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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良与随军夫人谷瑞玉-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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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个深锁幽宫的木乃伊。
    而今当谷瑞玉忽闻公公在皇姑屯爆炸事件中丧生的噩耗以后,整个心里竟然充盈着复杂的情绪。她觉得张作霖死得
太突然,太暴烈了。正是因此她才对他生前对自己的种种冷漠、蔑视甚至拼命压制所积下的仇恨,都渐渐在胸臆间化解
了。
    拂去了张作霖笼罩在她头上的阴影之后,谷瑞玉的另一个感觉就是,自己有种终于熬过来的解脱感。她知道从现在
开始,她很可能成为张家一位公开的夫人了。张作霖死后,她就再也不必夹着尾巴,小小翼翼做人了。因为她知道张作
霖的猝然而死,张学良极可能成为张家惟一的继承人。到了那一天,摆在她谷瑞玉面前就将是一条命运的坦途。想到这
里,谷瑞玉心里仿佛洞开了一扇窗子!
    从天津去北京的火车很方便。谷瑞玉在天津熬了几天以后,终于在6 月14日清晨,带着凤谨等几位贴身丫头,便装
微服地前往北京而来。北京对她太有诱惑力了,谷瑞玉小时候就向往北京。可是,北京留给她心里的印象却是让人憋闷
的。前两次她到北京,都为着来这里听戏散心,然而,由于她自己的过于张扬外露,过于出风头,才惹来了张学良的许
多反感。今天她到北京来,再也不必惧怕公公张作霖了。她可以堂而皇之地前去中南海。她认为只要自己一到了中南海,
很快就能打听到张学良的下落。
    中南海一片碧绿。在盛夏到来的时候,那层层绿荫掩映下的蔚蓝色的中海和南海,倒映着海边那一幢幢红柱碧瓦的
亭榭和楼宇。谷瑞玉走进戒备森严的禁苑,她发现虽然张作霖大势已去,东北军的主要精锐已经悄悄在向东北方向转移,
可是作为东北军的留守总部,在这座皇家园林里仍然还保持着许多机要部门。
    “原来是如夫人到了!”留守北京的警备司令鲍毓麟,在瀛台一间密室里接见了风尘仆仆从天津赶来的谷瑞玉。这
鲍毓麟本是吉林税捐局长鲍玉书的表兄,论亲戚谷瑞玉也该称他表兄。当鲍毓麟见谷瑞玉为寻张学良哭得两眼发红时,
就说:“可惜得很,夫人来晚了一步,汉卿他是昨天晚上回沈阳的。”
    “昨天晚上?”她暗吃一惊。因为张作霖早在十天前就风传已在皇姑屯丧生了,可是,她无法理解的是,作为长子
的张学良为什么拖延了这么久才返回东北。
    鲍毓麟告诉谷瑞玉说:“是这样,大帅在皇姑屯出事的时候,汉卿他并不在北京,而是在邯郸北铭关车站督师。那
时是因为晋军商震的部队,正在向保定西北的满城进犯,所以汉卿他因为战事紧急不能返回。当他得知皇姑屯出事以后,
于前天才由河北来到北京,他在这里只稍事停留,就经天津北返了。”
    谷瑞玉听了更加困惑:“原来,他昨天经过了天津?”
    “是的,他的专车确是经过了天津。可是,他为防止回东北的消息外泄,所以要求专车在天津不要停留,一直向山
海关开去了。”鲍毓麟作为张学良昨天从北京返回东北的见证人,言之凿凿地对谷瑞玉说:“昨天晚上,和他同时登上
专车的人,还有罗文干、赵欣伯、杨云史和伊雅格先生。为了防止不测,汉卿走前不敢声张,他没在前门车站登车,而
是让我安排他们在崇文门车站上车。他的专用小汽车,则是在东便门运到车上的,当时送行的,只有我一个人。”
    “表兄,既然汉卿他已不在了北京,那么,我为什么还要在这里苦等呢?”谷瑞玉听到这里,方知张学良已经到达
了沈阳。
    她无心继续逗留在北京,只在中南海那皇家园林里住了一个晚上,次日下午,她又只身返回了天津。在英租界小楼
里,谷瑞玉收拾了细软衣物。当天夜里,她带着凤谨等几位随身使女,乘一辆客车星夜向沈阳驶去。她如此心急如火地
返回阔别几年的沈阳,完全是想以儿媳妇的身份,为遇害身亡的公公奔丧的。
    沈阳经三路公馆依旧。青堂瓦舍的三层小洋楼里,仍然还有留守的佣仆们在这里打扫卫生。可是谷瑞玉没心思在这
久违了的家里休息,她匆忙在卫生间里冲了个凉,然后就风风火火向大南门帅府方向赶来。
    那时,谷瑞玉真以为张学良已先她一步回到了沈阳,此时,他定在大帅府里悬纱挂花,大张旗鼓地为她死去的公公
吊唁举丧了。可是,谷瑞玉万没有想到,大帅府的门前非但没有她想象中的素绢白花,也没有搭起悼念张作霖的灵棚,
甚至连半个花圈挽联也不见踪影。她来到帅府的门前一看,发现门里门外居然一派平静。这与她两年前来这里见于凤至
的情景几乎别无二致。哪有追悼亡者的迹象?
    谷瑞玉正站在巨大的青影壁前,凝望那“鸿禧”两个大字发呆,忽然,身后围上来两三个手拿照相机的日本记者,
其中一人已经举起了相机,对着呆立在影壁前的谷瑞玉,镁光闪闪地拍起照来,让深居简出的谷瑞玉大为吃惊。
    “如果没认错,你就是少帅的如夫人吧?”一位日本记者主动搭话。
    “谷小姐,您多年幽居在天津,是什么大事把您给惊动了?”另一位不怀善意的日本人也凑上来,用娴熟的中国话
向神色紧张的谷瑞玉发问。
    “是嘛,如果沈阳不发生大事,你谷小姐是决不会回来的。多年来听说你一直不回沈阳呀。”照相的记者又过来帮
腔。
    “这……你们……?”谷瑞玉从不曾遇上这难堪的场面,几个日本人让她应接不暇。她不知该如何作答才好。就在
谷瑞玉手足无措的时候,忽然有人叫她:“这不是谷小姐吗?你怎么在这里!”
    谷瑞玉急忙回头一看,发现从大帅府门里走出一位身穿蓝色长袍的中年人。定睛一看,原来竟是周大文。她眼睛一
亮,万没想到在自己陷入尴尬境地的时候,周大文竟然鬼使神差地出现在她的身后,谷瑞玉急忙说:“周先生,我是在
天津听说……”
    不料周大文上前急忙打断了她的话,向一辆小轿车里努努嘴,说:“谷小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
    谷瑞玉从周大文那神秘的表情上,一时猜测不出大帅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只好随他走进了轿车,周大文上车后
马上吩咐司机说:“快开车,送我们到省政府去。”那轿车便飞也似地驶出了大南门,然后沿着一条通往辽宁省政府的
公路,风驰电掣地飞驶而去了。
    “谷小姐,你好冒失。如果不是我赶上了,刚才你可能就坏了我们秘不发丧的大计啊!”周大文坐在车里仍然余悸
未消,他一面掏帕子拭头上的汗,一面对身旁的谷瑞玉叹息。
    “秘不发丧?”谷瑞玉对他的话大惑不解。
    周大文说:“是啊,刚才你没见到,那些整天守在大帅府门前侦探动静的日本特务吗?他们正在观察我们的动静呢。”
    “他们不是记者吗?”
    “哪里是什么记者,他们一直都在侦察张大帅的动静。万一让这些日本人知道大帅府里出了事,那么,沈阳很快就
要陷入一片战争的火海啊。”
    “啊——?莫非大帅他没有死吗?”谷瑞玉大吃一惊地怔住了,她到现在还不知道沈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大文见她依然蒙在鼓里,就说:“人当然早就死了。只是汉卿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大帅的死讯又怎么敢公布呢?
所以,大家就想了个秘不发丧的主意,目的就在于蒙蔽日本特务,防止关东军利用大帅皇姑屯遇害,从中大作文章。”
    谷瑞玉听了周大文一席话,心里立刻紧张起来。她感到自己刚才去大帅府奔丧,确实有些孟浪失策了。她刚从天津
回到沈阳,哪里知道大帅府里正在和日本关东军展开一场神出鬼没的周旋之战。更没想到她公公张作霖果然如天津报上
所说的那样,是日本关东军暗中加害致死的。谷瑞玉听说张学良到现在还不曾返回沈阳,心里就更加困惑不安,她说:
“周先生,可是我在北京时,已经听鲍毓麟亲口说过,汉卿是前些天就离开北京返回沈阳了,可是他现在究竟在何处?”
    “竟然有这样的事?”周大文也对张学良的行踪下落猜测不定,一时间汽车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更加紧张了。
    谷瑞玉随周大文来到省政府楼上,走进一间办公室。从表面上看这里也是一派平静,各间办公室里均忙忙碌碌,看
不出任何反常的迹象。她这才明白所有这一切,都是大帅府留守人员预先安排好的。这种表面上的平静,实则对外在掩
饰着一个重大的秘密,那就是不希望因为张作霖的遇难身亡,让东北三省再遭受日本关东军的突然袭击。谷瑞玉万没有
想到她匆匆忙忙从天津赶了回来,险些铸成了大错。
    “周先生,大帅他的尸体停在哪里?现在京津报纸上,都对他老人家的死因各执一词,有人说他被炸身死的,也有
人说炸死的只有吴俊升一人。现在这里又在秘不发丧,看来大帅他……”谷瑞玉心里对公公张作霖尽管没有什么感情,
但是她毕竟是嫁进张家多年的儿媳妇了。她必须要在周大文这样知情者面前,表现出一种真诚的悲哀才对,所以她眼里
开始扑簌簌的落泪了。
    “是的,大帅在回沈阳的当天就作古了!”周大文屏退了从人,在办公室里向从天津回来奔丧的谷瑞玉细说端详:
“应该说,这真是一桩千古奇案!因为我就是大帅遇难时的现场目击者。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这次回沈阳,会有人在皇姑
屯铁路桥下埋了那么多炸药。唉。当时的场面真是吓死人!”
    谷瑞玉故作痛苦地拭泪,她眼前也仿佛出现了专列被炸时的场面。
    周大文对她说:“6 月3 日早晨,鲍毓麟对我说:”大元帅回奉。你可以回家做些准备。‘我听到这话,即时回家
准备好行李,晚上8 点多我们上了车站,专车共有12节,还有一辆压道车。我们这次随大帅回沈阳,许多人都有点不安。
因为不久前大帅和日本人闹得很僵。专车从北京开出以后,直驶天津,过津时车上几位日本顾问都下了车,专车到山海
关时,站台上只有一两个日本守备队站岗,态度如常,看不出紧张的样子。专车平安开出山海关以后,大家都放了心,
开始解衣而睡。吴俊升这时也赶到了,他就和大帅、莫德惠,常荫槐等人玩麻将,一直快到皇姑屯时才散了局。“
    谷瑞玉默默听着他的回忆,忽然说:“为什么连一点反常的迹象也没发现呢?”周大文叹息说:“这就是我们奉天
留守人员的疏忽呀!我们在车上当然不会发现外边有什么意外。车过新民的时候天已经放亮,我看到沿铁路两旁都有我
们的士兵在站岗,十几步就是一个岗,可是,到了南满铁路就没见到我们的哨兵,因为那里是日本人的防区。皇姑屯埋
下了几十吨炸药,专车到时那炸药就准时起爆了!当时只炸了大帅那节车厢,当时炸死的只有吴俊升一人,大帅是抬回
到帅府以后,不久才咽气的。这时候帅府里所有的人都封锁消息,特别是寿夫人和于凤至,她们主张在这种时候,一定
不要日本关东军知道大帅炸死的消息,不然的话东北就会大乱的。”
    “原来是这样,”谷瑞玉听了周大文叙说的详情,心里才对发生在沈阳大帅府里的事情有了真正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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