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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病-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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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深得皇帝信任,手握兵权,有勇有谋,又不愿意与太子站在同一边的侯爷,绝对比他们这些小角色来得危险得多。

莲子小跑过来,在赵霄耳边急急说了一番,赵霄拍案道:“他是活腻了不成?”

“殿下,现在该怎么办?他毕竟是……”莲子看了眼陆云昭,没有把话说完。

赵霄站起来,对陆云昭说:“陆大人好生养病,我还有些事要忙,先告辞。你不必送了。”

陆云昭起身行礼,目送赵霄风风火火地离去。他何尝不知道,这位六皇子比之太子,实在是逊色许多。但太子身边能人甚众,赵家在朝中根基深厚,如今又有苏家相助,根本就看不上自己。

只有赵霄才能给他想要的。

无论多肮脏,多血腥,多么为人不耻,他也要努力往上爬。

这时,钟毅从旁边的廊下走出来,手里捧着一叠画纸。他走到陆云昭的面前说:“公子,这是陵王派人送来的。他说这些女子的家世都足以让公子如虎添翼,要您从中选一个做妻子。”

陆云昭低头轻咳两声,连看都不看那些画纸,拢紧鹤氅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公子!”钟毅在他身后悲戚地叫道,“表小姐都已经成亲了,她离开您了,难道您还要一直等下去吗!”

陆云昭停下脚步,望着头顶的槐树。日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漏下来,洒在他的脸上,好像无数温暖的小手。

相逢有时,别离有时。有人放弃,有人坚持。

只要他一直在这里,总能等到她回来。

就算他什么都给不了她,至少还有一份全心全意的爱。

☆、第83章 抄佛经

夜里忽然之间电闪雷鸣,大雨磅礴,豆大的雨打在窗上,啪啪地作响。京城许多年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雨,屋里气温降下来,绮罗没有睡好,靠在林勋的怀里直皱眉头,手紧紧揪着他的里衣。

林勋醒过来,握着绮罗冰凉的手,低头喊道:“皎皎?”她好像在做恶梦,额头上都是汗。

“不要!”绮罗一下子惊醒,外面的雷“轰”地一声,屋子里都是狰狞的银光。她一下子扑进林勋的怀里:“林叔救我,救救我!”

“皎皎,我在这里。”林勋抱紧她,轻抚她的背,“不怕。”

林勋有时候都怀疑,她这声“林叔”是不是喊的别人。可她抱着他,紧紧依偎着他,又让他确定自己是她要的那个人。

绮罗许多年没有再做那个梦了。那也是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她被江文巧用药迷昏了,可意识还是模糊存在的。她看见墙上的那个黑影被银光撕裂,然后自己的衣服被官差头子尽数撕开。布帛破碎的声音很响,刺进她的耳朵里,寒夜蚀骨。那官差头子粗暴地蹂…躏她的身体,疼痛从四肢百骸直击到心口。她只能哭,喊都喊不出来,也反抗不了。

那个时候,她脑海里都是他。想要他来救她,只有他能救她。

他却终没有来。

林勋感觉到胸前湿了,抬起绮罗的下巴,看到她泪流满面。她很少有这么脆弱的时候,真是让人心疼。

“到底做了什么梦?怕成这样。”他抬手拂去她的泪水,没防备她忽然扑过来咬他的嘴唇。发狠一样地咬,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两人的口中。他搂着她的腰,任她趴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

有时候他拿她没办法,总觉得是上辈子欠了她,今生要来还一样。

她胸前丰满的两只小兔子磨蹭着他的胸膛,他的身体很配合地起了反应。

“皎皎……”他声音变得粗哑,躲开她,她又不依不饶地缠上来,吻住不放。

他双手握成拳放在身体两侧,眉心挤成了一个川字。

“吻我……”绮罗坐在他身上,扯着他敞开的衣襟,泪珠挂在眼角,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林勋看见她里衣都已经脱落到了手臂上,露出里面海棠红的肚兜,长发披散在肩上,像是水中的海藻一样妖娆。他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狂风骤雨一般地吻。

林勋吻够了,牢记太医的叮嘱,要退开。绮罗却紧紧地缠着他,像是藤蔓一样,强迫他在身体的每一处都留下印记,仿佛那样才能盖过上辈子那个恶心的官差头子的痕迹。只有他进入她的身体,他落在她身上的汗水,才能抚平她心里的厌憎和恐惧。

也许是今天看见江文巧,又知道阿香失踪了,同样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她本能地想起前世的许多事来。原来重活一世,她还是非他不可。她留在心里的那个巨大的空洞,只有他能够填满。

“现在满意了?”林勋咬着她细白的手指,喘着粗气说。

绮罗用手指摩挲着他嘴唇上被她咬破的地方,话里带着几分怨气:“谁叫你一个月都不碰我。我以为你对我没兴趣了。”新婚的头几天,明明是如胶似漆的,可是后来就渐渐少了。她来了月事之后,两个人几乎没有再行房。

“别胡思乱想。”林勋把她抱进怀里,捡过一旁的里衣给她穿上,“我怕你身子受不住。”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绮罗扭了扭身子抗议。

“听话。”林勋低头含着她柔嫩的耳珠,湿热的舌头席卷而过,她笑着躲了躲。林勋说:“我在努力克制。但你不要来捣乱,像今晚这样……我不是圣人,嗯?”

绮罗忍不住笑出声,双手环着他的脖颈,一点点舔他嘴唇上的伤口:“疼吗?”她刚才发狠咬重了,自己现在又心疼起来。

林勋摇了摇头。别说只是这样,哪怕她要剖开他的胸膛,挖他的心出来,他的眼睛大概也不会眨一下。

“今天我去看叶舅舅家的胖小子,家珍姐的身子还是不好,而且阿香不见了。我怕她是出事了。”

林勋正用手慢慢梳理她汗湿的头发,闻言顿了下:“你怀疑江文巧?”

“她真的不是一个好人!”绮罗没办法把前世的事情都告诉林勋,只能握紧他的手,想要让他相信她,“娘说会跟叶姨娘一起处理这件事,但我心里还是很不安。我想把江文巧从叶家调走,可是又怕刺激家珍姐。你知道的,她们俩的感情一向很要好。”

“既如此,让她早点嫁人。”林勋淡淡地说。仿佛那是一只可以随意捏死的蝼蚁。他知道江文巧伪造了绝笔信,后来又听说了陈家珍的病,很自然地联想到,江文巧对叶季辰的心思。绝了她这份心思,她也就没办法作怪了。

咦?她怎么没想到呢?绮罗马上要下床给郭雅心写信,却被林勋按住:“天这么冷,先睡觉。”

后半夜,林勋要人加了两个火盆在房里,暖暖的炭烧着,加上他温热的怀抱,绮罗睡得很好。第二日起床的时候,整个人神清气爽的。林勋一早上朝去了,她一人吃过饭,照例去福荣苑请安。罗氏和尹氏都比她来得早,正在说明日进宫的事情。

尹氏叹了口气,一脸羡慕道:“还是三弟妹有福气,一进府就有这样的好事,还能去皇宫里头。我可是从来没得机会去过呢。”

罗氏心中也羡慕,但她不会像尹氏一样说出来。林二爷虽然官不大,怎么说人还在。侯府若是实在过不下去了,尹氏母女也不至于没个人依靠,最多去找林二爷就是了。但他们大房可不一样。所以罗氏比尹氏勤快,比她城府深,在人前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要先仔细盘算。

绮罗笑了笑,没有说话。若是可以,她才不想进宫。皇宫对于她来说,不仅没有丝毫的吸引力,反而像一个会吃人的牢笼。骨肉相残,兄弟相争,半点人情味都没有。

而且进宫贺寿,肯定会碰到一些不愿意见到的人。

嘉康把绮罗单独留下来说话。寇妈妈上了茶点,嘉康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扫自己这个儿媳妇。当初这桩婚事,她谈不上十分满意,但是林勋喜欢这个丫头喜欢得紧,三番两次来到她面前说,她为了给侯府开枝散叶留一条血脉,也就没有过多地计较什么。

但是这丫头实在太漂亮了,这种漂亮越来越强烈,夺人眼球,就像这世上所有的花都是为了衬托她一个人而开的。嘉康以前觉得林淑瑶已经算是京中绝顶的美人,但是跟绮罗一比,还是逊色了。倒不是输在长相上,而是输在气质上。绮罗高贵优雅,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来的光华,无人能及。据说是从小读了很多书,又跟着月三娘学了几年舞。

“内需处难管吗?”嘉康板着脸问。

“姚管事很敬业,我还在学。”绮罗谦虚地说。她其实知道姚管事故意把大小事情都拿来问她,要让她知道厉害。她之所以没有点破,是因为对府中的事刚刚接手,多了解一些也没什么坏处。虽然累了一点。

这个时候,一个丫环急冲冲地跑进来,说清点明日给太后的手抄佛经时,少了一卷,怎么都找不到。寇妈妈斥道:“岂有此理,前几日还好好的,今日怎么就少了一卷?你们是怎么做事的!”

屋里屋外的丫环婆子吓得都跪了下来,嘉康摆手道:“罢了罢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准备笔墨,我重抄吧,要不来不及了。”寇妈妈连忙说:“使不得使不得,您的膝盖这几日酸疼未好,佛经要跪着抄完,您哪里受得了?”绮罗在旁边轻声道:“不如我替母亲重抄吧。”

她这么一提,正中嘉康下怀。嘉康平静地反问道:“你会吗?”

“从前在家中的时候,帮我的母亲抄过。母亲您腿脚不便,不能久跪,我愿意代劳。”

寇妈妈喜道:“郡主,难得夫人有这份孝心,不如您就遂了她的心意吧?抄一卷经文用小半日也就足够了。”

嘉康点了点头,便让一个婆子领绮罗去后面的佛堂。

佛堂里供着一尊释迦摩尼铜佛像,两边各点着一排长明灯,蒲团和矮几都备好了。领绮罗来的这个婆子也是从前在宫里的教养嬷嬷,拿捏公主宫女什么的都不在话下,既然郡主说要立立规矩,教这位年轻的夫人知道厉害,便没怎么把绮罗放在眼里:“夫人可知道,抄经文最重要的是心诚,跪姿要端正,字迹要工整,而且不抄完一卷就不能站起来的。”

“我知道了。”绮罗跪在矮几前,提笔蘸了金色的墨水,在空白的书页上仔细写了起来。

宁溪站在佛堂外面,担忧地看了看天色,乌云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这天气一会儿好一会儿坏,若是下雨气温恐怕要降下来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就像昨夜一样开始下大雨,气温骤降,空气潮湿。绮罗不舒服,侧头打了个喷嚏,宁溪连忙拿着斗篷进来,要给绮罗披上,那婆子却拦着不让:“你懂不懂规矩?在佛祖面前要宽衣解帽,穿得越简单越好,你还往上添衣服?佛祖怪罪下来,折了谁的福寿,你担待得起?”

“宁溪,不要生事。”绮罗吩咐道。她已经觉察出来,这个婆子是有意为难了。但她是嘉康郡主身边的人,绝对不能得罪。也许这原本,就是嘉康郡主授意的。

宁溪咬牙:“那夫人身子弱,添两个火盆总行吧?”

“那就更不行了。这屋子里的温度常年都是这样,你见过哪处寺庙佛堂用火盆的?不小心走水了,烧到重要的经文,谁负责?何况连郡主来礼佛也都是如此,难道夫人比郡主还金贵?”

宁溪被她堵得没有话说,拿着斗篷又重新站到门外,只求绮罗能快些抄完。

等绮罗抄好了,把经文拿给婆子看。婆子翻了翻,“哎呀”一声:“都怪老身不好,把抄的经文弄错了。”她又去架上取了一本来,“应该是这本才对。”

“你分明是故意的!”宁溪实在看不下去了。小姐的脸色已经那么苍白,怎么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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