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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具有非凡象征意义的清真寺内外，已经被草草的收拾过了，之前激战留下来的密集尸首，已经被尽可能的挪走。土耳其人的尸体都被装上大车，运往城外掩埋。而在攻克阿亚索非亚清真寺之战中战死的基督徒的尸体都被集中起来，盖上了东罗马和东正教的黄底黑色双头鹰旗帜。
他们将被安葬在他们战斗过的地方……将会再次变成圣索菲亚大教堂的阿亚索非亚清真寺内。不仅是阿亚索非亚清真寺会改回大教堂，伊斯坦布尔城内所有的清真寺，都将变成教堂，而且城市的名称也将会改成君士坦丁堡。四百一十一年前，“征服者”穆罕默德二世对君士坦丁堡所做的一切，现在都将再一次重现，只是受害者从基督徒变成了真神教徒。
“我命令，君士坦丁堡内所有的清真寺都必须在明天的太阳升起之前变成基督教堂！我命令，君士坦丁堡内所有的真神教徒都必须在明天的太阳升起之前改宗成为基督的信徒！如果他们不愿意改宗，那么就必须离开君士坦丁堡！走出去，或者作为尸体被抬出去！”
沙皇亚历山大二世骑着一匹雄骏的阿拉伯马，穿着蓝色的沙皇近卫军军服，正大声地对一群胸脯挺得老高的俄国将军下达着命令。收复君士坦丁堡的战役对俄罗斯，对整个基督教世界来说，是怎么强调都不为过。这么有面子的事情，亚历山大二世又怎么能不亲临前线呢？
况且，俄罗斯一直以来都是以东罗马帝国的继承人自居的。在俄罗斯东扩的可能性被大明帝国彻底封杀，西进又被奥地利帝国和统一的德意志帝国所阻挡，南下恢复东罗马帝国几乎就成了俄国唯一的扩张方向。
而攻占君士坦丁堡，就意味着东罗马帝国复兴的开始！亚历山大二世已经计划好了，等到和土耳其的战争告一段落，自己就在君士坦丁堡的圣索菲亚大教堂加冕登基为东罗马帝国皇帝！
马蹄声响动，在沙皇近卫骑兵的护送下，亚历山大二世一行在一片“乌拉”的欢呼声中到达了伊斯坦布尔的象征，阿亚索非亚清真寺前。一阵军号声中，亲自指挥伊斯坦布尔攻防战的俄国陆军大臣德米特里·阿列克谢耶维奇·米柳京元帅带着几个浑身沾满了硝烟味儿的将军全都肃然抬手行礼，就是整齐的啪的一声。
“陛下，光荣的君士坦丁堡已经回到了基督徒的手中啦！”米柳京元帅大声地报告。接着就是震天动地的“乌拉”声音——这座城市里面现在有超过20万个俄军，另外还有超过10万奥地利军队，光是聚集在阿亚索菲亚清真寺周围准备见证东罗马帝国复兴一幕的，就不下数万，现在全都发出了最大声的欢呼。
沙皇骑在马上，只是扫了眼阿亚索非亚清真寺布满弹孔的外墙，眼中泛起了泪花，然后高高举起右手，用力一挥。欢呼声顿时停止，现场安静了下来。
俄罗斯沙皇深吸了口气，稍稍抑制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大声喊道：“现在我宣布，东罗马帝国复兴了！”
“乌拉！乌拉！乌拉……”
欢呼声雷动。俄罗斯沙皇一直以来都以东罗马帝国的继承人自居，长期以来一直希望收复君士坦丁堡，在这座以君士坦丁大帝的名字命名的城市中加冕登基为东罗马皇帝。而且俄罗斯政府的宣传机器和东正教，也是这样教导俄罗斯人民的……对这个时代的俄国人来说，失去东西伯利亚真的不算什么——以后犯罪流放的时候还能少走点路。但是收复君士坦丁堡的意义，却无比重大！
沙皇又是一挥手，现场再次安静。亚历山大二世接着又道：“收复君士坦丁堡，只是复兴东罗马帝国的开始而不是结束！我在这里向你们，还有为保卫君士坦丁堡献身的东罗马帝国的英烈们保证，土耳其帝国必将死去，整个小亚细亚、外高加索、阿拉伯半岛，都将成为东罗马帝国的领土！东罗马和正教的旗帜，将插上巴格达的城头，麦加的大清真寺也将变成东正教的殿堂！”
“乌拉！乌拉！乌拉……”
欢呼声再次雷动，这声音穿破了伊斯坦布尔的城墙，传过了博斯普鲁斯海峡，一直传到了海峡对岸的安纳托利亚城堡。
新月的旗帜还无精打采的飘扬在这座建于1394年的城堡上空。这座城堡是苏丹巴耶济德一世为了攻打君士坦丁堡而建造的一座瞭望堡垒。四百一十一年前，征服者穆罕默德二世可能就在这里亲眼见证着他的大军夺取这座东罗马帝国的首都。而今天，穆罕默德二世的子孙阿卜杜勒·阿齐兹一世则在这里亲眼目睹了斯斯坦布尔的陷落——土耳其苏丹王冠上最耀眼的宝石，已经被俄罗斯人摘走了。
当隐约的“乌拉”声从海峡对岸传来的时候，站在高耸的瞭望塔上遥望故都的阿卜杜勒·阿齐兹一世就是浑身一抖，泪水抑制不住地滚落下来了。此刻陪在他身边的，只有土耳其首席大臣阿里·帕夏和大明大使杜文秀。
“我看到了正教的旗帜，它飘满了整个伊斯坦布尔，真是让人讨厌啊！”苏丹低声嘀咕着。
“不，我的陛下，那面旗帜现在代表的不是正教，而是东罗马帝国！”阿里·帕夏的声音冰冷，不过却道出了一个事实。沙皇不可能让东正教接管伊斯坦堡布尔。在俄罗斯，东正教完全被国家控制，就好像是沙皇政府的一个衙门，根本不可能向罗马公教一样拥有城市和领土。所以这面旗帜代表的只能是东罗马帝国！
“真神啊！请原谅我的软弱吧。”阿卜杜勒·阿齐兹一世的身子在发抖，目光中流露出来的都是恐惧的神采。
东罗马帝国回来了！这意味俄罗斯人还会继续向小亚细亚和阿拉伯半岛扩张！至少要夺取小亚细亚半岛、阿拉伯半岛西部和外高加索……而土耳其帝国根本无力抗拒！
“苏丹陛下，放弃伊斯坦布尔是土耳其帝国复兴的开始。”杜文秀连忙用土耳其语劝慰道。在伦敦和会决定了土耳其的命运之后，昔日的朋友纷纷离去，连法国大使都不大出现在苏丹跟前了，唯一没有抛弃土耳其的大概也只有中国了。
杜文秀深吸口气，大声道：“在土耳其放弃伊斯坦布尔之前，奥地利和整个巴尔干半岛的基督徒都是她的死敌。而现在，土耳其的敌人只有一个，就是举起东罗马旗帜的俄罗斯人！而俄罗斯同样是大明的死敌。从现在起，大明和土耳其这两大东方帝国已经真正站在一起，密不可分了！”
第1219章 民族融合就是上床问题
东罗马帝国复兴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大明天子朱济世正在温泉宫内的御书房里面和皇太子朱国雄在一块儿。也没办什么公事。就在那里手谈。棋盘上面黑白交错，眼见就杀到了残局。
“皇上，伊斯坦布尔已经沦陷！沙皇亚历山大二世下令将城内所有的清真寺都改为东正教堂，来不及撤离的居民都被勒令改宗，凡是不愿意改宗者，不是被驱逐就是被杀害……据说城内还发生了大规模的抢劫、强奸和屠杀事件，整个伊斯坦布尔已经沦为地狱！”
翁同龢的话说得绘声绘色，满脸都是义愤的表情。仿佛被杀害的是他的亲朋好友一般。皇太子朱国雄也拧起眉头，显得非常愤怒。只有朱济世脸色平静，浑然不把伊斯坦布尔人民的悲惨遭遇当回事儿。
“没有伊斯坦布尔了，以后改称君士坦丁堡吧。”朱济世把玩着一枚黑色的棋子，淡淡地说着。
“呃……诺。”翁同龢愣了一下，赶忙称诺。皇太子朱国雄有些不解，看着父亲问道：“父皇，我们和土耳其人是没有，俄人如此对待土耳其人，我们难道不应该义愤一点么？”
“义愤？”朱济世撇了一眼儿子，冷笑一声，“朕是大明的君王，不需要为土耳其人的遭遇感到义愤。而且数百年来死在土耳其人弯刀下的罗马人（东罗马帝国的君主和臣民都自认为是罗马人）和斯拉夫人又该谁来义愤？”
“难道沙皇亚历山大二世是在替罗马人报仇？”朱国雄疑惑地问。皇城公学和济世大学的教育让他拥有了极其丰富的历史知识，对于欧洲过去几百年所发生的事情他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当然知道俄罗斯人一直认为自己是东罗马帝国的继承人，是所谓的“第三罗马”。
“报仇？国雄，你以为亚历山大二世出动几十万大军，花费上亿卢布就是为了替几百年前死去的人报仇？”朱济世的语气中微微有些不满，他这个皇太子总的来说还是稍微有点儿老实。
“儿臣也知道亚历山大二世是为了夺取土地和黑海出口。”朱国雄皱着眉头问，“可是儿臣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如此苛刻的对待伊斯坦布尔的老百姓呢？他就不怕土耳其人视俄人为仇寇吗？”
这样问还像点话。朱济世点点头：“这个问题就涉及到俄人因何南下，是为土地还是为税赋？如果是为了君士坦丁堡的那点税赋，俄国人当然不应该如此残暴。但是俄人的目的根本不是税赋，而是土地是生存空间。他们是要将气候温暖的小亚细亚和地中海沿岸变成俄罗斯人生存繁衍的土地。这才是几百年来俄国人一直高举第三罗马旗帜同土耳其恶斗不止的原因。”
“父皇，其实俄罗斯人可以试着融合土耳其人。”朱国雄道，“就如同我们对日本、蒙古一样。”
朱济世只是摇摇头，道：“俄罗斯人现在就是在融合土耳其人！不过不是用拉拢怀柔的办法，而是用成吉思汗的民族融之法。”
“父皇，您是说……”
“男子最大之乐事，在于压服乱众，战胜敌人，夺取其所有的一切，骑其骏马，纳其美貌之妻妾。”
呃，怎么说着说着又扯到美貌妻妾上去了？朱大太子的脸颊微微一红，大概是想到某个十四五岁的日本女孩子了，那是水户德川家某个分家的庶女，现在成了太子选侍——当太子妃是不可能的，太子妃是未来的皇后。血统门第都是非常讲究的，不可能选择外国血统的女子。
而根据《钦定大明皇室典范》，皇后所生的嫡长子就是皇位的当然继承人！
朱皇帝这里的规矩就是立嫡不立贤。庶出的皇子可以去做官可以去经商可以去从军，但是绝对不能继承皇位，除非在没有嫡子嫡孙的情况下，通过收养的办法将某位庶子变成嫡长子……总之，皇位继承这事儿在朱济世看来，不在于太子有没有才德，而在于要将规矩做好，还要早点确定名分，免得子孙为了争夺皇位而自相残杀！
至于皇帝没有能力根本不是问题，如今大明帝国走的就是君主立宪的路子，皇帝在政治上的责任和权力只会越来越小。
另外，让皇位继承有章可循，有法可依，也可以将没有资格继承皇位的皇室子孙解放出来。让他们去从政、从商、从军，将来可以成为皇帝的羽翼。如今欧洲国家的皇室都是这样做的。
而前明则是自朱棣夺嫡搞坏了规矩，结果一代代的君王最不相信的就是自己的血亲，只能把朱元璋的子孙当猪养。
朱济世也不理儿子的心思，又吸了一口气，沉声道：“皇儿，你不要以为成吉思汗的话和民族融合没有关系。实际上，民族融合的问题很大程度上讲就是和谁上床的问题！自古以来，民族属性都是随父不随母的（后世某党规矩不一样）。他们蒙古人夺了别人的妻妾，生出来的娃娃当然就是蒙古人了。要不然蒙古一个小小的草原民族，怎么会在成吉思汗以后的几代人壮大到如此地步？这夺人妻女就是诀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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