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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空间之田园归处-第2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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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几天,怎么可能好?”催珍有点急切地往前迈了一步,被小汪哼哼的叫声吓得定在了原地,“你不用客气,上次我弄错了药,害你吃了苦头,你也没跟崔大夫告发我。我帮你换药就当感谢你了。”

“不算什么事,你不用记在心上。我妹妹赶时间上学,就不送你了。”周阳拎着周晚晚的书包,拉起她的手就要走。

“你……”催珍急得在原地跺脚。想走过来又怕小汪,急得直喊,“你站住!我不信!你那伤口都桶个对穿了,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好!?”

周阳无奈转身,把衬衫的袖扣解开,挽起袖子给她看小臂上的伤口。

周阳小麦色的手臂上。伤口已经结痂愈合,包扎的纱布都不用了。

半挽的白衬衫衬得胳膊上的肌肉更加匀称有力,轻轻一个抬手的动作,几乎能看到肌肉张弛之间的线条变化,看得催珍莫名就红了脸。

“真的好了,不用再上药。你也不用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更不用感谢我,我什么都没做。那天要是崔大夫问我,我也会实话实说。”

周阳慢慢系上袖口,把衬衫的袖子拉平,牵着周晚晚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催珍想叫住他,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使劲儿跺了跺脚,攥着挎包的袋子莫名就红了眼睛。

“大哥……”周晚晚抬头认真观察周阳的表情。那个圆脸圆眼睛的姑娘明显不只是来道歉的嘛,大哥真没看出来?

“你长大以后,可一定不能像这个护士一样,自己什么都没弄明白呢,就拿别人练手。那天幸亏是我一个大男人,疼点忍忍就过去了。那要是个孩子或者老人,得遭多大罪?”

周阳摸摸妹妹的头发,接着教育她,“自己没把握的事,就多学多练,哪能自己还稀里糊涂地就去连累别人?犯了错误不马上去找领导承认,还指望着别人替她隐瞒。这虽然是件小事,也能看出她是个喜欢逃避责任的。

这样的人,以后怎么当大夫?病人出问题了,她不想着解决,自己倒先跑了。推卸责任比谁都快,谁敢信任她?

你长大了,一定记住,自己做的事就得做好负责到底的准备,要是没把握就不要做。”

周晚晚不说话了,一个男人要是对一个女人有别的意思,肯定不会像周阳这样冷静客观。

所以,她以后还是少在周阳面前提催珍吧。(未完待续。)

第二六九章风起

一九七零年的秋天,整个向阳屯的院子里、房顶上又一次晾满金黄的玉米穗子时,杨树沟公社准备通电了。

中午放学,赵小三儿指着学校前面的公路旁埋着的电线杆告诉周晚晚,“我爹买了两个灯泡!特意在我们西屋给我装了一盏电灯,以后你就去我们家写作业!我把电灯给你使!”

郭克俭看见周晚晚和赵小三儿走过来,跟一群正在分干粮和水准备吃午饭的青年人挥手告别,跟着她们回家。

郭克俭在小鱼沟屯插队,这次帮公社架电线的人里就有他,以后他就是小鱼沟的电工了。

以他的家庭出身,能争取到电工这个肥缺,所有人都是又惊讶又佩服。不怪他当初要放弃水利突击队来农村插队,插队以后,他马上就顺风顺水起来。

先是参加了大队的篮球队,有事没事儿就能跟别的大队打一场球赛,还能认识很多大队、公社的领导。

后来又在干岔河水利工地那次事故中立了功,这次又这么顺利地拿到了电工的肥缺。插队果然是更适合他一些。

郭克俭今年十九岁了,高瘦的身材,穿着蓝白格子的条纹线衣和蓝布裤子,无论多差的环境,他都能让自己的衣服平整干净,举止斯文有度,如同他当年坐在县委大院明亮的客厅里慢条斯理地喝茶,他还是受人追捧的天之骄子,还是郭老将军最喜爱的孙子。

即使是干了一上午活,周晚晚发现郭克俭的脸上也没有汗渍灰尘,甚至衣襟都是整洁的。

眼镜斯文地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笑起来牙齿洁白。眼睛明亮,一如所有十九岁阳光青春的大男孩,好像那些压在他身上的东西都不存在一样。

自从他救了周晚晚,周家兄弟慢慢跟他恢复了接触。这两年他在小鱼沟插队,离向阳屯只有十多里地,他偶尔会过来周家借本书或者聊聊天。

这次他们在向阳屯附近埋电线杆、铺电线,周阳看到了。就邀请他来家里吃午饭。总比他在野地里喝凉水吃干巴饼子要舒服一些。

他们回到家里。周阳已经先回来了,正在厨房烧火热早上就准备好的午饭。

郭克俭也不客气,自己打水让周晚晚洗手。又去园子里摘了黄瓜、小葱洗干净了准备一会儿蘸酱吃。

吃饭的时候,郭克俭从兜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一根麻花。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放在桌子上,“上午施工队发的。也不知道囡囡能不能吃。”

周晚晚拿起来闻了一下,大眼睛弯了弯。“我要在二哥回来前撒上糖把它吃掉!要不他又让我泡在牛奶里吃了!又软又腥一点都不好吃。”

郭克俭的眼里一下就涌上自己都没发觉的温暖笑意,“你二哥要后天才回来呢,你留着慢慢吃。”

周晚晚点头,小发卷在耳边一晃一晃的。乖巧又甜美,让人看了心里也跟着柔软起来。

“今天晚上我给们屋里铺线,先把囡囡的台灯接好。等通电了,马上就能用!”

周晚晚高兴地点头。她自己画了几个台灯罩。跟周阳一起做好了,每个哥哥屋里放一个,等他们回家,要给他们一个惊喜。

郭克俭知道了,就自告奋勇地要给他们铺线。有现成的电工当然得用,而且让他做点事,他在这边吃饭也能安心一些。

周晚晚的台灯在周末之前赶着都装好了,就等着周晨和沈国栋回来给他们一个惊喜,他们周末却都没有回来。

沈爷爷那边出事了。

确切地说,是郭老先生出事了。

郭老先生一生收了三个徒弟,这几年一场又一场的批斗下来,两个已经相继去世,只留下最喜欢的小徒弟被挑断了手筋,此生再不能行医。

这位小徒弟被发配到一个边远农村蹲牛棚,这些年只有零星消息能传来。前些天,郭老先生辗转得知,他的小徒弟已经死了几个月了,是被人在脸上硬糊了一层又一层的湿牛粪,活活给憋死的。

而那些人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的小徒弟作证人,指证他曾经给现在的全国头号“工贼、叛徒、内奸”看过病,救过他的命。

郭老先生瞬间苍老了几十岁。

他视为小儿子一般的小徒弟,性子活泼为人纯善,三十多岁了见到师傅还要讨山楂丸吃,非常会哄郭老先生开心。

可是这个孩子为了保护师傅,死都不肯松口,最后这样不明不白地送了命,还被安上了一个盗窃集体财产畏罪潜逃的罪名,死了都要被贴在墙上通缉。

沈爷爷痛心的同时也警惕了起来。郭老先生虽然是中医泰斗,却对政治没有兴趣,一直都没参与任何与权力斗争有关的事情。

这些年,他即使是给一些重要领导看过病,也没有过深入接触,不足以让人处心积虑地要陷害他,而且是要这样计划周密不计代价地收集证据一击毙命的陷害。

这个要动他的人,很可能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而他们要动他的原因,绝对不可能是表面上看来这么简单。

沈爷爷开始着手秘密调查这件事。

当结果摆到沈爷爷的案头,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果然不出他所料,最后还是他连累了郭老先生。

他在这个位置上坐着,是多少人明里暗里的靶子,他早有心理准备。即使有资历又会变通,如果他不是一个运筹帷幄能把各方势力都平衡好的人,也不可能在这个位置上坐这么久,这么稳。

本以为劳心劳力费尽心神,至少能让自己眼前这一方小院膝下几个后辈不受外面风雨侵袭,最后却还是连累了老朋友。

如果他再不有所行动,不久的将来,所有与他有关的人和事都会被他连累,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沈爷爷抚着茶杯慢慢地对坐在自己对面的沈国栋念叨。“看来,爷爷这把老刀还得再出一回鞘啊!”

沈国栋扬起一边的嘴角笑,“您就稳当地坐着吧!这回的事儿您不方便出面,也不能出门,目标太大了。您别管了,就让我练练手吧!”

沈国栋马上住进了干休所的小楼,几天以后。他把周晨也拉了过去。没人知道沈爷爷书房的灯光下。几个人到底在商量什么,更没有人注意到,随着这盏越亮越晚的孤灯。在一些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发生着无声的变化。

表面上看来,他们所有人的生活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没有任何变化。

小院里的工作人员正常执勤没有一个缺岗。沈爷爷和郭老先生每天还是喝茶下棋,几乎连干休所的大门都不出。

连小张和沈爷爷的机要秘书都还是按原来的时间回军区汇报工作。跟原来一样地填表签字不愠不火。

只是沈国栋和周晨开始频繁出差,一个多月的时间,别说回家,就是回绥林县城的日子都不多。

周晚晚能感觉到事情的不寻常。却束手无策,一点都帮不了他们。

政治上的波诡云谲,她几乎完全不懂。随意插手的后果她想都不敢想。所以,她只能努力过她正常的日子。不给哥哥们添乱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了。

十月中旬,一个月冷霜寒的半夜,周晚晚忽然醒了过来。有心灵感应一般,她慢慢抬头,目光准确无误地找到了在炕沿边的地上不知道站了多久的人影。

“我就是想回来看一眼,然后就走,还是把你吵醒了。”沈国栋的声音有点干涩,在安静的夜里听着竟然有点沧桑。

周晚晚从被窝里伸出胳膊,去抓沈国栋垂在身侧的手。

“我手凉,别冰着你。”虽然是这么说,沈国栋的手却一点躲开的意思都没有,让周晚晚抓了个正着。

周晚晚在被窝里捂得温热柔软的小手,抓住沈国栋在寒夜里冻了好几个小时的大手,让他忽然有种被那温暖刺痛般的酥麻。

像细细小小的绣花针若有若无地扎着掌心,分不清是痒是麻还是别的什么感觉,只是心里一缩,只想把手里的小手攥紧。

“沈哥哥的手真的好凉啊!”周晚晚说着把两只胳膊都伸了出去,去捂沈国栋的大手。

沈国栋赶紧把她往被窝里塞,“别出来,冻着。”

“那你上来,大哥这几天烧火墙了,可暖和了,到炕上躺一会儿就暖和过来了。”周晚晚听话地缩回被窝,指了指炕上的柜子,让沈国栋自己去拿被子铺上。

沈国栋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忍住,脱了外套坐到了炕上。却并不去拿被子,也不往炕上躺,只坐在炕边看着周晚晚。

“沈哥哥,一会儿还要走吗?”周晚晚老老实实地躺着,轻轻地问他。

静静的夜里,周晚晚软糯又有点迷糊的声音轻轻柔柔,带点鼻音的小尾音儿让沈国栋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嗯。”不知道是夜太安静,还是心情太复杂,沈国栋竟然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我陪你一会儿吧。”周晚晚把头挪到沈国栋的腿上枕着,忽然调皮地笑了一下,“你走的时候要跟大哥打招呼,让他明天给我请假,我今天晚上没睡好,不能上学了。”

沈国栋整个人像被寒风吹得凉透后又泡在温热的水里,几乎是贪婪地吸收着周晚晚身上又甜又暖的温度。

沈国栋的手举起来又放下,竟然有点不敢碰那颗枕在自己腿上的小脑袋。

周晚晚像头顶长了眼睛一样,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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