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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讲理的大门被林肯关上以后，戴维斯总统只得给正在巴尔的摩休整待命的北弗吉尼亚军团下达了继续北上去和联邦“讲道理”的命令，当然是用枪炮讲理！
得到命令之后，已经晋升为联盟军上将的博雷加德留下詹姆斯·隆史崔特准将统率的右翼军一部留守巴尔的摩，等待后援。自己和刚刚晋升为少将的托马斯·杰克逊指挥军团主力挥军北上。6月20日，该军团强渡了由特拉华州民兵把守的萨斯奎汉纳河，随即攻占几乎没有设防的特拉华州大城市威明尔顿。之后以少量兵力留守威明尔顿，以主力38000人沿特拉华州急进。
23日夜间，联盟军就让费城这座宾夕法尼亚州的最大城市陷入了战火当中。城南和城西到处传来枪声和爆炸的声音。里士满兵工厂出品的贝色麦5斤后装炮的炮弹不时的落在了市区里面。联邦军东宾夕法尼亚军团的官兵还有自发组织起来战斗的费城市民在城市的东南两侧拼死抵抗。但是联盟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费城周边的地形平坦，处处都可以让联盟军迂回。在6月25日的凌晨，联盟军的步兵已经迂回渡过了斯库尔基尔河到了费城市的东北面，切断了费城和纽约的铁路交通。而且还派出小股部队渗透进了市区，到处开枪防火，试图在费城引起更大的混乱。
但是城市的抵抗，还是大大出乎南军的预料。满城的男子都好像变成了持枪暴民（他们本来就是），街道上面修筑起了各种各样的街垒和工事。穿着便服手持线膛枪的武装分子到处乱窜，一有机会就会向突入的联盟军打冷枪。市区高大坚固的楼房都化身成了堡垒，每一扇窗口后面似乎都隐藏着一个联邦的抵抗分子。城市的有些地方已经着了火，也不知道是谁放的？浓烟直卷上云霄，让这幅激烈巷战的画面显得更加的火热。
在各处街头，到处都是激战的场面。穿着蓝色、灰色军服的南北两军军人，还穿着便服的武装市民，都在竭尽全力进行着战斗。进攻的联盟军官兵似乎遇上了一场人民战争！谁也分不清联邦的军人和和平的市民——如果这座城市还有和平市民的话！所以在费城巷战开始后不久，联盟军的官兵就放弃了区分平民的军人的努力，凡是没有穿着联盟军军服的男子，都是合法射杀的目标！任何一座阻挡在联盟军面前的建筑，都可以放火点燃！当然，随之而来的还有各种各样的，惨无人道的，在战败的情况下属于不可饶恕的战争罪行……
威廉·谢尔曼准将大步地走进了位于特拉华河岸边独立宫（当然是美国《独立宣言》签署的地点），这里是宾州州长安德鲁·柯廷的临时办公室所在。这一带暂时还没有遭到联盟军的进攻，现在主要的交战地点在斯库尔基尔河西岸，另外，费城市的东北面也有小规模的交战。看到联邦军高级军官走过来，聚集在独立宫的费城市的官员和议员们都嚷嚷着控诉起了联盟军的罪行。
“准将先生，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杀光那些南方来的禽兽，他们到处做恶，烧杀抢劫强奸，无恶不作！”
“是啊，半个城市都快被他们烧掉了！这些狗娘养的个个都该下地狱！”
“我们的援兵在哪里？什么时候可以到费城？再这样打下去，我们的城市就要被毁掉了！”
但是谢尔曼完全没有理睬这些人，他只是拧着浓眉上了楼，快步走到柯廷州长的办公室前。办公室的门开着，柯廷州长正和麦克道尔准将站在一幅费城地图前低声说着什么。
“州长先生！”谢尔曼粗声粗气地嚷了一声，“你怎么还没有离开！”
安德鲁·柯廷转过身，看着谢尔曼道：“准将，难道东宾夕法尼亚军团守不住费城？”
“能不能守住是很久以后才能见分晓的事情！至少目前我们已经把他们阻挡住了……用费城这座城市！感谢上帝，费城的人民是坚定拥护联邦的！”
威廉·谢尔曼沉着声道：“但是我们没有能力击溃敌人，被包围却是几天内的事情。一旦南方佬派兵封锁特拉华河南岸，费城就会被完全包围！州长先生，到时候您准备改当费城的市长吗？”
“被包围？会有那么糟糕？”麦克道尔有些恐惧地看着谢尔曼。6月9日的经历已经让这位败军之将完全失去了斗志，这辈子只能一蹶不振了。
“欧文，你也和州长先生一起撤退吧……费城需要更多的援兵，需要装备着机关枪和后装炮的军队！在这些援兵到来之前，我只能守住市区，不可能击退南方佬的。州长先生，一切都看您和总统先生什么时候能组织起反击的大军！”谢尔曼咬着牙道，“到时候，一定要让南方佬知道我们的厉害！”
第1109章 焦土军团
1861年6月25日，费城郊外，联盟军北弗吉尼亚军团前敌指挥部。
博雷加德上将背着手站在费城式的巨幅地图前面，一直沉默着并不说话。在他的周围，是进进出出的传令兵，报告着最新的战况——战况很不理想！联邦军没有胆子和北弗吉尼亚军团在开阔的地形上决战，但是却在费城的巷战中不落什么下风。联盟军有大炮和机关枪，联邦军和费城的武装市民却能在街头巷尾抵抗，在建筑物的废墟中抵抗，在所有能够抵抗的地方抵抗！联盟军的每推进一寸，都要付出相当的流血。虽然守军方面的损失更大，但是联盟军的人数毕竟处于劣势，现在攻略费城的总兵力，不过是三万五六千人。而守军的人数，包括武装市民在内，肯定超过了10万！
在地图上面，交战的情况已经详细的标注了出来，双方犬牙交错，完全混杂在了一起，整个斯库尔基尔河西岸，到处都在激战！这样的打法，同样让正规军出身的博雷加德感到异常扎手。他叹了口气，扭头看着正在一旁用中国话你一句我一句斗嘴的一对老少——热罗姆·皮尔和陈玉成，这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只要一凑在一起就斗嘴，似乎对怎么进行这场战争，有着极大的分歧？
“公爵阁下！侯爵阁下！”博雷加德高声打断了两人，“在欧洲和亚洲，你们是怎么对付这种抵抗到底的大城市的？”
“可以包围起来用饥饿迫使他们投降！”陈玉成“好心”的建议道，“这样不仅可以将自己的伤亡减少到最低，还可以迫使敌人的援兵在开阔地形上进行决战！”
“不行，不行……我们不能这样对付费城，因为时间不站在我们这边！”热罗姆·皮尔摆摆手，“这是很明显的，时间在北方佬一边！他们很快可以动员出100万军队，并且依靠北方的工业实力仿造出杰森式步枪……如果他们得到一架杰森式机关枪，我想他们也可以在一个月内拿出仿品。”
博雷加德沉默着点点头。这个时代美国的制造业技术并不落后，吃亏的原因只是因为工资太高——比英国高三倍！因而没有什么太强的竞争力。不过要仿造个什么武器的，真是不在话下！实际上，制造杰森式步枪和杰森式机关枪的关键技术之一——金属定装弹就是美国的史密斯·韦森公司开发出来的！
热罗姆·皮尔接着说道：“而且，费城人民的表现，已经说明这样一个事实，美国北方的人民，已经完全被林肯之流所蒙蔽，光靠讲道理恐怕不能让他们回心转意了。”
陈玉成听到这话横了老皮尔一眼，心道，老头子还真会装蒜……讲道理要是管用，美国的内战怎么会打起来？他们的议员、政客可有不少是专业讲道理的律师出身，讲道理的事情要咱们这些厮杀汉来教？
“所以我们有必要采取一些激烈的手段来……讲理！”热罗姆·皮尔笑道。
“激烈的手段？公爵，您指的这种手段，会不会有违一个军人的荣誉？”
“不，当然不会了！”热罗姆·皮尔正色道，“上将，我知道什么叫军人的荣誉，拿破仑皇帝亲自教导过我们法国军人，这方面我们比任何人做得都好！我们绝不会无缘无故杀害一个平民，也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破坏过一座城市……但是对于有可能直接用于军事或军事工业的设施还有建筑，把它们破坏掉是完全有道理的。”
“公爵，您的意思是……”
热罗姆·皮尔走到铺着美国东北部地图的地图台前，取过一支指挥棒，轻轻敲打着地图上的阿巴拉契亚山脉，以及山脉周围的匹兹堡、哈里斯堡、伯利恒等工业城市说道：“现在是煤和铁的时代！谁有更多的煤铁，谁就拥有更强的军事工业，如果再有足够多的人口，那这个国家就可以成为世界帝国！而美国的煤铁工业中心就在这座阿巴拉契亚山脉周围……真的很遗憾，这里北方佬的地盘，是他们的根本。这些地区的铁矿、煤矿、钢铁厂、兵工厂、铁路、桥梁等等，都是重要的军用设施！都是可以直接或间接用于生产武器装备或调动军队攻打美利坚联盟国的。所以都是我们合法的破坏目标……如果宾夕法尼亚北部工业中心的人民也像费城人民那样很难讲理的话，我建议，用激烈的手段，让他们暂时失去制造杀人武器的手段。”
“公爵，那费城怎么办？”博雷加德皱眉道，“我们只有三万五千多人了……”
“我们只带左翼军北上，其他部队都退回巴尔的摩。”
“威尔明顿也不要了？”博雷加德似乎有些不舍，“只要守住威尔明顿，整个德尔马瓦半岛就是我们的了！”
德尔马瓦半岛是美国东部地区一个很大的半岛，几乎整个特拉华州和一部分马里兰州都在这个半岛上。而威尔明顿正好在处于这个半岛的入口。
热罗姆·皮尔微微摇头，道：“上将，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不是占领地盘，而是尽可能破坏北方的战争潜力！我们北弗吉尼亚军团的兵力不到五万，其中最有战斗力的左翼军不过两万两三千，如果捏成一个拳头，在短期内可以横扫阿巴拉契亚山脉南北，可要是分散开来，恐怕也守不住多少地盘。而且这样一来，我们的主动权就会丧失，只能陷入被动挨打的困境里去了。”
博雷加德深吸了口气，重重的，重重的点了下头：“那好，今晚我们就走里开这里，去哈里斯堡！”
热罗姆·皮尔淡淡地补充道：“还应该一把火烧掉我们占领的费城市区内，这些建筑都曾经用来抵抗我们的进攻，还有威尔明顿市内的所有的公共建筑也要烧掉！我想，这是新大陆的作战方式吧？”
老皮尔指得是1812年英美战争中，美军放火烧毁多伦多（约克堡）的事件，结果此举遭到英军的报复，英国人在占领华盛顿后放火烧了白宫。
听到这个建议，博雷加德深深地看了老皮尔一眼，“公爵，我们会为这样的行为上绞架吗？”
热罗姆·皮尔淡淡一笑，认真地看着博雷加德道：“您不会因为放火烧毁北方的任何一座城市而上绞架，但是您会因为战争失败而上绞架……所谓的战争罪，从来都是用来惩罚战败者的！反正，我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哪个战胜者被审判的。所以，为了不上绞架，你一定要赢！至于用什么手段去赢是不重要的。”
博雷加德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似乎就突然打足了精神，大声命令道：“命令部队停止进攻，让费城东北的部队都撤过斯库尔基尔河……然后放火烧毁斯库尔基尔河以东被我们控制的所有建筑物！记住，在烧房子之前要把居民先赶走，尽可能不要伤害平民。”
烧人家房子之前要把人赶走……这个博雷加德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