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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9
黑魔王的婚礼
强制使用禁咒恢复伤势，违背常理的后果是Voldemort此时只能无力躺在床上的身体。太弱了……黑魔王咬紧牙关，压抑住了痛苦呻 吟冲出嘴巴的想法。
全身的疼痛警告着他此时的虚弱，令他不快地想起了过去某些黑暗的时光，孤单地在深邃广袤的森林里游荡，到处是无穷无尽的旷野和危机四伏的阴暗，谁也不知道在下一秒是否有猛禽冲出来结束他的饥饿感。
至少他该庆幸现在不需要担忧缺乏食物，Voldemort唾弃着想，暗暗维持自己的警惕，看向格林沃德的时候眼里一片平静。
“米粥。”盖勒特的表情是他一贯的严肃，他转动手腕，轻轻舀了一勺食物，送到黑暗公爵的嘴边。他的动作看不出有多温柔，透出的气势反倒像军人，强硬而笃定，给一般人以他喂的不是米粥而是毒药的想法。偏偏黑暗公爵吃这一套，如果盖勒特真的使用对待病人的忸怩慈善来应对黑魔王，黑魔王非得用魔力将他撕成碎片不可。
格林沃德不温不火的态度保护了Voldemort的自尊心，毫无情感波动的黑色眼睛稍稍有了一丝光泽，如久藏的黑珍珠首次暴露于光下；发出令人惊艳的色彩，黑与白的色差变幻使它透明得不真实。
整个过程中；盖勒特的表情都没多大变化，动作始终稳健不仓促。Voldemort勉强地吞咽，即使是这样轻而易举的动作他也费力无比，食道一边渴求着食物一边又为额外的负担扭曲抽搐着。鼻端的呼吸粗糙，不稳，黑魔王坚持不让嘴唇张开时泄漏出气流，以免惨叫痛呼欺侮主人的虚弱大意而跟着跑出去。
沉默地将整碗粥喂完，格林沃德拿起餐巾擦抹黑暗公爵的嘴角。嘴唇表皮干得有些裂开，他又沾了些水，用按摩一样轻巧的力道擦去虚浮的死皮，直到黑魔王的双唇呈现出诡异的红润盖勒特才停止。
嘴唇发肿的感觉被灵魂和身体错位的疼痛盖过去，Voldemort最多只是疑惑前魔王在擦嘴上花了过多时间，压根儿就没想过自己被占了便宜的可能。
格林沃德转身将瓷碗放到桌上，召唤家养小精灵把它拿走，同时掩去了眼底的笑意。
拿起报纸，盖勒特开始享受自己的早餐。
浓郁的茶香随着盖勒特搅拌的动作渐渐弥漫开，黑暗公爵闭目养神，他竭力放缓自己的呼吸，灵敏的嗅觉没有放过面包烘烤到微焦的麦香和芝士清冷又热烈的气味。
盖勒特发出低低的咀嚼声，和着松脆的面包断裂的声音，几＇img＇chapter19_271。gif＇/img＇来只有清淡乏味的米粥垫肚子的黑暗公爵屏住了呼吸，Voldemort的强大意志能够抵制美色和金钱的诱惑，却无法控制身体对美食的本能反应。
喉咙不自主地吞咽涎液，黑暗公爵用干涩的声音冷哼，那股不通畅断断续续的气流令他的语气听上去不那么冷酷无情，他脸色不善地说道：“出去吃。”
短暂的相处自然不可能使两位魔王的感情急遽升温，可总比刚刚定下婚礼时带着火药味的模式友好多了。
格林沃德坚持在黑魔王面前用餐，虚弱的黑暗公爵视力和嗅觉依旧锐利，餐桌上过多的甜食和空气中浓郁的奶油味道暴露了前魔王嗜好糖类的性格瑕疵。
“你确定明＇img＇chapter19_271。gif＇/img＇的婚礼能站得起来？”如果格林沃德的语气里带着轻浮的笑意，黑暗公爵就会把连日虚弱的焦躁和怒火发泄到他的头上。然而，精明严谨的前魔王，眼睛里有着如同探讨行军布局时的肃穆，能够震住浮躁的人心。
“我有一个优秀的魔药大师，”Voldemort没有正面回答，在盖勒特执著的目光中，他妥协，“疼痛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黑暗公爵并没有说谎，但谁能说得清黑魔王的精神崩溃点在哪里呢？
摇头拒绝格林沃德的帮忙，Voldemort用手臂撑着坐起，受魔力反噬影响的肌肉有了萎缩的迹象，骨骼如同久置的旧机器每动一下就发出碎裂般的响声。
额头潮湿，Voldemort隐隐觉得有什么在鼻翼上划下冰凉的痕迹，大约是冷汗吧，他淡淡得想。
眼前忽地一黑，伴随着脑部抽痛的晕眩，Voldemort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他紧张地收紧了抓住床垫的手指，总算没能倒下去。
盖勒特默默地看着，在黑魔王坚持了五分钟的身体平衡被打破之后，才用训导的口气说道：“看来，你的承受能力并不像自己所预料的那样强大，所以不如试试我的办法，那就是——”格林沃德抿了口爱尔兰咖啡，“休息。”
“我不能……”黑暗公爵皱眉。
“你有一个优秀的魔药大师。”
“……”格林沃德给Voldemort重新盖好被子。
婚礼当＇img＇chapter19_271。gif＇/img＇，Voldemort命令斯内普给自己开了一大瓶精神麻痹的药物，剂量足够令三头巨人发疯。这个比较对象并不是为了说明黑暗公爵比三头巨人强，只是想要强调西弗勒斯·斯内普在收到这个命令时的震惊，警惕的间谍差点以为邓布利多用蟑螂堆收买了黑魔王的猫头鹰，幸好信纸上的咒语触发了黑魔标记，证明了指令的真实性。
“主人。”作为司仪，马尔福一身墨绿滚边的长袍，未经召唤就闯进了房间，并用咒语锁上门。
Voldemort靠坐在椅子上，冷静地看着担忧的灰眼，卢修斯还没有完全忘记礼仪，他拘束恭敬地站在门边。点头示意，黑暗公爵允许马尔福的接近。
“你应该在招呼客人，”Voldemort用略带斥责的语气说道，他尽量无视了内心深处的奇异情愫，“还有，德拉科和汤姆怎么也有他们的份？”
卢修斯假笑：“小龙说要亲手给您送上新婚礼物，汤姆也打算报答您的恩情。这个安排我很早就通知了格林沃德先生，他承诺过会转达给您的。”
“好极了，”Voldemort虚伪地赞叹，“除了给我带来这个惊、喜、之外，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属下听说您最近胃口不好，所以带来了几个精通厨艺的仆人，其中有一个来自东方，最擅长做的就是药粥。”
“好了，收起你的小把戏，”Voldemort听得有些反胃，清淡的米粥再美味也吃腻了，“我相信斯内普没能守住那个秘密，是的，我的身体曾经出现过一点小问题——‘曾经’，你听明白了么？”
“您的意思是您的小问题在滥用止痛剂等麻痹药物之后解决了，是吗？”卢修斯尖锐地反问，他的表情仍是无懈可击地恭顺，Voldemort不认同地挑眉，正欲反驳，却被马尔福立刻软化的目光止住了。
“我无意和你争辩，V，即使你结婚了，你也依然是我的伴侣。”
很少有人能把这样的话说得理直气壮，Voldemort的眼底不知不觉浮现出一丝暖色调的笑意。
卢修斯用修长而精致的手指扣住黑魔王的，用耳语般的声音说道：“小龙和……我一样担心你。”
Voldemort心惊于自己身体对手心传来的温度的剧烈反应，一半的心脏因为放松戒备而紧张地收缩着，另一半却像是被某种情绪撑得快要炸开。这种感觉并不惹人讨厌，黑暗公爵抚平内心的震惊，深深看着对自己影响越来越大的铂金贵族：“叫德拉科进来。”
虽然清楚自己无法坦然地面对亏欠过多的孩子，Voldemort从没想过德拉科的情绪会那么消沉，小小的脸蛋好像失去了光彩。德拉科根本不敢抬头，只用那双蓝色的眼睛脚下盯着名贵的地毯。
卢修斯担忧地退了出去，Voldemort清咳，德拉科因为他的声音而颤抖了几下。
“德拉科，你应该牢记自己体内的高贵血液……”蓝盈盈的瞳孔飞快地扫了黑暗公爵一眼，杀伤力超过了不可饶恕咒中的索命咒，Voldemort心脏停顿了一秒，几乎能听到自己完美的防御屏障碎裂的声音。
叹息着，Voldemort把手掌放到德拉科的头顶，铂金色的头发一丝不苟用发胶固定住，触感却依旧柔软。黑暗公爵没有强迫德拉科抬头，拥有强烈自尊心的小马尔福一定不愿意暴露此时的表情，也许，他根本就不需要这样轻易推卸责任的父亲。
财富，地位，名誉，这些他能给卢修斯的东西，总有一＇img＇chapter19_271。gif＇/img＇也会属于德拉科，那么他还能给些什么？
Voldemort让自己的目光漠然起来，却如何也收不回放在德拉科头顶的手，掌心的触感温软无比，似乎能奇异地唤起灵魂深处的感情。稍稍用力，Voldemort让德拉科靠近自己，用手臂揽住了他的肩膀，幼小的生命依靠在自己怀里，软软的，小小的，完全不像成人的气息萦绕在身体周围。
“我……我准备了礼物。”像是得到了某种肯定，德拉科满脸通红，兴奋地往怀里掏出一个袋子，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酒红色的宝石拥有尖锐的棱角，不规则的形状昭示出失败品的本质。看到德拉科满怀期待的眼睛，水晶蓝的光就像在跳跃一样，Voldemort由衷微笑：“你很优秀，远远超过我的预料。”
“这就意味着，我能永远追随您，对吗？”德拉科捧着那颗伪造的魔法石。
黑暗公爵迟疑了，他能判断出德拉科的愿望更多出于对父亲的渴慕，他没有立刻答应：“你还太小，德拉科。”
在那欢快跃动的颜色黯淡下来之前，Voldemort接过了德拉科手里的魔法石，放在嘴边轻轻吻了一下。
“字面上的意思。德拉科，谢谢你，关于礼物，还有其他的一切。”
盖勒特在两位小男巫的带领下走上红地毯，拨开玫瑰的花海，馥郁浓烈的红色潮水般退开，将会场的中心留给这对举世瞩目的新人。
黑暗公爵没有注意邓布利多言不由衷却故作大度的贺词，没有听清半空中乐队的悠扬曲子，没有看到英德双方激烈拼杀的目光。他的视线集中在自己的配偶上，第一次认识到盖勒特所说的‘婚姻’并不是一个契约那样简单，正如卢修斯·马尔福和纳西莎·布莱克之间相互理解共同退让的关系一样，那样的默契和羁绊远不是单薄的利益可以维系的。
“我想，我可以理解一点了。”黑魔王忽然凑近盖勒特。
“什么？”格林沃德奇怪地看着年轻的魔王。
Voldemort侧身，帮盖勒特挡开邓布利多迫人的逼视，抬起手中的香槟向白巫师首领致意。
“他看上去不大高兴。”黑魔王用德语说道，引起前魔王的侧目，同时带过了前面的话题。
“你的心情和他的完全相反。”盖勒特微笑，勾起的弧度有种打破了平日正经面目的感觉，Voldemort恍然意识到失去了魔力的德国魔王也隐瞒了不少东西。
不过，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探索。
“我真的要感谢他，那块伪造的魔法石虽然不能使人永生，却也刚好能恢复我的伤势。”
“马尔福的势力居然渗入了霍格沃茨？看来我又多了一个劲敌。”
Voldemort没有点明德拉科在其中所冒的危险，只是浅笑，他扫了眼在人群中间旋转着敬酒的马尔福，铂金贵族好像没有丝毫察觉地继续豪饮。黑魔王收回目光，用同样玩笑的态度回应盖勒特：“你应该没有为我生育的打算，对吗？”
盖勒特愣住：“是的，你知道……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