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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昭君1331-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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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架琴有六尺长,十三弦二十六徽,琴身用七宝装饰,华丽非凡。上有一句铭:“Й_之乐。”
  “你知道不知道这架琴的出典。”皇帝问说。
  “婢子愚陋。”
  “等我来告诉你,当初高皇帝提三尺剑斩蛇起义,首破咸阳,迳行府库,只见暴秦所遗金玉珍宝,不计其数。这架琴便是其中的珍玩之一。”
  “既是高皇帝所遗。婢子不敢抚玩。再者,琴长六尺,安十三弦,亦非婢子所能鼓。请皇上另外赐琴。”
  听得这话,皇帝不免失望:“原以十三弦琴,无人能鼓,指望你或者会。”他说:“如今只好仍用七弦琴。”
  话虽如此,韩文的琴艺是不坏的。入手便觉不凡,使得皇帝不能不凝神静听。
  一曲玩罢,韩文援琴唱道:“四裔既护,诸夏举兮;国家安宁,乐无央兮;载戢干戈,弓矢藏兮;麒麟来臻,凤凰翔兮;与天相保,永无疆兮;亲亲百年,各延长兮。”
  韩文的琴艺平平,歌喉却宛转嘹亮,但正如她的为人一样,劲爽有余,却缺少缠绵低徊的韵味。
  话虽如此,皇帝还是抚掌称善。然后笑道:“只可惜这种歌词,没有什么意味!”
  “国家安宁,其乐无央。婢子献此曲以为祷颂。”
  “这还罢了。”
  “武皇帝的圣武神功,诚为旷古所无。可是匈奴毕竟未灭,”韩之略停一下说道:“当年群臣奏请在西域轮台一带,驻兵屯田,武皇帝曾有诏令,想皇上必然省记?”
  “倒不太记得了,你念来我听。”
  “是,婢子敬为皇上诵之。”韩文略停一下,朗然肃然地念道:“‘乃者贰师败,军士死众虽伤,悲痛常在朕心。今又请远田轮台,欲起亭隧,是扰劳天下。非所以优民也。朕下忍闻!当今务在禁苛暴、止赋敛、力农桑、养马补缺,毋怠武备而已!’”
  武帝当年的这几句话,在韩文以冽然的声音念来,格外容易深入人心。皇帝愀然动容,好半晌作不得声。
  这一来,韩文却有些不安,怕自己直谏太过,反而激出皇帝的意气来。
  “韩文,”皇帝终于开口了:“我实在不大明白你的意思。你曾劝我用兵,此刻却又说了许多用兵苦民的话,不是出尔反尔吗?”
  这话,韩文不能承认。“出尔反尔,便是欺罔。婢子虽愚,绝不敢如此。”她说:“婢子曾建议出奇兵,扬天威。不过婢子亦曾谏劝皇上,用兵之外,亦须怀柔。畏威怀德,相互为用。并非一味劝皇上大张挞伐。”
  “这还罢了!”皇帝想了好一会,点点头说:“我接纳你的想法,讨伐之后,仍旧约以婚姻。”
  听这一说,韩文自不免得意,脸上绽开笑容,越觉得明爽可人。皇帝倒有些动心了,不过为了成全她的志向,只有自己克制。
  “我曾说过,我中国第一流人才,绝不能流于外邦。昭君自不必说,像你,容貌、见识、志气,又岂能归于第二流?”
  “皇上过奖了。”韩文顿首拜谢。
  “我觉得你远至塞外,也很可惜。”皇帝很严肃的喊一声:“韩文!”
  “婢子在。”
  “我有几句话问你,你要老实回答我。”皇帝紧接着说:“我不是说你会讲假话,我是怕你在人情上觉得不好意思,勉强应承,那样对人对已,乃至对国,都不大好。”
  “是,”韩文感动地答说:“皇上体恤深微,婢子感激不尽,必当遵旨,照实回奏。”
  “好!我先问你,你是不是觉得只有你才能假充宁胡长公主?”
  “是!”韩文当仁不让地回答。
  “你倒说些理由给我听。”
  韩文略想一想,从容答道:“第一,婢子与长公主幼同乡里,口音及生活习惯,尽皆相同,不致令人生疑;其次,长公主的身世,婢子完全了解,如果呼韩邪谈起,不至于露出马脚;再次,若有人不愿出塞,只以奉旨行事,不得不从,日久天长,偶发乡思,致呼韩邪得知真相,此事所关不细,婢子自愿代长公主远行,情形不同,可保无虞。”
  “嗯、嗯,你的话很实在。”
  “婢子还有两个原则,不过听来似乎狂妄。”
  “不要紧,你有什么说什么,我自会裁度。”
  “是,”韩文答说:“既谓之和亲,自然要劝呼韩邪永远驯服。此中有许多大道理,或者不是一般人所能道的。”
  “这,一点不错!”皇帝深深点头:“我很知道。”
  “再有一层,若说以假为真,随机应变,能够消释呼韩邪的误会。婢子自觉亦颇有几分把握。”
  照此说来,共有五个原因之多。除非根本不谈和亲,或者虽和亲而不是以宁胡长公主下嫁,否则除却韩文,更无适当的人选。
  然而皇帝犹有一两分不能同意,为的是总替韩文有些可惜。想了一会提出一个新的办法。
  “韩文,我面奏太后,另外给你一个封号,你用你自己的真姓名和番,如何?”
  韩文的心一跳,暗暗在想:这是“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可是,万一呼韩邪坚持,仍非宁胡长公主不可,又将如何?
  于是她拜谢着说:“蒙皇上格外矜怜,感激下忱,非言可喻。只是婢子的身份,暂时还是不要确定的好。”
  皇帝想通了其中的道理,不再勉强。心里在想,既不能加以封号,唯有多赏珍异之物,酬谢她这片纯挚的忠义之心。
  “韩文,”皇帝用极富感情的声音说:“你的苦心,我实在不能辜负;可是我也实在不愿意放你回去,我的心,你应该了解。”
  “是!”韩文低着头轻声回答。
  “今天夜深了,你总不能再回上林苑。”
  “启奏皇上,”韩文抢着说道:“婢子有不情之请。”
  “你说。”
  “仍请皇上派人,将婢子送回上林苑。”
  皇帝略想一想,准了她的要求:“好,我就派人送你回去。”接着,拉动唤人的金铃,将周祥召来问话。“孙镇还在不?”
  “尚在候旨。”
  “传我的话,让他持我的节去见城门校尉,开城将韩文送回上林苑。”
  “是!”
  “还有。”皇帝一面想,一面说:“赐韩文玉环一双,彩锦十端,金步摇一支。”
  “回奏皇上,今夜怕来不及了。”
  “明天送到上林苑好了。”皇帝心想,所赐之物只有三样,应该成双才好,但一时想不起还有什么适当的东西,便问韩文:“在上林苑,你最喜欢哪一处?”
  “上林苑周围三百里,说不尽的美景如画,婢子竟不知何处最好。”
  “当然是靠近宣曲宫的,你想想,最喜欢哪一处?”
  上林苑中,宫观台榭甚多,宣曲宫在昆明池之西,临水变曲,音节特美。皇帝因为昭君妙解音律,所以指定她在宣曲宫。韩文将此宫附近的形势回想了一下,找到一处了。
  “婢子以为宣曲宫之南的扶荔宫,最堪流连。”
  “你很会挑!”皇帝微笑着表示嘉许:“此宫是元鼎六年,破了南越以后所修,内多奇草异木,可惜,荔枝始终没有种活。如今,就赐你住扶荔宫。”
  原来问她喜爱何处的用意在此!韩文喜出望外,笑盈盈地上拜:“蒙皇上厚恩,荣耀无比。”
  “好好去吧!过几天我再把你接来谈谈。”
  于是韩文拜辞皇帝,由周祥领着出殿。等孙镇迎了上来,周祥将皇帝的话,一一交代清楚,很客气地向韩文说道:“韩姑娘请当心,夜深天寒,着了凉不是耍的。”
  孙镇却纳闷,第一、皇帝何以不留韩文侍寝?第二、如说韩文忤旨,却又何以有这样的厚赐?第三、既有如此厚赐,又何以不赐封号?而以掖庭女子,赐住上林苑扶荔宫,也是件于礼制不合,情理不通的事。
  不过,有一点他是想通了,韩文很受皇帝的重视,因此,他亦格外巴结,亲自照料她上车,然后领了作为天子使者身份的节,骑马先到城门校尉的廨署,宣旨开城,顺便要了一队兵,火炬辉煌,马蹄奔腾,将韩文护送到上林苑。
  那一队兵有二十多人,二十多枚火炬照耀,目标很大。上林苑的监丞得报,以为皇帝深夜驾到,来看昭君,急忙起身,束具扎带,迎将出来,不道却是韩文。
  “监丞,”孙镇将手中的节一扬:“看到了没有?”
  “原来是钦使!”监丞跪下答说:“听宣圣旨。”
  “奉旨:赐掖庭女子韩文住扶荔宫。”
  “遵旨。”监丞站起身来,有些茫然。
  “你赶快把扶荔宫收拾出来!”
  “不必、不必!”韩文急忙拦着孙镇的话说:“等明天再收拾。今夜,我仍住在宣曲宫好了。”
  “是、是!”监丞躬身说道:“不必下车,径驶宣曲宫好了。”
  “请你不用管我。”韩文指着士兵们说:“他们都辛苦了,请你酒食慰劳,明天我自送一切费用给你。”
  “这不消韩姑娘费心,照例要接待的,小事、小事!”
  “小事”当然交给手下去办。监丞的“大事”是护送韩文到宣曲宫。孙镇亦是如此,尽管韩文一再辞谢,而他坚持要将她送到宣曲宫,当面交代给昭君,才算达成皇帝交付的任务。
  于是车声辘辘,沿着昆明池向西而去。到得宣曲宫,已是曙色初现。昭君与林采都正好梦方酣,为宫女唤醒,急切间弄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急急披衣出迎,看到韩文满面春风,方始安心。
  “怎么在这时候,突然回来?”昭君问道:“莫非… ”
  “二姊,”韩文抢着说:“一切都等回头细谈。如今请二姊先接见掖庭令,他有话面陈。”
  于是昭君重新穿着整齐,方始出见。一看孙镇持着节,立即又转到下方,准备跪听宣旨。
  “没事、没事!”孙镇赶紧解释:“孙镇持节为使,与长公主无关,只是以掖庭令的身份,来向长公主复命,韩姑娘未蒙皇上留下,所以我仍旧护送她回上林苑。不过,韩姑娘虽未留在宫中,却另有恩命,孙镇顺便来报喜。”接着,他将皇帝对韩文的赏赐,说了一遍。
  昭君有着意外的惊喜,向孙镇及监丞道了谢。等他们一走,随即赶到韩文哪里,只见一屋子的人——都是来赶热闹的宫女,看见长公主来了,一个个逡巡退去,只剩下林采及奉命为韩文执役的两名宫女了。
  “三妹,恭喜###!”昭君含笑道贺:“想来奏对称旨,今天必还有赐封的后命。”
  “不!二姊,不会有的。”
  韩文一面卸妆,一面细谈与皇帝见面的情形。林采与昭君都十分惊异。尤其是昭君,想不到她对匈奴的了解,竟比自己还多。
  “事到今天,情势才算明显,将来的一切,大致就是这个样子!”林采说道:“我们姊妹三个,大概还有七八个月的团聚。良辰无多,不要辜负才好。”
  昭君同意她的说法——开春就会用兵,奏凯议和,总在初夏时分可以获得化干戈为玉帛的结果。然后新凉天气,送韩文出塞,算起来确是只有七八个月的团聚。
  “大姊,”昭君感动而不安地说:“三妹这样替我设想,我真不知何以为报?”
  “倒也不是全为二妹,”林采另有看法:“三妹是一片报国的忠忱。”
  不管她是忠君报国,还是为了成全昭君,反正自愿作寒荒万里之行这件事,即以须眉而言,勇气亦为常人所不及,何况巾帼?至于姊妹情深,一别恐永难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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