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哔哔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大秦帝国最终修订版(完本)-第34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嬴华觉得有理,又立即找樗里疾会商。樗里疾全然没有了往昔的诙谐笑谈,忧心忡忡地说:多年以来,丞相奔波于连横,上将军忙碌于征战,他埋头于政事民治,无一股肱大臣辅助秦王料理王室王族与宫廷事务;而今甘茂与太子嬴荡居心叵测,他要钳制,竟茫茫然无处着手。丞相寄厚望于秦王病情痊愈,离国求治,可秦王明明已经是无药可治,时时都在不测之中,当此危局,谁能威慑太子一党?


    嬴华大急道:“说了半日,右丞相束手无策?”樗里疾苦笑道:“今日要害,在秦王安危。我等外臣,入宫尚且艰难,如何能保得重重宫闱之后?”嬴华道:“右丞相能否将甘茂调出王宫?”樗里疾道:“长史执掌机密,历来都在王宫内设置官署。秦国法度:非丞相与国君会商、国君下书,不能变动长史。两年前,我倒是在甘茂身边安置了一个掌书,可甘茂管束极严,目下他是一步也动不得。”嬴华思忖一阵道:“右丞相,秦国正在安危之际,我决意启动黑冰台,护持秦王!这是丞相手令,你可赞同?”樗里疾嘿嘿笑了:“早当如此,黑肥子就等公子这句话。”说罢,笑吟吟将那个掌书的姓名长相说给了嬴华。


    嬴华当夜立即行动,亲自带领三名黑冰台干员从丞相府地道出城,泅渡沣水,秘密潜入章台宫。连续几日,章台宫都很平静,秦惠王也仍旧是时昏时醒。嬴华下令三名干员轮流守护在玄思屋外监视,自己潜回咸阳,去找那名掌书联络。


    奇怪的是,扮成宫中卫士的嬴华在长史官署外秘密监视了十二个时辰,所有的轮值吏员都逐一查勘,偏偏没有那个掌书。嬴华觉得蹊跷,连夜去见樗里疾。樗里疾以核查吏员官俸为名,径直进入王宫,一查之下,那名掌书已经暴病身亡。右长史禀报说,那掌书奉长史之命到章台宫记录王言,回来时不慎被松林中毒蜂蜇中,太医治疗三日无救,死了。


    如此一来,唯一可知甘茂与太子内情的眼线被掐断了。嬴华的黑冰台,成了只能被动守护的秘密卫士。一时无法可想,嬴华只有再加派了三名干员,又亲自坐镇章台宫,要确保张仪回来之前秦王无事。如此过去了十日,依然是安静如常。


    第十三日午后,太阳已经西下,苍老干瘦的秦惠王正在茅屋外的草地上若有所思地漫步,不时地看着太阳叹息一声。这时,守在竹林边的老内侍长呼了一声:“太子入宫——”秦惠王惊讶地回过头来,一身铁甲一领披风的太子嬴荡已经走了过来。秦惠王显然不悦道:“此时我不见人,也不议事,不知道么?”嬴荡却是一躬,高声大气道:“父王,少弟母子有了消息,我特来禀报。”秦惠王惊喜道:“你说稷儿母子?哪里来的消息?快说。”嬴荡道:“我识得一个胡商,他从燕国来咸阳,说了少弟许多事情,还带回了姨娘给父王的书简。”秦惠王兴奋得声音都颤抖了:“好好好,快,进去说说,父王正念叨他母子。”正在此时,甘茂带着一个掌书匆匆走来:“王有会见,请许掌书录言。”秦惠王挥挥手道:“下去下去!本王家事,无关邦国,录个甚言?”说罢对嬴荡一招手,“走,进去说。”父子二人便进了茅屋。甘茂没有走远,依然与那个掌书守候在竹林边上。


    隐藏在小土岗松林中的嬴华大是忐忑不安,觉得太子今日来得似乎蹊跷:既是需要一段时间述说的家事,便当早来,如何堪堪在太阳行将落山之时到来?但无论如何,嬴华也不好公然干预太子晋见,尚且是在国君清醒时的晋见。眼见太阳缓缓地沉到了山后,半天霞光也渐渐褪去,秦惠王昏症发作的时刻已经到了,却不见秦惠王从茅屋中出来。


    正在此时,太子从茅屋中冲了出来,大喊:“长史!快宣太医!父王昏过去了!”也是秦惠王久病,太医每在此时便守候在竹林边,听得太子一声喊,甘茂与太医一起冲进了茅屋。片刻之后,茅屋中哭声大起,嬴华骤然昏了过去……


    醒来之时,嬴华发现自己竟躺在章台宫茅屋之中。大厅中央是盖着白布的竹榻,自己身边却站着眼睛红肿的太子。嬴华惊叫一声,要翻身坐起,身子却软得面团一般,只是心乱如麻。太子嬴荡木然道:“少姑,正是你这声尖叫,我才知道你在这里,将你救了过来。太医给你服了药,说你须得安神定心。”嬴华看看屋中甘茂、掌书、太医、内侍等人道:“你等出去,我有话要问侄子。”嬴荡吩咐甘茂等人退到屋外,回头道:“少姑,有话你问。”嬴华冷冷道:“你父王如何去的?你说。”嬴荡依旧木然道:“天将傍晚,我正要告退,父王教我稍等,说要给我叮嘱一件事情。叮嘱的话还没说出口,父王叫了一声,跌倒在榻下,神志便昏迷了……我出来唤进太医,父王便去了。”嬴华愣怔片刻,冷笑道:“我问你,你明知父王日暮发病,何以恰恰在日暮之前来见?”嬴荡道:“我午后接到少弟消息。长史说,当及早说给父王,教他高兴。出城过沣水,耽搁了半个时辰,就有些晚了。”嬴华问:“因何耽搁?”嬴荡道:“渡船坏了,正在修缮。”


    嬴华觉得此中疑点太多,一时理不清楚,不再追问。嬴荡却问:“少姑与父王情谊深厚,请教诲侄儿,如今该当如何?”嬴华气恨恨道:“有人知道,何须问我?”嬴荡不再说话,只是木木地戳在那里,失魂落魄一般。


    当晚,嬴华与秦惠王的尸身一起,被秘密运回了咸阳。


    次日清晨,太子嬴荡在王宫东殿举行了秘密会商,除了司马错、樗里疾、甘茂三人外,嬴华也被抬到了殿中。甘茂备细禀报了秦王“不救而亡”的经过。嬴荡放声大哭,痛骂自己犯了弥天大罪,请求为父王殉葬。司马错与樗里疾都看着坐榻上的嬴华,显然是盼望她说话。嬴华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哽咽道:“王兄已去,不能复生,诸位但以大局为重了。”甘茂立即跟上,慷慨陈说危局,请立即拥立太子即位,以防六国乘虚而入。司马错与樗里疾也是无话可说,都默默点头了。三日后,王城书告朝野:秦王不幸病逝,隆重发丧,太子嬴荡即位为新秦王。


    那日晚上,守护太医终于说公主康复了。嬴华回到了丞相府,便连夜出城来找张仪……


    “大姐,如何虚成了这模样?”绯云为嬴华不停地揩拭着额头汗水,说不出的惊讶。


    嬴华面色苍白地倚在绯云身上:“我,我,散了架一般,一丝功夫也没有了。”


    “大姐!”绯云抱住嬴华大放哭声,一种深深的恐惧使她浑身瑟瑟发抖。


    张仪一直在沉默,一直在思索,一尊石雕般纹丝不动。良久,他长嘘一声道:“绯云,拿我的令箭,到函谷关调一辆篷车出来。”绯云飞马去了。嬴华这才恍然问道:“方士找到了么?如何只你俩回来?”张仪拍拍嬴华道:“方士在后面。你目下甚也莫想,只闭眼歇息。”嬴华粲然笑道:“你真好。那方士还会到咸阳么?”张仪笑道:“你放心便了。一旦沾上,他们才不会轻易走。”


    片刻之后,绯云从关内赶来了一辆四面包裹严实的篷车。张仪断然道:“走,回咸阳。”说罢抱起嬴华坐进了篷车。绯云将三匹骏马拴在车后,上了车辕,一声鞭响,篷车辚辚进关。篷车不能快马奔驰,加之嬴华虚弱不耐颠簸,函谷关到咸阳整整走了三日。一路上,张仪也不进郡县官府,只是全副身心照料嬴华,倒也平安无事。


    这日傍晚进得咸阳,张仪草草梳洗了一番,来到樗里疾府上。樗里疾见是张仪,嘿嘿笑道:“走,找司马错,你我说不明白。”两人来到上将军府邸,却见这平日里车马如梭的车马场空荡荡黑黢黢,既无车马,更无灯火,连那两排钉子般肃立的武士也没有了,只有一盏在风中摇曳的大方灯孤悬门厅,幽静得有些寥落。张仪不禁叹息了一声。樗里疾嘿嘿笑道:“司马错堂里清哩,早早收敛了,比你我眼亮多也。”张仪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向里走。门厅下一看,大门竟是关闭的。张仪“啪啪”拍着门环高声道:“有客来访——”大门隆隆开了,家老匆匆迎来当头一躬道:“我家主人卧病谢客。既是两位丞相,请随我来。”提着一盏灯笼将两人领进了后园。


    两人进入司马错的后园,月下朦胧望去,这座后园竟比丞相府的后园还大了许多。奇怪的是,这座后园没有寻常庭院园林的水面亭台假山竹木花草,层层叠叠的小山包与曲曲折折的小水流堵在眼前,走在其中,羊肠小道千回百转,恍若入了迷宫。张仪惊讶笑道:“司马错这是做甚?林苑搞成了坟园。”樗里疾嘿嘿嘿一阵道:“没看懂?这是司马氏绝技,天下活山水,君上特许建造的。看看,这儿是函谷关。”张仪就着月光仔细看去,果然见“连绵群山”中一道长长的峡谷,峡谷入口处赫然一座“雄关”,关外浩浩一条“大水”。张仪顿时明白,一路指点道:“这是大河,那是虎牢山、孟津渡,这边是河外、安邑,啊,这里是我家了。”一阵感叹便问家老:“上将军在何处啊?”家老笑道:“家主人在燕山辽东,请这边走。”樗里疾嘟哝道:“燕山?辽东?司马错又想做甚?”


    一时来到“燕山辽东”地面,便见一人布衣散发临“海”而立,显然正在入神,竟对身后脚步浑然无觉。樗里疾啪啪拍掌嘿嘿嘿笑道:“司马上将军,还想去辽东打仗么?”司马错蓦然回身笑道:“呀,丞相到了。来,这海边正有几块岩石,在这里坐了。家老,搬几坛酒来!”


    “海”虽不大,岩石却是地道,光滑平坦,临“海”突兀而立,明月之下风声萧瑟,别有一番韵味。片刻之间老酒搬来,就着几块军中常见的干牛肉,三人对坐饮了起来。


    “司马兄,樗里兄。”张仪笑道,“人生终有聚散,你我三人共事二十余年,只怕也到了各谋出路的关口。张仪鞍马未歇,便来与二位相聚,为的是各明心事,好将枢要国事对新朝有个交代,亦公亦私,唯求真心。”


    “嘿嘿嘿。”樗里疾先笑了,“我看司马兄是雄心不老,还想打几仗。”


    “哪里话来?”司马错淡淡笑道,“我在后园徜徉,原本是要思谋个落脚之地,看来看去,还是燕北辽东合于我心。”


    张仪有些困惑:“燕北辽东山水粗粝,一曝十寒,不合隐居,司马兄如何要去此地?”


    “嘿嘿,我明白,司马兄兵心不死,还想找个用武之地。”


    “偏这黑老兄贼精。”司马错苦笑道,“不瞒张兄,司马氏世代兵家,不宜居于饱暖秀美之地。燕北辽东有胡人之患,战火连绵,族人振奋为生,也不致衰败。至于司马错自己,能了抗击匈奴胡人之微末心愿,足矣!”


    张仪不禁慨然一叹:“司马兄痴兵若此,何以要离开?以秦国之雄兵,以将军之才智,何愁不能大展宏图?”


    司马错笑道:“张兄当知,你我三人,我是第一个该走,不能留。古往今来,为将只是一朝。哪个君王愿将兵权留给隔疏老臣?况且,新朝上将军的人选,已经是明了。”


    “明了?能是谁?”张仪有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2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