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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年文坛亲历记-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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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郭老写出一篇大块文章,批判胡风的三十万言意见书是《反社会主义的胡风纲领》。该文发表于1955年4月1日《人民日报》,在当时发表的批胡文章中,这篇分量是重的,也可以说郭老是以文联主席身份,来赞同对胡风问题的定性。其后的政治运动中,郭沫若好像是以遵命为其惯性。不过这都是声讨、批判别人,而自己平安无事。如1957年反右斗争中,郭老又写一篇大块文章,是批判民盟曾昭抡等六人对科学工作提的建议,讲它是一个“反社会主义的科学纲领”。这回他是以科学院院长身份,当然代表了官方意见。 
  “文化大革命”初期,郭沫若最有名的表态是4月份在人大会上的发言,说他几百万字的著作,都可以烧掉。这样的表态是足以让广大知识分子吃惊的。郭老看似自我表态,“引火烧身”,但其影响及后果如何呢?这位中国文化科学界的领头人、大文人,都作这样的表态,那知识分子———文化、教育界的人和科学、知识的地位,岂不降到深深的谷底了吗?又有谁能在“文化大革命”中挽回知识和知识人的厄运和浩劫呢? 
  郭老在“文化大革命”中还有个不该有的“败笔”,是《李白与杜甫》一书,其扬李抑杜已到了偏离求是,不堪一读的地步。这也是郭老自我否定他在成都杜甫草堂对老杜作为诗圣的高度评价,这是出乎人们预料的。为什么会这样呢?这种过分,与作者作为浪漫派作家、诗人的夸大的主观性,是否有关系呢?与作者对“文化大革命”发动者的“紧跟”,是否有关系呢?   
  郭沫若、茅盾往事(7)   
  火终于烧到郭老身上,而郭老最终挺直了自己的腰杆。1974年批林批孔运动中,“四人帮”江青一伙人已疯狂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他们到处“放火烧荒”,连周恩来总理也不放过,梁效、罗斯鼎的文章,不断地含沙射影。批郭老《十批判书》的两首诗中的诗句,“十批不是好文章”、“劝君少骂秦始皇,焚坑事件要商量”,“郭老从柳退,不及柳宗元。名曰共产党,崇拜孔二先”……已到处传抄。这时,我真觉得郭老冤枉。因为我看过郭老的《十批判书》,若干年前看此书时,就明显知道,郭老当年批判秦始皇的专制主义,矛头所向是蒋介石。明明也是遵革命前驱者之命写的革命文章,换句话说郭老当年是在帮共产党和革命人民的忙,哪里是“拥孔”,反对秦始皇呢?难道批他的人真不明白吗?真是此一时也,彼一时也。但是郭老1978年辞世后,我看见一些非常熟悉他的人写的文章,才知在“四人帮”江青、张春桥这两个头面人物对他的当面威逼之下,郭老终于还是挺直了自己的腰杆,昂起了头颅,就像当年他在面对国民党反动派和帝国主义者的威胁时那样,这是非常可贵的。郭老先是保持沉默,面对这一男一女两个丑类;而最后他说了一句:“我是指的蒋介石。”据周而复说,郭老重病时,他身边的护理人员常听他喃喃自语:“你们把我捆了?”“坚决不屈服,要我的命也不行!”(见周而复:《缅怀郭老》,《新文学史料》1980年第2期)。读到此,我非常受感动,郭老的刚性,大渡河似的刚烈性格复活了。所以“四人帮”粉碎后他写的“大快人心事,揪出四人帮”的诗既传达了人民的心声,也是完全发自他内心深处的呼喊。 
  五、郭老和茅公,两位世纪文化巨人的圆满结局郭老与茅盾,这两位与20世纪中国的革命和变革同步的老人是有幸的。他们在青年时期,亲身参加、迎来共产党领导下中国革命———中国人民翻身求解放的第一道新曙光。而在半个多世纪后的老年,他们又亲见了中国迎来改革开放,发展经济,振兴科学、教育、文化,走向民主、法治的第二道新曙光。“四人帮”被粉碎后,1978年,郭老已经重病缠身,但3月份党中央召开的全国科学大会,他仍然带病出席,并以“科学的春天”为题,发表热情洋溢的书面讲话。5月下旬中国文联第三次扩大会开会,他的病更重了,无法出席,但他仍写了书面发言,期盼彻底解除了“四人帮”强加的精神枷锁,解放了文艺生产力,我国文学艺术会走向真正的繁荣。他最后满含深情地说:“文艺界的朋友们,我的心飞向了你们!我的感情和你们紧紧地结合在一起了!”没过多久,他就辞世了。茅盾先生在“四人帮”粉碎后,虽说年老体弱,但他的精神实现了解放,他对未来重又燃起信心,总愿意为这已经到来的新时期做点事情。我还记得1977年10月下旬,《人民文学》杂志举办短篇小说创作座谈会,我们打算邀请一些文艺界著名人士和中青年作家到会。这将是文学界的人在粉碎“四人帮”后第一次集会,这时文联、作协都还没有恢复。编辑部从领导到一般工作人员,立刻想到了刊物的第一任主编、作协主席茅盾先生。于是我和周明打前站,去到交道口南三条茅盾先生的新住所,先去探望茅公。我们在后院书房里见到了茅盾先生,他身体比以前消瘦多了,且在冷季,常犯哮喘,视力也大大减退。但先生仍未放弃看书、写字。一听说《人民文学》将开小说座谈会,先生显得兴奋,答应争取到会。开会那天,天气也是阴冷冷地,但去接茅盾先生的车,居然将茅公接来了。会上许多文学界的老人走到茅公面前同他握手问好,中青年作家更是热情如火地将他们敬爱的师长围了起来。茅公在这次会上发表了讲话。一个月后,《人民文学》编辑部邀请在京的更多文学界人士开座谈会,这次除了批判“四人帮”炮制的“黑线专政论”,还酝酿恢复文联、作协。茅盾先生又一次应邀到会。关于恢复文联、作协,记得茅盾先生在讲话中幽默地说了一句,谁也没有听说取消了文联、作协,我还是全国作协的主席呢!茅盾先生的意思很明白,恢复文联、作协是很自然的事,说恢复就可以实现恢复。实际上文联、作协的工作也是渐渐地恢复了,正式宣布恢复则是1978年5月开了文联全委扩大会之时。茅盾先生以自己的行动,热情支持了文联(他原来就是全国文联的副主席)、作协在新时期恢复工作和拨乱反正。不仅如此,他以多病的高龄,写出了极具历史价值的部分回忆录。两份遗言,一是申请恢复党籍,一是稿酬25万元留赠中国作家协会,做长篇小说获奖者的奖金。茅盾为自己追求理想的一生,画上了完满的句号。 
  2001年1月5日写完2月3日改定(本文2001年《炎黄春秋》杂志分两期刊载)   
  胡乔木和周扬(1)   
  胡乔木生于1912年,比1908年出生的周扬小四岁。早年,他们的革命阅历差不多,30年代中期,同在上海左翼文化团体担任领导工作。所不同的是,30年代初期,胡乔木是在北平参加共青团,走上革命之路。而周扬是自日本留学归来,喝过“洋水”。他们都在1937年到达延安。胡乔木是冯雪峰介绍给毛泽东的,他比周扬早到几个月,最初在中央青委工作,是韦君宜等人的上级。1941年,他调到毛泽东身边当秘书,从此成为中共中央重要的笔杆子。1964年我去延安参观,看见胡乔木办公处所,离毛泽东住地很近,可见他是毛泽东离不开的动文墨的人。而周扬在延安时期最权威的职务是1938年4月创办的鲁迅艺术学院(1940年改名为鲁迅艺术文学院)院长。他本是该院发起人之一,后来长期担任院长。新中国建立后,“鲁艺”的教员、学生遍布全国,大多是各文艺部门的骨干及当头儿的人。 
  新中国建立后,胡乔木、周扬都是分工管意识形态、管宣传、文化工作的重要负责人。胡乔木作为党中央文件起草人之一,他离党中央、毛主席更近,得到的信息更多。公开的职务虽然都是中共中央宣传部副部长(1956年开“八大”,胡乔木当选中央委员,并被选为中央书记处候补书记,而周扬仅是候补中委),胡乔木在党内的地位明显比周扬高。1951年毛泽东将知识分子思想改造与抗美援朝、土地改革、镇压反革命三大运动并列,认为是中国“在各方面彻底实现民主改革和逐步实行工业化的重要条件之一”(见“毛选”第五卷49—50页)。1951年11月24日,胡乔木代表党中央给全国文联领导成员和文艺工作者作《文艺工作者为什么要改造思想》的主旨讲话,阐释上边的意图,要大家学习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改造自己的思想,以适应新社会的需要。周扬则以文艺领导人的身份发表讲话:《整顿文艺思想,改进领导工作》。 
  但周扬在他领导的文艺工作范围,则居绝对权威地位,给人以“前呼后拥”的印象。周扬好作报告,也喜作即兴讲话。与会的作家、文人们在自己发言前总要先说一句“我拥护”或“我完全拥护”或“我赞成周扬同志的讲话”,好像这已成为一种程式。当年作为一个听会的年轻人,我起初是不大习惯这种方式的。文艺工作者在一起谈论文艺问题应是民主、平等,自由发表意见,为什么要讲这样的套话,尊卑分明呢? 
  周扬和乔木,完全是两种气质风格。胡乔木像个京派文人,我听过他讲话,从容、平静,严谨、理性,逻辑性强。据说他并没有草稿,而出口成章,听者觉得条理分明,像是一篇写成的文章,没有一句废话。这可能跟他长期动脑动笔的文件起草人习性有关系。周扬则是道地的海派,话语滔滔不绝,旁征博引,议论风生,随意发挥,没有明显的逻辑、条理。讲着讲着,“灵感”涌现,甚至激情澎湃,不乏“思想的火花”和妙语、佳句,使他的讲演高潮迭起,处在一种最佳状态。例如1956年下半年,他关于反对个人迷信,思想“解冻”,批判斯大林问题的一篇讲话就是这样。他讲话的特性是,你初听一两次,会觉得新鲜,听多了就感觉腻烦,因为他不再给人以新东西,常常重复自己,甚至颠三倒四地重复自己。还有个特性是,第二次的讲话是对第一次的颠覆,是个急转弯,而他两次都可以讲得自如,头头是道,慷慨激昂。甚至两次都使人觉得,他动了真情。例如1957年上半年,他关于贯彻“双百”方针,鼓励鸣放和1957年下半年,他批判右派(《文艺战线上的一场大辩论》),两次完全不同的讲话。他的适应能力之强,人所莫及。周扬的确是个天生的演说家,宣传鼓动家。他以演说见长,而不在学问文章。他的文艺理论文章,“应时”之作较多;有的只有片断的闪光,难成什么体系。能留下来的恐怕只有他早年翻译的车尔尼雪夫斯基的名著《生活与美学》,和新时期他发表的纪念马克思一百周年诞辰那篇文章。 
  作为中国文艺界的领导人,周扬恐怕早就相当官僚化了,他惯会写大块的总结性批判文章,如延安时期批判王实味之作《王实味的文艺观与我们的文艺观》,建国初期批评《武训传》的文章,1957年批“右派”的那篇。据我所知,建国后以周扬署名发表的演说、文章,多是别人替他起草的。甚至文代会上他的大报告品评作家们的作品,有的他只听过下属的汇报,其实他自己并没有读过。我觉得这是相当冒险的。假使别人将他当作文艺理论家同他讨论他评论过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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