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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杨全集-第3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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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类的伤害,女人们往往不知道它的严重,大概太太小姐不靠朋友也能照样活下去的缘故,对「朋友」的了解,和男人多少有点不同。柏杨先生五年前在某公司被老板赶走,失业数月之久,几乎饿死,柏府上门可罗雀,老妻有一天正色曰:「老头,我瞧你这一辈子,好像没有什么朋友。」我愕然曰:「怎的没有?」她曰:「起码你没有得力的朋友,否则怎么失业这么久,竟没人帮你一把。」听了之后,老泪纵横,盖一个男人最怕的是没有朋友,更最怕说他没有朋友。不过,问题是,丈夫幸而有了朋友,妻子一旦看那些朋友稍不顺眼,就又把他们当成「狐群狗党」,也会同样闹得不太愉快。而在丈夫失意时仍如此责备,则不仅仅不太愉快而已,恐怕还非砸锅不可也。
   美国小说家霍桑先生,原来在一家银行当小职员,有一天顶头上司赫然震怒,把他开除大吉,他垂头丧气回到家里,告诉妻大人原委。如果换了柏杨夫人,她准拉着嗓子直叫:「你怎么啦?叫我们一家大小喝西北风呀,我的命好苦呀。」可是霍桑夫人不然,她悄悄拿出一份银行存摺曰:「打铃,我知道你不适合坐冷板凳,那太委屈了你,你有天才可以成为一个作家,所以若干年来,我省吃俭用积蓄了一点钱,足够我们全家两年之用,你无后顾之虑,可以安心写稿矣。」霍桑先生第一部作品《红字》,轰动世界,皆夫人之功也。呜呼,这个例子还不够活生生的乎?太太们千万不宜以成败论丈夫,否则准出社会新闻。
   
   
   龟缩哲学
   张雅民先生的长函和赐寄校正一遍的《堡垒集》,均敬收到,万分感激,尤其谢谢你改正书上的错字,该书近三百页,仅看一遍恐怕都得三、四天工夫。校对真是一门极大的学问,不知道怎么搞的,每一次都以为绝没有错字啦,可是等印了出来,照样有错字往外冒,一部份是自己没有校出,一部份是印刷厂拆烂污,你虽校出,他却不改。唯可以告慰的是,你赐寄的校正书是初版本,大部份错字和错句,再版三版时都已改过来矣。另行寄上三版本一册,以表微忱,前三版已经售罄,四版正在浇版中,剩下的一部份,一定一一改之,届时当再呈正。
   张先生的信很长,可以称得上是封长信,我看至少也有两万字出头,以台湾最近稿费估计,可卖六百元,如果送到香港,则八十元一千字,可卖到一千六百元,够办场大事矣。而今一下子寄给了我,真是糟蹋啦,能不惜哉。不过信里都是赞扬柏杨先生之词──这年头,赞扬柏杨先生不能赚钱,阁下明白我的意思乎?我劝你不如把赞扬柏杨先生的话,全部收回,然后原封不动的栽到贵校校长的尊头之上,如果你再恩威并用,赞扬之余,又猛送他红包,则最近不是有规定教职员可以出国进修乎?一定非你莫属,届时或到美国不回来,或回来时顺手牵羊,跑一趟单帮,包管你前途如花。
   《堡垒集》谈的全是恋爱和婚姻,对不对只有天老爷晓得。张先生据以灌我米汤,说我对女人一定很有研究,很有了解,建议我最好具体而简要的列出一个表来,或者像《论语》一样弄出若干条语录,使臭男人背而诵之,以便游刃有余,大战女人党。呜呼,听了之后好不舒服,不过真的这样的话,岂不成了相面学乎?相面学上常有精彩言论,某女人头发干而且枯,谓之贱。某女人走路时一跳一跳,也谓之贱。某女人胖胖焉,白白焉,谓之贵。某女人眼大而有神,且稳重大方,就更贵得不像话。这种综合分析,属于专门学问,非同小可。问题是,相面学考一百分,也不见得了解女人。故不敢贸贸然乱写,以免坏了柏杨先生的名头也。
   女人会不会了解男人,我们不知道,有时候我和老妻吵架,她就嚎曰:「我最了解你,你吃了三天饱饭,就伟大起来,要打老婆啦。」她这一嚎颇不简单,要不是她这一嚎,我早就开揍,经她一嚎,为了表示她在无理取闹,就暂时按兵不动,可是,说柏杨夫人了解柏杨先生某种劣根性则可,说女人了解男人则不可。我隔壁住着一对夫妇,也是经常吵架,有一次还来一个铁公鸡,闹到派出所,男的曰:「我本来想不起来揍她的,她却直着嗓子说我要揍她,我一想揍就揍吧。」男女间的关系千变万化,要想了解,颇不容易。因为了解困难,所以有些有识之士,乃索性发明了「只需要爱,不需要了解」的龟缩哲学。
   这种龟缩哲学,实在是一种不得已哲学,任何一个人如果没有经过长夜痛哭,或者是没有超过五十岁甚至没有超过六十岁,他对异性就不可能了解。六十岁以前,(当然不是这么刻板肯定,无论你赞成不赞成,请别在这上打笔墨官司),别看他口头上把女孩子恭维得像仙子、像仙女、像他的娘,其心中固和性不可分,因为有性的冲动,他对女人的看法就无法正当和正确。小伙子们一旦到了求偶年龄,只要有一个女孩子向他笑一笑,他就指天发誓曰:「就是她啦,她就是我梦寐以求的那个女孩子啦。」我侄女在恋爱期间,一位姓王的男朋友给她信上曰:「我寻觅了十年,终于寻觅到我理想中的倩影。」过了几天,我侄女把他一脚踢,他就追我侄女的女同学,至该女同学的信上,也是曰:「我寻觅了十年,终于寻觅到我理想中的倩影。」女同学拿给侄女看,侄女拿给我看,说女同学要写信骂他。我劝她不必,盖臭男人永远是如此这般,这个女孩固然很好,那个女孩也不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干的是啥?怎能知道女人干的是啥耶。
   《堡垒集》上已一再言之,爱情最不可恃,更没有永恒,所以有家庭的成立,以拘之束之。张先生对此提出强烈的反对,所举理由,均一一拜读,大致都说的很对。但你是站在维护社会治安,维持家庭安全的观点,而我是站在分析爱情是啥的观点。我们的看法不但不冲突,而且相辅相成。你顾虑到我的看法如果得到公认,乱臣贼子岂不都得到藉口,甩妻的甩妻,抛夫的抛夫,还成个啥世界乎?这种逻辑,是一种「狗头逻辑」,请勿以为柏杨先生口出恶言,有此误会,便不够朋友矣。盖狗头逻辑者,推的是歪理也,我们都知道狗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向人类认同,而狗和狗之间却很少友谊。于是有人曰:狗连他的同类都不能好好相处,他对他的同类都不能忠心耿耿,对人类还能忠心耿耿乎?如此这般一推理,便非肯定的认为狗对人类绝不会忠心耿耿不可。该逻辑便是狗头逻辑,不对劲的很。
   我们以为把爱情加以分析,将更能稳定社会和家庭,也更能保护儿女。盖夫妇双方如果认清了爱情是多变的和不是永恒的,才能戒慎恐惧,男的不至于自认为是特权阶级,对妻子天天打之骂之,不当人子。女的也不至于认为这一下结了婚啦,双挂了号啦,我可以悠悠闲闲坐吃一辈子啦。各人都努力使对方喜悦,那个家庭自然是个兴隆的家庭。
   常常有些臭男人脸色铁青的质问把他一脚踢的女朋友曰:「你说过一定嫁我,怎么变了心?」女朋友说过虽是说过,但她照样理直气壮曰:「我那时爱你,可是我现在不爱你啦。」男的更气曰:「你从前曾跪在耶稣像前发誓永远爱我呀。」女朋友失声曰:「我从前是那样发誓过,可是那时我还不太懂事呀。」(或是「那时我受了你的骗呀。」)呜呼,如果那个男人知道爱情不是永恒的,要它永恒只有不断的培养,他可能不致沦落到被一脚踢,而于被踢后又去丢人现眼。
   
   
   比了解上帝都难
   依柏杨先生高见,要了解女人,比了解上帝都难。凡是有过紧张恋爱镜头的臭男人,都一定有此痛苦之感。我们平常是以推理去判断女人的,好比说,她既然花了那么多钱做了一件旗袍,当然要天天穿之,可是她偏偏只穿了一次就挂在那里让它生尘,问她为啥,她也说不出理由,如果非问不可,她会淡淡的曰:「我不喜欢它啦。」盖女人只是一个单纯感情动物,而不是推理动物,她每个时候说的话都是真的,过去她说永远爱你,她确实是要永远爱你。现在她说不爱你啦,也确实是不爱你啦,没有啥惊天动地说出来人人点头的道理,而只是靠她们的直觉。呜呼,女人们的直觉固然不见得可靠,但可靠的时候却也颇多。臭男人用推理推不出来的东西,她们能用直觉感觉出来,于是,臭男人爱上一个太太小姐时,那太太小姐马上就知道他在打自己的主意。而太太小姐爱上一个臭男人时,那臭男人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写到这里,不由得为臭男人深感悲哀。谨顺便提出紧急呼吁,凡是爱上张雅民先生和爱上柏杨先生的女士,要表示就请快点表示,莫待我们翘了辫子,你便后悔莫及也。
   有一点要贡献给张先生的,女人们的话并不全不可靠,有些走极端的朋友,每每曰:女人都有外交官的气质,当她们说「是」的时候,一定是「不是」,说「不是」的时候,一定是「是」。有一则故事,不知道张先生有没有印象,一个乡巴佬进城,别人告之曰:「城里人都是坏蛋,说话只可相信一半,才不致吃亏。」乡巴佬为了不致吃亏起见,乃切记该言。买布时老板说八元一尺,他还价四元;吃面时堂倌说十元一碗,他还价五元,闹了一阵之后,劝架的把他救出重围,乡巴佬问曰:「老哥贵姓?」劝架的曰:「敝姓陆。」乡巴佬曰:「原来你姓三。」又问曰:「你有几个太太?」陆先生曰:「一个。」乡巴佬恍然曰:「原来你们是两个人合娶的。」我想我们不能如此看法,如果这么简单明了,女人的行为也就没啥可希奇的啦。
   不过太太小姐们很多行事,绝不能全凭她们口中的一面之词去判断,男人们吃亏就吃亏在好推理上,对学问用得上推理,可是对女人推理的话,无不封杀。抗战时候,我的一个朋友便因推理而把妻大人推得无影无踪,有一天他带了他最最要好的朋友回家,太太凭第一印象便表示意见曰:「这家伙贼头贼脑,一股流氓相,讨厌的要死,你以后别把他带回来。」朋友听啦,不禁大笑,说她莫名其妙。因为是知己朋友,当然会带他回来,而太太讨厌他,自是贞节的保障。可是,没有过三个月,该朋友的笑声仍在耳际,而太太和那个「贼头贼脑,一股流氓相,讨厌要死」的家伙私奔他娘的啦。害得丈夫头戴绿帽,东找西找。柏杨先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帮着找,最后好不容易把该太太找到,揍了一顿,(我的朋友还算好汉,恐怕有些人还舍不得揍哩。)揍了一顿之后,咆哮曰:「你说你讨厌死他,怎么又爱上他啦?」女人要是推理动物,此时一定哑口无言,可是该太太固振振有词也,你猜她说啥,她鼻涕一把泪一把曰:「我告诉过你不要把他带到我们家呀!」
   事情到了这步田地,该朋友苦口婆心,加以开导,揭那家伙的底牌,说他过去玩弄的女人已有八个之多,若北平的赵丽丽小姐,若上海的钱真真小姐,若纽约的孙玲玲小姐,到了最后,在广州时,还把一位李倩倩小姐分尸,吃了五年官司。一些臭男人的看法,以为只要一揭该家伙「玩弄女人」的底牌,他的恋爱准垮。呜呼,柏杨先生敢跟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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