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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狐狸,万年桃花-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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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何要帮我?”
    “一切皆是天意,我只不过顺应天道罢了。”
    “我要救她!”
    “啊!”
    牡三一声大叫将川夜惊醒,却见她掉落至寒潭,便忙伸手去拉。牡三惊慌地望着川夜,挣扎之间,一颗石头滑落寒潭,只一会儿,透过清澈见底的潭水看去,石头在眼皮底下熔化得无影无踪。牡三低头看了一会儿潭底,赶忙紧抓住他的手,怕一不小心便坠了下去成为下一个熔化的石头。川夜一边安慰她,一边使力往上拉,拉了半天却未见动静,手上似乎越发沉重,好像坠着一座大山。见川夜有些吃力,牡三心急如焚,冷汗如雨顺着双鬓缓缓而下,于脸庞上划出两道浅浅的痕迹,仿如两道泪痕。
    川夜望着牡三,咬咬下唇,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啊!”
    伴着牡三的一声尖叫,手上的温度逐渐消失,如堙成了一团空气,寒风过境,烟雾瞬间便席卷了川夜脸上的痛苦。“喀!”的一声脆响,寒潭之上的桃树眨眼便开得红红,压满了枝头,压弯了枝梢,在这银白的方寸之地耀眼无比,另人有些晕眩,似藏于皮肤里的鲜血。
    “你必须将牡丹的命留下,这样她方能得以生还。”
    “不行!”
    “‘紫’字的含意可有参透?南仙山真的存在吗?”
    “南仙山难道不存在?”
    “南仙山当然存在,空尘子确有其人,不过,那是百年以前的事,现在不过只是一个传说罢了。南仙山不是你这小小狐妖所能去到的地方。”
    “你为何要取走牡丹的命?你到底是仙还是妖?”
    “牡丹乃中之王,冠群,素有中凤凰的雅称。她的精魄不仅仅是因为食过清兰的缘故,或许是命该如此。心正则气正,气正则法正;心邪则气邪,气邪则也。”
    川夜闻见此话,拧起眉头细细地从头想了一遍,不由得将下唇咬得发白。一开始他们就错了,周无的话根本就没依据,他也不过是纸上谈兵。南枷道长的卦没有卜错,紫字上下分开便是“此”与“系”,言外之意便是暗指此处已是尽头,南仙是去不到了,而云池的劫不过是在于他能否舍弃牡三的命之上。现今他为了一己之私而舍弃了牡三的命,是否为自己的将来而埋下了根已不重要,重要的在于云池不能死。
第五十六章 恨时不逢意
           风清清,明月高悬,一道暗淡的光线照向窗下的梨树,树影变得恍恍惚惚,重叠于廊下的青石板上。窗棂之上,月朦朦,梨树退去初的情潮,将高大的身影投于其间,摇曳之际窜起了屋内某人的心绪。
    张凝若收到来自宫外的信件便食不佳,彻难眠。信中说她奶奶旧病愎发,胸口疼痛多日。在张凝若未进得宫门时,她曾只身进入不归林去寻找绿彩珠,然却空手而归。那时,有位长得好似仙人的男子告诉她绿彩珠被人采走了,现在她终于知道是谁采走了它,夺去了她奶奶消除病痛的最佳良药。帘外一声轻唤将张凝若自沉思中搅扰,缓缓抬眼看去,却是绾着荷式宫髻的宫人立于帘前,在张凝若招手示意她近前后,便浅笑着福下身去,双手俯地,额、眉贴于其上,态度显然十分地恭敬。
    “奴婢给娘娘请安,祝娘娘永享福康。”跪于地上的宫人道。
    “且起来回话。”张凝若微笑着抬抬手,“你家娘娘可安好?”
    “谢娘娘踮着,娘娘一切安好。”说着,她将脚边的锦盒提起来,递于一旁的妍木。
    妍木伸手接了,便走上前呈于张凝若。一见到宫人手上的锦盒张凝若便有些激动,等它等了多时,总算给盼来了。这盒子里装的不是什么贵重金银手饰,却是张凝若的命根………………昆仑山紫雪参,有了这世上罕见的雪人参,她奶奶的病便能得以缓解。那时,她正在为奶奶的病痛而苦恼不已,求神拜佛什么法子皆使尽了,却仍无药可医,后来于寺庙里偶遇太医院长孙大人的子。长孙大人的子佛心一片,可怜她孝感动天,便悄悄告诉她太相府季大人收藏有一种世间少有的人参,此人参乃长于昆仑山山顶,生与血相溶,有解万毒之功效。张凝若听闻此言,立马不远千里去到太相府求紫雪参,却被下人们拒之门外。她以为求参无望,便十分沮丧地回到家,苦心思索如何才能取得紫雪参,不料突然自屋外进来一位年轻的子,说可以帮她得到紫雪参,条件是必须跟她走。
    张凝若定定地望着跪于眼前的宫人,那垂下的脸宠想必与初次相见时一样的素净,依旧梳着光滑的荷式发髻,不同的是如今她不用再向着那个人行跪礼。跪礼虽然是对上等地位之人的尊敬,但张凝若总忍不住想每当有人向着她行跪礼时,那垂下的脸上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娘娘。”见张凝若陷入沉思,妍木轻轻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你叫什么名字?”张凝若回过神,随口问了一句。
    “回娘娘,奴婢贱名捧月。”
    “哦,这名字不错,很好听啊。”她望向身旁的妍木,示意打赏捧月。
    “你家娘娘可曾留话?”张凝若道。
    “回娘娘,我家娘娘说了,这紫雪参价值不菲,老太太的病一定会好起来。为了能让您以尽孝道,娘娘特意回禀了君上,允许您出宫与老人家团圆。”捧月边说边自袖中掏出出宫令牌递于妍木。
    “替我转告娘娘,凝若感激不尽,定不负所望。”
    待宫人捧月离开,张凝若将令牌下的小纸条缓缓展开,眉间倏然缩起,一冷笑泛起于两腮,遂起身走下台阶,吩咐妍木作好明早出宫的准备。次日卯时,太阳还未冲出云层,晨雾朦胧,张凝若经过一番细心梳妆,早膳也顾不上用,便带着连同妍木在内的三位宫人坐上了出宫的车辇。马儿一路奔跑,沿途撒下一片欢快的蹄声,于烟尘卷卷之际行过一片又一片翻白草田,任东风西吹,凭空自留下淡淡的清润在风日里流转不定。
    张凝若等人沿途休息了两次,见日头高升,腹中渌渌,时至巳时,便于驿站处用了午膳,换下两匹新的快马接着便马不停蹄地向前奔去,午时已过许久车马方停蹄于一座小巧的院子前。还未进得院门,妍木便闻见阵阵,扑鼻而来,浓重得让人辩不出味道来。入门一看,屋子虽小,却整洁不已。院内的下人见有人进门,忙住了手中的活计,一边请安,一边进屋知会老太太,祖孙相见自是泪流满面。待张凝若亲自盯着下人将紫雪参熬了,又亲手端其药汤一勺勺喂进老太太嘴里,放松下心去。不多时,大夫赶至,替老太太把了一回脉,张凝若确认无事后便带着众宫人含泪离开。
    在车轮的转动声中,车窗外传来渐渐地传来阵阵响声,有商贩的吆喝声,耍杂技的喝彩声,说书先生的拍案声……各声响起,如入大杂院。车马行过拥挤的街道,将各种杂声抛于身后,不一会儿便上了一座拱桥,再往前行了一段路,噪杂声渐渐消失,一座宅子跃入眼内。妍木掀开帘子,张凝若探出头,“成阳府”三个大字在阳光下耀眼得另她双眼刺痛。张凝若微微眯起双眼,那番话又于脑海中响起:
    “成阳府的静主采走了唯一的一颗绿彩珠,素闻她为人冰冷无情,是最难与人相处的。”
    “我只是想救奶奶,成阳静主不也有亲人吗,她应该能体谅我的难处。”
    “她克死了自己的双亲,这会儿见到有人死去,指不定还幸灾乐呢。唉,丫头,你就放弃罢,那些达贵人又如何肯与你我交际,更何况是绿彩珠那么贵重的东西,我看,你还是跟那位姑娘走罢。”
    “哼,我倒是要看看这成阳静主是如何的三头六臂。”她冷嗤一声,抬脚下了车马。
    成阳府内众人见张良人亲身前来,且还带着皇上的令牌,忙束手束脚地立于两边,大气也不敢出。乔修事不关己的立于人群之中,念罗出门玩耍尚且未归。青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这刚进宫的张良人到成阳府来所为何事,至少绝不会是皇上让她到成阳府来闲转转。
五十七章 山洞闻伊人
           张凝若并未留意青袖脸上的疑惑,只拿眼在屋内四处打量。在宫内见过云池,但二人之间只除了一两次见面之外再无交往,更别说谈谈闲语。云池眼里的淡定自如在她而言是不屑与漠视,打心底嘲弄她这个出身寒微的平民子。平民子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能跨进宫门,一步登天,享尽荣华与富贵,恩宠与尊敬。
    张凝若微微抬起头,方转过身于上首坐了,道:“这府里管事的是何人?”
    “回娘娘,管家回家了,暂时由奴婢代管。”青袖应答道。
    “府上近来可安好?”张凝若浅笑着。
    “回娘娘,一切安好。”青袖断不出她为何问出这话来。
    “云上近来可安好?”她定眼望着青袖,眼里笑意融融。
    “回娘娘,奴婢不知。”
    “身为你的主子,你竟然连她的近况都无从知晓?”
    “回娘娘,云上出门在外,奴婢不在她身边,所以无从知晓。”
    “原来如此啊。”张凝若站起身子,缓缓走近她,笑道“可我听闻君主并未与云上一同出门。”
    “娘娘休听信传言,君主自然是与我家一起的,这件事连同君上与帝太后皆是知晓的。”见张凝若眸含疑,青袖不免心中一紧。
    “是吗?可有人说云上离开京周的当天并未见到君主与其一同随行。”张凝若双眉颦起,眼睛透出一丝冷意,“你要敢有所隐满,定当不轻饶。”
    “奴婢不敢。”青袖屈身道。
    张凝若眼眸一转,透过窗棂见不远处的墙边露出一点白,正眼望去却是玉兰太过茂盛,以至爬过了墙头。她望着盛开如雪的玉兰,一面往屋外走一面让青袖带她到云池的屋里去转转。青袖一边在前面领路一边纳闷,君上来成阳府往云池屋里跑,这张良人来了也往云池屋里去,别说那屋里没什么,哪怕是有君主与云池的魂,凭她肉眼凡胎的双眼也难看见。有一点让青袖十分奇怪,云池与君主的肉身分明已移至密室,但那屋里阴冷的气息却未见有分毫的消散,平时她自己进屋打扫都感觉阴冷,也就难怪身子娇贵的君上会生病了。
    不多时几人便行至云池屋外,青袖伸手正推门,却见妍木自袖中拿出几道符来,于张凝若手上放了一张,又分了其他宫人几张,方冲张凝若点点头。青袖见状,停下推门的手,道:“娘娘这是作何?”
    “作何?君上自进了这屋子便生了病,所以我怀疑这屋里有邪气,这符乃高人所赠,可用于防身。”
    妍木一面回答,一面冷笑着绕过青袖,双手向前一推,门便“吱呀”一声开启,阴气扑面而至,瞬间便吹动了她额前的流海。屋内静谥非常,除了自门外射进的丝丝光线,其余的地方皆一片阴暗,似乎有什么东西于空气里流动,让门外的人不住一阵哆嗦,全身发毛。妍木转头看向张凝若,见她点头示意,便抬起右脚跨了进去,屋外的阳光正端端地照于她身上,将她映于地上的影子拉得变了形状,与屋里的气氛相融,将屋内与屋外隔开,刹时便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生与死似乎在此有了明确的味道。
    妍木正拿眼在屋内打量,忽闻“啪嗒!”一声响,吓了众人一跳。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见是一幅挂画正跌坐于地上,心里顿时放下心来。在她转头的那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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