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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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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还得谈一谈人类夭性最显著的一个特点,谈一谈“哭”。哭和笑一样,都属于所以别人禽的表情。哭并不正就是痛苦的外现,因为在最轻微的痛楚时也哭得出来。据我的看法,人们甚至决不是直接为了感觉到痛而哭,而经常只是为了重现于反省中的痛而哭。也就是说人们从感觉到的痛,即令是肉体上的痛,过渡到痛的单纯表象,于是觉得他自己的情况是如此的值得同情,即是说他真挚地坚信,如果别人是受这痛苦的人,他将以满腔同情和热爱予以援助。不过在这里却是这个人自己是他真挚同情的对象,他充满帮助人的好意,而自己却是那需要帮助的人,觉得他所忍受的更甚于他可能看到另一个人所忍受的。在这种奇特地错综着的心情里,直接感到的痛苦先要从一条分为两节的绕道才进入知觉,即首先是作为别人的痛苦来想象,作为别人的痛苦而予以同情,然而又突然觉察到这直接是自己的痛苦;——'这时',人的天性自然就以那种奇特的肌肉抽搐来获得痛苦的减轻。这样说来,哭就是对自己的同情或被回掷到它出发点的同情。因此,哭是以爱的能力、同情的能力和想象力为前提的;所以容易哭的人既不是心肠硬的人,也不是没有想象力的人。哭,甚至于往往被当作性格上一定程度的善看待,可以解人之怒,因为人们觉得谁要是还能哭,就必然还能爱人,还能对别人同情,正因为同情是以上述方式参预那致哭的心情的。——同这里提出的解释完全相符的,有彼特拉克在坦率而真实他说出自己的感情时,对他自己眼泪的发生所作的描写:

“我充满思虑,在信步而闲游,

对我自己深厚的同情袭击了我。

如此深厚——我不得不大声而哭,

而平时我并不习于这样做。”

证明这里所说的还有一种事实,那就是弄痛了的孩子们多半要在人们加以抚爱的时候才哭,这就并非为着痛而哭,而是为着“痛”的表象而哭。——如果我们不是由于自己的而是由于别人的痛苦所激动,以致于哭,那么,我们哭是因为我们在生动的想象中为疯苦的人设身处地,或是因为我们在这个人的命运中看到全人类的命运,从而首先是看到自己的命运;所以,通过老远的绕道总还是为了自己而哭,总还是对我们自己感到同情。这似乎也就是在丧事中通常无例外的,自然要哭的主要原因。哀悼者所哭的不是他自己的损失。人们应以为可耻的是这种自私自利的眼泪,而不是因为他有时没有哭。哀悼者首先当然是为死者的遭遇而哭;不过即令死者经历了长期沉重的不治之症而巴不得一死以求懈脱,哀悼者也还是要哭。控制着他'感情'的东西主要的是同情整个人类的遭遇,人类注定的最后结局;任何那么上进的,往往那么有作为的一生,都必然要随这种结局而消逝,而归于死。可是在人类命运中,'哀悼者'首先看到的却是他自己的命运;并且,死者和他的关系愈亲密,就愈是先看到自己的命运;所以死者如果是他父亲,那就更加是先看到自己的命运了。这个父亲,即令是由于年老而多病痛,活着已属苦恼,由于他需要侍候而已成为儿子的重负,可是由于上述理由,儿子还是要为父亲的死而痛哭。

 

§68

 

在离题而漫谈到纯爱和同情的同一性之唇,——同情折回到自己个体则有哭的现象以为表征——,现在我又回到分析行为的伦理意义这条线索上来,以便此后指出我所谓生命意志的否定如何同一切善、仁爱、美德和慷慨'等'一样,都是出于同一来源的。

在前面我们已看到了憎恨和恶毒都是以自私自利为条件的,也看到这种利己主义是以局限于个体化原理的认识为基础的。和以前看到这些一样,我们也曾把看透这个体化原理作为公道的来由和本质;并且再进一步,也就是爱和慷慨达到极点的来由和本质;只有看穿这个原理,由于这样而取消了人我个体之间的区别,才使居心的全善直至无私的爱,直至为别人作出最豪侠的自我牺牲成为可能,才解释了'这一切'。

可是,如果这样看穿个体化原理,这种直接认识到意志在它一切现象中的同一性,都已达到了高度的明确性,那么,这两者立即就会对意志显示更进一步的影响。就是说如果那摩耶之幕,个体化原理,在一个人的视线之前揭开了这么宽,以致这人不再在人我之间作出自私自利的区别,而是关心其他个体的痛苦,在程度上和关心自己的痛苦一样;因此他就不仅是在最高程度上乐于助人而已,而且是准备着牺牲自己的个体,只要一旦可以由此而拯救其他一些个体的话。于是这样一个人,他在一切事物中都看到自己最内在的,真实的自我,就会自然而然把一切有生之物的无穷痛苦看作自己的痛苦,也必然要把全世界的创痛作为自己所有的'创痛'。对于他,已再没有一个痛苦是不相于的了。别人的一切痛苦烦恼,'尽管'是他看到而不是常常能使之减轻的;一切痛苦,'尽管'是他间接得到消息的,甚至只是他认为可能的,都和他自己的痛苦一样的影响他的精神。在他眼里的已不再是他本人身上交替起伏的苦和乐,那只有局限于利己主义中的人们才是这样;而是他,因为看穿了个体化原理,对待所有的一切都是同等的关切。他认识到整体大全,体会了这整体的本质而发现这本质永在不断的生灭中,在无意义的冲动中,在内在的矛盾和常注的痛苦中;不管他向哪儿看,他都是看到这受苦的人类,受苦的动物界,和一个在消逝中的世界。但是现在他关心这一切,正如利己主义者只关心他自己本人一样。对于世界既有了这样的认识,那么,怎么教他用不停的意志活动来肯定如此这般的生命,由此而更紧密地把自己束缚在这生命上,总是更紧紧地抱住这生命呢?所以说,如果一个人还局限于个体化原理,局限于利己主义,只认识到个别事物和这些事物对他本人的关系,于是这些事物就成为他欲求的一些总是'花样' 翻新了的动机;那么,相反的是上述对于整体大会的认识,对于自在之物的本质的认识,就会成为一切欲求的,和每一欲求的清静剂。意志从此便背弃生命:生命的享受现在使他战栗,他在这些享受中看到了生命的肯定。'这时'这个人便达到了自动克制欲求与世无争的状态,达到了真正无所为和完全无意志的状态。——如果我们另外一些人,在沉重地感到自己的痛苦时,或在生动地看到别人的痛苦时,有时候也接触到生命空虚,辛酸的认识,而想以彻底,永远坚决的克制来拔去贪欲的毒刺,来堵塞一切痛苦的来路,想纯化和圣化我们自己:'可是' 我们依然还是被摩那之幕所蒙蔽的人们,那么,现象的骗局仍然会要立即缠住我们,现象'中' 的动机又会重新推动意志:我们'还是' 不能挣脱。希望'给人' 的诱惑,眼前'生活' 的迷人,享受'中' 的甜蜜,'以及' 我们在一个痛苦世界的呻吟中,在偶然和错误的支配之下所分享的安乐'等等' 又把我们拖回到现象的骗局而从新拉紧捆着'我们的' 绳索。所以耶稣说:“富人进入天国比锚缆穿过针眼还要难些。”

如果我们把人生比作灼热的红炭所构成的圆形轨道,轨道上有着几处阴凉的地方,而我们又必须不停留地跑过这轨道;那么,被拘限于幻觉的人就以他正站在上面的或眼前看得到的阴凉之处安慰自己而继续在轨道上往前跑。但是那看穿个体化原理的人,认识到自在之物的本质从而'更' 认识到整体大全的人,就不再感到这种安慰了。他看到自己同时在这轨道的一切点上而'毅然' 跳出这轨道的圈子。——他的意志掉过头来,不再肯定它自己的,反映于现象中的本质;它否定这本质。透露这'一转变'的现象就是从美德到禁欲的过渡。即是说这个人不再满足于爱人如己,为人谋有如为己谋'等等',而是在他'心里'产生一种强烈的厌恶,厌恶他自己这现象所表现的本质,厌恶生命意志,厌恶被认作充满烦恼488的这世界的核心和本质。因此,他正是否认这显现于他身上的,由他的身体便已表现出来的本质,而他的行动现在就来惩罚他这现象哄骗'人',和这现象公开决裂。基本上不是别的而是意志现象的他,已无所求于任何事物,他谨防自己把意志牵挂在任何事物上,对于万'事万'物他都要在自己心里巩固一种最高度的漠不关心'的境界'。——性冲动是他的身体——'这身体'既健康又强壮——通过性器官表示出来的,但是他否定意志而惩罚这身体哄骗'人':在任何情况之下,他也不要性的满足了。自愿的、彻底的不近女色是禁欲或否定生命意志的第一步。戒淫以不近女色而否定了超出个体生命的意志之肯定,且由此预示着意志将随这身体的生命一同终止,而这身体就是这意志的显现。大自然永远是笃实无欺而天真的,它宣称如果这条戒律普及了的话,人种就会绝灭;而按第二篇所说一切意志现象的关联,我认为还可以假定随同最高的意志现象',人''的消灭],意志那些较弱的反映,动物界也会消逝,犹如半明半暗的光线将随同充分的光线'的消逝'一起消逝一样,随着“认识”的彻底取消,其余的世界也自然消灭于无有,因为没有主体就没有什么客体。我甚至要把《吠陀》中的一段也扯到这上面来,那里说:“和这世界上饥饿的孩子们围绕着他们的母亲一样,一切生物也是这样指望神圣的祭品。”(《亚洲研究》卷八。柯勒布鲁克:《论吠陀》摘自《侄马吠陀》。又柯勒布鲁克:《杂论》卷一,第88页。)祭品根本是意味着无欲无求,而其余的自然界都得从人类指望它们的解脱,人是祭师同时又是祭品。诚然,这里值得以最大的注意来指出的,是这一思想已由那可敬佩的,深刻无边的安琪陆斯·西勒治乌斯在题为《人把一切献给上帝》的短诗中说过了,诗里说:

“人啊!一切都爱你,你的周围多么拥挤:

一切都向你走来,以便'随你同'见上帝。”

但是还有一个更伟大的神秘主义者:迈斯特尔·埃克哈特,他那些绝妙的著作最近'1857年'由佛郎兹·普菲费尔出版了,才终于成为可读的'作品'。埃克哈特在书中第459页完全以这里阐述的意义说:“我是跟着基督证实这一点的,因为他说:当我离地飞升时,我要把一切事物随我带去(《约翰福音》第十二章第三十二段)。所以好人也应这样把一切事物,在这些事物最初方生之际'就'送呈上帝。大师们为我们证实这一点,说一切造物都是为人而设。验之于一切造物,都是互相为用:如草之于牛,水之于鱼,空气之于鸟,森林之于野兽。而一切造物也是这样有益于这好人:一个好人把一物连一物带给上帝。”'在这里'埃克哈特是要说:人,为了在他本身中,又和他本身一起,也把动物解脱;所以他才在这世间利用这些动物。——我甚至认为《圣经》中艰深的一段,《给罗马人的信》第八通第二十一至二十四句,也得以这种意味来解释。

在佛教里也不乏有关这问题的说法,例如世尊还在当婆提萨陀华太子时,为了最后一次备马逃出他父亲的寝宫前往荒野,他对马说出这一偈语,“汝在生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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