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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搜索-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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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已经进步了,这些东西都不再被人类惧怕了。还好,有了人肉搜索,它是一把悬在每个人头顶的利剑,由于这把利剑掌握在多数人手里,所以才有了更加公正的秉性,这把利剑不会因为你是达官贵人,不会因为你贿赂了法官就停止对你的审判。诚然,这把利剑也会有出错的时候,可是它的错误机率比法官要少很多,我们不能因为人肉搜索曾经伤害过无辜的人就要废止人肉搜索,就像我们不能因为法官错判佘祥林入狱11年或者法官开释了某个贪官,而要求废止法律。就连有的官员都说,人肉搜索已经成为制度反腐败的新利器……”“人肉搜索什么时候又成反腐利器了?”蒋子良倔强地问道。

“还记得周久耕吗?南京市江宁区房产局局长。他开会时的照片被网友上传到各大论坛,一番人肉搜索后,网友发现,周久耕所抽的烟是南京卷烟厂生产的‘九五至尊’香烟,每条售价在1500元到1800元之间。随后南京市纪委展开调查,发现他果然是个贪官。你说这次反腐不是人肉搜索的功劳吗?杭州市纪委还专门建立了网络监督信息快速反应机制,专人监控网络反腐信息,为的就是能及时筛选腐败犯罪线索,提高腐败犯罪案件的破案率。他们的负责人说,人肉搜索已经成为举报领导作风、抗击腐败的一个有力平台。”蒋子良如梦方醒,说道:“这么说,我们市那个倒霉局长穿了一件T恤衫被人肉搜索,也是反腐的一个例证啊!还有那个调戏服务生的银行行长……”“对,你终于开窍了。”彭菲菲说道,“人肉搜索参与反腐,就是发起于周久耕的天价烟事件。还有辽宁省某市有20个副秘书长的事情也被捅到网络上,引起了一番热议,后来这些秘书长一夜之间蒸发了,这难道不也是网络监督的作用吗?网友曝光了一沓在地铁里捡到的公务员国外旅游账单,使江西省和浙江省多名相关官员受到处罚;再说说那个全国最荒淫无耻的区委书记董锋,他跟情妇做爱时,还逼着老婆在旁边看。从几年前,他任县委组织部长时,他老婆就开始举报他‘作风极不检点’、‘情妇一大堆’,她也多次到董锋单位闹过,结果却遭到董锋的毒打和恐吓,他说:‘北京、南京、徐州我都拿钱买通了,你敢举报,我一个电话,就叫你坐牢。’但是,有一方面他没有买通,也无法买通,那就是网络和网民。中国矿业大学的一个副教授知道这件事后,公布在网上,董锋立即被查办。这就是网络的力量,这就是人肉搜索的力量。就连2009年全国两会期间,最高人民检察院副检察长胡克惠列席台湾代表团分组讨论时也说,最高检将借助网络和网民力量对不法事件进行长期监督。”蒋子良心中依然存有疑惑,说道:“对,你说的都有道理,可是身怀利器杀心必起,如果不规范不限制,势必还会有攻击普通人的人肉搜索。”“可是你能找到一个适当的限制人肉搜索的办法吗?我就怕万一有了限制的措施,人肉搜索就会变质,到时候,人肉搜索更多的将是凶器而不是利器。”“我不明白。”“你想啊,假如要规范人肉搜索,那么肯定需要这样一个部门,比如说咱们的网监处。也就是说,人肉搜索的权力被集中在网监处了,而权力产生腐败,到时候我们的郑局长没准都会想着‘权力寻租’的事了。”“算了算了。”蒋子良说道,“咱们不说这些了,还是做点儿更有意义的事情吧。”说着抱起彭菲菲,扔到了床上,然后饿虎扑食般压了上去。

“你这个坏蛋。”“我就是坏蛋。”两个人最近肯定没有“性福缘”,早晨时正待云雨被洪跃宗的电话打断了,现在,蒋子良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我得罪谁了?”蒋子良郁闷地说道,电话又是洪跃宗打来的,他一接通便恶狠狠地说道:“如果天没塌下来,小心我毙了你。”“哈哈哈,”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淫笑,“天没塌,地陷了,你管不管?”

第二章 末班车凶杀案

在北京有一个流传了十多年的故事,说是在1995年11月14日深夜,375路公共汽车末班车,由圆明园公交总站驶往北宫门,走到半路,上来三个穿着清朝服装的人,车上一个老太太看出来那是三个鬼便借口下车了。第二天,公交车总站便报案说,这路末班车和一名司机、一名女售票员失踪;第三天,警方在距香山一百多公里的密云水库附近找到了失踪的公共汽车,并在公交车内发现三具已严重腐烂的尸体,但是司机和售票员的尸体却一直没有找到。

关于末班车的故事还有很多,在谷歌上搜索“末班车”,可以在秒的时间里得到883项记录。人们为什么对末班车情有独钟?也许末班车可以提供给人们无限丰富的想象空间,漆黑的夜晚、飕飕的冷风、空荡荡的车厢、喑哑作响的车声……对讲故事的人来说,这是非常诱人的场景。

375路公交车的故事,从1995年到现在,已经有十多年时间了,这个故事竟一直流传不衰,而且越传越神,并且衍生出多个不同的版本,全国各地的城市似乎都发生过类似的故事。有些人把这些传说仅仅当成故事,有些人会当真,并发誓再也不做末班车了。

假如江麓对末班车也心存如此看法,他也许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但他是一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据说一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是无所畏惧的,所以江麓胆子非常大,于是他义无反顾地坐上了一路末班车,义无反顾地投入了死神的怀抱。在坐上这趟末班车之前,他犹豫了很久,是多等十分钟坐公交车,还是立即钻进出租车里。他权衡再三,放弃了奢侈的享受,毕竟他现在已经失业了。

他坐的公交车是202路,从枫山公园到三合小区,沿途共设了26个公交车站,每天早晨五点半首发,末班车是晚上十一点半,无人售票,票价统一为两元。在山东烟台,202有着特殊的含义,城市没有202路公交车,宾馆没有202号房间,就连路牌都没有202号……据说全烟台只有一个地方,使用了202号,那就是烟台的火葬场。202,象征着死亡。江麓在踏上202路末班车的时候,自然不会想到这些,首先这里不是烟台,其次,他不是烟台人。

江麓在一家世界五百强公司就职,做软件开发,本来小日子还挺舒服,可是一场席卷全球的金融海啸彻底改变了他的生活。由于公司订单锐减、业务萎缩,老板只好在全球范围内裁员,江麓很不幸地被裁掉了。供了一套一百多万的房子,月供五千多,这下没了任何经济来源,已经断供三个月了。他想把房子卖了,可是房价跌得太惨,现在出手要亏三十多万,江麓不舍得。可是银行催得紧,扬言要起诉他了,这几天,他脾气特别暴躁,看谁都不顺眼。此时,他坐在202路公交车上,跟着车一起颠簸起伏,前仰后合——司机要赶时间早点儿回去,所以经常猛加油,急刹车。

江麓的位子靠门,车上还有几个乘客,每个人都单独坐了一排位子,每个人都是孤独的。在这个钢筋水泥的城市里,人与人之间不需要任何的寒暄。

江麓突然觉得人生在世非常渺小,在苍茫宇宙里,每个人都是一粒孤独的尘埃。司机打开了收音机,车厢里响起电台的节目,一个充满磁性男人的声音在狭小的车厢里回荡:“听众朋友大家好,又到了《末班车》时间,今天给大家带来的还是一个末班车上的鬼故事……”江麓本能地感到一阵恐惧。

团岛站到了,站台上空空荡荡的,灯箱广告散发出惨白的光,似乎有一阵阴风吹过,广告牌微微地晃动了一下。车门打开,风吹了进来,江麓感到一阵寒意,一块手帕迎面向自己飞来,手帕贴在嘴巴上鼻子上,他感到凉丝丝的,直透骨髓……

司机陶训义肯定不会想到,就在刚才,就在他的车上,死神刚刚造访。

他开这趟车已经六年了,每天都是重复着这条线路,生活单调而乏味。开了七八分钟,车进了金沙湾站,乘客们纷纷下车了,只剩下一个乘客,他似乎睡着了,低着头,戴着鸭舌帽,看不到他的脸。

“醒醒啦,别感冒了,下一站就到终点站了。”陶训义好心提醒,但是乘客睡得很香,根本就没听到。陶训义一脚油门踩到底,202路末班车带着死神的猎物飞速地驶向终点站三合小区。

当死神造访202路末班车的时候,三合小区公交总站站长郝大民正坐在电脑前,兴奋地浏览着网页,用右手食指艰难地敲打出三个字:“正点啊。”他看的网页正是蒋子良和彭菲菲刚刚看过的:《网络通缉令:搜出这个第三者》。

第三者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不漂亮也不可能当第三者。在郝大民看来,这个第三者最吸引人的地方是她的胸部,女人穿着吊带裙,腰微微地弯着,两只手搭在一起放在大腿根部,压住了要被风卷起的裙摆。[WWW。WrsHU。COM]女人的乳房露出了一小半,非常白皙,乳沟很深,郝大民想淹死在里面。他今年四十出头,正是男人花花肠子最多的时候,他也曾想利用职务之便勾搭一个售票员,可是公司招聘的售票员一个个皮糙肉厚,比自己老婆还难看。他很想招聘一个像扬州公交MM那样的售票员,可是一直招不到。看着第三者的照片,郝大民遐想半天,最后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了,目光这才离开了照片。

看看跟帖,已经有五百多条了,这个第三者看来迟早会被人揪出来的,到时候就知道她到底住在哪里,在哪儿工作了。

老婆催他睡觉,他烦乱地答应着,刚关掉电脑就接到了电话。电话是陶训义打来的,他觉得这司机很不懂事,深更半夜的打什么电话啊?即便出了事故,不是有保险公司吗?等他接听了电话之后,才意识到事情重大,披了一件外套便驾着车风驰电掣地赶往三合小区公交总站。

往常这时候,公交总站早已死寂一片了,今天晚上却特别热闹,三辆警车闪烁着红蓝色的警灯围住了一辆公交车。在中国,即使什么都缺,也不会缺看客,虽然已经是凌晨,但是四围还是围着十几个附近的居民,他们一看到有热闹可看,连觉都顾不得睡了,竟然兴致勃勃地跑下楼来了。一个警察正在给陶训义录口供,郝大民挤上前去,急吼吼地问道:“陶训义,怎么回事啊?”“死人了。”“你是谁?”洪跃宗问道。

“他是我们站长。”陶训义说道。

“你好你好,”郝大民说道,“不知道有什么能帮上忙的。”“没有。”洪跃宗直截了当地说道,这让郝大民很没面子。

陶训义说,他把车开回总站后,发现那个乘客还坐在那里睡觉就过去叫他起来,可是他没答应,于是陶训义就推了推他,结果这一推不要紧,盖在乘客头上的鸭舌帽掉到了地上,他看到了一张惨白的脸,接着他发现,附近车板上流了一摊血。陶训义说道:“在金沙湾站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儿了,当时所有乘客都下车了,只剩下他一个人,我看他低着头,以为他在睡觉,还提醒他别睡了小心感冒,可是他也没理我。”“他是从哪一站上车的,你还记得吗?”陶训义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说道:“好像是在华阳路站上的车。”“你确定?”“确定。”“为什么记这么清楚?”“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看到他,就觉得他特别晦气,有时候一个人要倒霉的时候,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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