趣了?”他仿佛很困惑。
  “有啊,同你上床。”我吃一口油条。
  他一口茶呛进喉咙,大咳起来,我不理他,继续喝豆浆。
  “我说怎麽不见你工作时说一两句笑话?”他好不容易喘过气。
  “有你一个还不够?又不是说相声。”我知道员工都有些怕我,每次大夥儿与安平热聊时只要我出现便会立即冷场,各自干活去。
  “有一件事我始终闹不懂,你知道大家背後怎麽议论我们?”
  “怎麽议论?”我好奇地抬头。
  “平哥好是好,可惜太花,又一副二世主相,这样的朋友可以交,老板却是跟不得的,迟早喝西北风。还是陈总比较靠谱,说一是一,赏罚分明,又重视大夥儿福利,希望运气好,可以在这里做到退休。怎麽会这样?”他看来真的是奇怪,“年纪轻轻的就开始考虑退休,他们怎麽就不想想跟你这麽严肃刻板工作起来不容人喘气的老板说不定干不到退休就过劳死了。”
  我气结。
  当日一上班便调了姚瑶去企划部,我得趁早将企划部建设好,别他老人家哪天一声我累了扔下艺术总监的活儿跑去哪个海边享清福,我岂不是要抓瞎。
  那晚安平又再邀我去他那儿,我以疲倦为由拒绝了,是真的,即便是完美的性爱也需要时间恢复体力,我可没他那样好的精力体魄。如此放浪形骸,怎麽也没见他被淘空了身子,相反我记得他的持久力十分惊人,情动处直有气吞山河之势,让我完全忘记今夕何夕。
  但我也并非总是拒绝他,一周或隔周一次我会视需要随他去寻欢,慢慢这成为一种规律。偶尔我会在他身上看见别人留下的痕迹,我并不介意但会很小心地不在他身上另加印记,然而他却正好相反,每次都肆无忌惮地在我身上各处烙下属於他的无数记号,我抗议了几次他都置若罔闻,我便也懒得再说,反正孑然一身我也不必向谁解释而自从受伤以後我的衣著便十分保守不用担心遭遇尴尬'自由自在'。
  安平对我已不再表示过份的好奇心,他现在比较下功夫在营造气氛上,之前之後务求十足十的浪漫温馨,但其实我在意的不是这些,与他在一起无非就是为了发泄,我喜欢他床闱间的技巧和不负责任的态度,那种放纵的滋味总让我有片刻百分百的松弛感,好象抽大麻一样瘾头不大但相当high。
  初秋时节,我们的生意渐趋平稳,部门人员分工到位定岗定责後我已不再需要象开始那样眉毛胡子一把抓,生活便也不象最初的忙乱。对於工作我并没有太大的野心,但也不打算故步自封,事实上我已经将眼光投向餐饮,很早以前我就注意到这个城市非常缺乏那种针对小资,口味品味纯正精致的西餐厅。这个想法我已在企划部提出讨论,大家的反应包括安平在内都很积极。
  这天午後我正在咖啡馆的办公室里看可研报告,安平走进来,我以为他有话说,但他只是沈默地坐在沙发一角,样子仿佛刚受了什麽打击,有些沮丧。我好整以暇,继续看报告。
  “陈总,这几份文件请签字。”进来的是山岚,我的新秘书,“明天上午9点有个会,您别忘了。”
  “我会准时的。这份东西你尽快传真过去,我等对方答复。”
  她答应著出去了。这次这个是丁丁介绍来的,很不错,30岁上下,模样文静端庄,处事灵活尽责,并且公私分明,估计这回可以用的长一些。
  “你这里倒是风调雨顺,人气旺得很。”安平终於开口。
  我看他一眼,这人怎麽喜欢莫名其妙地说些怪话。
  “我跟丁丁认识很多年了,反正比你久,为什麽他与老婆出问题不同我说反而跑来找你?”他一副妒火中烧的样子,“还有龚明娟石磊,那两个白眼狼,我帮了他们那麽多忙,助学贷款还是我帮著申请下来的,现在居然只在跟你通信时才偶尔问候我一下。”
  我笑起来,好象的确是这麽回事,丁丁有个交往多年的女朋友,叫赵元元,我见过几次,是个健身操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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