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哔哔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千年狐狸,万年桃花-第5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敢去摸老虎的头,只得沉着气,能躲多远便多躲远,一时之间,府内的气氛便有些压抑,甚至于有些恐怖了。
    云池的心情好坏直接影响着青袖的心情好坏。小姐心情不悦,她自然也高兴不起来,小姐虽然不发脾气,她却是忍不住的。云池这般生气倒是另川夜与府内各人好生纳闷了。青袖说云池这样直白的表情还是头一回见到,往日她生气于否根本就难以看出。众人正猜测纷云,云池却忽然自书房内出来,二话不说地直接驾车出了府。临走时只交待了一句进宫了的话,便丢下众人扬尘而去。
    云池驾车直取皇宫大门,根本就无心去想成阳府内众人疑惑的眼光。待太阳隐去了最后一道光线,星辰在天边点出一个亮点,月儿于云层深处探头探脑,云池便穿过了朝仪门。将车马交于宫人,云池便直奔了书房而去。宫人见云池神情不凡,不敢随意应声,皆禀气凝神立于门外。此时,居雅阁的书房内空无一人,一盏宫灯在角桌上发出暗淡的火光,时不时还夹杂些燃烧的“兹兹”声响。
    “回娘娘,君上正于勤政楼批阅奏折。”一宫人突然进门禀报道。
    “你们都退下罢。”
    “这是什么?”云池一转眼,却见桌上扣着两个银盘。
    “回娘娘,这是君上午后差人送来于娘娘解暑的。”正欲离开的宫人忙回话。
    云池转身于桌前坐了,揭开盖子,见盘内的果子碧绿如嫩叶,但因时间太久的关系水份流失果子便显得有些干鼹。她捏手成拳,咬着下唇,双眼冷如冰雪。
    “你第一次吃到姜茶果时正好是十四岁,那时你不小心将汁水溅了我一身,你便伸手来替我擦,结果弄得衣服更脏。”门外突然响起凌昌温柔的嗓音。
    “十四岁是个懵懂的年纪,那时还不知道姜茶果吃多了会嗓子难受。”
    “但你很喜欢,不是吗?”
    “因为不懂所以才会喜欢,如今便不一样了。”云池冷声道。
    “怎么不一样?”凌昌眉间一收。
    “为什么要杀了他?”云池向前走了两步,“我想听你的回答!”
    “他?”凌昌眯起双眼,冷峻地瞄向她。
    “我全都记起来了,是你杀了水山!”云池定定地望向他,喃喃道“为什么不救他?你明明可以的。”
    “他是妖。”
    “妖?你为何到如今还要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你骗我骗得还不够吗?你为了让你帝君的宝座得以稳固,从而放弃了水山的性命,如此贱踏一个活生生的性命你于心何忍?你明明知道的,明明知道我对他的情意,却为了隐藏自己的恶行而让吹梦吞噬了我心深处如烙印般的记忆!可你万万没有想到,吹梦是以陌生的梦来借以生存,如果它第二次食了同一个梦者的梦,那么它的生命便会枯竭,而梦者的记忆也会随之愎苏。”
    “你今天的话出其的多。”凌昌轻言道。
    “你回答我,你为何不救水山!”云池压住心底的恨意,冷冷地望住他,语气里早已是忍不住的怒火。
    “你不是都猜到了么,为何非得听我亲口证实?”凌昌张着一双冷静的眼,十分平静地回望着她。
    云池愣愣地看着一脸平静的凌昌,猛然有些奇怪自己为何非要来此与他对恃。对恃的结果她早就该料想到的,他这种人,既然能坐上君王的位置,其心便不似普通人那般儿女情长这是肯定的。见到凌昌这般不慌不忙,她觉得此时的自己像个傻瓜。
    “你为何要听我亲口证实?”凌昌问道。
    这点云池倒也未想过。当时记忆回愎的那一刹那,心里的火苗见风便长,那一刻的怒气连天空都有可能被点燃。当时只想着要进宫,要当着凌昌的面问他为何如此残忍,可如今凌昌的默认却让她不知所措,如迷路的小孩,那时的怒火突然间便灭去了大般,只余下点点火光堆积于心口不停地涌动着,却也烫人异常。
    “对我失望了吧?”凌昌抬脚步入门内,走近云池身前,“有期许便自然会有失望。不死也死了,你想怎样呢,替他报仇,将我杀了?”
    见云池寒着脸不语,凌昌便转身出了门,不一会儿又折身返回,手上握着一柄匕首。他神态自若地走至云池跟前,将匕首放到她眼前,轻声道:“是时候该作个了断了。你心里的苦,水山的死,树里的恨,若能因此而得以解脱倒也不失为良策。”
    望着凌昌手中的匕首,云池心里乱作一团麻。脑海中两个声音此起彼伏,不断冲击着她的神经线。
    “他该死,因为他见死不救!”
    “你不能杀他,他是一国之君,是北周社稷的根基!”
    “你别忘了,若不是他,你也不可能像个傻瓜一样地活着!
    “他虽然自私,但你必须以大局为重,不能害了北周的百姓!”
    “动手罢,别犹豫了!”
    “你的理智到哪里去了?若不是他,你便会被师傅的死、父亲的冷漠而捆绑一辈子!若是杀了他,你必定会痛苦一辈子!”
    云池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书房内满是她呼吸的声音与狂乱的心跳。凌昌的脸安静而祥和,没有一丝的不安。她似乎又回到十四岁的年少岁月,那时他虽然狂傲却性情单纯,手里总是握着一把剑跟在凌炎身侧对她投来不屑一顾的眼神,然后必招来凌炎的一顿说教。每至此时,父亲夫参只于一旁安静地看着,眼神缥缈,面色淡泊,有些淡得另人发怔。父亲的表情哪怕时至夏日却依旧让云池感觉不到一丝温暖。二人自她有记忆起便相依为命,对父亲似乎只能有遥遥的崇敬之意,父女之情于她心底只能似床榻上的一缕梦境。
    帝君凌炎与父亲恰好相反,她总能自他脸上找到阳光一般舒服的表情。他说话时总是轻声慢语,不同于父亲的冷淡、凌昌的霸气,或许正因了他书生般的长相,所以才让人感觉到他平易近人。无论如何看,凌炎在云池心里总与北周的君上沾不上边,以至于多次出口冒犯从而招来凌昌的不悦。
    凌炎于四十五岁寿辰当日将帝位传于凌昌,临出京周前到成阳府去见云池最后一面。那时他神色不安,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的话。云池回想了很久,却总也想不起那时凌炎到底对她说了些什么。
    “你勿须顾忌到父王,你应该有你自己的决定。”凌昌似乎猜到她在想什么,便直接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我的决定?你别以为我下不了手!”云池卷起一丝冷笑。
    “是吗,那么,拿起你的恨,动手罢。”他直勾勾地望着她,似乎对眼前的生死根本不放在眼里。
    闻他此言,云池双目一横,一把抓过他手中的匕首。“嚓!”的一声响,寒光一闪的刹那,凌炎的脸于脑海中浮现。
    “云池,凌昌从此便交于你了,替我好好照顾他!”
    “可是,可是我……”
    “虽然这个要求有些过份,但我希望你能答应我。若有朝一日他要娶你为妻,请你不要拒绝。”
    “我……”
    “请原谅我总是如此的自私,从未好好地照顾过你们。”
    刀尖碰上凌昌胸前的衣襟,顺着云池冰冷的目光,迎着凌昌平静的眼神往里刺去。握着匕首的右手忽然微微抖动了一下,云池眉间一缩,抿着双唇,目光里一片迷茫。凌炎悲凉的眼神、父亲无奈的叹息、师傅隐隐的笑颜、水山温暖的目光一一于眼前晃动,随之呼吸渐渐变得沉重,仿佛上千年的哀怨一齐倒进心涧,随着血液于体内四窜开来,凝固成纠结……
    “诓琅!”一声震响,随着云池右手的抖动,匕首于灯火下闪着明亮的光晕落下地去,一个漂亮的直线,没有一丝的停顿。“诓当”声于书房内回响,将云池的思绪彻底席卷一空。她张着一双空洞的眼眸,呆呆地望着屋顶,身下是冰冷的地板,冰凉如冬雪,如此刻凌乱不堪的心。她记起来了,那年,那月,没有一丝的风,只有大片大片的梨花映于绯红的桃树后,散发着阵阵香味儿,一波一波地另人晕眩……
    “云池!”
    见云池突然晕倒凌昌不由得吓了一跳,一边高声呼喊着宫人,一边将她抱至卧房内。不一会儿,太医便来了三四个,凌昌顾不上多说,大手一挥,命他们全都进去给她把脉。待太医点上清香,往云池鼻间摸了些药汁,方才见她微微睁了双眼。云池瞅着近前的太医,示意他们出去。太医望着凌昌没了注意,见他点头示意,便鱼贯而出。见太医与宫人们皆退得一干二净,凌昌方近前于床沿坐了,道:
    “你的脸色不太好,应该让他们瞧一瞧的。”
    “你不用特意来关心我,该做的事我一定会做完。”见凌昌沉默不语,便有些来气,尖锐道“你料定我下不了手,所以才出此下策!你放心,金仁我已经拿回来了,你大可以安心地走了!”
    “不刺上我一剑,你似是没法平静了。”凌昌瞅了她半晌,道“你变了。”
    “变了?”云池冷笑一声,表情有些激动,“我没有变,要说变了也全是因为你!你让吹梦毁了我的记忆,让我像个无知的傻瓜一般在你面前作戏。你让我失去了真实的自己……”
    云池低下头,用手捂着脸,双肩微微抖动。
    凌昌浅浅叹了声气,道:“真实的自己?你真的想要那样的自己吗?一个带着恨意,背负着痛苦的自己?”
    他起身往门外走去,末了回头又道:“我只所以料定你不会对我动手,是因为我了解你。在你的记忆你,你是一个生性淡泊甚至于连表情都不太多的人,面对突然归来的记忆,你无法接受以前的自己,不相信自己竟然是一个满腹恨意的人。我知道你对我并无爱慕之意,但传统观念的束缚另你选择留在我身边,哪怕眼下你并不是我的女人,哪怕你想恨我,却也难以狠下心来。你痛苦,只是因为你狠不下心,无法给水山的死作一个交待。”
    脚步声于门外响起,渐行渐远,云池的呜咽声终于冲破束缚,细细流出,用眼泪将心里润了个彻底。回想着凌昌临行前的一番话,她不禁有些愕然。他的话说得如此在理,她找不出一点纰漏。恨与不恨,到底哪个才是她的心意?她已经彻底迷茫在失而复得的记忆里。
    面对云池的伤心难过,凌昌并非是冷血无情的,只不过他似乎永远都能冷静地面对一切,哪怕天崩地裂也不能扰乱他的思绪。这或许便是凌炎当初选他继承帝位的主要原因之一。凌昌绕过居雅阁的清水桥,往小湖边的一片花林走去,待行至一株榕树下,便蹲下身子伸手往地上抓了把土撒向树根。这里是他的禁地,除了他再无人来过。
    沉吟半晌,凌昌伸手摸了摸那皱皱的树身,缓缓道:“您是否也恨我呢?我知道,您不想她卷入阴暗的深宫,但父王希望我能照顾她,也想弥补对您的亏欠。我没有按照父王的意思立她为后决不是对您将我送进宫的不满,只是她不适合君后这个位子,因为她的心不在这里。”
    这里是凌炎以前常来的地方,榕树下埋藏着他心底最深的秘密。虽然他决定将这个秘密带进阴间,但心里的不安还是让他将秘密透露给了凌昌。凌昌自然能理解父王为何不给她一个真实的身份,但如若依她眼下的性子,这件事若是被她知晓,或许会连父王也一并地恨上。仇恨到底是如何紧抓住人心的,对于凌昌这种理性的人而言似乎有些难以明白。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