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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半个世纪的改革变迁:世道-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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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行推荐制,只招政治条件好的工农兵学员。他妈戴着地主分子帽子,根本没有被推荐的资格。他的希望破灭了,一下子像撒了气的皮球,再也提不起精神来。他看着那些在学校调皮捣蛋、不学无术的草包们,凭着家长的权势迈进了高等学府,心里咬牙切齿地骂不公。不怪人们说是“大学的牌子,中学的课程,小学的程度”。自己学习成绩再好,人家就是不要你,神法儿没有!
  好不容易盼到恢复高考了,他觉得可以大展自己的才能了。万没想到韩天寿仍以家庭出身为借口,把他拒之高考门外。他再次感到绝望了,天上的乌云啥时才能散尽?太阳何时才能出来啊!他放弃学业,破罐子破摔,和那些流里流气的男孩子在一起抽烟、喝酒、打扑克,一夜一夜地不回家。娘见他这般颓废,痛骂他没有出息,甚至感到活着没了指望,曾买来一包老鼠药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幸亏让他发觉,才免于一场灾难。这件事深深刺痛了平安的心,使他从混混噩噩的梦中清醒,重新振作起来,就是为了苦命的娘,也要争这口气。自己是娘惟一的指望,是娘的命根子。自己已经长大成人,是条汉子就要支撑起这个家,怎么能破罐子破摔呢?
  石大夯告诉他,天上的乌云不会长久,太阳终究会出来。这话鼓舞着平安重新找出了课本,一有时间就抓紧复习。他耐心地等待着,暗暗在努力。现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了,大夯舅平反了,娘也摘了地主分子帽子,自己不再受歧视,跟其他青年一视同仁了,怎么能不高兴呢?
  平安想把这好消息去告诉晚霞。尽管她早已知道了这件事,还要亲自去告诉她。过去他两都在公社中学读书,只是晚霞比他小几岁,上学晚几年,一个读高中,一个读初中,两人却特别要好。晚霞碰到难题,总愿找平安请教,平安也愿意帮她。两人在共同学习中,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情,一天不见就想。他知道韩正忙也喜欢晚霞,正在追求她。正忙长得帅,人品好,也聪明,政治条件比自己优越。他爹是大队支书,自己的娘却戴着地主分子帽子,晚霞怎么会嫁给自己呢?他为此痛苦过。仔细想想,又不忍心娶晚霞。既然爱她,怎么能害她!他想退出与正忙的竞争,又不甘心不战而败,心里矛盾了好久。不料韩天寿嫌大夯是坏分子,坚决反对正忙和晚霞来往,他知道后高兴极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和晚霞门当户对,这又鼓足了他追求晚霞的勇气。娘却坚决反对,强迫他俩断绝来往,简直不容商量。娘与大夯舅关系那么好,又是同病相怜的人,为啥阻止自己和晚霞相爱呢?娘说:“你没立业,怎能成家!你就甘心在农村待一辈子吗?那可要受一辈子气啊!”于是,他把这种感情埋藏在心底,把所有的心思全用在复习功课上,等待高考的来临。
  现在终于盼到这一天了,他要让晚霞分享这快乐。不料一进门就被小俊拦住了,冷冷地对他说:“你再也别找晚霞了,有啥事跟我说吧。”
  “告诉晚霞今年我想参加高考。”
  小俊一听平安要远走高飞,一下子放心了。他一上大学,和晚霞肯定会吹,因而变得高兴起来。和颜悦色地说:“这就对了,男子汉就应该有这志气!”
  李平安没有辜负娘的希望。在高考中,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全国名牌大学——燕京农业大学。
  石大夯上任后想摸清大队的家底。对此,韩天寿却一问三不知。他说:“这事得问大队会计。”
  原来的大队会计是李万福,从一办社就管帐,外号铁算盘。韩天寿一当支书就把他换了,原因是他不听话。一次在公社开会,几个大队干部要祝贺韩天寿当上支书,缠着他请客,就到饭馆吃喝了一顿,花了三十三元。回来报帐,李万福说:“不是公事,不能下账。”好话说了半天,也没给他面子,硬是自己掏了腰包。一气之下,就把李万福拿下,换上了他的外甥女小芸。
  既然韩天寿叫去问会计,大夯就把小芸叫来。
  小芸不懂会计。韩天寿过去只管从她手里拿钱,从来没问过账上的事。现在老支书问大队的家底,一下子慌了手脚。她初中没毕业,就稀里糊涂接了李万福的账。她没学过会计,根本不懂记账,更不懂什么科目,就一笔笔流水账似的记着,记了一本又一本,简直像团烂拿糕。
  现在大夯问家底,小芸傻眼了。哪知老支书问得特别细,一项一项地抠,一笔一笔地问。她一问三不知,只会惶惶地摇脑袋。大夯说:“还不如我自己看呢。”她就把那些流水账全部交给了石大夯。
  韩天寿听说大夯在查账,一下子慌了神,呲牙咧嘴地抱怨小芸:“哎呀呀,你咋把那流水账都交给他呢,查出问题怎么办?”
  小芸害怕了。韩天寿和韩老虎报了那么多白条子,要叫大夯抓住怎么办!她正在担心,大夯把她叫了去,问那些白条子都是谁打的?这钱都干什么了?她吭哧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石大夯不由地怒气填胸。在他倒霉的那些日子里,不少社员向他反映韩天寿和韩老虎吃喝拿要的问题,骂他们是“铁笊篱”,现在看果然问题不小。这是集体的财产,是社员们的血汗,哪允许当干部的糟践!当即召开支委会,让有关人员把这一张张白条子说清楚。凡是为集体开支的,到原单位开发票;凡是与集体无关的,谁签字谁掏钱。为了查清大队的家底,决定成立一个清账小组。
  韩天寿认为这是故意找茬挑毛病,给他眼里插棒槌,恨得咬牙切齿。但这话不能说,只恨小芸没在账上做手脚,把她臭骂了一顿。小芸感到委屈,没好气地说:“这白条多是你报的,能怪我吗?”
  经过一段查账,白条都是韩天寿和韩老虎打的。支委会决议把钱退出来。这钱韩天寿吃了喝了给姘头了,又没往家拿,怎么向老婆交待呀?真是吃着容易吐着难!
  韩老虎找韩天寿讨办法,韩天寿没好气地说:“动动脑筋!”
  过了一个月,韩天寿和韩老虎一分钱也没退。为此,石大夯再次开会。韩天寿冷笑了两声说:“大夯,我佩服你铁面无私。可是,你要想管别人,必须先把自己屁股底下打扫干净,别提起裤子充好人。”
  大夯看他那讥讽的神气和阴阳怪气的腔调,觉得话里有话,便说:“有事摆在桌面上,别这么连讽带刺敲敲打打的。”
  “谁做的谁知道,用不着别人点出来。”
  大夯想,无风不起浪,这里边肯定有事。他回家问小俊:“咱做过对不起社员们的事吗?”
  “没有哇……”小俊刚开口,忽地想起买砖的事,一下子慌了。
  前些日子,为了支持社员盖房,大队决定低价卖给社员一部分砖。这事不知怎么传到码头镇去了,小俊的哥哥听说这里砖便宜,就来找她,说是盖房给儿子娶媳妇。小俊觉得自己眼下不盖房,就让她哥顶着自家的名儿买了五千砖,省下了四十元。
  “怪不得人家不服,原来咱有把柄让人家攥着。”大夯生气地说,“小俊呀,如今党给咱落实了政策,咱可不能拿着手里的权力谋私利呀,共产党不兴这个!”
  小俊后悔地说:“这事都怪我一时糊涂,我在社员会上去检讨,不碍你的事。”
  “说得轻巧,这么大的事,检讨检讨就完了?”石大夯坚决地说,“明天一早你去码头填,让你哥把那砖退回来。”
  小俊为难了,“这砖既然让哥买了,怎么往回退呢?再说,往前哥就要盖房了。”
  “他不是咱村的人,没资格享受这优惠。”石大夯大声说,“咱有小辫子让人家攥着,在人前就直不起腰,说话就不硬气,就会让人戳脊梁骨!”
  “咱在泥洼里那些年,俺哥可没少帮咱。给人家办这么点事,还要追回来,叫啥亲戚!”
  大夯也知道这事的难处,便说:“你不去我去。”
  “你也不能去。”小俊说,“把砖追回来,人家那房怎么盖?咱把优惠的钱给队里补上还不行吗?”
  “不行。”大夯坚持说,“这不单单是钱的问题,是改不改错误的问题。韩天寿在村里大造舆论,社员们都瞪着眼瞅着咱呐,必须把那砖一块不少地都退回来!”
  小俊见大夯生气了,只好回娘家去找哥。他哥也是通情达理的人,二话没说就把砖送了回来。
  大夯立即召开社员大会,就这事做了检查,要求全体社员监督自己。
  韩天寿见大夯这么较真,只好乖乖地把欠大队的钱退回来。
  石大夯当众揭丑作检讨,不但没有垮掉威信,社员们更信任他了,都伸出大拇指夸奖:“大夯被揉搓了这么多年,脾气没改,性子没变,大夯还是大夯,这把刀没卷刃!”
  石大夯终于摸清了大队和各生产队的家底,不仅没有什么积累,反而欠银行十几万元贷款,石大夯发愁了。往前小麦要浇返青水,春播的化肥、农药必须提前准备好,队里却穷得叮当响。这日子怎么过啊!思前想后,还得想法办企业挣点钱。他把班子进行了分工,李碾子抓农业,韩天寿管大队事务,大夯抓办企业。农业社时,他们就办起了油坊、豆腐坊、机磨和砖窑,给社里赚了不少钱。文化大革命一批资本主义,基本全被砍了,只剩下为社员生活服务的机磨和砖窑。大夯想,农民固然以农为主,但光靠土里刨食不行。现在粮食不值钱,零花钱只能靠那几百亩棉花。要让社员过好日子,必须搞几摊赚钱的副业,指望鸡屁股眼子当银行永远富不了。
  办企业并不是件容易的事,石大夯召开党员会、干部会、社员代表会,让大家出谋划策。大伙儿说,咱们都是大老粗,既没文化,又没技术,能办什么企业呀!大夯说:“不能光看咱们的短处,越看短处越泄气。要看咱们的长处,长自己的志气。说说咱村的优势吧。”这个说,咱村人多,不怕吃苦。那个说,咱村粮食多,一年就卖给国家五六十万斤。李贵九说:“眼下麦子一角四斤),玉米还不到一角钱,光靠卖粮食不行。”李碾子说:“咱那机磨一年还赚两三万呢。我看搞粮食加工就能来钱。”
  李碾子的话打开了人们的思路,觉着这是个门路,就决定搞粮食加工。可加工什么呢?机磨是为了方便社员生活,而且各村都有,必须把眼光放远些。一引导,人们想到了县城的工人、干部和教师,可城里有个大面粉厂。人家那机器一转,比咱村的机磨出面多多了,大伙一时想不出好办法,大夯就想到外边去跑跑。
  跑项目是个辛苦差事。没有门路,到处乱跑,简直像大海捞针。这要跑不少路,花不少钱。再说,那年为修井,大夯在井底下泡了半天,落下个风寒腿,一累一冷或遇上阴雨天就犯病。现在天还冷,支委们不让他去,可他在家坐不住,就让晚来陪他去。
  石大夯舍不得坐车。无论上县里、到地区,还是去省城,都是带着干粮骑自行车。住店也是大车店,虽然豁风透气,一宿却能省下不少钱。吃饭也舍不得下饭馆,天天吃开水泡干粮。生活苦点倒没啥,那条伤腿却受不了。一到晚上,肿得像檁条那么粗,憋得他一个劲儿地揉。晚来一看这样,就劝他:“爹,咱别骑车子了,坐车吧。虽然多花个三块五块的,也节省时间呀。”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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