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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 500卷-第9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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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财富,竟成了三蜀一带的大富商。


宜春郡民
宜春郡民章乙,其家以孝义闻,数世不分异,诸从同爨。所居别墅,有亭屋水竹。诸子弟皆好善积书,往来方士高僧儒生。宾客至者,皆延纳之。忽一日晚际,有一妇人,年少端丽,被服靓妆,与一小青衣,诣门求寄宿。章氏诸妇,忻然近接,设酒馔,至夜深而罢。有一小子弟,以文自业,年少而敏俊,见此妇人有色,遂嘱其乳妪,别洒扫一室,令其宿止。至深夜,章生潜身入室内,略不闻声息,遂升榻就之。其妇人身体如冰,生大惊,命烛照之,乃是银人两头,可重千百斤。一家惊喜,然恐其变化,即以炬炭燃之,乃真白金也。其家至今巨富,群从子弟妇女,共五百余口。每日三(“日三”原作“三日”,据明抄本改)就食,声鼓而升堂。江西郡内,富盛无比。(出《玉堂闲话》)
【译文】
宜春郡民章乙,他家以“孝”和“义”闻名遐迩,几辈子没分家,各堂房亲属都吃一个灶做出来的饭。他所居住的别墅,亭屋水竹什么都有。他的子弟们都喜欢收藏书籍,喜欢与方士、高僧、儒生结交往来。宾客到来,全都欢迎接纳。一天傍晚,忽有一位妇人,年轻貌美,打扮得很漂亮,与一位小婢女一起,上门来要求留宿。章家的妇人们,欣然上前迎接,摆酒宴招待,直到夜深才完。章家一个小子弟,以文为业,年轻而聪明俊秀,见这妇人有姿色,就嘱咐他的乳娘另打扫了一间屋子,让妇人和小婢睡下。到深夜,他偷偷潜入室内,一点声息也没听到,于是他就上床扑到妇人身上。那妇人的身体冰凉,章生大惊,点燃蜡烛一照,原来是两个银人,重量有千百来斤。一家人全都惊喜异常。但是怕有变化,就用火烧那两个银人,竟是真正的白银无疑。章家至今是巨富,各房子弟妇女共五百多人,每天三顿饭要击鼓升堂。在江西郡内,这一家的富足昌盛是无比的。


张彦
巴巫间民,多积黄金。每有聚会,即于席上罗列三品,以夸尚之。云安民有李仁表者,施泽金台盘,以此相高。乱离之后,州将皆武人,竞于贪虐。蜀将张彦典忠州,暴恶尤甚。将校苦之,因而作叛,连及党与数千家。张攫其金银,莫知纪极。后于蜀中私第别构一堂,以贮其金。忽一旦,屋外有火烟频起,骇入验之,乃无延爇之处。由是疑焉,及开箧视之,悉已空矣。即向时火烟,乃金化矣。(出《北梦琐言》)
【译文】
巴巫一带的百姓,多数都积有黄金。每当有聚会,就在席上罗列许多东西,来显示自己的富贵。云安有个叫李仁表的人,用大量的黄金做善事,以抬高自己的声望。发生离乱之后,州府里将官都是习武之人,一个比一个贪婪暴虐。蜀将张彦主管忠州,更厉害。他手下的将校怨恨他,因此叛变起义,株连到同伙数千家。张彦趁机将州中的金子攫为己有,也不知道数量有多少。后来他在蜀中家里专构一室,用来贮藏这些金子。忽然有一天,屋外火烟之光闪闪。他吃了一惊,跑到藏金子的屋里查看,却没有着火的地方。因此产生怀疑,就打开箱子查看,发现箱子全都空了。刚才他看到的烟和火,就是金子变的。


康氏
伪吴杨行密,初定扬州,远坊居人稀少,烟火不接。有康氏者,以佣赁为业,僦一室于太平坊空宅中。康晨出未返,其妻生一子。方席藁,忽有一异人,赤面朱衣冠,据门而坐。妻惊怖,叱之乃走。如舍西,踣然有声。康适归,欲至家,路左忽有钱五千、羊半边、尊酒在焉。伺之久,无行人,因持之归。妻亦告其所见,即往舍西寻之,乃一金人,仆于草间,亦曳之归。因烹羊饮酒,得以周给。自是出必获利,日以富赡。而金人留为家宝。所生子名曰平。平长,遂为富人。有李浔者,为江都令,行县至新宁乡,见大宅,即平家也。其父老为李言如此。(出《稽神录》)
【译文】
伪吴的杨行密,当初定居在扬州。远离住宅区,人家稀少,烟火不接。有一个姓康的人,以出卖劳动力为生,在太平坊租了间空房子居住。有一天姓康的早晨出去没有回来,他的妻子生下一个男孩。孩子刚生下来,就有一个很奇怪的人,红脸红衣红帽,靠着门坐在那里。康妻又惊又怕,没好声地把他赶走。那人走到屋西侧,“咕咚”一声摔倒了。赶巧这时候姓康的回来了。将要到家的时候,忽见路边有五千钱、半边羊和一尊酒。他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来,就把这些东西拿回家中。妻子也把她刚才看到听到的告诉了他,他就到屋西去找那个怪人,一看,原来是个金人倒在草中。他把金人也拉回家去,于是烹羊饮酒,吃喝全都有了。从此,他每次出门一定能得到好处,渐渐富足起来。他把金人留做传家之宝。其妻所生的那个孩子,取名叫康平。康平一长大就是个富人。有个叫李浔的人,是江都县的县令,他因事来到新宁乡,见到一所大宅院,就是康平家。这里的父老乡亲为李县令讲了上面这个故事。


豫章人
天复中,豫章有人治舍,掘地,得一木匮。发之,得金人十二头,各长数寸,皆古衣冠,首戴十二辰属,数款(明抄本数款作款刻)精丽,殆非人功。其家宝祠之,因以致福。时兵革未定,遂为戍将劫取之。后不知所终。(出《稽神录》)
【译文】
天复年间,豫章那里有人盖房子,挖地时挖出来一个小木匣。打开一看,里边有十二个金人,各都几寸长,全是古人的衣帽打扮,头戴十二生肖的属相,各种姿势,精妙美丽,简直不是人工能做的。这家把这些金人当宝贝供起来,因而得福。当时兵慌马乱,戍守当地的将领抢走了这些金人。以后就不知怎么样了。


陈浚
江南陈浚尚书,自言其诸父在乡里,好为诗。里人谓之陈白舍,人比之乐天也。性疏简,喜宾客。尝有二道士,一黄衣,一白衣,诣其家求宿。舍之厅事。夜间,闻二客床坏,訇然有声。久之,若无人者。秉烛视之,见白衣卧于壁下,乃银人也;黄衣不复见矣。自是致富。(出《稽神录》)
【译文】
江南的陈浚尚书,自己说他的叔叔大爷们在乡间都喜欢作诗。同乡人都叫他陈白舍,拿他与白乐天相比。他性情豪爽,热情好客。曾经有两个道士,一个穿黄衣,一个穿白衣,到他家求宿。他家便让二位道士住在厅堂里。夜间,听到二位道士的床塌了,发出很大的响声。过了一会儿,又静得像没有人似的。拿着蜡烛进去查看,见穿白衣的躺在壁下,是一个银人;穿黄衣的不知哪里去了。从此他们家富了。


建安村人
建安有人村居者,常使一小奴。出入城市,经舍南大冢。冢傍恒有一黄衣儿,与之较力为戏。其主迟之,奴以实告。觇之信然。一日,挟挝而住,伏于草间。小奴至,黄衣儿复出。即起击之,应手而踣,乃金儿也。因持以归,家自是富。(出《稽神录》)
【译文】
建安年间有个住在乡村的人,平常使唤一个小孩为奴。小奴来来往往到城里买东西,要经过屋南的大坟墓。坟旁经常有一个穿黄衣服的小孩,和他比力气玩耍。小奴的主人问他为什么往往回来晚了,小奴便把实情告诉了主人。主人偷偷地去看了看,的确像小奴说的那样。有一天,主人带着武器前往,埋伏在草丛里。小奴来到,那黄衣小孩又跑出来。埋伏在草丛里的这位立即跳起来攻击黄衣小孩。黄衣小孩立即被打倒,原来是个金小孩。于是他就把金小孩拿回家中,从此便富了。


蔡彦卿
庐州军吏蔡彦卿,为拓皋镇将。暑夜,坐镇门外纳凉,忽见道南桑林中,有白衣妇人独舞,就视即灭。明夜,彦卿挟杖先往,伏于草间。久之,妇人复出。方舞,即击之堕地,乃白金一瓶。复掘地,获银千两。遂为富人云。(出《稽神录》)
【译文】
有一个叫蔡彦卿的庐州军吏,是拓皋的镇守将。一个闷热的夜晚,他坐在门外乘凉,忽然看到道南的桑树林中,有一个白衣女子独自起舞,近看就消逝不见了。次日晚上,蔡彦卿带着武器前往,埋伏在草丛里。过了一会儿,那白衣女子又出现了。她刚起舞,蔡彦卿就把她打倒在地。细一看,竟是一银瓶子。又挖地,挖出白银上千两。于是他成为富人。


水银
吕生
大历中,有吕生者,自会稽上虞尉调集于京师。既而侨居永崇里。尝一夕,与其友数辈会食于其室。食毕,将就寝,俄有一妪,容服洁白,长二尺许,出于室之北隅,缓步而来,其状极异。众视之,相目以笑。其妪渐迫其榻,且语曰:“君有会,不能一命耶,何待吾之薄欤?”吕生叱之。遂退去。至北隅,乃亡所见。且惊且异,莫知其来也。明日,(“日”原作“其”。据《宣室志》八改。)生独寤于室,又见其妪在北隅下,将前且退,惶然若有所惧。生又叱之,遂没。明日,生默念曰:“是必怪也,今夕将至,若不除之,必为吾患不朝夕矣。”即命一剑置其榻下。是夕,果是北隅徐步而来。颜色不惧。至榻前,生以剑挥之,其妪忽上榻以臂揕生胸(“胸”原作“月”,据《宣室志》八改)。余又跃于左右,举袂而舞。久之,又有一妪忽上榻,复以臂揕生。生遽觉一身尽凛然若霜被于体。生又以剑乱挥。俄有(“有”原作“为”,据《宣室志》八改)数妪,(妪原作状。据宣室志八改。)亦随而舞焉。生挥剑不已。又为十余妪,各长寸许。虽愈多而貌如一焉,皆不可辨。环走四垣,生惧甚,计不能出。中者一妪谓书生曰:“吾将合为一矣,君且观之。”言已,遂相望而来,俱至榻前,翕然而合,又为一妪,与始见者不异。生惧益甚,乃谓曰:“尔何怪?而敢如是挠生人耶!当疾去!不然,吾求方士,将以神术制汝,汝又安能为耶?”妪笑曰:“君言过矣。若有术士,吾愿见之。吾之来,戏君耳,非敢害也。幸君无惧,吾亦还其所矣。”言毕遂退于北隅而没。明日,生以事语于人。有田氏子者,善以符术除去怪魅,名闻长安中。见说喜跃曰:“是我事也,去之若爪一蚁耳。今夕愿往君舍,且伺焉。”至夜,生与田氏子俱坐于室。未几而妪果来,至榻前。田氏子叱曰:“魅疾去!”妪扬然其色不顾,左右徐步而来去者久之。谓田生曰:“非吾之所知也。”其妪忽挥其手,手堕于地,又为一妪甚小,跃而升榻,突入田生口中。田生惊曰:“吾死乎!”妪谓生曰:“吾比言不为君害,君不听;今田生之疾,果何如哉?然亦将成君之富耳。”言毕(“毕”字原阙,据《宣室志》八补),又去。明日,有谓吕生者,宜于北隅发之,可见矣。生喜而归,命家僮于其所没穷焉。果不至丈,得一瓶,可受斛许,贮水银甚多。生方怪其妪乃水银精也。田生竟以寒栗而卒。(出《宣室志》)
【译文】
大历年间,有个姓吕的书生,从会稽的上虞尉调集到京城。不久他便侨居永崇里。曾经有一个晚上,他与几个朋友在家中聚餐。吃完饭将要就寝的时候,顷刻之间出现了一个老女人,面容与衣服都很洁白,身高二尺左右。她是从屋子的北边旮旯里出现的,缓步走来,样子很怪异。众人见了,相视而笑。那老女人走近床榻,还说话道:“你们聚餐,就不能让我也参加?为什么待我这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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