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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倾城-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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滞了好一会儿,上面没有声音。户锦不禁抬目光向上看了一眼,高高的点将台上,看不真切。只见一个清丽的身影,正单手凭栏,居高临下看着自己。

户锦怔了怔,又垂下头。

场面一时冷了下来。

蓝墨亭站在刘诩身后,不禁替户锦着急,“户将军不是有话要对圣上禀?”

户锦咬唇。蓝墨亭的意思他明白,圣上的确不会赐予自己过多的耐心,隔着高高的点将台,户锦叩道,“陛下容禀,末将……”

“近前。”一个清越的女子声音打断他,不高,却含着不容忽略的威严。

户锦被愕然打断,“近前?”他打量了一下眼前,台子颇高,怎么上前,也不能“近”了。他想了想,还是膝行两步,算是全了礼仪。

“……”

“近前。朕看不真,也听不清。”刘诩再次打断他,这分明含着别样含义。户锦语塞。

滞了片刻,刘诩沉哼一声,重戴上风帽,转身欲走。跟在身后的蓝墨亭惋惜地跺了下脚。

户锦立刻有了感应,他费心才换来的独对,不能这样草草结局。他果断扬声,“陛下,请留步。”

刘诩站下,转头看他。

户锦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握紧。机会稍纵即逝。他一咬牙,“陛下,您高高在上,又怎看得清?”

蓝墨亭吓了一跳。心道这小子还真是敢想敢干。莫不知这位女皇陛下自居上位,就算是腹背受敌时,也未有人敢这样硬撞。

户锦一句话顶出来,全身都紧绷。他紧了紧垂在身侧的手,坚持着抬目,隔着幽暗与刘诩对峙。

台上一时寂然无声。

若是此刻天明,户锦定会诧异地发现,此刻,被顶撞了的那位,并无怒意,她正眯起眼睛,玩味地看着下面长跪的身影。

只过了此许时间,户锦却汗湿了手心。

“罢了,传他上来回话吧。”刘诩轻轻拂袖,将方才的紧迫一下子消弥于无形。转回头,先瞟了蓝墨亭一眼。蓝墨亭看见她眸子亮亮的,嘴角亦微挑起。他就明白了,这小子的硬气,到底是入了皇上的眼。

“传户锦见驾。”有人过来宣口谕。

“呃?”户锦愕住。再抬目,刘诩已经不在栏杆后面了。身侧已有人过来引自己起身。他茫然起身,不知刘诩何意。

“户将军,快请上去吧,莫要圣上久等。”身侧的人轻声催促。

户锦剑眉微锁,随着走了两步,才跟上刘诩思路。原来接下来的,才是真正的独对。

“大人请。”引路的人停在台口,示意他自己上去。

户锦抬目望向台阶尽头,天色暗得很快,连月亮也躲进云层里,前面一团迷蒙,仿佛似他心情,蒙昧不清。

户锦深吸了口气,心下坚定,不管怎样,自己能争取到与圣上的独对,就会全力争取到户家最好的结局。所以,纵使此刻走进去的是黄泉,他也没有回头的余地。

他不再狁豫,迈大步,拾阶。

月亮突然从天边探出脸,莹亮的光洒了下来,刘诩眼前一花,眨眼间,一个身形修长的年轻将军,已跪在七步远的距离。长衣猎猎迎着风,玄色战甲,在月光下,闪着耀目光华。

“抬头无妨。”刘诩伸手虚引。

面前的人缓缓直起腰身。

于朗月光华下,两人目光正面相对,看清对方后,都愣住。

“末将户锦,参见陛下。”户锦先回过神。再拜。行的是正式的大礼,全身的铁甲,随他动作,清越微鸣。

方才看到户锦的眼睛。眸子清澈锐利,仿佛只扫了一眼,便能看透人心。神情坚定,大气泰然,这于危难中的冷静,该是来自在无数凶险中浴血重生后的积淀吧。刘诩长长叹口气,这,就是南军的战神,大齐的长胜将军,是自己未见就先厌了,户锦。

晚风渐烈,于高台上,三人长衣都被风卷起。刘诩紧了紧外袍,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方才朕是看不真,其实那三百勇士,朕一个也未看清。”她一字一顿,目光如炬,“卿说得对,朕是站得太高了。”

户锦惊愕。他猛地抬起头,直面刘诩的眼睛,顾不得犯驾失仪的繁礼羁绊,他需要用心消化这句话的意思,更要读懂她眼中的意思,只为印证心中迅速腾起的希翼。

“打断卿,不为别的,只是朕以为,说辞,从来不是武将风范,朕料想卿心中的话,恐怕也几经辗转,不知从何说起。”刘诩亦低头看他眼睛,“朕既与卿直面,就要听得,真切。”

户锦被一语道中心事,震动。

“朕许你这三分信任,一分机会,也正是日前你所求,希望卿牢记自己不仅是南军的户锦,户侯的独子,更是天子臣下,大齐的上将军。”

“陛下……”万没料,自己日间的话,陛下竟能一分不差地记下来,他心头剧震,既然话尽于此,他也略掉了中间的环节,咬牙横下心,叩道,“陛下言出必践,末将亦有肺腑之言上禀。”

刘诩看着气息微乱的户锦,“好,趁今日,有话便讲在当面。”

“是。”户锦朗声,“陛下说的,也是臣心中所想,将士们无论南军北军,皆征自大齐,全军一心,才换得国强民安。我们南军上下也是背井离乡,抛洒热血,马革裹尸。多年戍边未敢有怨言,皆因我们知道自己付出的,不仅是为了大齐,更为了自己的亲人的安居乐业。”

“卿所言恐怕还没说尽。”刘诩沉声,“你是要说不要因为南北差异,地域远近和朕的个人好恶,就削南强北,疑南军忠诚,抹南军功勋,让南军百万将士心寒,更动了国本,是不是?”两人都是爽利人,一上来,便直入主题。提到国本,话题顿时凝重,连后面的蓝墨亭也屏息。

户锦抿唇,没辩,显是默认。

还真如传言,倔强不羁,傲气难驯,是个强硬的。刘诩不觉重了语气,“南军守家卫国,功劳不浅。但到底也是包藏了一些有心人,他们不仅忘了这守家护土的初衷,还纵容膨胀了的野心,若是放任,这才是倾覆国本的大祸。”刘诩凝眉沉声。

户锦不赞同地摇头,“陛下是指梁相私兵?外祖父人有私心,却也只限于此,私兵之事,事出有因,陛下也是知道的……”他语气一顿,看了一眼刘诩身后瞪着自己的蓝墨亭,终于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刘诩看到他小动作,一抖长衣下襟,冷笑,“卿不必看着墨亭。你也料错了。朕要开刀,也不会拿帝师下手。”

“陛下,末将……”户锦大急,可话出一半,却不得不承认,自己曾有一刻,就是这样认为的。

果如蓝墨亭在梅园里所言,提及梁相和父亲,提及南军,自已便有万般的贸然。这便是关心则乱。若是关心到了大过自身的地步,那就是先自乱了阵脚。这道理他从带兵起,就明白。可此回关系到父亲性命,他不能不乱。其实是自己想得太过简单,朝堂政事矛盾,是另一个他陌生的战场。那里远不是靠一刀一剑,一人一马拼杀,就可以突出重围的。正如父亲和祖父的事,又岂是一次独对,几句话便能说清的。纵使能说清的,这位陛下怕早已经洞悉,那么其他的,便没有自己再说什么的余地。户锦瞬间想得透彻了,垂在身侧的手颤着握紧。心中说不出的悲凉。

户锦挫败地握紧拳,身心俱冰。

突然,一只素手伸至眼前。户锦眼前一花,下巴便被抬起。

刘诩探寻的目光,正落到户锦朗目中,那幽深锐利的眸子,不知何时,已经挂上点点晶莹。

若不是说到心坎里,逼到绝境里,铁血的战将,会被一句话逼得这样脆弱?刘诩心头有些酸软,亦感叹于户锦这般不加掩饰的赤诚,于南军,于户海,他是仁至义尽,于大齐,也是仁至义尽了。不禁软下语气,“正如卿所言,他们都是朕的子民,损一分,则伤朕一分,朕不能不下重手,防患于未然中。”

这番话,诚恳中挂着感性,最后一句,仿佛向自己解释,又似让户家放心。户锦于错愕间,没追上刘诩思路。

“梁相是朕恩师,户侯为大齐半辈戍边,过虽有,只要不动及国本,不足以获大罪,九族亦安。”刘诩挑起户锦面庞,探看他眼睛,“朕料想,你接得圣旨,便知朕的意思了吧。”

户锦目光被禁锢,眼底的痛,被刘诩一览无余。

“朕也知,那些弟兄皆与卿出生入死过,胜过手足至亲。但凡事须有轻重,分对错,不可一味任性。”刘诩捏着户锦下巴的手指不自觉用力,

户锦痛心地闭上眼睛。

刘诩松开手,看他深垂下头,沉声,“派卿此回接粮,拦路阻截的,若是出自军中败类,还是由将军亲自清理,才不辱南军军风。这也是弥消兵灾最好的办法。卿战阵上走过无数遭,这其中道理,你比朕懂。”

滞了片刻,终见户锦艰难点头。

刘诩不见户锦抬头,便又探手过去。

脸庞再次被人抬起。户锦于心情大起大落间,终于有了些感觉。下巴上的手指微冰,却并不冷厉。指尖透出些力量,仿佛是对话语的延伸,要把意思印在他心底。户锦迟了好一会儿,低声,“末将领命。”

“好,朕等着看。”刘诩一字一顿。

兵士已经集结,开拔的号角在演武场响起。刘诩索性探手亲扶起户锦。入手甲片沁凉,让她一下子忆起当日大漠夕阳下,云扬贯甲单枪,挑了敌将的身影。都是一样的英武,不同的际遇。命定的纠缠却不可逃避。本应飞扬肆意,无畏无惧,但她眼中看到的,皆是这些少年将军们宿命样的身不由已。

刘诩心底有些怜惜。顺手,替户锦理了理吹散了的外袍,

“好好去吧,回来,朕再召见你,有话可再说。”她和缓下语气。

户锦目光还有些湿,若有所思地看着刘诩,夜起的冷风,吹打着她的长衣,风帽亦被吹到背上,露出青丝如瀑在风中缠绕。户锦盯着散开的头发愣了会神,后退两步,撩甲衣,重跪倒,“末将……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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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苦

户锦心事重重地翻身上马。

有小校跑过来,把他的兵器和先前解下的随身武器递过来。

“将军哪里不舒服?”小校关心地问。

户锦缓过神,摇头,传令,“出发。”

队伍开拔。他策马经过高台。忍不住又抬头望了一眼。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他除了一个高台的剪影,什么也没望见。

户锦停了一下,夹紧马腹,冲了过去。

玄色的队伍,疾驰出了行宫。

“将军,戴大人过来了。”小校在他耳边轻禀。户锦在马上回头。看到一小支队伍从行宫北侧的护卫营驰过来。距离本不远,驰得近了,甚至看得清为首一名着五品武将官衣的人,他亮甲外罩墨绿色崭新官袍,身后背着一柄剑。剑身上明黄的穗子分外鲜明。

户锦没见过戴忠信,只是在圣旨上知道有此人。他扫了扫那柄背在戴忠信身后的宝剑,“停止行进,列队吧。”

三百铁卫驻了下来,就当官道,户锦带领他们翻身下马,跪迎。

戴忠信快马驰到,见官道上已经跪了一地的人,黑压压一片玄色,分不清谁是谁。他提缰,心里焦急,劈头就问,“听说皇上来过?”

“回钦使大人,皇上已经回去了。”有人禀。

“哎。”戴忠信懊恼。若不是他方才去外营选随行兵士,也不会错过圣上亲来践行。要说,还得怪这些铁卫军。他是武举出身,出仕即封六品,在兵部做个小官,熬了三年,因无钱无势又不惯奉迎,也没升任。此回任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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