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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zero同人)迪卢木多同人-第2.5次圣杯战争 作者:angel特(晋江11.23完结)-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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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ider在水底潜行,持续向南面游去。
  金发的少年似已昏死过去。
  Rider不得不停下,在水中俯身吻上少年苍白的唇,将气传到他的胸腔里。每游一段路她都必须停下来这么做。
  昏迷的人没有睁开眼,手指痉挛却无力,连抓着她的力气也没有。Rider无声地叹息,只能将他搂得更紧些,让少年的头紧紧埋向她的胸口。
  身上的盔甲裙让Rider的潜游能力大大下降,她只能极力在水中往前游。要游出敌人能侦测到的范围……必须再加把劲,努力,撑住!
  水底幽暗而冰凉。四月的河水在凌晨时分透着蚀骨的寒意。手足因长时间的划水而软弱无力,何况要腾出一只手抱紧主人。头上的礼帽被冲走了。Rider下意识地抱紧身边的少年。她咬着牙游着,身形开始渐渐沉重……
  浅滩、浅滩……南面的浅滩……
  眼前那一点白光,终于慢慢变大、慢慢变大……
  “呜呜呃啊啊啊啊——”
  海尔文从黑暗中惊醒过来。翻起身,剧烈地咳嗽着。这一次,咳出来的不是血,是水。
  他浑身上下都无比难受。进水的耳朵、鞋子,被河水冲刮得肿胀的鼻腔,头发里的泥土,衣服黏在肌体上的不适。他能感到自己全身的皮肤都泡烂了。脑袋嗡嗡作响,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等等,他还能感受到这些?他还没——死?
  “Master。”
  这
  个清丽的女声是属于他的从者的。海尔文这才意识到他捡回了一条命。Rider救了他。
  他惊惶地抬起头,立刻看到了近在咫尺的那一双大海一般的眼睛。那一瞬间,他整个人都颤栗了起来。他扑进了Rider的怀里。
  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并无惊讶之色,也没有任何反应,Rider只是面带安宁的表情,低头看着紧紧抱住自己的少年。她亚麻色的卷发有些凌乱,帽子已经被河水冲走了,潮湿的头发、肌肤和衣物,昭示着不久前那场惊魂未定的灾难。
  Rider的盔甲磕得他有些疼,但他没有放手。就像初生婴儿眷恋母亲的怀抱,此刻,这个胸怀便是他最后一处可以停留的港湾,即使金属生冷的质感也变得像沐浴在阳光底下温暖。
  海尔文对自己的母亲是没有任何印象的。母亲因他的出世而难产死去。他不禁幻想,倘若母亲还在,是否她的怀里也像Rider这般温暖?
  然而这个幻想仅仅维持了很短的时间。
  “不,不,不!——不对。”
  他推开了她,力气不大,但已足够让他羞愧地抬不起头。他背过身体,双手死死地摁在地上,沙砾渗进了指甲,指尖有些血迹。
  少年瘦弱的肩头颤动着。
  “呐,Rider,你对我这个Master有什么看法?一定觉得我逊毙了吧?”声音也是颤动的,甚至胜于肢体上的。
  “这个问题我……”
  “必须回答!一定要回答,一定要!”仿佛捏准了对方会说什么话似的,海尔文打断了她。
  “您是我的Master。我只需谨记这点便足矣。”
  海尔文略微侧过头,斜睨了一眼自己的从者,没有正面平视是出于胆怯。他没想到Servant的回答只有这样,只有这样而已。
  “除此之外呢?难道就没有别的想法了吗?因为我的无能,因为我的软弱,会将你葬送!圣杯战争会败北,被我召唤从而现界的你,愿望将化作泡影!”
  “不。我不会去想那些。您是优秀还是平庸,我一概不知。我仅知,任何想要伤害您的人都会被我抵挡。”
  面对从者毫不动容的冷静面容,海尔文急怒交加,胸腔里忽然一阵剧痛,一口血从口中喷出。
  “Master,您……该找个地方休息下。”
  Rider将视线投向四周。他们正处于一处浅滩,离这里最近的地方应该是布拉格的发祥之地——高堡了。她在水中游了相当远的距离,在确定敌人没有追来后,Rider召唤了战马,驮着主人一路奔驰,竟一口气将他带到了离市中心相当偏远的南方。
  “这件事先等一下!……”
  海尔文对于行迹暴露在外没有一丝戒备,仍不依不饶。
  圣女贞德——Servant的真名他是知道的。没有任何圣遗物,强行召唤而来,在这次圣杯战争中被赋予Rider的职介。生前,怀揣着高洁的理想奋力而行的她,是将奥尔良从英法百年战争中解放出来的法国女英雄。然而,从外表上看,她只是个朴素又温顺的十九岁少女。
  魔术师面对从者,力量上的巨大差距加上英雄那辉煌的传说,不可避免地会有自卑感。在金发少年的眼里,这个仿佛永远只有一种表情的从者,身上散发出来的光辉是那样耀眼,是他永远都不可及的存在。
  “哈哈……”他低笑着,“那么那个时候呢,在火刑架上的时候!你在想什么?你不害怕?你不痛恨那些审判你的伪善者?你不痛恨对你见死不救的国王?”
  让人讶异的,Rider的脸上首度出现了一个表情,如果要形容的话,就像是一小颗石子溅入水中,在水面上荡漾起一个又一个圆形波纹,但很快的,水面又恢复了平静。
  “我不惧怕。我生来就是为完成那任务的。”
  “任务?不,你的任务在奥尔良被收复后就完成了!你这个笨蛋!后面的那些都是不应该继续的,贞德,你被出卖了!”
  “…………”
  “你知道吗?你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吗?——你被出卖了!你的被俘!那个被你拥立登上王位的家伙,你的主君,他甚至都没有来营救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他感到力量被你掣肘了!”面对一脸惨白的Rider,海尔文激动的叫声充斥着哀痛,“国王要巩固自己的权力,杀你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他深知你在人民心中的威望,你被谁杀死,人民就会仇恨谁。所以他不能直接杀死你,而是把你送给了英人。被蒙在鼓里的人民只有跟着国王去向刽子手讨回血债!”
  英灵贞德惊恐地瞪大眼睛。那一瞬间,仿佛她的灵魂都战栗起来。无数的往事穿过数百年的岁月呼啸着回来了,迎面将她猝然击倒。
  她是个农村出身的乡野女孩,不识字、不懂战术,她唯一拥有的,是纯洁而坚定的信念。她深信自己是上帝派来拯救法兰西的,上帝站在法兰西这一边,法兰西一定会获得最后的胜利。
  在她所处的那个年代,她的确俘获了所有百姓的心,大家都发誓追随她,民心士气之盛,使得国王若想继续抵抗英人,就非得利用她的力量不可。
  她能看见查理七世眼中暗藏的阴沉,大贵族们的妒忌,在她被授予法军统帅之际……
  海尔文还在不断控诉。
  “笨蛋……奥尔良大捷后,你其实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历史使命。如果你那时候就光荣退役的话,是可以幸福地过完下半生的……可你却像个死不回头的傻瓜一样,不停地和英人战斗下去、战斗下去……你这个笨蛋、笨蛋——大笨蛋!……”
  经过一连番激烈情绪的诉说,海尔文再也按捺不住胸腔中的痛楚,他“呜哇——”嚎叫一声,大量血液从口中涌出,喷射在地上形成不规律的骇人图案。
  伸出手,用力擦去那些鲜血,两只衣袖已然血迹斑斑,令人感到可怖。
  他阻止了想要搀扶他的Rider。
  过去,每一次读到那奥尔良少女的故事时,他都要拼命忍住不让自己哭泣。可是现在,他再也不想忍受了。那个他所崇敬的历史人物此刻就站在他的面前。他的双手死死地捏住胸前的衣襟。
  “……而现在,你还要继续跟随着这个差劲的Master,再死一次吗?——Rider!我只是想要证明自己、证明自己而已……让祖父对我刮目相看,让家族的人都认可我而已……可是瞧瞧我这个样子,我没法做你的Master,我没资格……”
  不要再那样大义凛然了,不要再以德报怨了——说出后悔的话,说出任何恶毒的话来!哪怕一个词也好,让我知道你是含着恨的……甚至——你可以说我的坏话,说我没用!诅咒你的Master!——别让那光芒如此耀眼!我根本无法仰视……
  “你好歹也……稍微反抗一下呀……就这么毫无怨言地接受自己的命运吗,无论前世还是现在,Rider?!”
  凝视着趴伏在地上的少年,拥有亚麻色头发的少女笑了。那笑容仿佛可以包容一切。
  略带平板的亲切声音慢慢在少年的耳边响起了:
  “不管怎样,我已知胜利最终属于法兰西,便已足够。此次圣杯战争,我只想尽我所能保护您,不会再去考虑生前之事。所以,Master,请不要再说了。” 
  而少年的眼泪,终于在这一刻砰然决堤。
  “呜啊啊啊啊啊——”
  他趴伏在Rider跟前,嚎啕大哭。
  Rider轻轻地拥住他,嘴边洋溢着一朵浅笑。
  月亮不疾不徐地移向西方。河边的草丛被风吹得翻舞。
  渐渐地,Rider觉得奇怪。
  在这天空晴朗、并未起雾的凌晨,周围的景致怎么慢慢变得模糊了?
  ——有人张开了结界。
  “Master,危险!”她大吼一声,将身前的少年一把推出好几米远。
  敌袭的效果在一刹那就分晓了。
  身子一软,Rider扑倒在冰冷的地上。
  恍惚间,脚上一痛,什么东西洞穿了骨头。她想站起来,却无能为力。一支至少有4米长的黑色长矛射穿了她的小腿,把她钉在地上。
  是Servant——!
  她想拔掉那支矛,刚一动,半空的长矛又不知从何时现形射了过来,穿透了手臂和肩膀。
  她想要尖叫,声音还在嗓子眼来不及冲出嘴巴,就感到热腾腾的腥味液体从身体各处流淌,滴得身体湿漉一片。
  她狼狈至极,弹指一挥间,她的身体已被射中三次!伤口好似三个喷泉,无止尽地涌出鲜血。
  “Rider!”
  “别过来——快逃!”
  她朝想要爬过来的主人伸出一只手,做出制止的动作,并喝令他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从来没有这样大声说过话。
  然而——
  “这就是Rider职介的英灵吗?果然是非同凡响。”骤然响起的声音来自东北方的一处小坡,距离他们不到五十米。
  海尔文全身的神经一根根死去,湖绿色的眸子死死地盯住不远处那俯瞰着他们的男子,一动不动!
  金灰色的头发,是那个叫罗德的男人。
  “小少爷,我是真心欣赏你的Servant。对于你拒绝合作我深表遗憾。”依然是那个坦诚的眼神,可是看在如今的海尔文眼里,只能让他联想到恐怖。
  “所以你就杀了那么多人?一船的人!”
  “别担心,我来追你的时候,救援队已经到了。不过真是令人惊讶,你还健在。要不是Archer的千里眼捕捉到Rider将你救走的壮举,我倒要错过再次与你相见的机会了。不得不说,骏马乘风而行的姿态真是动人至极。”
  仿佛没有听到少年的怒吼似的,罗德表现得相当泰然。不带丝毫善意或恶意的眼神,注视着因为气极而浑身颤抖不已的少年,就像面对那些前来听他演讲的观众。
  一直保持着抬头姿势的海尔文,扭着的脖子僵硬到了极限,颈椎仿佛被钳子死死夹住一般疼痛。
  “救援队?能救出来几个人?一个?还是两个?”他怒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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