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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亭笺纸桃花色-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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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现在行动不便,也不能缺了服侍的人呀。”

“唉,你不知道,听说琅琊王的正妻褚灵媛也怀了身孕,却莫名其妙的滑了胎。我担心有人在暗地里做手脚,所以才辞退了她们。”

君羽看着她现在的情景,重重叹了口气:“那你……真打算把孩子生下来?”

王神爱靠在她身上,淡淡地说:“不生下来又能怎么办,都已经是这样了。”

“可是萧楷怎么办?他要是知道了,能原谅你吗?”

“萧楷……我已经很久想不起来这个人。不管怎样,这都是我自己挑的路,他怨也好不怨也罢,以后都与我无关了。”说着,她捂着小腹,剧烈咳嗽起来。

冷汗浸湿了额发,一缕缕贴到苍白的脸上。君羽一边帮她拍着背,一边想原来怀孕这么艰难,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庆幸。见她面无血色,一个人在这冷清清的宫里,君羽想了想,还是毅然决定留下来陪她。

喂了些清淡的洗粥,王神爱的气色才有点缓和,仍是有气无力的,全赖君羽用肩支撑着。撩起袖袍,只见她白皙的手臂上布满了淤伤,像是不久之前留下的。

“这——”

王神爱平静地说:“陛下现在的情况很不稳定,时常发起病来又咬又打,普通人根本拦不住,也不敢拦。我只怕哪天他又发起疯,会伤到腹里的孩子。”

想起司马德宗那副痴傻的模样,君羽禁皱起眉:“那也不能由着他乱来,太后也不管么?”

王神爱摇头道:“怎么管,太后一心想扶植琅琊王,要是能废,早就把陛下废掉了。现在朝中的大臣不同意,两派僵持不下,只能保持这个局面。”

君羽又问:“那你呢?你希望那一边胜?”

王神爱笑道:“我已经是皇后了,陛下若是被废,自然要跟他一起迁出宫去,他去哪我都要跟着。”她说着,抚了抚君羽的手,眼里满是羡慕,“不像你,能挑个自己喜欢的人嫁了,远离这块是非之地。”

君羽脸色微变,心里是酸,是甜,还有一种莫名的怅惘,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王神爱看出她闷闷不乐,关切问道:“怎么,子混对你不好吗?”

君羽失神地盯着烛火,很久才说:“其实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或许,我真的从来就没有懂过他。”

王神爱低叹一声,揽过她的肩膀:“年轻人总有些任性,别为了一时赌气,蒙蔽了自己的眼睛。有时候一旦分开了就是一辈子。我曾经以为自己是对的,如今想来,那些坚持的尊严有多可笑。你说,如果我没有进宫,萧楷没有走,该多好……”

一滴泪浑然落到手上,夹杂着些许寥落。君羽搂住早已哽咽的王神爱,两人在黑暗中寂寞地拥抱,像是能相互取暖。在这个爱与被爱,伤害与被伤害的世界里,总有些事情很无奈,譬如等待,譬如煎熬。原以为可以忘记一些人,一些事,其实回忆却是历久弥新,渐渐溶进骨血,想忘也忘不掉。

那夜,君羽就躺在这个辉煌而冷清的宫室里,月光照在身边女子静谧的颊上,看了良久,才帮她擦去眼角蕴藏已久的泪。

作者有话要说:写着写着。。。。居然被王神爱和萧楷这对蹩脚的过场角色感动了。。。。。真是感情泛滥啊

好风凭借力(中)

在徽音殿一连住了几日,王神爱的身体渐渐恢复如常。第五天,午后正在闲话,殿外珠帘响动,只听宫女唤了声:“王大人。”

“哗啦!”有人一把拨开珠帘,赤红玛瑙串成的帘幕,纠缠在一起,颤颤地在虚空里晃动。君羽在塌上回过头,触到帘后人的目光,不禁微微怔住。王练之看见她,也有点错愕,很快露出一丝微笑,依旧是春水无痕般的平静。

王神爱悄然侧过脸,恍惚觉察到什么,先是一愣,随即便笑出了来:“瞧我都忘了,你们是经久不见了吧。”

王练之放下药匣朝她一礼,眉宇间端方恭谨,温和说:“臣拜见皇后。”

王神爱撑着腰,笑道:“我身子不方便,你就自己起身吧,不必拘礼。”

等行过礼,王练之仔细看她的脸色,把把脉,探了探她的小腹,再问她吃过什么东西。

王神爱答道:“我最近胃口不好,幸亏这几天君羽陪着我,只喝了点她煮的粥。”

王练之诧异回眸,很快又收回视线。然后命人取来药匣,从里面捻住一粒药丸,递给王神爱:“把它服下,有开胃的作用。”

等安顿好她,君羽才放心出去。王练之跟在身后,问:“公主要回乌衣巷么?”

她点头道:“我已经在宫里住了好些天,是该回去了。”

王练之偏过脖颈,望着的脸颊上若有若无地一层摇曳绿影,有片刻的失神。深吸口气道:“既然如此,臣送你一程,也正好顺路。”

两人并肩走在街市上,零星夏光从树叶枝头渗漏下来,洒落一肩。前方就是朱雀桥,想当初他穿着木屐,闲闲撑一把青油纸伞,也是并肩走过这里。那时候多好,笑容都是那么纯粹,与他们今天日复一日的沉默,确有恍如隔世的错觉。

君羽觉得尴尬,旋即扯开话题:“最近有萧楷的消息吗?”

王练之摇头道:“没有,只听说他去年投靠了北燕,改名冯跋,给慕容熙卖命。”

“难道他真的背叛晋国了?”君羽一叹,回想萧楷那副血性脾气,确实忍不下这窝囊气。

王练之低笑道:“晋国如今已是分崩离析溃散成沙了,就算留下来,也没什么用处。听说子混杀了孙恩和张猛,是真的么?”

君羽想起那场血腥的画面,就觉得反胃,顿了顿说:“是真的,还是我亲眼所见。虽然他做的没错,可是那手段……未免太残忍了。”

王练之拍了拍她的肩,微笑道:“其实你应该体谅的,没了孩子,他应该比谁都难过。子混平时内敛淡漠,若不是真的被触动,很少表露出情绪。他之所以在乎你,才会那么做。”

“更何况,这世上狠的远不止他一个人。想在乱世中生存,总要先下手为强。听说桓玄有了叛变的意图,杀了他第一个盟友殷仲堪,也得到了荆秦八州的兵权。他现在权力膨胀,声称要杀了会稽王和司马元显。可能不久,朝廷真正担忧的事情就要出现了。”

“你是说桓玄要谋反?”

“恩。”王练之忧心地点头。

君羽蹙起眉头:“如果是真的,以朝廷现在的实力,根本抵挡不住。太后当道,皇上又不管用,谁能出来阻止这个局面?”

“其实有一个人,是最合适不过。”

君羽不禁问:“谁?”

王练之盯着她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你。”

君羽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你说胡话吧,我怎么可能?”

王练之望进她眼中的瞳影,摇头道:“臣没有说笑,以公主的身份,出面阻止是最好的选择。若说这世上桓玄还顾忌一个人,那必是你。如果你再不行,那就真的没有人了。”

没想到自己还有这般用途,君羽突然觉得肩上沉重,急切地问:“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桓玄这个人疑心重,除非你亲自找他去谈,可能还有一线希望。不过……”王练之停顿片刻,露出忧容来说,“只怕你去了,谢家会不答应。”

君羽默然点头,道:“不管能不能成,我会尽量试的。”

“恩,大晋的江山就靠你了,公主。”

不知不觉走到乌衣巷口,日暮西斜,远空云层渐渐翻涌起来,天气变得忽明忽暗,像有黑云催压过来。“快变天了,你要不要进去避一避?”

君羽仰望着天,耳边那几绺发又细又长,细碎地散开,这情景落到王练之眼里,微微一颤,化为良久的怔然。浮空里有些躁动,他转过脸,越过那几绺飘荡的发丝,看见苍郁婆娑的绿竹林,林道尽头立着个清峻的人影。

于是他说:“不必了,我还有些差事,赶着回去。”

谢混悠然走过来,站在君羽身后,就朝王练之颔首一笑:“练之。”君羽还未反应,手腕就被他不动声色地握住,慢慢捏紧,手力大的她有点疼。

王练之亦点头致意,眉宇间有了一丝谨慎,声音却很平静:“子混。”

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指缝,带着强迫的意味,掌心吻合,缓慢抚摩着每根指头。谢混挑了挑眉角,嘴唇轻勾,几乎要贴上她的耳垂,低声问:“怎么疯到现在才回来?”

君羽掰开他的手,又被紧紧握上,就那样僵持着,说:“难道我去哪儿都要跟你交代。”他从容的笑着,并没被她冰冷坚硬的话惹到,反而有暧昧地靠近了几分。

仿佛被眼前的情景所伤,王练之慌忙垂下眼,有一种不为人知的痛。他匆匆地说:“臣先告退了,那件事不急,公主慢慢考虑。”

待他走远,那抹背影被拉的深长。君羽张了张唇,却始终没有叫住他。掌心上的那只手,依然握的那么紧,让她感到沉重逼压过来,透不过气。

谢混低头,正要把手搭在她肩上,君羽却躲闪开了。从他指间缓缓抽出手,她转身朝桐竹轩走去,谢混微叹了口气,理所当然地跟在了后面。

到了门口,她转过身说:“我今天累了,你一个人住外间吧。”

谢混一抬肘,撑臂挡住即将关闭的门:“去了这么久,一回来就赶我走?”

推了两下没推动,君羽只好松开手,转身进了卧室。室内罗幕低垂,几盏烛火的明晃晃的燃着,熏炉里是浓重的苏合香,甜美糜乱到令人窒息。

君羽走到镜前,随手拔下头上的簪饰,没有绾的直发瀑布般披在背上。她一言不发地躺到塌上,背过身去,很快闭上眼。谢混走到床边,悠闲劝道:“把衣裳脱了,这样睡会着凉。”说着就来拉她的手,却被倔强地甩开。君羽睁开眼,直直盯着他说:“谁允许你动我了?”

谢混蔑地一笑,反问道:“练之都有资格送你回来,我就没资格动你?”

君羽脸色渐白:“你这话什么意思?”

一星火在他眼中迸出,谢混慢慢将她的手指送到唇边,君羽无意识一颤,却来不及收回。他低声道:“没什么,我就是不想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你想哪去了?我和练之一起回来,只是顺路而已。除了说几句话,什么都没有,我……”那双明澈无底的眼睛望过来,君羽反而有一丝慌乱,越解释越觉得苍白,连语次都有点凌乱。

“好了,看把你急得一头汗。练之我自然信得过,可是换了别人就说不准了。像在江陵那次,桓玄、孙恩都不是好人,我怎敢让你单独接触他们。”谢混抬起手,用绢子擦了她额头。

君羽不想他如此说,心猛然一抽,没来由觉得虚惶:“说到底,你还是不信任我。”

谢混牵了牵嘴角,扬起一个浅薄的笑:“我不是不信,只是处在这个乱世,随时都会发生变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都说不准的。”

君羽黯然合上眼,只觉得心凉到了极点,透彻心肺。她缓缓转过脸,正视他的目光:“原来你谁都不信,我还真是高估了自己。子混,你对我究竟是不是真心的?”

帘外风声大作,吹得鲛绡纱帐呼呼飘起。灯下的面容有些模糊,笼罩在暧昧的暗影里,一时猜不出表情。可是就这样的模糊,依然让人目眩神迷。谢混抚着她的肩,叹叹气说:“我的心思,不求你能明白,这些年来我对你怎样,你应是知道的,若能记着一个‘好’字,我也心满意足了。”

“你的心我是不明白,也许原本在一起就错了。”君羽隐忍着,似是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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