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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酒香-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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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姜婆子是小叶村里的一户有名的媒子,说成了不少亲事,就连简兴旺和韦氏的这头亲,也是她给张罗的。因为这个原因,她在村里颇有些人缘,然而简家和她却并没有任何特别的交情。她跑来干什么?

林初荷在心里琢磨了片刻,眼见着那姜婆子就要走远,连忙赶上去,笑嘻嘻地叫道:“姜大娘!”

姜婆子转过身见是她,便也回了个笑容,热情招呼道:“哟,这不是荷丫头吗?有日子不见,出落得愈发伶俐了,真真儿招人稀罕呢!你这是出去玩儿了刚回家?”

“嗯。”林初荷使劲点点头,“姜大娘,你上我家串门子,咋不多坐会儿哪?”

姜婆子脸上就露出一个有些尴尬的表情,唇角不自觉地向下一撇,道:“嗐,还坐啥呀,呆不住喽!”说完抬脚就走,竟没给林初荷再发问的机会。

林初荷心里愈加纳闷兼且好奇,顺着脚就拐进院子,迎面便看见谭氏、简阿贵还有简如意围坐在石桌边,那简如意垂着脑袋,从肩膀的耸动来看,仿佛是在哭。

林初荷心里咯噔一下。糟了,大冷天儿的都在外面坐着干什么,这下被抓了个正着!

谭氏原本正压低了声音在对简如意说着什么,冷不丁见她进了门,立刻敞开嗓子,冷笑着道:“哟,你本事越来越大了嘛,野到哪儿去了?死毛丫头,刚来那阵儿还给我装老实,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个省油的灯!如今还在过年,我也懒得跟你计较,等酒坊开工,你若还敢四处乱跑不干活儿,老娘弄死你!”

“行了行了,这说正事呢,你又逮着荷丫头骂一顿干啥?”简阿贵连忙打圆场,同时冲林初荷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回屋。林初荷就三两步跑回东厢房,虚虚地掩了门,躲在门口探听院子里的动静。

“你究竟是个啥意思?是不愿意?”简阿贵皱着眉头对简如意道,“人姜婆子也是一番好意,再说,她不是受人家托付,这才上门的吗?你倒好,不由分说急赤白脸地抢白人家一顿,你让她脸往哪儿搁?”

简如意并不开口,只顾埋着头抽噎,对简阿贵的话置若罔闻。

谭氏白了简阿贵一眼,拉着简如意的手,轻声细语道:“如意,你到底儿是咋想的,别憋在心里头哇!这儿眼下又没别人,就我和你爹,有啥话,难道你还藏着掖着不成?说出来,爹娘也好帮着想想辙,给你参详参详不是?”

简如意仍是不答言,压抑在喉咙里的哭声,反而更大了些。

“你到底是作啥妖儿哇!”简阿贵发了急,拍着大腿道,“哭哭哭,你哭一天一宿,这事儿就能撂开了?平常话那么多,咋现在变成没嘴的葫芦了?”

“你嚷嚷啥?闺女大了,自然有自己的想法,还能啥都依着你?对着外人连个屁都不敢放,就会跟家里的老婆孩子撒疯,别叫我说出好听的来!”谭氏冲他翻了个白眼,丝毫不留情面地刺儿了他一句,转头又对简如意道,“闺女,你咋想就咋说,娘给你做主呢!”

简如意抽了抽鼻子,从袖笼里翻出一条手帕揩揩眼角,抬头看了她娘一眼,哽咽着道:“娘,我知道你疼我,我也不敢瞒你,这头亲事,我不愿意。”

亲事?林初荷大吃一惊,那姜婆子,居然是来给简如意说亲的?这大姑子在小叶村的名声早就臭了,还有谁敢娶她?

“那总也得有个原因,你跟娘说说,是因为啥?”谭氏好声好气地问道。

“还能因为啥?”简如意恨恨地道,“那季先生都四十多了,年纪也忒大了点,而且,他可是死了老婆的!我要是跟了他,那就是个填房,进门得给他那死鬼老婆磕头行妾礼,我又不比别人差,凭啥就要这么委屈?”

林初荷心想,你还不比别人差?村里的那些个姑娘,就算外貌不及你,但至少人家老实本分,从不肯肆意胡来,谁像你似的生冷不忌,见着男人就往上扑?

她隐约觉得这“季先生”三个字有些耳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几乎抠破了头。正焦躁间,脑袋里忽然“叮”一声,霎时有了头绪。

我的个老天爷,那季先生,不正是钱里正家的小儿子——钱小乐的私人教书先生吗?

第69章说亲

正文 第70章危在旦夕

第70章危在旦夕(三更)

林初荷摸了摸下巴,忽然发现这件事非常有趣,与此同时,还颇有些蹊跷。

那季先生她曾见过几次,身材高而瘦,长着一张寒浸浸的刀条儿脸,一望而知是个孤冷的性子。记忆中,他好像永远穿着一件竹青色的旧直缀,面色苍凉地从村中快速穿行而过,甚少停下来与人寒暄,更从来不和任何人交往。

听村里人说,季先生的发妻三年前因病离世,他自己,则是在大半年前辗转来到小叶村,进了里正家辅导钱小乐读书。因他是个秀才,村里想要和他攀亲的人可着实不算少,却都被他一个“不”字就挡了回来,对外只说是思念亡妻,无心再娶。这是人之常情,完全可以理解,只是他怎么竟忽然看上了简如意?

院子里,谭氏依旧拉着简如意的手,情深深意切切地劝道:“闺女,我知道你心气儿高,可再咋的,也不能往那牛角尖里钻哪!季先生那死鬼老婆都没了三年了,你嫁进去,就算得给她行个礼,那又称得上什么大事?横竖又用不着你立在跟前儿端茶倒水地伺候嚜!往后那好日子且等着你呢,你可不能因了自己的性子,到头来毁了这一门儿好亲哪!”

“好亲,什么好亲?!”简如意揪扯着手指,愤愤地道,“娘,那季文琛都四十多岁了,真要算起来,只怕是比你和我爹的年纪还大。看着瘦骨伶仃的,一阵小风儿,都能把他吹出五里地去,十有八九是个短命的。我跟了他,过不上两天安生日子,恐怕就得给他送终了!您……您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嘛!”

“放你的臭狗屁!”简阿贵一拍桌子,喘着粗气暴喝了一声,“你还当自己是未嫁的姑娘,普天下的好男子由着你挑?你都是被休过一回的人了,这梦也该醒醒了!人季先生哪点配不上你?人品、学识,那是样样拿得出手。人家是个读书人,你嫁给他,那往后就是秀才娘子,走出去,谁不高看你一眼?你……”

“什么秀才娘子,说破天去,也不过是个填房罢了!瞧他那面无二两肉的奸相,人家还不知在背后怎么笑话我呢!”简如意不耐烦地打断她爹的话,嘟嘟囔囔道,“我也真弄不明白,那姓季的怎么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了?他去钱里正家教书时,我都已经嫁到镇上了,压根儿连句话都没说过啊!”

谭氏扑哧一笑,捏了捏她的肩:“我的傻闺女,那还有啥不明白的?你长得好看,这在咱村儿可是出了名的,那姜婆子不是都说了吗?你和大海常常走动,还上他家看他媳妇儿来着,人季先生冷不丁瞧见了你,立即就搁在了心里,放不下啦!这叫啥,这就叫枯木逢春!”

她喝了口水,又接着道:“如意,你在我肚子里揣了十个月,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血肉,我难道还会害你?那包勇猪油蒙了心,休了你,活该他倒霉一辈子!如今这季先生,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一个人儿,过了这村儿可没这店儿,你要是放过了,往后有你后悔的!”

林初荷听到这里,顿时就有些无语。敢情儿简如意跟钱大海之间的来往,谭氏并不是一无所知?她明知道简如意有那种见不得人的毛病,不说多加管束,反而满嘴里诅咒被戴了绿帽子的包勇,这合适吗?简如意和钱大海,一个被休回家,另一个娶了媳妇生了娃,虽说是发小儿,但瓜田李下,原该避些嫌疑才是吧?

听见谭氏提到钱大海,简如意的眉毛就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仿佛有些心虚地瞅了她娘一眼,顿了顿方道:“……什么打着灯笼也难找,依我看,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罢了!反正……反正我不愿意,娘你就是说破天去,我也不答应!”

她忽然没耐性再继续说下去,站起身扭着腰就往东厢房冲。林初荷吓了一跳,连忙朝后躲,动作飞快地跳到床上,假作正在收拾东西。待简如意进来,就乖巧地冲她叫了一声:“姐。”

“滚一边儿去,别招惹我。”简如意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立刻钻进被窝里,用被子蒙住头。

林初荷也懒怠理他,无声地冷笑一下,转身便走了出去。

谭氏和简阿贵对坐在桌边,仍是凑在一起喁喁低语,似乎是仍在商量对策。事实上,这件事如果简如意不答应,他俩就是说出朵花儿来也白搭——怪只怪,那季先生不是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哪!

林初荷摇摇头,看看天色还早,尚不到做饭的时候,就顺着脚进了简吉祥的房间。

这间屋子里常年弥漫着一股浓重的中药味,初初闻见,或许会觉得这股子药香十分雅致,但时间一长,却只会产生无穷无尽地厌恶感,仿佛只要在这屋里多呆一会,全身都染上了疾病的气息,简直令人作呕。

往常这个时候,简吉祥多半倚在床头看书,然而今天,不知何故,他竟整个人缩在被窝里,还不时吭吭咳上两声,一呼一吸有如在拉风箱,又像砂纸从粗砺的石头表面蹭过,咯吱咯吱,令人无来由地一阵揪心。

自打那日家里失火,简吉祥的身子骨就一直时好时坏。原本已经许久不在夜里咳嗽了,这几日,竟难得睡一个安稳觉,每到半夜,必会把自己给咳醒过来,心口火烧火燎,简直整个人要炸开一般。偏生他又一向觉得自己这个病给家里添了太多麻烦,轻易不愿让谭氏和简阿贵为他担忧,因此,竟瞒住了他们。只是苦了林初荷,几乎每晚都要起床看他一次,以免他出什么纰漏。

这会子他又用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林初荷见了,心里就有些犯嘀咕。忙走到他跟前,拽了拽他的被角,轻声道:“哥,你咋这时候睡觉,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老这么闷在房里不是个事儿,要不我扶你到院子里坐一会儿,好歹吸两口新鲜气儿,兴许身上能舒服点……哥?”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顺手在简吉祥额头触了触,谁知这一碰之下,竟唬得她差点三魂不见了七魄——简吉祥的额头,像滚水一般地烫!

“哥!”林初荷连忙使劲将简吉祥的身子扳过来,就见他怀里抱着手炉,肩膀犹自不停地打着哆嗦,似乎已是失了神智。再扒开眼睛一瞧,那眼底居然是血红一片,配上他苍白如纸的嘴唇,生生像个厉鬼一般!

“我……”简吉祥眉头紧蹙着,嘴唇不受控制地发抖,磕磕巴巴地道,“身上冷,心口烧得发疼,荷妹子……想是我要死了……”

林初荷从来没见识过这种场面,饶是一向冷静,此时也不免没了抓拿,急吼吼地按住他的肩膀道:“哥你别瞎说,你在这儿等着,我马上把爹娘叫进来,再让宝去请大夫,你千万……”

她再说不下去,手忙脚乱地替他盖好被子,慌慌张张扑出门外,直着嗓子冲简阿贵和谭氏叫道:“爹、娘,你们快去看看吧,我二哥、我二哥他不好了!”话音未落,就已经哭了起来。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感受到生命即将消逝所带来的恐惧。就在刚才,她看着床上奄奄一息,形如鬼魅的简吉祥,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觉得,眼前这个人或许就快要死了。原来人的命真是那么脆弱的,不管他多么善良、敦厚,不管他有多盼望着能活下去,也终有扛不住的一天,丝毫亦不能反抗。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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