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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迁-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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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酒馆里所有的人站起来大吼,欢声如雷,人都挤过来,喊他:朱乙,朱乙!茶、酒都放在桌上,堆在他面前,满桌都是好酒、好茶。朱乙顿时流泪了,好半天才说:你们没不理我?
    这天晚上司马迁把朱乙叫了进来,和朱乙一起进屋的还有司马迁的女儿和他的外孙杨恽。司马迁把门关好,对他们说:我有一件事,要对你们交代。朱乙觉得郑重,有什么事儿能这么认真,这么郑重?而且把他和自家人召在一起?
    司马迁说:《太史公记》要写完了,我想问你们几句话。
    三个人点头。
    司马迁问:我把《太史公记》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你们能把它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吗?
    三个人又点头。
    司马迁吩咐,在他死后,再印《太史公记》。也许写完最后一篇《武帝本纪》,他就会被处死。
    女儿哭了,杨恽也流泪。朱乙说:你写完就走,像东方朔一样去找神仙。
    司马迁摇头。东方朔平日在武帝身边嬉笑嘲谑,成了一个小人,这使他既保住了自己的性命,又能安然隐退。司马迁绝不会这么幸运,他隐隐感觉到,刘彻一定会处死他。刘彻对他说了许多心事,他也最熟悉刘彻,一旦《武帝本纪》写成,刘彻就会像处死灌夫、窦婴那样,让他一死,绝不会放过他。他说:死算不了什么,可《太史公记》要传下去。父亲临死时,没跟我说一句别的,只要我写下《太史公记》。这是司马氏一家的大事,你们各抄一部,把书藏好,十年不行,就二十年,在我死后,一定要印出这本书。
    女儿和外孙跪着答应了。心里想到杨敞和杨忠,一家四人有两个人肯为这部书献身,另外两个人绝不情愿,他们把自己的生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司马迁拍拍朱乙的肩头,说,你真的很佩服朱家郭解吗?想做他们那样的人吗?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是英雄吗?
    朱乙说,轻生死,重然诺。
    司马迁说,不错,我想要你答应我,保存好一部《太史公记》,从今天起别再进酒馆讲故事了,除了赶车,就是保住这部书,等我写完了《武帝本纪》,你就走,别让任何人找到你。十年、二十年后,如果我的家人还有人活着,不印这部书,你就一定要印。你能做到吗?
    朱乙跪着,流泪说,司马大人,你能做那么多,我怎么就不能做呢?你能豁出命来,我也能豁出去。你放心,有朱乙在,就有《太史公记》在。

第三十三章

    刘屈氂去狱中看任安。
    任安双目炯炯,像一头暴躁的野兽在监栏内来回走。他对刘屈氂诉苦,为什么要拿下我全家,我犯了什么罪?太子给我节杖,我能不受吗?长安城暴乱,我能不管吗?太子在长安宫生乱,我能走进皇宫吗?我接了太子权杖,可不能听他的命令,皇上命令北军只听命皇上,不听别人的。我只能不听太子的命令,太子有罪,我没罪。为什么把我下狱?
    刘屈氂好脾气地说,你该明白,这件事儿说不清,得有人替你说话。我替你说了话,但皇上不信,有一个人说话,皇上肯定会信的。
    任安说,你说的是谁?
    刘屈氂说,司马迁。他虽然只是一个中书令,但比我们都得宠,皇上最喜欢他,每天跟他在一起,要是他肯替你说话,皇上就能放过你。只是……
    任安明白刘屈氂有些话不便说,司马迁虽然能说上话,但他未必肯替任安说话。一次“李陵之祸”就足以使他成为惊弓之鸟,何况这次是“蛊人之祸”和“太子之乱”两大事件缠在一起,事后皇上没处罚文武百官,只拿他这个北军使者开刀,他真是冤屈。
    刘屈氂可看得清清楚楚,任安是一匹死马,跟任安牵连上,就无法可救。刘屈氂告诉任安,司马迁能救他,就是想让司马迁再来趟一次浑水。他说,司马大人未必会帮你,他如今是皇上最喜欢的人,最亲近的人,怎么能在乎你呢?
    任安说,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被关在监牢内,我到处求人救他。他欠我的情,他该救我,他该救我。
    刘屈氂很同情任安,他说,让你的亲友去求他吧,你的案子至今还就只关起了家人,没株连九族。不求司马大人,你的族人不免一死。只是司马大人会不会帮你,我就不知道了。
    任安说,他会帮我的,会的。我救过他,他也会救我。
    东方朔要走了,临走之前最重要的是与刘弗陵告别。当东方朔来到宫中见刘弗陵时,他真是没什么话说。
    刘弗陵说,师傅要走了,舍不得你。说着就落泪了。
    东方朔说,我只是教给你玩呀,给你听故事,从来没真正教你如何做太子,我不是你的好老师。
    刘弗陵说,师傅教我的都是最重要的。师傅教我斗蟋蟀,就把宫廷里的争斗讲得明明白白。师傅教我玩,就把跟匈奴的战争讲得清清楚楚。师傅,你是我的好老师。
    李夫人出来了,对东方朔说,我要感谢你,能不能请你单独一宴?
    东方朔笑一笑,还真就答应了。
    暖阁里只有东方朔与李夫人。李夫人说,东方师傅,我要为弗陵拜你一拜。说着就流下泪来。东方朔饮酒,喝得微醉。李夫人说起李广利就流泪,是哥哥李广利告诉她,东方朔是弗陵最好的老师。她听信了,果然是这样。哥哥告诉我,他走以后,不会回来了,不是死就是流落在匈奴,哥哥说我对他怎么样,就对你怎么样。我要跟你亲近些,你怕不怕?东方朔摇头,他不怕。李夫人脱下东方朔的鞋子,解下他的长袜,两个人坐在席上,双脚相抵,两手扯着。李夫人眼中噙泪说,我跟哥哥就是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她又抱住东方朔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说,你就像李广利,是我的哥哥。
    东方朔还从没被女人这么抱过,何况是一个绝色美人?又何况是皇上的女人?!他就眯起眼睛。他是男人,就也动心,伸出手去,抚摸着李夫人的面颊。李夫人比他年轻,正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低声说,你为什么要走呢?你要不走,就可以做太子的师傅。皇上喜欢你,太子信任你,你不走,就会做当朝丞相。我想一直照顾你,拿你当我的亲哥哥,那样好不好?
    东方朔笑一笑,说,弗陵做了太子,皇上就不必用我了,会请公孙弘教他,这样不是更好吗?他没说明,刘彻是想用公孙弘来与刘屈氂相峙,那样刘屈氂就不能独断国事。
    李夫人柔柔地说,你不必走,到蓬莱去,能看到什么?找不到神仙,你就只能做一个孤单的老头子了,难道你不喜欢和我在一起吗?你是弗陵的师傅,又是我的哥哥,你能放心地走吗?我哥哥走时告诉我,要我听你的,你走那么远,我怎么听你的?看也看不到你,怎么听呢?李夫人伸出手,抚摸着东方朔的脸。这是一张能够做出各种表情的脸,这张脸很真实地被感动着。
    东方朔说,你可能不明白,你能听我的,我就为你最后出一个主意吧。只是你先出去,给我一张帛,给我一些我要的东西。
    李夫人出去了,站在长廊里,问自己是不是疯了,要是东方朔真的留下来,自己能跟他亲近吗?人人看不起他,他只是一个皇上身边说说笑笑的小丑,自己真能委身与他吗?看来是太想李广利了。小时候伏在李广利的背上,两只小脚给用绳索系着,李广利背着她走进长安。到了晚上,她喊腿疼,李广利就用一双手抚摸她的腿,她睡着了,一醒来李广利还在抚摸她的腿。她问,你为什么不睡?李广利说,得把你的骨头扯直了,不然长大成了罗圈腿,难看。她的腿很直,每晚入睡,她就并紧两腿,伸出手去,向前伸着,好像又与李广利脚对脚,手拉手坐着,然后她就用两只手去抚摸自己的双腿,轻轻地叫几声,哥哥,哥哥,然后再叫李广利,李广利,她就哭了,哭得一塌糊涂。李广利走时说,你就拿东方朔当是我,她有点儿明白了,想到刘弗陵做太子,一定得有一个师傅,有一个一心为他筹划的人,这个人当然最好是东方朔。李夫人站在这里,只想着一件事,要留下东方朔,别的什么都不想。怎么能留下东方朔呢?她有什么最好的东西可以留住东方朔呢?想了许久,决定把自己送给东方朔。她不在乎刘彻,她给刘彻弄了一辆羊车,让刘彻乘羊车巡幸。她心里想的是,你这头猪,坐羊车去找女人吧,不用来找我。她要和东方朔淫乱,一想到刘彻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一阵激动,一阵轻松。她回到屋里,东方朔已经做完了一个玩具,用帛纱做成了一只鸽子,鸽子眼是红宝石,这鸽子栩栩如生。东方朔说,送给你。
    李夫人心里一阵热,东方朔是个好男人,他能给别人消愁解闷,自己必定情感丰富。李夫人笑,依偎在东方朔的身上,轻声说,你别走了,你能进宫,常来看我,好不好?
    东方朔把手放在她的肩上,说,你可能吃一些苦,你也会很寂寞,以前那些都不值什么,以后就不一样了。你儿子会做大汉天子,要不了多久,你只能为了儿子,甘受寂寞。东方朔的眼里也有火,他与李夫人站在一起,两人个头儿差不多,李夫人显得更娇小玲珑。
    李夫人想与东方朔说说心里话,尽量说得温柔些,亲切些,说起李广利小时候背着她上长安,说她自己悲苦,问东方朔:你不能背着我,走一段路吗?
    东方朔说,你说错了,不是我背着你走,而是刘弗陵背着你。
    李夫人笑一笑,你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吗?李夫人就走过去,双手搂住东方朔的脖颈,说,你就背着我走一圈,让我快活快活。
    东方朔就背着李夫人。
    李夫人抚摸东方朔,说,你像我哥哥。
    东方朔不语。
    李夫人把头贴在他的肩上,说,你是我哥哥。
    东方朔还是不说话。
    李夫人伸手掐他一下,说,你做不做我的哥哥?
    东方朔笑了,说,我给你讲个故事。从前有一只乌龟,它想把自己的儿女都平平安安地生下来,然后再好好地养大,就跟所有的乌龟一样,来到沙滩上产卵。产卵之后,所有的乌龟把卵埋好,回到大海里去。它不放心,总回来看,一看吓坏了,可了不得,那么多的长嘴鸟在那儿啄蛋吃。它就跑过去把自己的儿女挖出来,放在龟壳上,驮着走。它说:我要保住你们,要保住你们。龟壳上只能放一个蛋,还放不稳,它就想了一个法子,把自己的龟壳上弄满了沙子,然后放上四个蛋。把这些孩子带到大海里去,一边走一边说,我要保住你们,我要保住你们。沙子流淌下去,卵就掉下来,它再往背上放,就敲破了。它哭了,更疯狂地回来搬运龟卵,直到把所有的龟卵全部弄碎了,它还是念叨着,我要保住你们,我要保住你们。
    东方朔把李夫人放在了一边。
    李夫人问,为什么讲这个故事?
    东方朔用手指点着她的额头,说,别做那只乌龟,不然只能粉身碎骨。
    李夫人很扫兴,想与东方朔亲热,给她带来冒险的快活,她心跳加快,热血涌流。女人做事只要横下心思,就一门心思一往无前地去做,不像男人那样徘徊四顾。东方朔这么理性,真让人憎恨。
    东方朔把那只绢帛做成的鸽子放在她怀里,说,你叫我一声哥哥,我送你一只鸽子,皇上真要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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