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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本这样的国家……”
“同样如此。日本的石油资源少得可怜，有等于没有。另外，日本的海外影响力并不强，而美国又爱吃独食。别看伊拉克战争与阿富汗战争期间，日本人很积极，像个跟屁虫一般的跟在美国身后转悠，又出钱又出兵的，可是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甚至没有能够在伊拉克分到一座油田的开采权。这几年，我们又一直在海外努力收购油田。因此，日本的三家石油公司早就处于亏损状态了。”
“很严重？”
“相当严重。”看到凌天翔一脸惊讶的样子，黄龙飞笑着说道，“日本政府没有公布任何这类的消息，而且这三家公司这几年的业绩报告都是红线，而不是绿线。那么，他们是怎么盈利的呢？这中间肯定有问题，至少就我们自己计算的结果来看，这两年，日本在石油开采方面的亏损至少在450亿美元以上，可是这三家公司的业绩全是良好，每年的盈利都不少。”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肯定就是日本政府暗中提供补贴了。”
“对，我们现在有一点点重要的资料。三年前，日本政府的秘密经费就增加了一倍，而且这三年来，每年的增加额都在100％以上。按照一般情况，这些秘密经费应该都是用于情报，以及军事科研的，可是，日本的情报系统本来就很糟糕，而在科研方面又主要是民间投入，以及通过信贷的方式投资，需要的政府投资相对较少。很明显，这些钱全是拿去填补石油公司的亏空了。”
凌天翔微微点了点头，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是对比一下就很清楚了。
“不过，现在这都是推测，我们没有掌握任何的证据。因此……”
“要我们去搜集证据？”
黄龙飞点了点头。“这就是你们的第二份工作。本来，这件事我们曾经考虑请情报部门去做，可现在我们这属于民间活动，而且政府肯定不想背上一个破坏谈判的名声，而这也恐怕正是日本人想看到的。所以，我们无法借助国家力量，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而你手里有一批情报人员，在这方面应该有一些能耐。”
凌天翔沉思了一阵，说道：“如果我们搞到了证据的话，该怎么处理呢？”
“当然不能交给警察。”黄龙飞说了句玩笑话，“我们的目的是要搞臭这三家公司，所以，最好还是交给媒体，特别是一些西方国家的媒体。”
“为什么要给西方国家的媒体？”凌天翔这下有点搞不懂了。
“那三家日本石油公司的竞争对手都是西方的石油公司，而且西方好几家大的石油公司，包括美国的都吃了亏。把这个消息捅出去，包括美国在内的西方国家都会向日本政府施加压力，甚至会迫使日本调查。这调查的结果肯定不会很糟糕，但是对我们来说，只要日本政府不再向上三家公司提供秘密补贴就行了。”
“然后呢？”
“然后？”黄龙飞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就该我们这边下手。到时候，只要这三家公司的股价跌下去，我们就去收购，按照相关的法规，我们只要掌握了任何一家公司5％的股份，就可以加入董事会。按照我们的估计，这三家公司的市值都在4500亿左右，虽然我们没有实力收购任何一家公司一半以上的股票，但是却肯定能够让日本人感到担心，到时候，日本政府必然出来救市，我们再转手一卖，必然大赚一笔。最重要的是，到时候三家公司的业绩都严重亏损的话，其市场价格又会继续下跌。来回折腾几次，就算日本人再有钱，也会被折腾光。最重要的是，这三家公司的名声被搞臭了，而且需要进行结构调整、缩减开支，才能生存下去。到时候，他们哪有精力去管东海的油气田呢？”
“这么做的话，是不是太露骨了？”
“当然露骨，不过嘛，我们采用的都是正常手段，日本人有本事，就来狙击我们的股票。”黄龙飞大笑了起来。“不说别的，我们这四家大公司的股票有一半以上都掌握在自己人的手里，而且一直没有进行大规模的融资，不管股价跌到多低，只要我们自己不抛，就没有人能够收购！”
凌天翔这才明白了过来，同时也想到，恐怕在好几年之前，黄龙飞他们就在设法买回公司的股份了。不然的话，这几年，黄氏集团也不会一直没有扩大经营规模。
“反正，这些事我们自己干就行了。”
“这大概在什么时候开始？”凌天翔也立即来了兴趣。
“最快半年，最迟一年，当然，这得看你们这边的动作有多快了。”
凌天翔点了点头，心里也有了自己的小九九。
黄龙飞突然笑了起来。“我们这是大潮，少不了有人跟风，如果你认为这是个机会的话，跟进也不是不可以的。”
见到父亲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凌天翔立即尴尬的笑了起来，他确实在想怎么趁此机会发一笔呢。
第七节 三路齐出
又过了几天，拿到了黄龙飞提供的资料之后，凌天翔让连豫泯去接应肖遥与萧庆国，然后就与袁德良先行返回了亚西贝岛。在连豫泯他们回来之前的几天里，凌天翔花了几乎所有的时间，把黄龙飞提供的那些资料全部看了一遍，并且逼着袁德良也跟着他一起来研究这些资料。
在黄龙飞提供的这些资料中，大部分都是对日本的财阀以及企业集团的介绍，而这些都控制在日本的几个大家族的手里。
日本的财阀分成了两种，一是旧财阀，指的是三井、住友、三菱与安田这四个明治维新之后逐渐形成，并且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前，在日本占有举足轻重地位的大家族。二是现在的六大企业集团，指的是三井、三菱、住友、芙蓉、三和与第一劝银。这些大的企业集团都是在战后根据新的形势发展，或者是在原有财阀的基础上演变而来的。除此之外，还有丰田汽车集团、日立集团、东芝集团、松下集团、东急集团、伊藤荣集团等巨大企业。可是，不管是旧财阀，还是现在的企业集团，以及巨大企业，实际上都是一个东西，那就是由日本的几大家族共同掌握的，用来控制日本经济，甚至是日本政治的工具。
二战前，日本的各大家族基本上是独立的，而且竞争关系相当激烈，比如三井与三菱之间的竞争就持续了数十年之久。二战之后，因为受到了独占禁止法的限制，控股公司从日本消失，这也使日本的几大家族失去了同时掌握好几家大公司的能力。可是，这并没有限制并购，以及换股等交叉控制的手段。在新的形势下，日本的几大家族放弃了成见，由对抗转向合作，逐步成立了六大交叉控制的企业集团。并且，随着战后新兴家族的出现，日本的旧家族开始接受新鲜血液，也就出现了众多的巨大企业。
这些，都是换汤不换药的手段。日本的经济命脉仍然控制在几大家族的手里，而且所有的大公司几乎都有这些家族的股份。这次，凌天翔要对付的三家石油公司，即三井能源、住友开拓、以及三和勘探实际上都是由这些家族控制着的。
在黄龙飞送来的资料中，也有这三家石油公司的详细介绍。
三井能源的历史最为悠久，本来三井家族在发家的时候，就以煤炭开采为主要产业之一，而随着石油逐渐替代了煤炭，三井能源也就逐步转型，重点为石油的勘探与开采。而现在的三井能源实际上是前三井集团与前三菱集团的两家石油公司合并而成的，集中了两家公司的优势力量，在上个世纪70到80年代的时候，曾经是日本最大的，也是唯一的大型石油公司。该公司的总资产超过了20万亿日元。虽然比起欧洲与美国的石油巨头来说，这个规模并不大，比如埃弗森石油公司的总资产就超过了1万亿美元。但是，在日本，三井能源绝对算得上巨无霸型的石油公司。该公司在东京、纽约与伦敦的证券交易所都发行了股票，不过主要的股份在东京证券交易所，因为受到全球高油价的影响，三井能源的股票总市值已经从巅峰时的近60万亿日元，下滑到了现在大概40万亿日元，折合约4800亿美元。
住友开拓的前身也是住友集团旗下的一家石油公司，二战后差点倒闭，后来拿到了日本政府的巨额融资，并成功的兼并了安田家族的石油公司，并且在上个世纪80年代初成为了日本的第二大石油公司。相对而言，住友开拓的规模要比三井能源小一点，其股票总市值大概为35万亿日元，折合4200亿美元。
三和勘探的规模最小，这家石油公司是在二战后成立的，初期的主要业务是石油勘探，而不是石油开采。在上个世纪70年代，随着全球能源危机爆发，日本政府加强了石油开采方面的投入，三和勘探才借助这一机会，迅速扩大规模，并且全力拓展石油开采方面的市场，利用其在石油勘探方面的深厚功底，迅速发展成为了日本的第三大石油公司。该公司的股票市值大概为30万亿日元，折合3600亿美元。
这三个大的石油公司有一个共同点，即由日本的六大家族，以及另外几个新兴家族交叉控股。其中三井、三菱、住友、三和这四个家族占的比例最大。只是，因为有太多的家族参股，所以任何一方都没有在一家公司里占到主导地位。比如，在三井能源，虽然三井家族是最大的持股者，可其持有的股份还不到8％，另外的十多个家族也在5％到7％之间，这些家族的总持股量占到了公司股票总市值的60％左右，而另外的40％则在市场上流通。其他两家公司的情况也比较相似。
看完这些资料，凌天翔才明白黄龙飞为什么那么有信心了。说白了，日本这种各大家族联合控股的方式最大的好处就是集中了所有家族的力量，然后使企业迅速发展壮大。可其坏处也很明显，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任何一个家族占到了多数股份，如果家族联盟最终瓦解的话，那么这些公司也将随之崩溃。
这个问题，在黄氏集团、袁氏集团就不存在。黄龙飞个人就持有黄氏集团50％以上的股份，加上李明翰，以及其众多养子、养女持有的股份，黄氏集团有近八成的股份是在自己人的手里。袁氏集团的情况也差不多，袁鸿业一个人就掌握了超过50％的股份，而他的三个女人各有10％的股份，就算现在袁德良没有股份，但袁氏集团80％以上的股份都在袁家人的手里。虽然这种发展模式的缺点很大，即无法利用融资的方式来迅速扩大规模，公司的发展速度相对缓慢，但是其优点也同样突出，即没有任何人可以在股市上击败这样的家族企业，也就别想收购这样的家族企业了。
显然，黄龙飞要利用的就是敌人的最大缺点。只要能够成功收购任何一家公司5％的股份，那么就有权进入董事会，具有了发言权。即使这个发言权无足轻重，可是对日本人来说，如果让一个共和国的商人进入了他们核心企业的董事会，那绝对是比天塌下来还要巨大的灾难。因此，黄龙飞实际这只需要180亿到240亿的资金就能够击垮一家公司，然后通过转手卖出的方式来赚去高额利润。反复折腾几次之后，赚的钱就将难以想象了，同样的，日本人亏的钱也将难以想象。
“只是，要达到这个目的的话，对我们来说，还有很多艰难的事情要去完成。”凌天翔看了眼围坐在桌子旁的那几个刚刚赶回来的队员。“而且，我们的时间相当有限，最多1年，最好在半年之内就有所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